閻天邢盯著手機屏幕輕輕蹙眉。
浴室的門被推開了。
不多時,換上睡袍的墨上筠從臥室走出來。
她手里拿著條毛巾,蓋在頭上,擦拭著剛洗過的頭發。
洗了個澡,精神了不少,出來見到閻天邢手里拿著自己手機,微微一愣,隨后問:“看什么呢?”
沒有被抓包的心虛,閻天邢直接側過身,手肘搭在沙發上,抬眼看向走來的墨上筠,朝她晃了下手機后,問:“你要去云城?”
“嗯。”
走過來,墨上筠把手機拿過來,低頭看了眼信息。
她指紋解鎖,點進去一看,見到多篇論文和資料,神色頓時僵了。
果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去做什么?”閻天邢伸出長臂,將她搭在頭上的毛巾扯下來。
“找陳叔。”
墨上筠倒也坦然,一點都不帶遮掩的。
閻天邢抓住毛巾的動作一頓。
將文件接收,又給導師回了條信息,讓他早點休息,墨上筠這才看向一直盯著自己瞧的閻天邢,吩咐道:“幫我吹下頭發。”
一說完,就繞到沙發前面,跟女王似的坐下,翹起二郎腿不說,還懶洋洋往后一倒。
但細看她的表情,卻是頗為苦惱的模樣,兩眼盯著用手機軟件打開的論文,眉頭緊緊皺起。
“有危險。”閻天邢語氣淡淡的提醒道。
“嗯。”
認真看論文的墨上筠,連頭也沒抬地回答,這一聲應得實在是敷衍。
閻天邢并未有勸服她的宏偉決心。
只是,起身去拿吹風機的時候,心思重了幾分。
也清楚墨上筠的心情。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對于從小跟著師父長大的墨上筠來說,這句話用在她身上最合適不過。
看起來很冷靜、理智,但墨上筠不能坐視不理,能做到的事,她都會盡量去做。
這時候想要去說服她,是完全不可能的。
閻天邢老實去給她拿了吹風機,先用毛巾給她擦拭了下頭發,才用吹風機給她吹,熱風在她發間穿梭,短發很快就干了。
墨上筠跟個二大爺似的,時不時還指揮閻天邢一下控制溫度。
閻天邢總算明白“敢怒不敢言”是什么滋味了。
“好了。”
等頭發徹底干了后,閻天邢將吹風機給關了。
順帶用手指將墨上筠清爽的頭發打理一下。
“我去睡了。”
墨上筠準備起身。
閻天邢從后面搭住她的肩膀,將她往下面一壓,俯下身,低聲靠近她耳畔,“不等我?”
墨上筠想了想,然后側過頭,一臉真誠地道:“建議你睡沙發。”
見她一副“為你著想”的表情,閻天邢無語地抽了抽嘴角。
墨上筠擺擺手,拿著手機,瀟灑地走進了臥室。
留有閻天邢一人站在原地,有點郁悶。
將近一點,閻天邢洗完澡出來。
臥室的燈依舊開著,墨上筠就坐在床頭,兩腿彎曲,膝蓋上擺放著一個筆記本,左手拿著手機,右手拿著筆,偶爾瞧幾眼手機,偶爾用筆在筆記本上做點筆記,低頭寫字的時候,神情尤為認真。
掃了一眼,閻天邢的視線落到她的腿上。
就穿著浴袍,動作很放松,浴袍下露出了弧度優美的小腿以及白皙玲瓏的雙腳,因常年穿著軍靴和軍褲,沒有經過長年累月的風吹日曬,皮膚異常的白皙。
只是,左腳上那一刀疤痕,很是顯眼。
——那是白川刺的一刀。
痊愈了,卻留下刀疤。
閻天邢想到墨上筠經常盯著自己額頭上的疤痕看,每次都若有所思,現在,他有點兒能明白墨上筠的心情了。
格外的……不爽。
感覺到他一直站著,原本專心做事的墨上筠,也抬頭看他一眼。
本想提醒他的,但這一看,就愣住了。
閻天邢只圍著一條浴巾。
而且,是腰部以下圍住,裸著上半身,精壯的肌肉、誘人的身材,一覽無遺。
墨上筠的視線從明顯的腹肌上移,每一塊肌肉都如同藝術般完美無缺,連弧度都正好,一看就踏實有力的胸膛,精致好看的鎖骨,性感漂亮的喉結,再往上,一張能將人迷得神魂顛倒的俊美皮囊。
造物主果然是偏心的。
跟閻天邢的視線對視兩眼,墨上筠的視線又往下移,來來回回打量著,最后視線落在他腰間的浴巾上。
“想看嗎?”
閻天邢大大方方由她打量,倒是一點兒都不害臊。
臉皮再厚,畢竟沒經驗,墨上筠默默地囧了。
當做沒聽到,墨上筠低下頭,一點油腔滑調的樣子都拿不出來。
瞧得她這模樣有些好笑,閻天邢唇角一勾,大步朝墨上筠走了過去。
“別過來。”
墨上筠抬頭,掃了他一警告的冷眼。
美色誤人。
閻天邢步伐緩慢沉穩,卻一點都不拖拉,也沒有聽從墨上筠的指示,轉眼功夫就來到床邊,泰然自若地站著。
“害羞了?”
微微俯下身,閻天邢低聲說著,聲音蠱惑撩人,而他的手落在腰間的浴巾上。
稍稍一扯,就能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