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完嗎?”
“嗯。”
閻天邢肯定地應了一聲。
墨上筠狐疑地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閻天邢還有一個隱藏的胃?
閻天邢給她夾了個春卷,遞到她嘴邊,“試試。”
墨上筠一口就全給吃了。
雖是剛做好的,但放了一段時間,不算燙,溫熱的,外面一層香脆,味道不錯。
“可以。”
墨上筠評價道。
見她滿意了,閻天邢遞給她一雙碗筷。
接過來,墨上筠自己開吃。
但,很快的,墨上筠就發現——閻天邢為什么要買這么多早餐了。
不是給他自己吃的,而是給她準備的。
瞥見一直往自己碗里加食物的那雙筷子,墨上筠忍無可忍,“感情您這是單純相信我的胃?”
“嗯,無條件相信。”閻天邢正色道。
墨上筠:“……”
媽的。
她不愁吃不愁穿,也沒餓的面黃肌瘦、瘦骨嶙嶙的,就這么看起來像餓死鬼投胎嗎?
“最近吃的怎么樣?”閻天邢又給她夾了一灌湯包,才住手。
“一日三餐,頓頓齊全。”
墨上筠將包子往嘴里塞。
“我說的是質量。”閻天邢語調涼颼颼地提醒道。
沒有及時回答,將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墨上筠才道:“跟戰士們同甘共苦。”
“沒有偷工減料?”閻天邢挑眉。
“沒有。”
“值得表揚。”
“怎么表揚?”墨上筠睨了他一眼。
下一刻,她碗里又多了一春卷。
墨上筠:“……”
懶得跟他說話,墨上筠埋頭吃早餐。
說實話,按照他們的訓練量,兩個人解決掉這些早餐不成問題——畢竟消耗的能量巨大,可墨上筠并沒有早起鍛煉,所以,不出所料的吃撐了。
本著不浪費糧食的良好品德,墨上筠自己解決了剩下的一點,其余的全部哄騙閻天邢給吃了。
看著墨上筠笑瞇瞇地給自己喂著食物,閻天邢總算體會到了“自作孽不可活”的說法。
理所當然,一頓早餐過后,兩人都成功吃撐了。
兩人靠在沙發上,閻天邢端著一杯咖啡,墨上筠拿著一杯果汁,不緊不慢的喝著,讓飽腹的難受感慢慢平復下來。
“待會兒去哪兒?”
果汁喝到一半,墨上筠總算有力氣說話了。
“你什么安排?”閻天邢偏頭看她。
墨上筠又喝了口果汁,仰頭看向天花板,“吃得太累,取消了。”
閻天邢哭笑不得,伸出手臂,摟住了墨上筠的肩膀。
“隊里有點急事,我下午二點走。”閻天邢說著,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好。”墨上筠倒是答應的爽快,她側過頭,問,“要我送嗎?”
“這么干脆?”閻天邢有些不爽地揉了揉她的頭發。
“不然?”
墨上筠反問,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閻天邢算是看明白了——想讓墨上筠撒個嬌、表現下不舍,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次先送你回去。”閻天邢轉移話題,“明天到了云城,記得給我打電話。”
“嗯。”墨上筠答應了。
不出意外的話,確實會想著跟閻天邢說一聲。
閻天邢若不知道她去云城了還好,她可能會選擇瞞著,但若是知道了,長時間不同他聯系,他多少會擔心。
放在幾個月前,墨上筠倒是覺得無所謂,可這段時間,在閻天邢有意無意的“教導”下,墨上筠顧及閻天邢的時候是越來越多了。
如果跟閻天邢在同一個部隊,這絕對不是什么好現象。
但現在——
墨上筠有點慶幸沒有跟他一個部隊了。
同時,漸漸有點明白,閻天邢為何不邀請自己。
“有什么計劃嗎?”閻天邢問。
“那邊有熟人。”墨上筠晃了晃手中的橙汁,漫不經心道,“計劃到時候再定。”
頓了頓,閻天邢又問:“如果陳路找到了呢?”
墨上筠無所謂道:“那就陪導師出差。”
閻天邢的手指從她發間穿梭而過。
本想同她說些什么,可,在沒有確定的條件下,不好同她說的。
再等會兒吧。
閻天邢這么想著。
“沈惜的事,你是不是知道?”
既然都說到這兒了,墨上筠想了下,還是決定朝閻天邢問上幾句。
“嗯。”
事實上,他們比墨滄要更早得到消息。
換句話說,墨滄所得信息的來源,就是他們。
當然,墨滄對他的一切都不感興趣,想必也不知道來源于誰。
“你沒說。”
墨上筠將剩下的橙汁一口飲盡,聲音淡淡的,很平靜,聽不出喜怒哀樂。
“沒問出消息。”閻天邢道。
“算了。”
墨上筠沒再追問下去。
對閻天邢,她還是有一定信任、信心的。
他不說,有理由。
追問下去沒什么意思。
“走吧。”墨上筠將杯子放到茶幾上,然后朝閻天邢挑眉。
“去哪兒?”
“不是送我回去嗎?”
“走回去的話,時間差不多了。”墨上筠說著,俯身將背包撿起來,隨手搭在肩膀上,酷酷地道,“順便消食。”
閻天邢:“……”
這女人的日常生活都得跟訓練掛上鉤嗎?
從云天酒店到偵察營,足有近三十公里。
閻天邢看了眼身上的衣服。
襯衫長褲,外加一雙休閑皮鞋……總結:在訓練場上,他要是看到有人這么穿,那這人基本可以告別軍旅生涯了。
而墨上筠現在所說的走路三十公里,加上時間限制,可以比得上是一次短程的行軍。
有個這么人來瘋的女朋友,閻天邢估摸著自己可以去思考下人生了。
不過,倒也有點明白,墨上筠平時的便裝為何都一個模式——因為人來瘋的時候比較方便。
“閻爺。”
見他不動,優雅而從容地坐在那里,墨上筠微微俯下身,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嗯?”閻天邢瞇起眼。
伸出兩只手,墨上筠動作輕緩地幫他理了理衣袖。
爾后,一本正經地道:“我覺得你穿作戰服的時候最好看。”
這真的是實話。
雖說閻天邢是一天生的衣架子,無論穿什么都非常養眼,可每每想起閻天邢的時候,總是第一時間想起他穿作戰服時的模樣。
記憶深刻。
又帥又帶感,軍人的野性被他展現的淋漓盡致。
“新作戰服我是買不起了,不過——”在閻天邢頗為莫名的時候,墨上筠松開他的衣領,轉而雙手搭住他的兩側肩膀,豪氣地笑道,“走,姐送你一雙新鞋。”
小丫頭片子……
閻天邢一伸手,直接環住她的腰,把人強行拉到了懷里,由她側坐在自己腿上。
“剛說什么?”
閻天邢唇角勾著似有若無的笑意,但無論是舉動、神情、亦或是語氣,都帶著十足的威脅。
墨上筠有恃無恐,“一句話,要不要?”
“不是沒錢嗎?”閻天邢凝眉。
“哦,”墨上筠淡定道,“脫離社會有點久,忘了手機支付這回事了。”
閻天邢:“……”
行吧,雖然被墨上筠占了便宜,但訛她一頓也是好的。
將墨上筠松開,閻天邢起身,簡單收拾了一下茶幾上的垃圾,就同墨上筠一起出了酒店。
附近就有商場,墨上筠直接領著閻天邢過去了。
雖對各種衣服鞋子沒什么了解,但對于適合運動的,墨上筠可以說得上很熟悉了,選了一家店,問了閻天邢的鞋碼尺寸后,不到兩分鐘,就給閻天邢選好了三雙鞋,然后詢問閻天邢的喜好。
閻天邢衡量了一下,特地選了一雙貴的。
——墨上筠雖跟社會脫節,但審美還是有的,選的款式都很得人心,且挺配閻天邢這低調內涵的氣質。所以,只要是她選好的,隨便選都行。
沒想到,墨上筠眼皮子都沒眨一下,直接走向柜臺,把一個月的工資貢獻在這雙鞋上了。
這表現,讓閻天邢著實沒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