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誰出事了
第五十三章誰出事了
一行人下飛機的時候,天光已亮,晨曦卻還未泛起,天地間仿佛蒙上一層清淺的灰藍。
停機坪上有人正抽著煙,容成玨走近一看,發現是希顧,招呼他道:“你也聽說我姐的事了,哎,我真是……算了不說了,我們還是趕緊分頭找人!”
沒想到希顧把手里的煙頭一扔,猛地扯住容成玨的衣領,怒氣滿滿:“分頭找人?我TMD的是來找容成月要人的!”
“你干嘛啊,這是?”容成玨反抓住他的手,顯然有點鬧不清狀況,“你放開,我這急著找人呢,有事等我找到容成月再說,我家里擔心她出事!”
“我干嘛?你怎么不問問你那個蠢貨堂姐都干嘛了!她出事,哈,”希顧松開手,氣得笑出聲來,“是她約的白秋棠出去,白秋棠現在失聯快二十個小時了,如果她再不把人交出來,你信不信我不顧這么多年兄弟情分,現在就去報警?”
葉蓁和阿英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容成月還敢去找白秋棠的麻煩。
只有容成玨跟個傻子似的道:“等等,你說容成月約白秋棠?”白秋棠是容成月不在的這段時間,由葉寧簽入公司的,容成月應該不認識才對,“她約白秋棠干什么?”
“能干什么,報復咯!”
“報復?她為什么要報復白秋棠?”
“這個問題問得好,我也想知道她為什么要報復白秋棠,”希顧恨恨道,“明明是她對不起白秋棠的爸爸在先,還拿著容成家的關系保那個牌哥出來,搞的白秋棠容娛都不敢待,主動要交違約金解約,沒想到她竟然覺得還不夠,非要單獨約談,現在她人呢?嗯?你說啊!”
容成玨舉起手示意他先停一下:“你等等,我聽著有點混亂,”說著他看了一眼手機,又道,“我先接個電話,你說是我姐約白秋棠出去所以她應該沒事是吧?”
希顧沒想到他竟總結出這么個重點出來,直接罵了句臟話,容成玨不以為意,接起電話走遠了些交代了幾句,回來再道:“我讓人去找白秋棠了,你也別急,容成月膽子再大也不敢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找到了人,我幫你一起教訓她。”
“噗——”阿英聽了直接噴了,沒想到容成月在容成家的人心里還挺白蓮花的。
希顧則是直接炸了:“她不敢做傷天害理的事?她讓白秋棠的爸爸去借她的人放的高利貸,把人逼的三個月就死了,你跟我說她不敢做傷天害理的事?!”
容成玨神色終于凝重起來:“她放高利貸?”容娛的賬目他查過,窟窿有八個多億,他以為這就是容成月因為兩年前那筆外逃資金被坑的全部了,難道不止?
看他這幅樣子,希顧哪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這么多年兄弟了:“我TMD以為你比我聰明!原來你TMD還被你堂姐那蠢貨蒙著呢,臥槽,臥槽——”
希顧罵的停不下來,萬能特助先生停好飛機過來了,從中轉圜道:“希先生,與其在這里生氣不如把事情說清楚。您也知道,老董事長覺得月總是女孩子,應該嬌養,向來管她比管總裁松多了。她又比總裁年長了七歲,是長姐,很多事總裁也不太好過問。”
葉蓁也道:“白秋棠的爸爸白木年也是容娛的老員工了,上回吃飯的時候老董事長不是還主動提及么,可見對他印象還是不錯的,好好的,月總坑他做什么?”
“這還能有假,白秋棠親口告訴我的!”
原來,他為了創造與白秋棠見面的機會,一早便拿《總裁》的女主角說過事,但自始至終白秋棠不是很感興趣,希顧因此有一種被人藐視了的痛苦,強烈懷疑白秋棠是因為瞧不上他,才拒演的。
白秋棠發現他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笑了很久,后來笑著笑著就哭了,說不是,她其實很想演戲的,也很想留在容娛,只是怕容成月和牌哥不會給她機會。
希顧才知道,白秋棠的父親會借高利貸其實是被容成月坑了。
兩年前,白秋棠的父親白木年查出來肝癌,做肝移植手術要一百多萬,家里湊了一大半還差點,容娛員工便自發的想組織捐款,白木年很感激,當然,也有些不好意思。
這個時候,容成月作為CEO在公司會議上公開說,白木年是容娛二十年的老員工了,出了這樣的大事,公司理應關心一下,剩余的手術費也不算太多,不如就公司出面解決,無需大家捐款了。
有她打包票,白家一聽,便歡天喜地的開始尋找肝源做手術。等真的拿錢的時候,容成月又說公司財務有些緊張,這筆錢不適合從公司走,讓他們去找一個叫“牌哥”的拿,白家人出于對白秋棠的信任,即使在過程中發現有些不對,還是把錢接了過來,并主動說算借的,以后會還。
容成玨聽到這里皺了一下眉頭:“容成月前后態度不一,應該就是那個時候她拿出去的錢被卷跑了。不過她什么時候跟牌哥那種混混搭上關系的?”
“你問我我怎么知道?”希顧沒好氣道,“總之白家因為這個被她坑的很慘,那玩意吃喝嫖賭什么都來,開始以恩人自居,想睡白秋棠,后來又逼著白家立刻還錢,不然就要白家拿房子來抵。白木年那個時候剛做完大手術哪里經得起這么折騰,排異反應過重,人就沒了。
噢,還有,本來呢,那玩意造孽過多,被人聯名告了進了局子,要判好多年的,這事也算告一段落,是容成月保他出來的。”
“她保的?”容成玨終于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臉色發沉,“她的膽子這么大,違法犯罪的事,她竟然也敢保?”
“說的好像她差點把容娛弄倒閉了就不是違反犯罪一樣,”希顧輕哼了一聲,“你家家大業大,所以你家的東西被她可勁兒糟蹋,你家不計較,別人家不是啊!”
容成玨下意識的爭辯道:“話不是這么說——”
“——那應該怎么說?”葉蓁打斷他,只覺一股郁氣堵在胸口,不吐不快,“容成家養了她的膽子,給了她機會,卻沒有好好管束,以至于事到臨頭,害人害己,還傷及無辜?”
一前一后,白木年與葉宜,莫不如此。
阿英鼓掌:“學霸,說的好!”他談個戀愛,女朋友還是容成月找來的臥底,他跟誰說理去!
容成玨臉色發僵,沒有說話。
葉蓁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對希顧道:“白秋棠想解約走人,容成月應該是怕事跡敗漏,所以想約她威脅一番。你查過牌哥人在哪里沒有?”
“查了,昨天阿英給我打電話說白秋棠拒絕試鏡,我想問問情況,找不到人我第一反應就是去查那玩意,他擱家待著呢!只有容成月和她不見了,不然我哪里會等到現在!”
葉蓁追問道:“在哪兒不見的?”
“從公司一起出來,上的容成月的車。”
容成玨又打了一個電話,回來道:“我爸說,容成月司機助理都沒帶,最近她的賬戶也被凍結了,沒什么錢。如果只是兩個女孩子出去面對面談,應該不會有什么人身上的危險,我們再一起找找。”
“行啊,找啊,”希顧給了他一個白眼,“你說去哪里?容成月房子、常去的地方,什么秘密基地……我都等著你帶路呢!”
背著自家堂姐的黑鍋,容成玨也沒法別人對他的態度,好脾氣的回答道:“先去她住處看看吧。”
說完,他又轉頭對葉蓁道:“折騰了一晚上,要不你和阿英就先回去休息?等有消息了我再通知你們。”
事情已經明朗,葉蓁也懶得追著容成月跑,便道:“你借個車給阿英開就行,不用分人手送我們了。”
“好。”容成玨轉頭吩咐人開過來一輛賓利。
阿英這輩子還沒開過這么豪華的車,坐在駕駛位上戰戰兢兢的開著,間或還忍不住透過后視鏡瞟一眼帥氣的自己。
等他開出去一大半路程,一直沉默的葉蓁忽然道:“停車。”
“啊,怎么了,學霸,”阿英連忙正襟危坐,注視著前方,“你放心我開車很穩的,我高中一畢業就學開車了,老司機”
“葉寧,”葉蓁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慢慢道,“我忘了葉寧……葉寧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