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帶著金手指穿越了

第五百八十一話:只覺痛快

第五百八十一話:只覺痛快

包山灣張村長被兒子這么提醒,腦子也是瞬間活泛了起來。

是啊,他才剛都沒想起來,王大亮還有幾個閨女呢!

那大閨女和二閨女現都在徐家作坊里做工,拿的是普通工人一樣的工錢,這都干了一年了,兩人手里頭少說也攢了有十兩銀子的,拿出兩三兩銀子來給簡單的辦個后事也是綽綽有余的。

雖說斷了親,但到底血脈相連呢。

他們這些村人就凈幫忙,啥也不說了,將人給幫著給下了葬就行。

這般想著,張村長也是坐不住,讓兒子暫留在王家這里看著,自己則趕緊趕了牛車往小河村去。

他一路趕到了小河村,但還沒靠近村口就被小河村里今兒排班守梢的丁老頭給喊住了,“哎你哪個村的?干啥來?我們村不隨便讓人進的!”

張村長忙吁住了牛,跳下牛車來接話道:“老哥!我不是壞人,是是包山灣的村長,有急事要找在徐家作坊做工的來弟和招弟姐妹倆!不讓進也成,能不能麻煩老哥哥幫我叫她們出來一下?”

“啥來弟招弟的?作坊沒這人,你找錯地了吧?”丁老頭想也不想道。

張村長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郡主買了人估摸給改了名字了,忙這般那般的將前因給說了。

丁老頭一聽原來說的是那兩個女娃娃啊,不由上下看了看張村長,“你找她倆干啥?你既是包山灣的村長,肯定也曉得,這姐妹幾個已經跟王家斷了親,她們可是被我們郡主給買了的!”

作為和嘉成郡主一個村的丁老頭說起我們郡主這幾個字,那可是連眉毛都是飛起的,跟郡主是同村,與有榮焉啊!

張村長忙道:“我曉得的,這不是發生了要緊的大事嘛!這王家她姐妹幾個的爺爺和爹都沒了!她奶奶也馬上就沒了,我來是專門來告訴她們這事的!勞煩老哥給轉告轉告,讓她們出來見見吧!”

“都沒了?這是遭了啥報應喲!”丁老頭聽得嘀咕一句,“你等著,我去給你問問。”

張村長忙謝過,回了牛車邊等著,并不跟著往里頭去,這小河村出了個伯爺,出了個郡主,他可不敢在這里端什么村長的架子,不讓進就不讓進唄,只要肯給他叫一聲人出來就行。

徐家三房后院里,徐茵茵正坐在靠窗的軟榻上,抱著手爐看書,將一墻之隔的外頭的說話聲聽得清清楚楚。

王大亮死了,她昨晚就收到了消息了。

對此,她只有一句,死了正好,免得活著當禍害。

昨兒本就是她讓周興設的局,若不然,賭坊怎會借錢給一個明明無力償還的賭徒,且還借了又借?

她要的就是他輸紅了眼罷了,人輸紅了眼,什么歪路走不上?只消讓人一指引,這不,他自己就上勾真當毛賊去了。

如此見官,也是名正言順。

害死王大亮的就是他的賭和他的貪,怪不著誰,她只是將他的將來給提前而已,還省了他禍害更多的人。

只是沒想到,王大亮死便死了,還順手帶走了倆,曾經百般磋磨蘭月姐妹幾個壓根不把她們當家人只把她們當牛馬使的王家人都沒了啊。

可見上天是真有報應的

這下好了,再沒人能來破壞蘭月幾姐妹的生活了。

就是那個王虎子.

徐茵茵頓了頓,沒往下想,待看看待會兒蘭月姐妹倆出來了再說吧。

張村長翹首以盼著,不多時,便見兩道身影跟在丁老頭的身后正往村口來,心下不由一松,他就知道,這幾個孩子心善,不會無動于衷的。

在等待的功夫,他已經把小河村好好的打量了一番,見村里家家戶戶都是青磚瓦房,也是不由得艷羨,這逃荒過來的人,如今日子過得比他們土生土長在這里的人都還好呢。

等人走近,他看著來弟招弟姐妹兩個,差點都不敢認了。

這真是來弟和招弟?

他打小看著長大的來弟和招弟頭可從來沒有抬起來過,背也從來沒有挺得這么直過。

一年時間,真是仿若新生一般的變化啊,瞧姐妹兩個臉色紅潤也有肉的樣子便知道她們過得很好。

張村長心里很為她們高興,高興她們遇到了郡主這個好心人,不然,姐妹倆早在去年去被王家人給嫁了出去了,瘦得跟一根竹竿似的,嫁了人又能好到哪兒去呢。

“來弟,招弟,還記得村長爺爺不?”他露出一抹笑來,出聲招呼道。

槐月一聽這兩個名字就瑟縮,忙道:“村長爺爺!這里沒有來弟和招弟,郡主已經給我們改名了,我現在叫槐月,大姐叫蘭月。”

“村長爺爺,你來找我們有啥事?我們已經跟王家斷親了,他們是死是活是貧窮是富貴都跟我們沒關系了。”

蘭月望著張村長,一字一句道。

蘭月活了十六年,可前面的十五年都是她不愿再回想起的噩夢,只有這一年,她才覺得她是個正兒八經的人,活生生的人。

這一年,她活得十分的舒心,每天跟二妹在作坊做工,下工了便回工廠的宿舍去,跟三妹她們說說話,聽她們說今兒都學了啥,被拉著教認字寫字.看著妹妹們每天臉上的笑意比以往所有的的日子加起來都要多。

她喜歡她們笑,希望她們一直快樂下去。

所以這樣的日子,她一點也不想有人來打擾。

包山灣離得不遠,事實上,她心底里多少提心吊膽的,就怕那個“家人”會找來。

剛才聽到丁爺爺來叫她們,說是包山灣有人來找,她心都快要跳出來了,但卻聽丁爺爺說來的是村長,說是她爺和爹都死了,奶也馬上就要死了。

蘭月當時一怔,可卻并不覺得傷心,反而有一絲莫名的快意。

這個想法可把她嚇了一跳,她咋能這么冷血呢?

可只要一想起從前的事,她從三歲起就干活,洗衣裳,喂雞喂豬,大冬天的,手都凍爛了,耳朵上臉上腳上全是凍瘡,連村里嬸子瞧見都要嘆一句可憐,可所謂的家人卻從不會心疼她一句,都瞎了眼睛看不見只會不停的給她派活,派活

每天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吃的比貓少.太累了,太累了,若不是為了妹妹們,她早就撐不下去了,可她想著,她要是死了,妹妹們都輕快不了,都得跟她小時候一樣的做活,被磨得生不如死,她不想她們都抱上死意.

所以只有咬牙撐著

只要想著這些,她就一點也不傷心了。

說她冷血也罷,她就是覺得痛快了,感覺懸在頭上的刀終于落下了,她終于可以徹底的安心過現在的生活了。

張村長搓搓手,看著這樣的蘭月姐妹兩個,不知怎么的,就有點開不了口了。

但想著不開口也不成,便深呼一口氣,張嘴道:“蘭月啊,我知道你們跟王家斷了親,就你爺奶和你爹他們從前那樣對你們,你們記恨他們也是該的,我不是來讓你們回去給他們披麻戴孝送他們一程的——

只是這人死了,總得要入土為安了,你爹沾了賭癮,把啥都輸光了,家里一點銀子拿不出來,你說這后事該咋辦不是?總不能讓他們就爛在屋里吧?

蘭月啊,說來到底他們生養你們姐妹一場,就看在人死為大的份上,你們能不能出點銀子給他們把后事辦了?不消多的,就買三副最差的棺材,我們村里幫著,在后山給隨便挖個坑,燒些紙錢的將人下了葬就成,有個二兩銀子就夠了。”

他沒說假,最差的棺材,一副也要六百文呢。

蘭月聽著村長來找他們報信原來是為了這事。

要她想,恨不得就一床草席給裹了隨便埋了就是了,還躺啥棺材呀,他們也配嗎?

可這年頭,只有不知名姓的死人才會用草席隨便裹了去,如此也只能做個孤魂野鬼,連胎都沒得投。

人死為大,為了后人的福報,便是窮得揭不開鍋的,也省不了一副棺材的。

蘭月想狠個心,可想到幾個妹妹,到底她們都留著王家血,是王家的后人,若是將來沒福報.

不過二兩銀子罷了,就當是買了她們往后的徹底安生了。

蘭月腦子里快速想仔細這些,便即點了頭,“成,這二兩銀子我出,但我們是不會去的。”

“好好好。”一聽她愿意給銀子,張村長就松了一口氣了,本也沒指望她們姐妹回去,女娃子家又不能捧靈摔盆,回去也沒用的。

蘭月怕銀錢留在身上守不住,所以早求了趙文山把她們姐妹每個月的工錢都存在作坊賬上的,要用了就去支取就是。

當下讓張村長稍等,她轉頭跑回作坊去找趙文山支取工錢去了。

不多時,就取來了二兩銀子,拿給了張村長。

張村長接過銀子,嘴里也是忍不住感慨:“我就知道你們姐妹幾個都是好孩子啊.”

他揣了銀子轉身要走,但隨即想起了什么,扭頭道:“蘭月啊,虎子這孩子也是可憐,現爺奶和爹都沒了,娘也被賣得遠遠的,你不知道,因為你爹賭錢把啥都給輸了,家里揭不開鍋,幾個月都沒吃飽肚子了,虎子現瘦得都脫相了——”

蘭月聽著,也一點都不覺得心疼。

她會在聽到娘被爹賣了而落淚,只是因為念她十月懷胎生了她們姐妹一場。

可對于這個弟弟,她心里只有恨。

若不是為了生兒子,所謂的爹娘又何至于生了她們這一個又一個的卻又不疼愛她們只把她們當牛馬使喚只想著養大她們換銀子呢?

她給他洗尿布洗衣裳,把屎把尿,但凡有一點怠慢就會被奶打被爹打

他生來就吃最好的穿最好的,可嘴里何曾喊過她們一句姐姐呢?

不但不喊,還跟著奶學喊她們賠錢貨死丫頭呢

這樣的弟弟,她寧愿沒有。

“村長爺爺,我們已經斷親了,王家任何人都跟我們沒關系了,今兒這二兩銀子我出了,希望村長爺爺往后再也不想來找我們說王家的任何事了。”

張村長聽著這話,不由嘆了一口氣,沒再說什么,趕了牛車離開了。

他本以為蘭月這丫頭說拿銀子就拿銀子,會可憐虎子這個弟弟呢。

現在看來,虎子是靠不上幾個姐姐了,他這個村長也不能將人任之放之,哎,只有讓他吃百家飯了,好歹混大幾歲能自己找生計才成。

若不成,也可以送他去找他娘去,王家心心念念生這個兒子,他娘總不會忍心不管兒子的。

也是,還有親娘在呢,總輪不到當姐姐的養著。

就這么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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