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是穿來的

第七百三十六章 中啦

“哥,姐夫,過來吃,”茯苓招呼著。

四壯每每聽到茯苓叫哥,心里都軟乎乎的。

不吃,都給妹子吃。

高鐵頭卻用胳膊撞他,“快些吧,哥,幫著打掃打掃,佛門重地不能帶熏肉吧。”

他們身上可是背了好些餅子卷熏肉,里面夾著醬、蔥絲、雞蛋絲,最好到山頂前全部吃掉。

一罐罐、一袋袋油紙包的吃食,從背包里、小全子他們身上背的行囊里取出。

主食:大餅卷肉。

小吃:鹵豆皮,鹵豬耳雞爪,涼拌藕片,鹽煮花生,香腸。

糖水是用幾個小甕裝著碎冰,鎮著的山楂罐頭、桃罐頭、梨罐頭,這些都是昨晚,陸家別院的廚娘現熬制的,聽說熬到半夜。

另外,四壯身上還背著一罐蜜紅豆奶凍。

據雪娘透漏,據說這玩意是黃尚次的,然后黃尚又命膳房師傅將如何制作教給國公府,就為讓老夫人嘗嘗。

這個不能給別人,沒帶多少,四壯將裝奶凍的小罐單獨放在一邊。

一會兒妹子、弟弟和媳婦吃飽了,讓她們幾個吃。

茯苓一口香腸一口大餅子,坐在臺階外圍的大石頭上,悠哉悠哉的和桃花她們邊說笑邊吃。

寶珠用帕子擰了擰冰塊,帕子就涼快了,想要給茯苓擦臉。

桃花說,“別給她擦。”

妹妹那小臉抹了油的,你給她擦完,身上沒帶油,回頭該被風吹黑。妹妹那臉和她們可不同,糟踐不起。

“那擦擦脖子,涼快涼快,”寶珠說著話就拿著帕子要給擦脖子擦手。

茯苓躲開:“嫂子,我又不是沒長手,一會兒我自己弄,你快吃吧。”

說完,不顧形象,嘴里還叼著藕片就喊人,還喊的是男人:“全子,過來吃點喝點。”

“小姐,小的不餓。”

“不餓也過來喝些山楂水,帶冰碴的,涼快。”

小全子趁機小聲教育小左子著:“瞧見沒?有口涼甜水都惦念,這就是為師的面子。你也好好的,咱一心為主不會白白付出,主子心里有數,惦記著咱們吶。”

小左子:是啊,師父,你好厲害。

不過,師父你也要向順子師爺接著學。

據府里傳,順子始終隨少爺遠征。

在上一次非常危險時,少爺為順子下海撈過魚。

他們這些小廝聽說后,都很是羨慕。

那哪是魚?換做他們會舍不得吃,轉頭就會甘心情愿為少爺肝腦涂地。

宋福生他們這些慢吞吞的人,終于到了。

宋茯苓都要吃完了,“爹,你們怎的這么慢?”

宋福生瞅了眼身后坐著幾個轎子的同年,心想,能不慢嗎,這幾個人說爬不動,非要等著坐空轎子。

宋福生也挺嫌棄楊明遠。

你瞅在他旁邊跟著,呼哧帶喘的。

年輕人,才幾歲啊,以前家里條件不是不好嗎?又不是那貴公子,那時不下地干活呀?

楊明遠赧然。

母親確實不讓他干活,只讓他念書。

他家那田地,只那時候征兵,需要賣幾畝地抵人頭稅的時候他才去過。

當然,他也提過幾次想下地,哥都沒讓。

哥說供不起他念私塾,要靠他一人自學。

沒有先生解惑,已經比旁人難上百倍,就更要抓緊讀書。

宋福生聽完還沒等發表意見,錢佩英就說:

“明遠,那你眼下行了,真得對你哥嫂好些。

畢竟你不小了,不是下不了地的年紀。

你哥嫂還能讓你不去干活,那絕對不是忍的事兒,尤其是你哥對你。

他可不曉得啥時候能恢復科舉。

咱說心里話,像咱們這種普通人家,秋收那陣多忙,會有人覺得讀書是沒用的,得先吃飽飯呀,對吧?

可你哥,愣是讓你這么多年能安心讀書。

我覺得他不止是聽你娘話,是對你這個弟弟打心眼里好。”

楊明遠笑著點頭。

每每聽到宋叔和嬸子能掏心窩子聊家常,他就心暖:

“是,嬸兒,我哥那人話極少,他從不會講出來,但我都知曉。

平日里,我嫂子處處咬尖,我哥從不和嫂子計較。

不過,征兵那一陣,我嫂子鬧著不賣地,想讓我被征去當挑夫,我哥就吼了她。

人說,患難見真情,那時候我就知曉哥將我看的很重。

我將來無論在哪,不用娘提,都會帶哥嫂一家,也會盡力供侄子成才。”

宋福生:“……”

要不,他躲開吧。

你們瞧瞧,這倆人隔著他嘮嗑。

要不佩英,你站在明遠跟前兒,我就別站在中間礙事了。

錢佩英也確實愿意和楊明遠聊。

這小伙子長的精神的,還接地氣,一路爬山沒啥事兒,聊家長里短,“楊康”都能和她有共同語言。

就是,就是聊天的過程中,錢佩英發現,這小子身體素質一般,沒看老宋都忍不了嘛,問你才多大就這么完蛋。

好像氣血不足,要加強鍛煉。

此時,楊明遠隨著宋福生終于到了臨時歇腳地能歇口氣了。

他兩手拄著膝蓋,喘著氣,看向宋茯苓。

沒想到她是這樣的宋姑娘。

平日里瞧著懶,一副嬌滴滴的模樣,不樂意干活,能不伸手就不伸手之類的。

但是要真想干什么,她比自己想象中強。

還沒有在心里琢磨完,四壯高大的身軀擋住了楊明遠的視線。

四壯就尋思了:你怎么總瞅我妹子?干爹沒發現,你以為我也沒發現?這附近,誰眼神不對,小子,我用后腦勺都能發覺。

四壯將一張卷餅遞了過去。

楊明遠看出四壯眼神帶著警告,接過來底氣略微有點不足道:“謝謝哥。”

“咳,咳咳咳。”楊明遠被四壯的眼神震懾的,愣是吃嗆啦。

四壯蒲扇般的大手,使勁給楊明遠拍著后背。

管誰叫哥吶,我認你嗎?

小雞仔似的體格。

宋茯苓喝冰鎮山楂罐頭湯,給附近爬山的人饞的不行,誰看她一眼都咽吐沫。里面也不乏有被酸的,看她一眼倒牙。

米壽挖出一勺勺蜜豆奶凍放在口中,附近多虧沒孩子,有小孩子就會饞哭。

他還帶品鑒的,一臉享受:“哇,太涼快啦,涼哇哇咽下去小嗓子都通透啦。咬一口糯糯的,甜滋滋的,滿口奶香和蜜豆汁香,這就叫口有余香。”

錢佩英用帕子給米壽擦擦嘴,“別招人恨啦,吃就老實吃。旁人不是吃不起,是沒有像你和你姐這么沒心沒肺的。”

當到達山頂廟宇時,宋福生他們運氣極好,正趕上魁星閣前在搞活動。

什么活動呢。

焚燒成串紙錢,所有即將下場的考子們通通聚在一起,女眷止步,集體拜魁星。

用龍眼、榛子、花生三種果干投擲,每投一巡為一科。

若某人面前正落下龍眼,便代表是本科狀元,若落下榛子是榜眼,而花生則代表探花。

要是運氣好,三種果干正落在面前,叫作“三元及第”,至于都落偏,那就叫落第唄。

得了果干者,要再添香錢,感謝魁星點中。

宋茯苓聽聞不信,轉著圈的騙錢,她主要是反感女眷不得上前那個規定。

她爹宋福生也不信。

但是老宋還沒有搞清楚是怎回事時,就被幾十位舉人簇擁著去湊熱鬧啦。

知道有多少應試者參加嗎?

那里全是腦瓜。

知道面前被扔龍眼、榛子、花生的概率有多大嗎?扔不準都容易扔到仨人跟前,仨人都會搞不清是誰的。

可是,正對著楊明遠的面前,榛子落下了。

搞得楊明遠周圍的舉人們想蹭這個喜氣都找不到借口。

宋福生的更邪乎,龍眼就彈到他的腳面上,周圍滿是驚呼聲,“狀元,狀元。”

宋茯苓聞聽,恨不得對四壯說:“哥呀,你給我舉起來,我瞧瞧。”

人家米壽就沒有負擔:“哥,快給我扛起來,讓我瞅瞅那面咋啦。”

宋福生盯著腳面上的龍眼,在一片驚呼聲里,第一反應是把住崔舉人的胳膊問:“剛才,那人說,被扔中要給多少香火錢來著?”

“啊?啊,是九兩銀。”崔舉人可高興了,很為宋福生歡喜,這兄弟太幸運。

宋福生:啥玩意就九兩銀啊?才爬到山頂就被人騙走九兩。

九兩,回頭給閨女買身衣裳穿好不好。

“不給這錢能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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