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是穿來的

第八百一十章 遲到的兩章合一

誰也攔不住馬老太要找人家門上去。

就這種時候,宋福生出來勸解都不好使,更何況他也沒打算勸。

只任由老爺子在院落中提醒道:

“你們幾個不準站在門口罵街,你當那是在村里呢。老百姓不知曉咋回事,一聽是知府家的熱鬧的事更興奮了,更會傳的有鼻子有眼。”

馬老太說她知道,還不讓葛二妞和王婆子她們跟著去。

王婆子卻挎著她胳膊,非要跟著走。

老太太離開后。

老爺子讓將熱飯騰在鍋里,等生娃子娘回來一起吃。

先少量的端出一些,給福生那屋送過去,上衙一天了,挺累的,那飯捂的早就沒了香味,或是誰餓誰先吃。

父母心情不好,米壽和茯苓進了屋。

米壽陪宋福生吃飯:“姑父,別生氣,在意別人嘴里怎么說做什么,又不會少塊肉。”

宋福生筷子一頓,“說你是累贅,你也不生氣?”

米壽給姑父夾菜:“沒見過哪家累贅,打小就像猴似的躥您身上,背啊抱啊的。我和您一樣,只是生氣她們說我姑母,說姐姐,她們畢竟是女子。”

男子就無所謂了。

英雄不問出處。

胯下受辱最后封王封將的比比皆是。

米壽微挑一下眉:

所以說,他到底是姑母的累贅還是姑母姑父一家的榮耀,且往后看。

男子的臉面要靠自己掙。

而不是她們說什么就是什么,她們又不上皇上,會金口玉言。

他五歲那年就知曉這個道理。

看看姑父這些年做的事。

姑父從不回避那陣逃過荒最難堪的日子。

為讓家人日子過的更好,更是當街叫賣過。

要按照讀書人之間默認的常理,那許多事很受人詬病,但姑父在意過嗎?不照樣是天子門生?

更何況,五歲那年,他還認識一位叫陸畔的小將軍哥哥。

如果說,姑父是他的榜樣,那么哥哥對他的影響很大。

那時的小將軍哥哥,應是還沒有私心(比方說對他姐的私心)。

沒私心就很剛啊。

從上到下、從里到外,從第一次見面骨子里就似透著一句話:你們算哪根蔥?任何人影響不到他。

宋福生停下筷,望著米壽,終于明白那些大孩子,為何愿意和他家米壽一起玩了。本來還以為是給自己面子呢。

八周歲,九虛歲,就能有這種心性。

“最近功課如何啊?”

“中等,顏夫子比會寧先生講的深刻得多,我死記硬背沒問題,但理解能力還是不如稍大的同窗。”

宋福生驚訝。

“你不是在會寧就是中等,到顏夫子那里還是中等?”

這么厲害嗎?

念的那可是下屆進場的科舉班。

他以為來了府城會倒數。

更何況這孩子最厲害的,不是眼下就能到中等程度,是聽話聽音,你聽聽這小孩兒,他很能找到自身不足。

那四書五經,儒家道理密密麻麻,沒有那份閱歷,歲數太小,可不就會吃了參悟不透徹的虧。

宋福生既欣慰又苦惱:

“你抻著點兒學,我并沒有打算讓你十歲就下場。萬一你一路通關,這么小,哪個官衙也不樂意要你。”

米壽本來也沒想下屆科考就下場。

他打算再多憋幾年,趁著自己占年齡的優勢,爭取、最好,能一旦進場時,就圓上姑父和小將軍哥哥三元及第的夢。

“姑父,我知,這個不是著急的。我著急的是我吃什么能長高?”

這點真的很困擾米壽。

飯廳里,傳出宋福生的笑聲,你少使心眼子就行,身高被心眼子綴住了,你看那金寶就蹭蹭長、

臥室里,錢佩英也憋不住笑了。

因為她家茯苓說,娘,你生氣啦?反正你要是想和我爹離婚呢,我選擇跟你。

什么亂七八糟的,誰離婚。

錢佩英笑罵,“真離婚我也不要你,我要房子,你賠錢。”

“別啊娘,那你可鼠目寸光了,我不賠錢。我給你招來一個比我爹比她們夫君都厲害的女婿,到時我帶著你吃香喝辣,眼氣死他們。”

“你就吹吧,在現代你都找不著。在這里,一天天見不到男的,連個送快遞的都沒有,去哪里找。”

宋茯苓:“……”

后來,錢佩英和女兒說出心里話。

說她確實聽老宋講完很生氣,沒招她們惹她們的,憑啥呀對不對?像出門踩到屎一樣惡心人。

但還沒到咬牙切齒的程度。

畢竟這真不算個啥。

在現代,沒經歷也見識聽過太多,有的那閨蜜哪是和另一個閨蜜說你壞話呀,那都恨不得看你過的幸福直接出手撬的。

遇到那樣的,是不是更會憋氣死?

這也是她曾經在茯苓和小姐妹們玩的很好什么話都說時,心情很復雜的原因。

既想開口制止,女兒,結婚后,再親的閨蜜都會走得遠。也許你們之間不是有什么原因,而是各自成家上班帶孩子,把這些忙碌的時間全部去掉,會發現相聚的時候很少,慢慢就會越走越遠。

所以不要將什么心里話都與小姐妹講,慢慢地,你們關系淡了,由于關系不再那么好了,你曾經說過一些掏心窩子的話,可能成了她笑話你的資本,只有老媽才是最能守口如瓶的。

可是,轉念一想,又不能因為這些擔心,就不讓女兒在最真的年華里實心實意交朋友,不要擋著,還是順其自然才是茯苓自己的人生。

轉回頭說她自己這件事。

在現代,那么多用心交往的朋友到后來有很多都出了問題,就更不用說她在古代這里,未曾拿誰掏心窩子當朋友。

未曾就不在意。

這里有人在和稀泥就不用說了,想得到什么,她不用細想就能猜到。

其實,她看那些古代女人一直以來也有優越感。

挺可憐的。

要親眼日日看著丈夫夜里去誰房里,和人調笑著,夜里對誰使勁大還是使勁小,換了多少次水,給人搞大肚子,生出來還要向她們叫母親。

王八好當它氣難咽啊。

一幫王八,常年累月的,見到她這個異類主母,嫉妒到扭曲,戾氣大了些,算了。

只是,有一點,她們說對一半。

錢佩英摸了摸宋茯苓的長發,她糊涂在女兒親事還沒上心,真不能再聽老宋的了。

古代這里,想自由戀愛難如登天,那她就捅咕老宋,非得給女兒尋一個要家世有家世,要人品有人品的小伙子。

找不著,就說明老宋官當的還不夠大。

至于那些人說錯的一半是,她不會對付著讓女兒嫁出去,并不在意女婿將來會借到老宋的光,只要他娶茯苓的心不是沖借光就行。什么二手男,去死,就不信邪了,就遇不到合適的啦?

“娘,你瞪眼看我做什么。”茯苓被看的有點毛楞。

與此同時。

馬老太這面正在羅通判老娘的院落里,與羅老太太道:

“以前,我不過是個鄉下婦人。

我以為,大戶人家頓頓會吃細面大餅卷肉。

那時候大餅卷肉在我心里是最好的飯食。

我以為,大戶人家的主母會識文認字,你看給百姓撒銀錢,丫鬟環繞,多有派頭,以為會比咱泥腿子強出一天一地之差。

今日,你兒媳扯閑話,真讓我開了眼。

徹頭徹尾的讓我意識到,一天天的,別瞎以為,你看都錯了吧。”

羅老太太都睡下了,年紀大,聽外院傳話,太恭人來了,又現起來的。

太納悶了,私一打聽,只隱隱約約聽到一點消息,說長子在罰長媳跪祠堂。

沒辦法,大兒子院落她是不知曉的,她和馬老太是差不多的情況,不管家。

“您來是?”

馬老太一擺手,先聽她講完,講完就知道大晚上來干啥的:

“所以說,我算是品出來了。

人啊,就愛自以為是,胡亂認為別人。

你兒媳在外說,我家米壽不是親生的,我兒和我會嫌他,凈他娘的扯淡。

你兒媳看沒看見,我還送養許多不姓宋的男娃子讀書。他們都給我一個頭磕下,過年,子子孫孫從屋里排到外面,叫我奶奶。

她以為,我的心胸就這點,事實上,她連老太太我的腳丫子都不如。

她以為我在外面提起三兒子的岳父是立人設,人設懂不懂?就是玩花嘴的意思。

就沒長腦子,我至于嘛我。

我三兒他岳父都沒了,我是皇上欽封四品太恭人,我要是心中不感恩用得著再提起那故去的人?能聽見是怎的。

念恩情不是假的,越到今日什么都有,越念著那份好。

俺米壽是親孫,比你們那些孫子都強,我看誰再敢胡說八道!”

羅老太太臉通紅通紅的,被罵的心直撲騰,從沒見過這樣直白的:“是是是,您消消氣。”

馬老太一甩手:

“我消什么氣。

你兒媳還在外講究我三兒媳無子,為人糊涂,不配做知府夫人。

誰配啊?她一個給你兒子做媳婦的人說這樣的話不糊涂?她配啊。

說那話,也不要個臉啦。

我三兒媳,掌管五萬個家庭的開銷,月月給這些戶人家結賬,一日不敢耽誤。我都不是瞧不起你兒媳婦,她算得明白嗎?

啥啥不是,扯閑話一個頂仨,我要是你,早休掉她。

露出那副沒見識的樣子,敗家的東西。”

馬老太說到這里,站起身,就指著羅老太太的方向瞇眼道:

“還敢私議我孫女出嫁,論爹,我兒堂堂四品,你兒是我兒下屬,她是哪來的底氣說我孫女不如人的。

你給我叫來她,讓她當我面說。

這人吶,說話都不用負責任的是不是?

我孫女要是嫁的好,她敢不敢給我跪下扇大嘴巴,我撕爛她!”

馬老太在一眾羅家丫鬟仆人摒心靜氣低頭行禮中,穿著狐貍毛大衣離開,羅老太太含上了參片。

葛二妞出了羅家門有些擔心,“能不能給她氣死過去?再說咱家福生仗勢欺人,這些心眼子彎彎繞繞的,能干出反咬一口的事。”

王婆子說,“這種程度就能氣死?馬姐可是一直客氣地與她說話。再者說,她要是裝死,敢說是咱們氣的,咱家八個呢,再讓老爺子也躺下,就說讓他羅家氣倒一片。”

倒是馬老太毫不在意。

怎么的,你們往我們家頭上潑糞,就因為害怕你死過去,我們就得咽下這口屎?這不就是欺負老實人嗎?天下沒有這個道理。

“今兒太晚,就先去一家。等明兒的,我還要將那些老太太都叫上攢個局。你們以為只羅家就能掀起風浪,都沒個好餅。反正都叫上罵一罵是沒錯的,寧可錯殺,不能放過一家。”

馬老太從羅家出來后,大晚上餓著肚皮并沒有直接回家。

葛二妞和王婆子愣愣地看著馬廝里的馬匹,“這是要干啥。”

給孫女買車,訂一臺黃龍千金小姐中最好的車。

咱家不差啥,不能再低調了,以免被門縫里看人。

而羅府那面已然亂套。

羅老太太悠悠轉醒后,從沒有過如此恨兒媳,已經不是一把年紀被罵丟了大臉的事,是她的兒子會被這位蠢婦影響前程。

“跪下。”

連個地墊都沒有,羅夫人跪在冰涼的地上。

羅茉瑜哭著撲過去,“祖母,這到底是怎么了嘛。”

“還有你,你也給我跪!”

羅通判趕到母親院落。

這一刻聽到妻女的哭聲心情很復雜,明知是妻子多言惹出的閑事,很怨妻子。又閉了下眼,覺得宋知府的娘親有些欺人太甚。

他已經罰了也做好被宋知府折騰的心理準備,居然又敢罵到她母親的院子。

這不嘛,宋阿爺就說,“這也就是罵咱家吧,欺負不了咱們這種翅膀硬的,換一個,就會被吐沫星子害死。”

當晚,宋福生摟著錢佩英睡的很香,他倆一點沒受影響,兒女好著呢。老娘罵的解氣著呢。

可九族各家媳婦慌了。

按那種說法,啥意思,“富貴啊,將來你越來越有本事,我人老珠黃還配不上你了唄。你就該換個媳婦是不是。”

富貴大半夜坐起身,被折磨的向媳婦發誓:“只要你給我生個閨女,我指定比福生做男人還窩囊,咱家都是你說得算。”

王忠玉媳婦:“他爹,我是不是不好看啦?”

忠玉尋思,我明天就要出發了,你讓我睡個好覺好不好,再說,你也沒好看過啊。

很多婦女此時此刻都羨慕宋銀鳳,因為田喜發指定是不敢換媳婦的,銀鳳是福生的大姐,敢換媳婦,給大姐夫換掉。

后遺癥最大的是朱氏。

大半夜收拾箱子,發現沒兩件衣裳。

過年那陣,家里女人一起逛街,就她,看啥都覺得貴,啥也沒買。三弟妹看不下去眼,給她買的銀鐲子。

宋福喜聽到抽泣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早就困迷糊了,“你干啥呢,大半夜的。”

朱氏哭啼啼道:“你說我這一輩子對你實心實意的,連衣裳都沒有幾件。你可不能沒有良心吶。”

宋福喜尋思這是要得癔癥吧,“誰不讓你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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