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是穿來的

第八百九十八章 哪里都有我

陸丞相看一眼孫兒,品茶。

看來孫兒的相處之道學的還是不好。

抽空要教導孫兒,凡事不要將話說滿。

現在年輕,承諾不會拌嘴,這只能代表眼下有這個決心。

將來,數十年卻是沒法保證的。

任何事情都是。

一旦做的不好,又承諾過,起點太高,反彈就會很大。

等于在給自己設置障礙。

而什么也不說或少說,當哪個方面超乎對方意料,才會讓對方滿意。

否則不會出現某人平日表現平平或是很差,忽然哪次做的很好就會給人留下極深的印象,甚至會因此改觀。

這就是人性。

以上,陸丞相以為陸畔是在向丈人下保證,還惦記著過后教孫兒不能這么實在,卻不想,最了解陸畔是宋福生。

這話,別人聽來是承諾,宋福生卻聽懂了,借著尿遁就只有他和陸畔時,反問道:“你說不會吵架是什么意思,不會和茯苓吵架,就是會不說話唄?”

猜的真準。

陸畔誠懇答道:“對的,岳父,請您放心,如若發生這種情況,她吵,我會不吭聲的。”

所以,您舉的例子不對。

他不會給茯苓吵起來的機會。

岳父真的無需為不放心他們而耽誤前程。

有許多人,拼盡一生,邁不進三品行列。

雖然他相信岳父的能力,定不會止步于此,但是如此年輕就能登極三品,將來的高度必將會讓旁人無法企及。

宋福生:他能放心就怪了。

“就倆人,你不吱聲,你這是想晾著誰吶?”

陸畔看出岳來父對他回答不滿意,不敢亂說話。

但心里卻疑惑,那吱聲,不就是會吵?

“你不能不吱聲,兩口子之間有啥可不能說開的,要是一天說不清,就多談幾遍。”

宋福生上下嫌棄地看一眼女婿,“珉瑞,打仗也有談和吧,這個道理你總會懂,不談怎么和?”

“不是,岳父,我可能沒講清楚,我是說讓她先吵,我聽著,然后我等她冷靜再去談,不是說不理她。”

“你別說了,你還是聽我說吧……我實在是沒想到,你這堂堂大將軍,能擺弄那么多人,這點兒事兒整不明白。搞了半天還真想著我閨女生氣你不吱聲。我告訴你,你要……”

宋福生教導,不好好教,非要先埋汰兩句陸畔情商低。

小左子和小右子跟在一邊伺候著。

這倆人旁聽很想吐槽:

一,主子們呦,今兒是定親的好日子,何來的吵架,是自己設定的場景嗎?未來的少奶奶知道這事不?你們就給女主子定下會吵架的形象。

二,宋老爺,您能不能行行好,教習就態度好一些嘛。

而且您說的真不占理。

您可以說我們家少爺年輕沒經驗,卻不能拿少爺是王爺、將軍,就要事事都能處理妥妥當當說事。

依照您這說法,那些老將軍家里一定美滿和諧,最厲害的皇上更是能將后宮安排明明白白。

咱在心里說句越矩的話,真那樣嗎?那就不會有這事那事兒了。

所以說,和成就功績有什么關系,那是年復一年去悟去學去拼殺,天天就干這個的,有的今日。

而成親后的事,一日經驗都沒有,書上又不教,又不是干這個的,我們少爺還沒成呢……得,求主子爺們快別討論那沒影的事兒,前方女賓出現。別被聽了去。

沒錯,前方錢佩英和宋茯苓她們出現。

宋茯苓耳朵通紅,誰在背后說她。

看見老爸和陸畔在一起,她覺得自己有答案了。

宋福生和陸畔也立馬停止討論。

錢佩英是來暗示:天色已晚,咱們是不是應該打道回府了?

“老太太們呢。”

不知道啊。

老夫人的書房。

馬老太正在揮毫筆墨:笑看風云。

她最擅長的其實不是這四個字,是黃金萬兩,但她覺得寫笑看風云更能提高檔次,不能將心里惦記的金子告訴別人,那樣太顯得自己俗不可耐。

用左手撫右手衣袖,放下筆道:“不中了,又有十多日沒摸這筆,手有些生。獻丑。”

老夫人和陸畔的祖母到近前瞇眼一看。

如若說陸畔的祖母是意外,沒想到馬老太還會這一手。

那么老夫人就是吃驚。

她見過茯苓祖母的筆墨。

之前寫信,每個字就是團,一個團一個團的餓。這才幾年過去,已經有模有樣,有筆鋒了。

“看來你這幾年,勤于練習。”

馬老太謙虛:“勤,真談不上,您謬贊了。就是歲數大了,覺少。早上等兒女們起身一起吃飯,干等也不來就寫幾個字。再就是去廠房等點心出爐,有時在我那小間閑著也是閑著,描幾個字。”

一看陸畔的外祖母就了解老夫人,笑著示意:“您請。”

老夫人果然上前,伸手接過秦嬤嬤遞過的印章,在這笑看風云上,卡了一戳。

看來,凡是她欣賞的墨寶,她都會印戳。用自己的貴重身份以證對方的才華。

馬老太心想:她哪有什么才華,但這絕對是寶了,這回真成了墨寶。就這字,她要是想賣,搞好了能心想事成:黃金萬兩。

書房里這叫一個熱鬧。

喝的酒,微醺狀態起了效果。

之前,在馬老太沒有揮毫筆墨前,人家老夫人和陸畔的外祖母先向宋家老太太們展示了一番才藝,下棋。

“你們下過棋嗎?”

“沒有,也很少見。”

“那我們給你們下一個。”

邊下邊說話,當玩似的,偶爾還指點身邊宋家老太太們兩句。

這才有了馬老太說,她寫字的事。

這不嘛,現在又輪到葛二妞她們。

不成,不能躲,會什么就玩點兒什么,今日定親,都是自家人,早就想說,何必放不開。

郭老太太喝的臉發紅,一咬牙,打算表演一個。

馬老太心一哆嗦,她怕郭婆子搬出從前糊弄青樓女那套苦難故事。那不是污了人耳朵?

還成,郭婆子不傻,她說要唱歌,“獻丑了,給您二位唱個我們家鄉,上山下河的小調吧。”

一聽起頭,真是小調,馬老太徹底松口氣。

還好,歌也不是一男一女鉆苞米地里那些流氓歌曲。

老夫人沒聽夠,郭婆子唱完,她問:“黃龍那里就沒學個嗎?”

黃龍啊,葛二妞和郭婆子她們面面相覷,那都是打漁時百姓間傳唱的,詞有露肩膀等不雅的詞匯,不能唱。

馬老太忽然道,那這么的吧,唱家里小子們愛唱的那個,小孫女還教咱們和聲那個。

啊?那您得指揮。

馬老太站起身,整理整理衣裳,是啊,每當唱這歌,她都是C位。

老夫人一聽更來了興趣,開始吧。

卻不想,一開嗓,就給她和陸畔的外祖母嚇一跳。

當宋福生這些晚輩們,找到這里時,聽到的就是:

“……一呀么一呀么一呀么一,一桿鋤頭交給我。二呀么二呀么二呀么二,二話沒說就下河。三呀么三,宋家三代苦為樂,四海為家,嘿嘿,嘿嘿,哪里都有我,哪里都有我。哪里都有……”

馬老太正在指揮,王婆子:“一!”

葛二妞:“二!”

阿爺的大兒媳:“三。”

郭婆子:“四。”

馬老太雙手揮起,齊聲:“一、二、三、四,宋家的歌!”

外面宋福生和錢佩英兩口子,汗都下來了,他們閨女笑病要犯,咱快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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