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二十八歲的女子還是處子身,這話說出來都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如果再拿出醫院的證明,恐怕會讓所有人大吃一驚吧。
何芷深深地知道,當今時代老處女并不是褒義。以焦瑞鳳不惜一切代價往她身上潑污水的狠辣,恐怕會在老處女三個字上作文章,再編排一個她心理變態人性扭曲,或者把柯楊形容成擺設男寵,到時候事情會變得更加復雜難堪。
還是用女公關和藍浩的香**片做突破口最直接。
“這是什么?”
柯楊發現何芷望著桌面上的一疊資料愣神。
“是藍浩公司的資料。”
何芷朝柯楊笑了一下,隨手拿起資料遞給柯楊。
她對藍浩的公司資料并不感興趣,讓女公關拿資料不過是掩人耳目的借口。女公關辦事還很周到,不但拿到了藍浩去中州開會時帶去的資料,還取得了藍浩公司的財務報表。
“你怎么會有藍浩公司的資料?”
“這不是和他打官司嘛,知己知彼吧,他說我經濟狀況不穩定,我也得了解一下他的經濟實力。”
何芷的心思都在藏在沙發靠枕下的照片上,還沒來得及看藍浩公司的財務報表。
“這兩年生意不好做,我估計藍浩也沒賺到多少錢。他的律師故意打壓你,你應該不會往心里去。”
“這個你放心,我有一顆強大的心。”
何芷覺得柯楊還挺會安慰人,又繼續說:
“我猜藍浩也沒賺到多少錢,不然他也不會賴在我家的那套小房子里不搬走。現在他爭奪豆豆的撫養權,也是為了做豆豆的監護人可以全盤托管我妹妹留下的資產。”
柯楊翻了翻資料,目光落在藍浩公司財務報表上,眉頭緊皺起來。
“藍浩的公司已經連續虧損三年了,鼎鑫大廈租金昂貴,他應該快付不起房租了吧。我以前學過一些財務知識,沒想到這會竟能用上了。”
“是嗎?”
何芷拿過財務報表認真地看了起來。
“沒錯,藍浩的公司進出不進,現在養家應該都很困難。難怪我讓他支付那套房子的租金,他聽了就火冒三丈。”
何芷很高興,這位女公關能力不錯,收獲的財務報表簡直可以致藍浩于死地。就算焦大律師口齒再狠厲,面對財務報表藍浩經濟危機的事實也翻不出花來了。
女公關曾經是何芷瞧不起的人,現在她竟然開始佩服那位叫刑綺云的女公關了,這個女人夠拼夠豁得出去,為達目的不惜一切手段。何芷自認為做不到那么絕然不顧。
接到表姨媽的電話,何芷馬上趕去了燈飾公司。
本來亂哄哄的辦公室,因為何芷走進來馬上安靜了下來。
“何芷,今天咱們就把事情給處理好吧,還有三天就過年了,不能再拖了。”
“好,今天都一次解決了。”
何芷看了一眼表姨媽急切的臉,又看了看她身上穿的粉藍色貂毛上衣。
穗城的冬天偶爾會因為寒流降至一兩度,但也幾乎沒人會穿貂毛衣服。今天氣溫十二度,穿著貂毛讓人感覺格格不入。
見何芷瞅著她的華貴上衣,表姨媽趕忙解釋身上的衣服是幾年前買的,那時候貂毛不貴,現在讓她買她都買不起了。
說完她看了一眼周圍都在盯著她的員工,心里不免暗暗叫苦。今天怎么如此粗心大意,直接穿著新衣服就來了。都是兒媳婦催得急,她只想著晚上要和親家商量兒子結婚的大事,忘了和何芷見面,她得哭窮才行。財不該外露啊!
新貂毛色靚麗,新款時髦流行,何芷當然一眼就能看得出來表姨媽在說慌。不過此時她也不點破,看破不說破,沉著鎮靜才是做大事的態度。
表姨媽想要買下穗城燈飾城那間形象店,何芷馬上答應了她,不過價格得按照現在的市場行情計算。
“我都跟你說過很多次了,那間店一直虧損啊,裝修也都折舊不值錢了。再說咱們是姨表親,你怎么也應該比別人更優惠賣給我吧……”
“表姨媽,我也重申過很多次了。燈飾公司所有的店面包括公司都將竟拍出售,價高者得。我一會就讓人把公司轉讓的信息掛到網上,截止到三月底,表姨媽和表姨爸如果有興趣就參與競買。如果覺得不劃算,我也不強求。”
“你,你怎么能這樣呢!你可不像你媽,你媽說話算話,從來不會跟人打馬虎眼。行,你比你媽你爸都能耐,我看你能賣多少錢,我還不信了,那間破店還能賣出天價來。”
表姨媽氣急,再不用保持顏面裝和善了直接和何芷撕破了臉。不過她還是想競買那間燈飾店,畢竟做生不如做熟,她深深知道這十年她和丈夫從燈飾公司撈的那些錢,如果給兒子買房買車結婚以后,肯定不夠他們養老,還是要有一個賺錢的買賣才行,剩下的那點錢希望可以買下那間店。
死丫頭偏偏這時候回來了!那個死丫頭也是的,本來活得好好地怎么就死了!
表姨媽氣洶洶地走了。
何芷叫財務經理過來問話,讓她拿出真帳,不要用假帳來騙她。
“那個,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
財務經理發現何芷這次來和上次來的態度不一樣,她也不敢再瞞著何芷了。
財務經理交上來一萬塊錢,是表姨媽給她的。聽說何芷要接手燈飾公司的時候,表姨媽就開始讓財務經理做假帳了。
“帳本來就有兩套,一套用來避稅和各種檢查,一套是實際收入支出,這些年公司略有盈利,不過都讓你表姨媽以借款的形式給拿走了。那本帳本也在她手里。她讓我做資不抵債的假帳,也是想讓你覺得無法經營,再把公司交給她經營……”
何芷把一萬塊錢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又還給財務經理了。
“就當是過年的獎金吧,做帳也挺辛苦的。”
“我那個筆記本電腦里有電子帳本,我給你馬上調出來看看。”
看完燈飾公司近十年的實帳,何芷不由得冷笑。就是母親在世時,也不敢把全部盈利都轉為個人帳戶。公司要發展,資金投入是一個長期的過程。
表姨媽太貪婪了,必須得讓她把不該吃的都吐出來。
何芷和柯楊說起這事,柯楊沉吟了一下,他問何芷是否非常需要那些錢。何芷愣了一下,搖了搖頭。
柯楊笑道:
“如果事情沒有壞到突破你的底線,得饒人處且饒人吧。人性本貪,如果不是因為你表姨媽貪婪,你家的燈飾公司可能也早不在了。你想想看,你妹妹從來不管你家的公司,你在國外也不聞不問自家公司的事,如果你表姨媽表姨父只干活不為多賺錢,他們能堅持十年那他們一定是佛祖派來的。”
何芷沒有說話,不過在心里她已經決定不再追究表姨媽的事了。
春節期間芙蓉嶂別墅顯得很熱鬧,每家每戶都裝飾一新聚會不斷。何芷的別墅被柯老太太樓上樓下貼了許多窗花和福字,大門院門都掛起了紅燈,顯得熱鬧喜慶。
大年初二柯杏和丈夫劉大寬領著兩個女兒一個兒子來給母親拜年,一住就住到了大年初五。這天柯杏要和丈夫孩子們回家,何芷讓柯楊開車送他們直接回雞谷山。
“哪能坐你的車啊,我們那路又偏又不好走,讓柯楊在家陪你和我媽吧。”
柯杏和何芷拉扯了好久,實在推辭不過,才歡喜地和丈夫坐進銀色奔馳里。
柯楊朝何芷招了招手,然后開著奔馳駛向湖岸大道。
“你媳婦的人真好,長得又漂亮,你們啥時候要孩子,都結婚兩個多月了吧,也該有……婚禮趕緊辦啊,千萬不能虧待了人家何芷,別到時候讓人家大著肚子穿婚紗……”
柯杏很有經驗地說道,見弟弟沒有理她,以為她說話的聲音不夠大,探頭對著柯楊的耳邊又說了一遍。
“那能那么快呀,又不是老母雞下蛋說下就下。”
柯楊哭笑不得。母親天天催生也就算了,姐姐來的這幾天也沒少明里暗里催問他和何芷的好事,有天夜里姐姐還在他和何芷的房門外偷聽,可把他給尷尬得不輕。
柯楊讓何芷不要和農村婦女一般見識,再忍幾天豆豆的撫養權就塵埃落定了,以后他會徹底消失在她的生活。
“難道以后我們不可以做朋友嗎?”
何芷說完都被自己的話給嚇了一跳,豆豆的撫養權判決下來,她和柯楊就是離婚夫妻,離婚夫妻還要做朋友,這不等于藕斷絲連嘛。
“是朋友,我們永遠是朋友。以后如果你遇到了什么難事盡管找我,只要我能做到的,保證二十四小時隨時待命。”
柯楊的聲音透著欣喜。
何芷的心怦怦跳得更快了。不過她還是得裝作鎮靜的樣子背過身去。不知為什么,這幾天每次看著柯楊說話,看他棱角完美的唇形,何芷都有一種想要去親吻的沖動。
可能是陪柯杏和柯媽天天看韓劇,深藏在她心里的粉紅泡泡在漲大。何芷無聲地笑著,耳邊捕捉著身后柯楊的呼吸……
“柯楊得晚上才能回來吧!”
柯老太太望著銀色奔馳越來越小的身影吧嗒一下嘴,熱鬧了幾天的家里突然又安靜下來,她有些空落落的,用力握了握手心里外孫女妞妞的小手自言自語,低頭發現妞妞正眼淚汪汪地盯著消失的車影,隨時要哭出聲了。
“妞妞不哭,你爸爸媽媽很快又會來看你的。”
柯老太太抹去外孫女的眼淚。這時看見何芷正在接電話。
何芷一邊握著手機說話,一邊翹首望著湖岸馬路。
很快一輛大吉普車駛到了門口。肖楠從車里跳下來,轉身又把豆豆抱下車。
大年初二肖楠就把豆豆接過去玩,也不知用了什么魔法,豆豆竟然樂不思蜀了。
何芷迎上去,兩個人在門口說了一會話,豆豆早跑到樓里和妞妞玩成了一團。
“我的人事關系調到了高新技術開發區了,以后很可能和柯楊做同事了。”
“那太好了。”
何芷替肖楠高興,肖楠歪頭看著何芷在陽光里格外生動的笑臉,打趣地說:
“要不你也報名考試當警察吧,現在經濟犯罪分子的手段越來越高明,警察隊伍也需要像你這樣的專業人才。”
“是可以試試。”
何芷還真有些心動了。
能和柯楊做同事,不知會是怎么感覺。
陽光明媚,湖邊微風拂面。肖楠每次到芙蓉嶂別墅都是為了辦案,還沒有感覺一下芙蓉嶂的湖光山色。她提議和何芷到湖邊走一走,何芷想帶上豆豆和妞妞一起去,結果她朝樓上招呼了兩聲,兩個孩子也不愿意下樓。
肖楠笑,她給豆豆買了幾樣拼圖玩具,豆豆特別著迷。豆豆只要開始拼圖什么事也招不走她。
兩個人腳步輕盈不知不覺走到了伍彤州家的別墅,看見別墅院里干凈整齊,何芷有些吃驚。她已經好久沒有關注過伍彤州家的別墅了。
“據說這棟別墅現在由伍彤州的父親的朋友在打理,看樣子已經入住了。”
肖楠的話音剛落,一位男子從別墅里走了出來。他快步登上停在別墅院里的一輛黑色奧迪,然后飛快地駛向小區門口方向。
“這個男的是做什么的?”
男子看起來五十多歲,穿著一身黑白相間的休閑裝,黑色棒球帽拉得很低,幾乎壓在眉毛上,戴著一副金邊雙梁變色墨鏡,上車時腳上的一雙白色運動鞋在陽光下很耀眼。
“他叫戚偉,是恒興科技公司的董事長總經理,恒興科技是伍彤州的父親和他聯合創辦的。他離異多年沒有子女,伍彤州提出二審上訴時是他操辦的,不過現在又撤訴了。伍彤州已經在服刑了。”
肖楠望著黑迪的離去的方向。
“五年刑期真是太便宜伍彤州了。不過他家的別墅他不是要和他叔叔一起繼承嗎?”
聽肖楠的語氣,估計她對伍彤州入獄以后的情況都調查得很清楚,何芷把她的疑問一股腦地提出來。
肖楠搖頭,然后又笑著點頭。
“能用錢搞定的事都不是事!我覺得戚偉已經搞定了一定。我總覺得這個人是個迷,但是又說不出來他哪里不對。”
“鏘,鏘,鏘。”
腦海里突然響起的響聲讓何芷皺了皺眉,上次聽到這種聲音時她昏了過去,至今還能想起當時柯楊握住她的手時那股寒徹心底的冰涼。
“怎么了?你還好嗎?”
肖楠發現何芷說著話臉色突然變得慘白,神情也顯出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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