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煊對陳姑娘拱手,又對陳縣令一禮:“不敢當,在下姓宣。”
陳縣令打量微微低頭行禮的年輕人,從這個角度看,容貌沒有什么出色的,但只是一個小小的行禮,一句簡單的話,也能看出其中的不卑不亢,淡定從容。
陳縣令走過來虛扶一把謝煊:“原來是宣公子,快快不要多禮。”
謝煊順勢直起身。
“公子可否隨我去堂屋?”陳縣令略尷尬的看一眼床幔,示意里面有人在休息。
謝煊自然看出了陳縣令的意思,點頭同意。
“凝兒給宣公子沏一壺茶。”陳縣令吩咐一聲陳姑娘,幾人往堂屋走去。
剛抵達堂屋,主賓坐下,門人就來報,剛剛出門抓藥的郎中回來了。
“請他們進來吧。”陳縣令想了想吩咐道。
隨著書生三人依次走進堂屋,謝煊一眼就看到了云飖。
察覺到謝煊的視線,云飖抬頭,二人眼神猝不及防相觸,又不約而同移開。
謝煊:小姑娘來了,看來又有好戲看了。
云飖:小護衛?宣柒?他不是在京城嗎,怎么也跑到這里來了?
無論內心有何疑問,也不能顯露出來,云飖掃過謝成和謝煊后,就低眉斂目,在書生后邊低下頭,盡量縮小存在感。
書生上前:“大人,藥抓回來了,要不要讓我的藥童去幫忙煎藥?”
陳縣令想了想,點頭:“好,勞煩了。”
“醫者仁心,這是我應該做的。”書生謙虛道。
“公子請坐。”陳縣令說完又吩咐家仆帶風月下去煎藥。
書生坐到謝煊對面,云飖乖巧的站在書生后面。
“公子貴姓?”陳縣令突然想到還不知道這年輕郎中的名字。
“公子不敢當,人已至中年,只是保養得當,人喚甄郎中。”書生面不改色的胡謅一通。
陳縣令顯然不信,頗為吃驚的上下打量一遍書生略白的年輕面容:“公子說笑了。”
書生微微一笑:“陳大人不信也無妨,我的徒兒都這樣大了,我也行醫多年,您的老母親的病對我來說并不難治,您大可放心。”
謝煊也在打量書生:這個甄郎中看起來確實是一個年輕人,大概也只是比自己大一點點,小姑娘和他是什么關系?為何要扮做他的徒弟?
謝成就不這么想了,忍不住想翻白眼:真郎中?我看是假郎中吧,還占王妃的便宜,做王妃的師父。
陳縣令也覺得沒必要糾結這人的年齡,只是有太子的囑托,得套出這人的身份,便溫和的笑笑:“我看甄郎中的醫術很是了得,不知您師從何處?又是在何處行醫?”
書生皺眉,露出有隱情的模樣:“大人原諒,師承不便透露,學成以后就四處為家,路遇病人便會醫治。”
陳縣令知道這是不太好套出話來了,賠笑道:“原來甄郎中還有一顆懸壺濟世的心。”
“如您母親這樣的病癥,先前也遇到過一兩例,定能治愈。”
“如此甚好,有勞甄郎中了。”陳縣令點點頭,面上露出滿意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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