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在見到這無窮光芒真的是從地底之下涌現出來之尼,當真是心膽俱裂。
在他的認知當中,能夠擁有鉆地之能的,也唯有擁有土系之花的尊者級別的強者了。一想到跟在自己身后的,竟然是這種站在了世界上的最頂尖人物,他的心中瞬間就充滿了絕望。
不過多年的艱苦訓練卻讓他的身體做出了最基本的反應,身體驟然騰空,手中的叉劍同樣的展現出來了無與倫比的威能。
在強大尊者的壓迫之下,他也將本身的潛力盡可能的釋放了出來。
空間中傳來了無有窮盡的爆裂之聲,在這種至強的碰撞之中,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投機取巧的可能。
當所有的一切光芒全部消散之時,黑衣人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將這看上去勢不可擋的五彩光芒盡數接了下來。
他的心中瞬間充滿了驚喜,但就在這一刻,一根手指仿若是在幽冥中伸了出來似的,在他半騰空的腳裸上輕輕的,似乎是沒有絲毫分量似的彈了一下。
一股奇異的,根本就無法想像的力量從那里輸入了他的體內。
這種力量似乎對于真氣有著極大的克制作用,哪怕他體內真氣流轉不休,卻在瞬間凝固了起來。
而更可怕的是,不僅僅是真氣無法運用,就連他的身體也開始麻痹了起來。
瞬間,身在半空的黑衣人就這樣保持著飛躍的姿勢,硬生生的空中跌落了下來。
撲通一聲,當他跌到了地面之上,濺起了一身的泥土之時,他卻依舊是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那究竟是怎樣的一股力量,竟然會讓他在瞬間陷入了麻痹的地步。賀一鳴上前,在此人的身上迅快的拍打了幾下。
趁著他喪失了抵抗能力的時候,將他體內的真氣截斷,身上的竅穴封住。這正是對付先天強者的不二法門。
片刻之后,黑衣人身上的麻痹作用終于消失了。
這種力量雖然強大,但也唯有在第一次出其不意的情況下使用,才能發揮出真正的致命效果。若是對方早就有了準備,那么再想要偷襲成功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而且這種力量雖然能夠給對方造成短暫的麻痹,但時間卻絕對不會長久。對方的武道修為越是高明,這個時間就越是短暫。
當然,對于賀一鳴這種級別來說,只要對方的動作稍緩一下,那么最終的結局就可想而知了。
感受著體內竅穴被封,力量根本就無法發揮出來,黑衣人的臉上卻并沒有什么驚慌失措的表情,他只是默默的看著賀一鳴,冷靜的問道:“能否告訴我,您的姓名,我想知道,究竟死于何人之手?”
賀一鳴微微一笑,撿起手他遺落的叉劍。
當拿到這把叉劍的時候,他終于可以真正的確定了,司馬陰果然與他們源出同門。
目光在他的腳下一瞥,賀一鳴的眉頭卻是微微的皺了起來。
此人的叉劍雖然與司馬陰的相差無幾,但是在他的腳上卻并不是穿著風鞋,而是一般的上好雨靴。
伸出手來,在此人的胸膛上輕輕的一拂而過,賀一鳴的眉頭愈發的皺了起來,此人的胸前,也沒有銀戒指。
他心中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莫非風鞋和銀戎指并不是這些人的常
備裝備么?
賀一鳴的動作明顯引起了那人的好奇,他沉靜的問道:“你是在找什么東西么?”
看了他一眼,在這種受制于人的情況下,竟然還能夠保持鎮定,并且侃侃而談的,確實是令賀一鳴頗為佩騏。
他沉吟了一下,道:“閣下是黃泉門中的刺客吧。”
那人微微一笑,他的一張臉龐普普通通,若是扔到了人堆之中,十有八九再也難以找出來了。但是此時笑出來,卻別有著一份豪氣:“閣下是西北天池尊者吧。”
賀一鳴默然不語,但是在此人看來,無疑就已經是默認了。
他苦笑一聲,道:“想不到金戰役在回返大申之時,身邊竟然多了一位尊者,若是早知如此,我們也就不可能出手了。”
“為何?”賀一鳴狐疑的問道,經過了這二次接連的刺殺,賀一鳴已經見識了他們的手段,要說他們會畏懼于尊者而不敢刺殺,他卻有些不信。
“閣下初來大申,想必并不知道,在大申的刺殺界有這樣一條規矩,不得對尊者以上的前輩高人動手。”黑衣人的神情中有著掩飾不住的懊悔之色。
賀一鳴微怔,沒想到竟然還有著這樣的規矩,他心中豁然一動,問道:“在黃泉榜上,是否不允許有尊者級別的強者出現?”
“那是當然,既然連尊者也不能刺殺,又如何能夠讓他們的名字登上黃泉榜呢。”黑衣人雖然躺在泥地之中動彈不得,卻依舊是毫無忌憚的用著一種看待白癡般的表情看著賀一鳴。
她的目光一觸,賀一鳴心中一凜,頓時明白此人已經是身死之心,否則斷然不會如此灑脫。
他眉頭一皺,道:“據說黃泉門人不能離開大申國界,對否?”
“不錯,本門確有這個規矩。”
賀一鳴雙目中精光一閃,突地道:“你胡說,我明明在西北見過黃泉門的刺客,難道你們的門規都是一些擺設么?”
黑衣人一開始膛目結舌,不過他隨即道:“決無可能,我們黃泉門已經有數十年未曾派遣門人遠離國境了。”
賀一鳴冷哼一聲,道:“信口開河,那人的裝束、武器、還有功法都與閣下同出一門,非但如此,他還有一雙能夠御空飛行的寶器鞋子和一個擁有神奇空間的銀戒指。
黑衣人的臉色頓時大變,這還是他失去了抵抗力之后的第一次女W此失態。
“是他……原來他竟然進入了西北……”
說到這里,黑衣人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極度的懊悔之色。賀一鳴察言觀色,立即明白其中必定牽扯到了什么隱秘之事。
黑衣人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道:“尊者大人,若是您能夠將這個消息出售給黃泉老祖,那么黃泉門上下,將會對您感激不盡。”
賀一鳴嘿嘿一笑,道:“我要你們的感激又有何用。”
黑衣人的臉上現出了一絲焦急之色,他張了張口,突地臉色在瞬間變得漆黑無比,一口粘稠的黑色血液從他的口角處留了下來。
賀一鳴先是一怔,隨后不由地目瞪口呆。
此人分明是服用了某種劇烈的毒藥而亡,但賀一鳴剛才一直小心翼翼的注視著此人,卻根本就不知道他是在何時服用了毒藥。
心中微動,賀一鳴立即明白,此人一旦受制于自己,就立即服用了劇毒。為了讓毒藥一旦發作就達到斃命的目的,他才會強行提聚僅存的一點兒真氣拼命壓抑著藥效的發作。
當毒藥的藥效達到了連他的真氣也壓制不足的地步之時,就會如同火山噴發般的爆發出來,瞬間取走了此人的性命。
不過此人在聽到司馬陰的行蹤之時,分明就是后悔不已,但可惜的是,他殘存的真氣已經不足以壓制毒藥的爆發,讓他有話也說不出口了。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賀一鳴將此人的叉劍拿起,猶豫了一下,將他的尸體也拎了起來,朝著原路返回。
這一次與此人的交談雖然沒有獲得什么實質的內容,卻讓他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司馬陰腳下的風鞋,胸口的空間銀戒指,或許就是此人口幸黃泉老租檜東西。只不過不知為何竟然落入了司馬陰之手。
而司馬陰避過了黃泉門的耳目,來到了西北之中,最終卻糊里糊涂的死在了自己的手上。
能夠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得到了銀戒指和風鞋,這無疑是天大的好事。不過賀一鳴也決定了,無論如何也不能在人前將這二件東西暴露出來,否則他肯定會遭到黃泉門有史以來最為強烈的追殺。
能夠屹立千年不倒,并且還有著如此聲望的蚪派,要說其中沒有尊者之流坐鎮,賀一鳴滅,也不信。
很快的,他回到了那間小廟之中,目光一掃,那十余人或死或擒,競然無一人走脫,而在那些人的面前十一把巨大的雙手大劍平平的插在了地上,透著股無比凌厲的肅殺氣息。
當賀一鳴將黑衣人和他手上的叉劍拿出來的那一刻,僅存著的幾個人眼中都露出了無比駭然和難以置信的目光。
金戰役的威名顯赫,能夠殺人而歸似乎并不稀奇,但此人卻將黃泉門中有數的一位強者擊殺,那就是令他們無法相信了。
金戰役在屋中大笑著,道:“賀兄也回來了,快快請進。”
他似乎對賀一鳴能夠順利將此人擊殺充滿了信心,所以芙聲中并無多少驚喜。
賀一鳴走進了小廟之中,在原先的位置坐好。
張仲巹的目光透過了小門在黑衣人的身上瞥了一眼,道:“賀兄不愧是西北尊者以下第一人,竟然連獲得了叉劍的頂尖黃泉殺手都無法逃過你的追蹤。”
賀一鳴意外的瞅7眼尸體上的奇異叉劍,這才明白原來擁有此劍之人,在黃泉門中竟然還擁有極為崇高的地位。
金戰役舉起了面前的茶盞,豪氣干云的道:“他們既然敢來,那就是自尋死路,賀兄,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二人一飲而盡,同時放聲大笑。
賀一鳴隨口問道:“金兄,你可曾問出了什么么?
他本來只不過是順口一問,但金戰役的臉上頓時流露出了凝重之色,道:“我也想不到,這一次來刺殺金某的,除了黃泉門之外,連西方眾國的刺客公會也出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