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導演,我不比爛

172.你就寵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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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的所有人都在看著許鑫。

直勾勾的看。

眼巴巴的瞧。

呆愣愣的瞅……

其實按照道理而言,王敏敏不應該沉默這么久的。

畢竟,這屬于冷場。

哪怕只是采訪,都不應該露出如此失禮的舉動。

但問題是……

有問題啊!!!!

這人……剛才在說啥?

他是奧運會“導演”,是電影導演,然后……還是……學生?86年的學生?

你在開甚么國際玩笑?

我自己22歲時候在干嘛?

我讀大學的時候在干嘛?

人家又在干嘛?

一系列的反差,讓王敏敏一時間思路全都斷了,但直覺又告訴她這時候得說話……可問題是說什么啊?

有什么能說的?

可不說也不行啊。

咋辦……

那就……

結結巴巴的,王敏敏來了句:

“學……學生?”

“嗯。”

許鑫倒是很平靜,應了一聲后說道:

“北影05級導演系。要是沒休學的話……現在剛好是大二下半學期。”

一屋子人又無語了。

而許鑫一瞧,其實多多少少也能理解她的心思……你既然不問,那我就主動點吧。

反正攝影機開著,回頭你們慢慢整理唄。

于是便繼續說道:

“從06年三月份開始忙碌奧運會后,我就直接辦理了休學,開始全心全意為這次盛事添磚加瓦。而《不能說的秘密》這個劇本呢,是我與團隊里的人在張導拍攝《滿城盡帶黃金甲》的時候,相識了杰侖,他拿給我看的。

一開始我壓根就沒想過執導,一是覺得自己水平不夠,二是因為奧運會的事情我無法分心。但我倆是朋友嘛,他拿了劇本給我看,我就給了他一些意見。后來一來二去的,他可能也覺得我特別懂他寫的這個故事,就拉著我說能不能怕拍看。

我一開始是拒絕的,因為不想分心。但后來因為一些事情……唔,這么說吧。拍攝是今年一月份的事情,那時候剛好也是我們開閉幕式小組提交創意方案的時候,有大概那么一個多月的閑暇,畢竟也快過年了嘛。

所以就去了一趟彎彎,花了大概一個月左右吧,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拍完,我就回來過了個年,年后基本電影的事情就沒怎么管過,都是杰侖自己在忙。

包括最近戛納的事情,我其實在戛納入圍之前,就已經去陜北盯我們的實現項目了,沒怎么上網,都是楊蜜、杰侖他們短信說這個事情,大概知道一些。我一開始不讓他們說我的事情,是因為我覺得大家看電影、看周杰侖、桂倫鎂、楊蜜這些人就行,我是導演又不是什么大明星,沒事關注我干嘛……

但后面就是因為忙這些事情,趕工期,查進度,在加上……我們的口號就是:祖國的利益高于一切!所以奧運會對我而言同樣高于一切,雖然我必須要承認張導的團隊有我沒我其實都一樣……

但就個人而言,這種關乎于國家的使命感是高于一切的。所以我和制作方那邊說了,我不配合宣傳工作,不是因為……像大家伙說的那樣,什么玩清高,裝神秘,追求藝術……那都是瞎胡扯。我是純粹不想分心而已。”

對著鏡頭自顧自的擺擺手,許鑫侃侃而談,根本就不用王敏敏說。

他知道這些關注他的人想知道什么,無非就是兩點而已。一就是詳細個人資料,二就是為什么這么神秘。

解釋清楚就好了。

于是繼續說道:

“奧運會在我心里比一部電影重多了,因為這是關乎到咱們十三億人民的事情。哪怕我在這里面只是一個螺絲釘,哪怕有我沒我都一樣,但我還是不太允許自己抽身……畢竟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那不成無組織無紀律了?思想覺悟可不能這么低。

所以,哪怕大家對我好奇,其實也沒什么意義。就比如今天咱們的這個采訪,要不是張導需要我負責地方的資料,我可能都不會答應不會來。我這早上6點出門,飛機延誤到9點,剛下飛機我飯都沒吃,就趕緊來接受咱們采訪了。

我配合各位,各位想了解什么的我肯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但這次采訪之后,我估計大家伙還是找不到我……哦對,也不是。我好像還要配合一場燕京站的《不能說的秘密》宣傳,到時候可能還要露面一次。不過那會兒聊的肯定就是電影的問題了,反倒不如咱們這邊自由一些。所以……”

頂著一張陰陽臉,看起來真的很像是土木工程系的、剛畢業大學生、在實習模樣的許鑫問道:

“王記者要是還有什么問題,盡管問,問完我還得工作呢……哦對,記得幫我把我“玩神秘”的原因得和大家伙解釋清楚哈。”

一長串的自說自話說完,許鑫的目光落在了王敏敏身上。

意思是“你還想知道什么”。

而王敏敏則用一種瞠目結舌的狀態,繼續在失語之中看著許鑫……努力的消化著剛才對方的長篇大論。

第一反應:這人挺能嘮啊。

第二反應:我都采訪了個啥?還沒人家自己說的多呢。

第三反應:我咋那么不信呢……

是的,她忽然就不信了。

這就好比走大街上你遇到了一個天才,結果看著這天才也不比你多只手,多條腿……

明明大家都一樣。

憑啥你是天才?

可問題是……

這種事情能撒謊的嗎?

不可能呀。

這種謊言可太容易被戳破了。

撒謊有什么意義?

夸大到有可能……嗯?夸大?

想到這,她心思一轉,忽然問道:

“許……許導,您在奧運團隊里是負責什么的呢?是某個項目的工作人員嗎?還是……”

“不是,奧運會分三個等級。”

許鑫把手在空中比劃了三個不同高度的平面:

“第一級,是核心創意小組,由以張導為核心的十幾個人擔任。接著是第二級,是從這十來個人里面分出各個部門,包括行政、燈光、音響、舞美、道具、技術這些部門的負責人,來負責具體的把創意小組的設計理念、構思落實、論證、提出意見、反復討論、深化研究等等。接著是第三個等級,也就是導演組執行部門,負責更加細化的事物。比如說某個環節的演員選拔、比如說某種特效的電腦設計、核算這些……”

隨著許鑫的解釋,王敏敏下意識的就把這位許導定在了第三個部門。

他自己不也說了么,有執行部門。

在加上他在看工地,又負責什么項目之類的……肯定是第三部門了唄。

也就是說……小兵?

于是問道:

“那您是第幾級?”

“唔,我是第一第二級的,可以直接參與創意方案討論,也可以專門負責某些設計。執行的話有著其他人來負責。”

王敏敏嘴角一抽:

“您是那十幾個人其中之一?”

“談不上。”

許鑫謙虛的繼續搖頭:

“比起這些老師,我只是個后進的學生,但……也能提一提意見,聊一聊構思。張導不限制這些的,誰有想法都可以說。”

王敏敏知道他是謙虛么。

當然知道。

因為對方沒直接否認自己不屬于那“十幾個人”。

可問題是……她忽然有些分不清主次了。

這次來之前設計的采訪稿,都是問的《不能說的秘密》的事情。

這才是主要的。里面都是一些噱頭,爆點問題。

可現在與奧運會一比……

《不能說的秘密》算個啥……

奧運會明顯更大好不好。

這個命題會隨著距離奧運開幕而走的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膨脹出越來越高的熱度。

可問題是……

自己該問什么?

平時只是習慣按稿問人的王敏敏頓時懵了。

不能再繼續問電影的事情了。

不然……回去之后領導看到自己的采訪,一定會痛罵自己有挖奧運會第一手資料的機會卻去問勞什子電影,業務能力有問題。

可奧運……自己能問什么啊?

臨場發揮?

那就按照最傳統的采訪方式來吧。

迫使自己的腦子冷靜下來,她點點頭:

“原來如此……那么,許導,您和奧運會是怎么結緣的呢?”

“這個……不能和你們說。”

原本已經冷靜下來的思路再次被打斷。

許鑫也同樣露出了無奈的模樣:

“團隊人員選擇、甚至名字、職務這些我也不能說,還在保密之中。甚至包括奧運會的相關進度,以及環節、流程這些你們也不能問,我也不能說。所以……咱們還是聊聊電影吧。”

“……好,好吧。”

見對方主動幫自己扶到了正軌上,王敏敏點點頭,看了一眼本子后,問道:

“那您對《不能說的秘密》入圍戛納B類獎項后的展望是什么呢?有那幾個心儀的獎項?”

“……它都有什么獎?”

許鑫納悶的反問了一句。

就在王敏敏的思路剛剛如同雨后的春筍一樣開始萌芽時,狠狠的給了一腳,還是照臉踢的。

踢的粉粉碎。

“您不知道有什么獎?!”

“知道啊,什么最佳電影、導演、影帝影后……”

“那是主單元……”

“……啊?有什么區別嗎?”

這采訪進行到這,聽到了這番話后,王敏敏終于確定。

嗯,味道對了。

果然還是學生……

“什么”都不懂。

他是真不懂啊……

“喲,小許,怎么黑成這樣啦?”

下午,當韋蘭芳看到了背著包出現在奧運大廈里的許鑫時,頓時滿臉驚訝的問了一句。

許鑫嘿嘿一笑:

“精神煥發!”

“……什么東西?”

韋蘭芳一愣,許鑫也一愣……接著無奈的搖搖頭:

“韋姐,不行啊,你這藝術造脂有些低啊。你得問我一句:怎么又黃啦?”

“那叫造詣……為啥黃呀?”

“呵呵呵呵天冷涂的蠟!”

眼瞧著這孩子從陜北回來就開始滿嘴胡咧咧,韋蘭芳無語的嘆了口氣:

“怎么病成這德行了……”

“哈哈哈,我先不和您說了,我得趕緊找一趟張導。”

“誒行,你去吧。”

和她分別,許鑫一路朝小辦公室走,敲了敲門推門一進,剛好和打算走出來的張武碰了個照面。

張武一愣,隨即眼睛亮了一下:

“回來啦。”

“嗯,張導,回來了。”

“哈哈……”

張武笑著,看了一下許鑫手里拎著的電腦包,點點頭:

“行,那一會兒你來找我一趟。”

“誒,好。”

話音落,張武親昵的拍了拍許鑫肩頭,走出了辦公室。

等門關上,許鑫這才對手里捧個寶葫蘆跟太上老君一樣的張一謀說道:

“張導,采訪完了,該說的都說了,主要就聊了一下我自己,我說了一下我這么神秘是因為在忙奧運的事,又問了幾個電影的問題,就結束了。”

“嗯。”

張一謀點點頭。

而許鑫則自顧自的坐了下來,開始掏電腦、開機。

就這個節骨眼的功夫,張一謀說道:

“這幾天,西影廠的人可能就找你聊簽你的事情。我的意見是兩部到三部電影一部電視劇,就簽這么多。不要一開始就簽長約,就當一塊敲門磚,兩部電影一部電視劇檢驗了一下成色,要學會待價而沽。”

“誒,好。”

許鑫連考慮都沒考慮,就直接答應了下來,緊接著又問了已經:

“他們是看好《不能說的秘密》?”

“嗯。”

從這個孩子幾乎沒什么猶豫的點頭上感受到了一種近乎于盲目的信任,而感覺到欣慰的張一謀應了一聲:

“如果簽了,這部戲雖然不能算到合同條約里,但至少功勞也能落到西影廠手里。這是個擺在明面上,但沒人會戳破的謊言。對你有利,對西影廠也有利。而作為回報,至少在拍什么東西上面,你有自主選擇權的。”

“行。”

許鑫再次點點頭。

導演合約就是這樣的,它不是規定什么合作年限,比如三年、五年這種。而是以作品來說。

在該電影廠里完成多少多少片約,到時候自然而然就可以結束合同。

而如果西影廠的人這幾天來簽,那么戛納不獲獎就算了,可獲獎了之后,就等同于在廠里又添加一份榮譽。

可以說是大大的好處。

而對許鑫來講,就是背靠一顆大樹后,可以自己選擇劇本,而不是等廠里派發……

這點其實對于導演個人來講,也挺重要的。

畢竟創作上更自由一些。

但許鑫沒想在這方面上多聊什么。

等筆記本開機后,就拿到了張一謀面前。

這里面有施工現場圖,也有規劃的圖紙,已經設計細節的現場圖例……工期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五月下旬,最遲不過五月底就結束,到時候導演團隊就可以過去了。

給張導報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的工作進度后,許鑫離開了小會議室,接著來到了張武的辦公室。

敲了敲門,走進去后,就看到了正站在窗前抽煙的張武。

“張導。”

“嗯,進來。來來來……”

張武看起來還挺高興的……不過笑容里也摻雜了些許不太自然的神色。

招呼著許鑫過來后,說道:

“給你看個東西,來。”

繞道了自己辦公桌后面,他從抽屜里拿來了一份文件,遞給了許鑫。

許鑫有些納悶,接過來后,發現竟然是項目申報計劃……

“這……不是已經過審了嗎?”

四月初那幾天,項目組重新制定的以卷軸為核心的項目計劃就已經得到了審批通過。

怎么這又拿出來了?

“你看最后,當時這份文件發下來的時候,你沒在。看看最后說什么。”

“呃……”

聽到這話,許鑫把文件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頁。

看到了上面的一行手寫的字跡。

字跡穩重、如同山岳。

下意識的,他念出了聲:

“大家都認為這個調整充實,有著明顯的進步。比原來的更精彩,創意很好,有的點子也很好,怎樣通過表演,讓廣大群眾理解甚至有反響。

要把最好最精彩最打動人最震撼的,給予大家充分的展示。把好的創意要給予足夠的時間與空間更充分的表現,讓觀眾引起共鳴。

我們定了大原則,還是要奧組委發揮藝術家們的作用,去具體實施。

方案出來后,還是應集合各專家的意見,集中集體的智慧,把幾個儀式都組織好、設計好,不辜負人民的期待。”

念完……

他呆呆的看著“我們定了大原則”這句話……

下意識的問道:

“張導,這是……誰寫的?”

“你覺得呢?”

張武捏著煙,若有深意。

“拿到這個方案當天,按照老田的話來講,就是從來沒有一個領導,在聽取儀式的方案時候,如此的,帶著期待的在會議表決通過后,親筆寫下這么一段批語的句子。并且,小許,你得到了一句“這個年輕人就是火炬的設計者吧?不錯,年少有為”的評價。”

下意識的,許鑫打了個哆嗦……

哆哆嗦嗦的問道:

“真……真的?!”

“嗯,真的。老田親口說的……不過我們都決定給你個驚喜,所以才在這時候告訴你的。哈哈哈”

“……嘿嘿嘿。”

聽到張武的話,許鑫也不知道說什么,只是開始傻樂。

確實是傻樂。

除了傻樂外,其他的他也什么都不想說了。

就是開心,發自肺腑的開心。

接過了張武遞來的玉溪,樂了半天才算平靜下來的他帶著滿肚子……只能自己來想,卻無法對任何人表達的那種心情,剛把煙點燃……

忽然就聽張武來了一句:

“老尚給你打電話了?”

“……啊?”

這話題轉換的有點太快,許鑫有些沒反應過來。

“什么?”

誰知張武看到他的表情后,卻無奈的搖搖頭:

“行了,當我面裝什么傻。默默和我說過這事了……這事……老尚做的不厚道。”

這下,許鑫反應過來了。

應該是《武林外傳》的事情。

不過……

《武林外傳》咋地了?

而就在他還在想的時候,張武說道:

“其實老尚這人的脾氣就這樣,有時候過的就會比較糊涂,你說他耿直可以,但更多的是一種不知變通,有時候會拎不清自己的定位。他是導演,拍出來作品就行了,其他的都是發行方、片方的事情。非要事事都摻和一腳……偏偏自己還沒那個腦子。一千六百萬全版權,這傻子都知道是虧本的事情。

但就因為人家在《炊事班》時期幫過他的忙,就想著去回報……他其實也沒別的意思,覺得利潤還可以,也給你賺到錢了,還能還對方個人情。所以才這么堅持的……你也別有疙瘩,讓他和默默先聊,聊不通了,我給他打電話勸勸。這是你的錢,他只是導演,拍出來故事,職責就結束了,其他方面管的有點太寬了。”

“呃……”

這下,許鑫大概明白了。

似乎……

尚導和墨姐談崩了?

一個是堅持一千六百萬賣全版權,一個不同意?

原來如此。

而張導這是……怕自己心里有疙瘩,又或者是其他愿意,在勸自己的?

想到這,他搖了搖頭:

“您說的事情我都不太了解。”

“……嗯?”

張武一愣。

“不了解?……你不知道這事?”

“尚導給我打過電話,但就說了要一千六百萬賣掉的事情。”

“……你怎么回答的?”

“我讓他和默姐談啊。我在神木那邊忙的起早貪黑,這種事情哪有心思管。墨姐的公司我只占股份,不問管理,版權也委托給她了,我就讓她和尚導談……看您的意思,沒談攏?”

張武先是無語,眼神里全是“你小子心咋那么大呢”的既視感。

但轉念一想……

這孩子似乎還真的是把錢不當錢的性子,也就釋然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

“電話都打我這來了。默默直接跟我說,說老尚這事不厚道。一個導演手伸的太長了,有點把你和她不當回事……堅持要一千六百萬把那部電視劇賣給央視……沒和你說?”

“沒,我都不管這些,和我說干嘛。”

許鑫聳聳肩:

“您也別操心這些事了。尚導不是您老同學么,我也只是投資人,發行權也不在我這。我才懶得操心這些事……”

“這話說的……”

張武哭笑不得:

“弄的跟不是你的錢一樣。”

“我就是喜歡祝無雙這個角色,想給楊蜜弄進去。也喜歡這個故事……現在故事拍出來了,賣多少啥的就無所謂了……嗯,用時髦一點的話來講,就是有錢任性。”

“你這小子……”

聽到許鑫的話,張武無奈的搖搖頭:

“你能這么想,是給老尚留面子了……但他要是繼續在這個圈子這么玩下去,以后誰還敢跟他合作?好歹我也算你倆的中間人,要是都知道了我把你給坑了,以后我的面子往哪放?”

“所以才叫您不管的啊,我都無所謂的事情……”

“你不管我才要管。不然不就真把你坑了?知道的人是覺得你心寬,不知道的以為我和老尚倆人合伙坑你呢,我這名聲不就臭了?”

張武依舊搖頭,態度很堅決:

“所以,默默和我說的時候,我就告訴她了,在商言商,不用顧忌同學不同學。他總是喜歡拿部隊那套行為準則在社會上做事,戰友情固然重要,但也不能老是搞小團體、立山頭吧?所以,他在給你打電話,你就咬死了這事你不管。他要是逼你,你讓他跟我聯系,我看他好不好意思給我打電話!明白吧?”

“行是行……但應該不至于。讓墨姐聊唄,反正我不操心這事。等這個月底施工完畢,剛張導也和我說了,說是擊缶而歌的環節可能要拉到那邊操練去。還有孟艷姐負責的那部分、陳導負責的那部分,都要拿到神木去試驗。那邊那么忙……這些事誰還有心思操心……”

“嗯。”

聽著許鑫如此厚道的回應,張武也知道……

這孩子給足了老同學面子。

那就真不能再這么不知好歹了。

“行,那就這么說……走吧,開會去。”

“誒,好。”

許鑫捻滅了煙,跟著他一起走了出去。

創意小組這幾天人就已經有些散了。

不是說大家都松勁了,而是伴隨著創意方案的通過,大家開始了實質性的工作開展,各自忙去了。

執行組那邊在摸魚摸了一年后,這段時間正忙的腳打后腦勺。

“缶”的訂制,“紙”的訂制,卷軸的訂制,各種道具,服裝等等,全都是他們的活,徹徹底底忙了起來。

而創意組這邊的工作則從提供創意,變成了看到了執行組的創意實施后的修改、調整。

所以今天的奧運大廈沒什么人。

都去忙了。

全國各地的文工團子弟兵,都在為這一刻而待命。

有的甚至已經開始練習了起來。

不過這些環節許鑫是脫節的,并不清楚大家聊的東西具體內容,不過,今天的創意組聊到了一個他很感興趣的東西……

奧運轉場環節的表演。

專場環節是起到潤滑劑作用,在一個大板塊環節表演結束,演員撤場,道具重新布置的瞬間點,需要一些轉場環節,來轉移現場與電視機前收看人群的注意力。

皮影戲環節就屬于轉場環節。

但一個皮影戲肯定不夠。

還需要其他元素。

接著就有了一個鋼琴獨奏的環節。

大家在爭論到底是請李蕓迪還是請朗朗。

畢竟,倆人同樣是屬于天朝的鋼琴藝術家。

李蕓迪的優勢在于他的演奏會開的足夠多,并且獻禮級別的演出非常多,很符合主流定義。

而朗朗則在于國際級級別的演出更多,可在“獻禮”這種資歷面前,比李蕓迪差了不少。

至于鋼琴水平……

憑心而論,連張一謀也做不出評判。

因為他也不是什么鋼琴大師,能聽、會聽、略懂,但真正倆人誰技術厲害之類的,他也不好說。

所以團隊主要是在爭論這些。

到底選李蕓迪還是選朗朗。

而提起這個,許鑫可不困了。

“我覺得選朗朗更好!”

在眾人各抒己見的時候,他舉起了手。

“原因呢?”

張一謀好奇的問道。

“個人原因是我喜歡朗朗,我覺得他更彈的更好聽。”

“……那客觀上呢?”

“客觀上,朗朗在國際上更為出名。領導不是說了嗎,我們要與國際接軌,朗朗出現,大家都認識。李蕓迪……不見得所有人都認識。所以,我覺得選朗朗好。”

其實是杰侖喜歡……

他這原因沒好意思說。

但……

沒辦法,誰讓咱老許寵他呢。

而聽到這話,張一謀想了想,點點頭:

“確實,那……小韋,接洽一下朗朗吧,先看看對方什么意思。”

“嗯,好。”

韋蘭芳應了一聲,雖然不知道許鑫心里在想什么,可她在心里卻嘀咕了一句:

“您老人家就寵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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