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導演,我不比爛

481.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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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鏡廳內。

“好,可以了。”

聽到鄭小龍的話,梁冰凝直接從張嬌的身邊走回了桌子的邊緣位置落座。

這里的座位劃分其實沒什么講究。

除了導演肯定是坐在最中間之外,其他人都是隨便落座的。

而梁冰凝之所以坐最邊上,也是因為她要不停的上臺、下臺,和那些得到了鄭導許可的諸如“靜妃”、“槿夕”試鏡演員一起站在臺上。

如果坐在人堆里,進出都不方便。

而梁冰凝走后,張嬌就恭恭敬敬的站在腳底下的“十字標”上面,等待著鄭小龍問話。

“說說你對浣碧這個角色的理解。你對這個角色怎么看?喜歡她么?”

“不喜歡。”

張嬌毫不猶豫的搖頭。

“一點都不喜歡,雖然有時候覺得她很可憐,但還是喜歡不起來。”

“你也覺得她很可憐么?”

鄭小龍似乎對于這個答桉并不意外。

或者說,這一屋子里所有人都不意外。

因為這個答桉幾乎是標準答桉了。

對于選角兒,鄭導其實有著自己的一套原則。

而比起許鑫那種重貌不同,他更加注重“意”。

倒不是說二者有著什么優劣,而是選擇問題。

許鑫呢,看到一個角色,會首先在自己腦子里思考他大概是一個什么模樣。

就比如選王田香的時候。

西影廠給他找了那么多的好演員,為什么他獨獨選了王治文?

就是因為……他覺得王田香這個人物身上,應該有著一種“書卷氣”。

或者說是那種時時刻刻帶著面具做人,上一秒還和你笑呵呵,可下一秒一刀就捅到了你的心窩里那種“笑面虎”的形象。

在老虎不笑之前,他不能讓人察覺他是反派。

身上一定要有這種反差。

所以,在同樣的,那么多人演技都達到要求時,同等標準下,他才選了王治文。

但鄭小龍則與許鑫的選角有些差別。

他更看重可塑性。

在他這里,臉,是次要的。

或者說“最不重要的”。

演技呢,屬于“中等重要”。

電視劇的演技還是照電影來講有差別的。

電影的要求是每一幀都得能貼合人物。可電視劇不行……不然一集一小時,動輒三五十集的電視劇,要是都按照高標準電影級別那么來……

導演和演員搞不好都得猝死。

太累了。

電視劇的普遍演技要求,都要低于電影。

這也是為什么那么多的演員出道時,都是以電視劇入行的原因。

而對于鄭小龍來講,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理解。

他的要求就是,所有來試鏡的演員必須要閱讀過原著,并且理解自己要飾演的角色。

說白了,他的試鏡現場,有點類似“考場”。

臉,是40分的選擇題。

演技,是50分的應用題。

而對人物的揣摩與理解,才是那最重要的幾道60分的大題。

他最看重的就是這個。

因為只有演員的理解和導演的理解達到了一致,有了共同的出發點,大家才能在一個劇組里,把這種理解化作熒幕上生動、活靈活現的形象。

嗯……真要給出個區分。

可能是華山派的“劍宗”與“氣宗”的區別?

大概吧。

而鄭小龍算上眼前的人,關于“浣碧”這個角色,已經試鏡了11個。

其中有幾個是干脆沒到這一階段,直接就被刷掉的。

而到了這個階段的演員,給出的答桉幾乎都是“不喜歡”、“很可憐”。

這個答桉正確么?

正確。

因為在書里,浣碧就是這么一個角色設定。

可問題是米飯誰都會做,為啥有人做出來那么好吃,為啥有人做出來是一鍋夾生飯呢?

所以最關鍵的還是看個人理解。

答桉是“對”了。

但這些人的回答目前卻沒有人進入到自己的心坎里。

她們看到的,都是浣碧老是壞甄嬛的事情,還特別善妒,根本沒有腦子巴拉巴拉……

反正說的都是書里的表現。

可鄭小龍想看到的,是一個貼合自己心里的答桉。

這個答桉,目前還沒出現。

而面對這個名叫張天愛的演員,他無所謂對方是不是雙唯的,或者是三維四維……無所謂。

只要演技和容貌也合格了。

氣質偏冷,但只要找到了特定妝容扮相,那種刻薄的容貌很容易展現出來。

演技也行。

很稚嫩。

但還是可以給出及格的分數。

至于這個角色能不能到她手里……那就得看這一波“閱讀理解”能拿多少分了。

而聽到了鄭小龍這句“你也覺得她很可憐么”時,張嬌點點頭:

“是的,我雖然不喜歡書里的角色,甚至在劇本里也不喜歡,但我卻很同情她。”

對于她說的“劇本”,鄭小龍也不意外。

作為雙唯推過來的藝人,近水樓臺先得月。

拿到劇本再正常不過了。

于是點點頭:

“說說你的理解。”

“好的……”

張嬌沉默了一秒,組織了下語言后說道:

“我的同情其實出發點很簡單,那就是設身處地的站在浣碧的角度去思考。

她其實和甄嬛的身份是一樣的,都應該是一個小姐的身份。但因為嫡庶有別,她永遠只能是一個丫鬟,而姐姐永遠是小姐。

而當姐姐在學一些琴棋書畫的時候,她學的是什么?學的是那些粗活。

就……所有人看到的,都是她姐姐。她就像是待在太陽旁邊那顆最不起眼的小星星。別人和你說話,其實是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別人找你,也一定是因為你姐姐的事情……”

鄭小龍眼睛微微一亮。

這方向……找對了啊。

終于有個人不是站在宮女浣碧的角度上,而是站在一個雖然是妾室私生,和論及血脈,同樣與甄嬛同父異母的“姐妹”角度出發的演員了。

這才對嘛。

研究角色老看角色做過什么是沒用的。

得從根源出發。

于是,他微微點頭,聽張嬌繼續說道:

“我可憐她的地方就在這。如果她只是一個丫鬟,那么好,她在劇本里的所作所為,那真的是咎由自取。甚至在劇本最后的結局里,她撞棺而死,可能會讓觀眾覺得大快人心。

畢竟她給甄嬛找了那么多麻煩,辦了那么多錯事。最后能安排一個殉情而死,已經是編劇仁心了。

可實際上,設身處地的想一下,明明同樣是爸爸的女兒。姐姐一出生下來,就有洋娃娃,有公主房,全家人都寵愛著她。她的丈夫甚至是皇帝,而皇帝之下,還有一個以風流多才聞名于世的王爺對她愛到死去活來。

可浣碧卻什么都沒有。

姐姐玩洋娃娃的時候,她在學著自己照顧自己。姐姐學琴棋書畫的時候,她在學著掃地做飯……從她出生開始,她的一切就是為了姐姐而活。同樣是女兒,她的世界從她降生那一刻起,就已經徹底被關上了親情的大門。

甚至,最悲哀的是連她發自內心愛慕、敬仰的人,目光里也始終是她的姐姐。

哪怕最后這個人娶了她,也只是把她當做了姐姐的替身。

可是她依舊無怨無悔。因為她愛的太卑微了,雖然會和另外一位側福晉爭風吃醋,但歸根結底,她只是怕失去而已。因為果郡王是她生命當中唯一的一個……她想要獨自占有的東西。

她不肯去給別人……”

張嬌在闡述自己對角色的理解時,無人說話。

包括梁冰凝。

因為都在很用心的在聽。

聽著這個女孩為“浣碧”這個角色的解讀,給出了一個全新的視角。

俗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在張嬌的解讀下,這句話展露的淋漓盡致。

愛的卑微與否不提,甄嬛幾次身陷險境,都是因為她,這是錯不了的。

可切入到張嬌的角度來看,這一切似乎又沒有錯。

浣碧也是人,她也是個女孩子。

她想擁有的……其實只是一些很普通的東西罷了。

不想要被施舍,因為會損失自己的尊嚴。

更不想隱沒于眾,因為那樣會讓自己全心全意所愛慕之人看不到自己。

她從頭到尾……只是希望對方能多看自己一眼。

不要目光里滿是姐姐罷了。

“最后,她撞棺而死的決絕,其實反倒得到了合理的解釋。因為生前的果郡王,是“屬于”甄嬛的。而那位被下毒致死的側福晉也沒有和果郡王達到婚書上那舉桉齊眉,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的承諾。

可浣碧做到了。果郡王死,她殉情。她不會讓果郡王自己孤零零的走……生死兩相隔,這一世,他就算滿眼甄嬛,寧可為甄嬛而死,可最終陪在他身邊,與他一同“走下去”的人,是浣碧。

所以,我想……在浣碧彌留之際,她腦子里的最后一個念頭,應該就是……這一世,她終于贏了姐姐一次……的感覺吧。”

說到這,張嬌臉上也露出了一抹唏噓。

這一段對于角色的理解,在添加了這份屬于女孩子內心獨白的細膩質感后,鄭小龍甚至已經在這一場戲中,做出了要給浣碧在彌留之際加一句“這一世,終究,贏了你一次”之類的話語。

陡然一變,浣碧這個角色被這個女孩解讀完成后,好像一下子升華了。

唔……

“可以可以。”

毫不掩飾自己目光里的欣賞,他給出了自己的贊許:

“很棒的理解……行,回去等通知吧。”

就像是三伏天喝了一口冰冰涼的西瓜汁一樣,他滿是暢快的笑道。

“好的,謝謝各位導演、老師。再見。”

張嬌禮貌的鞠了一躬后離開。

而鄭小龍則毫不猶豫的把她的資料放到了“演員名單”的那個筐里面。

浣碧,找到了。

把這套動作做完,他才扭頭對左右的人問道:

“怎么樣,各位沒意見吧?”

導演都決定了,其他人能說什么?

自然紛紛搖頭。

最后,鄭小龍看向了梁冰凝:

“冰冰,你呢?”

“我?我肯定沒有意見了啊。嬌嬌和我很親的況且,她的解讀很到位。只要她能延續這種思路……唔,我很期待和她的對手戲。”

梁冰凝毫不吝嗇自己的夸獎。

而這時,唯一一個提出了反對意見的人,攝影指導謝澤皺眉說道:

“就是……太漂亮了些。很容易搶戲……”

話音未落,梁冰凝輕笑了一聲:

“哈謝導是覺得我不漂亮唄?”

“呃……”

謝澤愣了愣,啞然失笑:

“也對。是我多想了。”

梁冰凝自信一笑。

嬌嬌漂亮么?

挺漂亮的。

只是……

比自己還差點。

這不是自信,而是事實。

晚上5點半多鐘。

終于,今天的試鏡結束了。

“鄭導辛苦,謝導、王導……大家都辛苦了。”

禮儀得體的梁冰凝和大家互相道了聲辛苦后,指著門口:

“我晚上還有點事情,就先走了。”

寒暄著,她提著包,帶上了口罩,墨鏡,快步的走了出去。

出門時,王東瑩已經等在了門口。

順手接過了梁冰凝的包,低聲說道:

“姐,我們現在出發?”

“嗯,飯店地址離這有多遠?下午你跑了幾趟?找到最快路線了么?”

“已經找到了,甚至還模擬了一下堵車的二三十邁的環境,最多也就半小時就到。”

“好,趕緊走吧,車在哪?地庫?”

“沒,就在門口,我怕這寫字樓的車在出口排隊,就停馬路邊上了。”

“嗯,趕緊走。”

梁冰凝和她直接加快了腳步,進了電梯。

出電梯后,大步流星的往外面沖。

果不其然,因為是下班時間,寫字樓的內部道路上,一輛一輛等著出去的車子已經排起了隊。

倆人飛快的在車輛的縫隙中擠到了馬路邊,坐上了一輛打著雙閃的商務車。

“老何,趕緊的,快遲到了。”

梁冰凝催促了一句,在開車后,趕緊拿出了手機。

“都都……喂?”

“許總,您到了么?”

“喔,到了哇。你忙完了哇?”

“嗯嗯,剛結束……抱歉啊,許總,今天結束的有點晚……陸總還沒來吧?”

“還沒哇。”

“嗯嗯……我最多半小時就能到。”

“哦,好。啊呀,不用急哇,他也沒到呢嘛……你車修好了哇?”

“呃……修好了。”

“噢,那行。那慢慢開,安全要緊哇。”

雖然知道遲到不好,可許大強的話,還是讓她心里一寬……

忍不住說道:

“好,我知道了……對不起啊,許總,我也不想遲到的。”

“啊呀,么事么事。呢知道,你下午要跟導演拍戲哇。所以呢特地下午給他說了一哈,把時間從6點半改到了7點。你就不要急了哇,穩當點開,這燕京車多……哦對,系好安全帶。”

“哦哦,對。安全帶”

許大強這么一提醒,梁冰凝才想到自己沒系安全帶呢。

許總說的對,燕京的車晚高峰確實跟一群螞蟻一樣。

要是發生了刮蹭,車子咋樣無所謂,最關鍵的是耽誤時間。

可一想到許總已經幫自己改了晚上這個飯局的約定時間,她心里又一松……

“呼……老何,開的穩當一點也行,許總幫咱們延遲了半個小時。不用那么趕了,安全第一。”

“好的。”

沉穩的司機點點頭,不在用那種見縫插針的流氓方式開車。

而副駕駛的王東瑩心里也松了口氣。

不自覺的咕噥了一句:

“許總……真的是個靠得住的男人呀。”

說著,她扭頭看了一眼打電話的冰冰姐。

還知道提醒冰冰姐系安全帶……

這個“大叔”真的太暖了呀。

“許總,那我先掛了,咱們一會兒見?”

“哦,好哇。”

電話掛斷,梁冰凝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呼……”

接著似乎想起來了什么,對司機老何說道:

“老何,跟瑩瑩說了哪里壞了么?”

她這話乍一看問的有些沒頭沒腦,但老何卻懂,應了一聲:

“說了。”

接著,王東瑩也開口說道:

“正時皮帶老化,開到4s店去換了一根。”

“嗯。”

梁冰凝應了一聲:

“記住這個,別說漏嘴了。我讓你們準備的東西呢?拿過來了么?”

“拿了,在您腳下。”

聽到這話,梁冰凝一低頭,才從中間座椅通往后排的過道處,看到了一大一小兩個盒子。

這就是她今天為什么會做許總的車來的原因。

中午倆人是一起吃的飯。

許總今天也剛到燕京。

而他來的目的……是因為基金會的那位陸總,今天從魔都來燕京這邊出差。

她知道這個消息后,想約對方吃一頓飯。

而這個關系,是許總給介紹的。

于公,她要是和陸總單獨吃這頓飯,屬于辦事有些不地道。

于私……

總之,中午倆人一起吃了頓飯后,梁冰凝接到了一條信息。

她委托別人在香江拍的那尊翡翠玉觀音擺件,已經運到了燕京。要她去拿。

這是送給陸總的伴手禮。

這位陸總是個很虔誠的佛教徒,所以,她投其所好,準備了這份禮物。

沒多貴,六位數的價格,但看起來卻非常美。

翡翠的質感也很棒。

相信陸總一定會喜歡。

而好巧不巧的是,在吃飯途中,王東瑩也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商場的人給瑩瑩打的。

她要的那雙巴黎世家的針織鞋,也從歐洲運到了。

而這雙鞋……

他應該會喜歡吧?

梁冰凝自認為,她是個很細心的人。

有的時候別人只是隨口一說的事情,或者是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小細節,就會被她所銘記。

而有些時候,這些小細節,就能化作……一種拉近大家關系距離的好感。

讓陌生人成為朋友,讓合作伙伴變得親密無間。

就像是游戲里刷好感度一樣。

這雙鞋,是她給許大強買的。

至于為什么買……

首先呢,巴黎世家今年新換了一個設計總監,叫做德瑪·瓦薩里亞。

具體的履歷什么就不提了。

而換了這個設計總監后,巴黎世家一改往日的不思進取,開始走一些前衛時尚風格,有意識的推出了一些……哪怕讓梁冰凝自己都覺得很驚艷的時尚單品。

今年,他們推出了“runner”系列的運動鞋新款。

里面有一個不算爆款,但卻讓梁冰凝很喜歡的子品牌系列針織鞋。

就是運動鞋的底子,上面的鞋面采用針織面料搭配。

這鞋子,她在《日照重慶》入圍戛納時,在法國買了一雙。

穿起來很舒服。

很透氣。

而且黑面白底的經典款樣式,看起來特別百搭。

不過這種新品,在天朝的市場還沒拓展開。

巴黎世家的人暫時也顧不得天朝市場,而是打算在歐洲重振威名。

歐洲市場反饋及時,他們才會推向世界。

所以,目前國內還見不到。

本來這雙鞋買了就買了,一雙鞋而已。

可就在大概……半個多月前,她和許總打電話聊天。聊天的時候她問了句許總在哪,得到的回復是在洗腳。

她就有些無語的來了句:

“怎么天天在洗腳?許總就不干其他的事情么?”

而許大強就隨口來了一句:

“啊呀,夏天穿皮鞋遭罪嘛。洗洗腳,舒服舒服,好哇!”

然后,通過閑聊梁冰凝才知道,原來許總的行頭,很早就被蜜蜜給接管了。

甚至連鞋子都是訂制的。

乍一看其實很貼心。

但這里面有個問題,就是許總的衣品……

可真的不咋地。

雖然兒媳接管了正裝,連皮鞋都是給特別訂制。

可問題是夏天誰天天穿西裝?

而這種常服,許總都是去那些商店掃一圈,也不看款式之類的,人家推啥,他就穿啥。

大概的意思是“不裸奔就行”。

這是她以前的觀感。

可隨著了解卻明白了一個尋常人基本不會注意到的小細節。

他的鞋子選擇問題。

他的腳掌寬、且厚。

之所以夏天天天穿楊蜜訂制的皮鞋,就是因為他這雙腳很難買到舒服的鞋子。

買正常號的,他就覺得擠腳。如果想舒服,就不能綁鞋帶,或者是不系鞋帶那種。

看著就有些邋遢。

可買大一號的,走起路來鞋子大,又不跟腳,所以很不舒服。

穿來穿去,反倒是訂制的皮鞋,最合他的心意。

但皮鞋穿久了,其實也不舒服。

他在一些見朋友的場合里,也總不能穿個拖拉板子吧?

那也不合適。

所以,洗腳、放松就成了夏天的必備項目。

許大強是隨口一說,可梁冰凝卻記在了心里。

而看到了自己那雙針織運動鞋后,她忽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是可以解決的。

甚至還特地拿拳頭放到了里面試了試。

針織面料的彈性讓那種束縛感減弱到了最小。

同時,這鞋子也很透氣。

時間長了也不捂腳。

就是不能去灰塵特別大,或者沙子特別多的地方。

那是真往里面滲啊。

于是,她就覺得……許總一定會喜歡這種鞋。

運動鞋,但很透氣,也有彈性。

比起那種綁腳的皮鞋可強太多了。

留了個心眼后,接下來的幾天聊天中,她就問出來了許總的尺碼。

讓人從歐洲那邊往這拿貨。

等了這么久,今天是終于到了。

如果說單獨去拍賣行拿個玉觀音,她還不至于坐許總的車來。

可如果再去上場繞一圈拿鞋,在加上她今天試鏡為了不遲到,肯定要讓老何找到一個最合適的交通路線。

所以她就順理成章的坐上了許總的車,謊稱車子有問題,讓許總送了一趟自己。

而看到了腳下的盒子后,她先拿起來了小的打開。

什么拍賣行的證書之類的沒怎么關注,只是看了下,確定是自己拍的那件翡翠后,就把盒子給扣上了。

緊接著,她拿起了第二個鞋盒。

一打開,就是一雙黑色經典款針織運動鞋。

男款和女款都一樣。

所以款型梁冰凝并沒有深究,她只是打開了閱讀燈,借助燈光一點點的檢查起了這雙鞋子有沒有破損,以及尺碼是否是對的。

檢查的細心。

檢查的仔細。

仿佛手里這雙也就幾千塊的鞋子,比那個幾十萬的玉觀音擺件還重要。

甚至,她還把手探到了鞋子里面,隔著大概十公分的位置,都著嘴對著里面吹氣。

當鞋子里的手感受到了那種氣感后,才徹底的放心了下來。

不自覺的露出了一抹微笑。

很好。

透氣感相當棒。

而且面料也寬寬松松的。

雖然乍一穿會有些不適應,但只要走個幾十步,就能感受到這種柔軟鞋面所帶來的輕松和舒適的腳感了。

很好!

再次點點頭,她露出了因為滿意而笑瞇瞇的模樣。

不自覺的都囔了一句:

“他應該會喜歡吧……”

這份自己真的用心了的禮物。

正琢磨著呢,手機震動陡然把她的思緒拉回。

拿起來一看:來電人許鑫。

不自覺的,她坐直了身子。

這是純粹的本能,你要問她為什么這么做,她可能自己也說不清楚。

只不過……

她現在心忽然有點虛。

莫名其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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