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導演,我不比爛

752.別誤會,我不是和你在商量

Hi,賬號:752.別誤會,我不是和你在商量夜間我是導演,我不比爛不是老狗:、、、、、

看到這個標題,許鑫就一個想法,那就是懵。

懵到都來不及看內容,他第一時間就望向了老頭,想從他這得到一個解釋。

是您老人家怕我生氣,故意瞞著我不說?

還是說……咋回事啊?

咱爺倆的關系,應該不至于吧?

這是第一反應。

但馬上這個反應就被許鑫自己給否決了。

絕對不會。一住://.xbquge.a

老頭做不出來這種事情。

想到這,他又收回了目光,繼續看截圖上面的內容。

因為字很小,所以必須要放大一些。

“張一謀導演的《金陵十三釵》片方宣布,推出大型紀念圖書《金陵十三釵———我們一起走過》。書中收錄的女一號“趙玉墨”的一篇拍攝感悟,名為《我和貝爾演“床戲”》,回顧了自己和好萊塢明星克里斯蒂安·貝爾拍攝激情戲的過程……”

這是這片稿子的第一段話。

接著是第二段:

“記者提前看到了此次推出的紀念圖書,它的制作精美,里面充滿了劇組拍攝時的剪影,花絮照片,以及演員感悟等等。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無疑便是趙玉墨的扮演者倪伲親筆書寫的感悟。作為一名新人演員,能和獲得奧斯卡最佳男配角獎項的好萊塢巨星——克里斯蒂安·貝爾搭戲,顯然是一種榮幸。”

看到這張截圖,許鑫下意識看了一眼張沫。

而張沫也趕緊說道:

“爸,我拿到了關于這一段的內容,您看下,太過分了!”

說著,她拿回了手機,找到了這段內容后,還不忘發給許鑫一份:

副導演還告訴我,貝爾和其他劇組工作人員都是非常專業的,他們對這樣的戲已經習以為常了,不必覺得難堪,作為演員,只是在履行做演員的職責,是敬業的表現。

聽了他的話,我自己也冷靜下來想了想,的確,我是‘玉墨’,我深愛著這個男人,我深知自己不可能有生還的可能了,我不想拖累他,明天我就要奔赴‘戰場’,任人宰割。

但是今晚,我是那個最純真的‘玉墨’,最隱忍的‘玉墨’,最可愛的‘玉墨’,最真實的‘玉墨’,我希望在和我愛的男人分開前,好好享受這短暫的接觸,想要把每一分鐘每一秒鐘都珍藏在腦海里。

想到這里,我的心很痛,想到他還要挽留我,我就更加的不顧一切了,我下定決心,我愿意為這個深愛著我的男人付出一切,哪怕是死!

把這一段文字看完,許鑫第一反應就是……

你要不要寫的這么肉麻?

但馬上他就抬起了頭,看向了張沫:

“書已經出了?……誰定的宣傳方案?”

話音未落:

“胡鬧!”

張一謀發火了。

他把手機往床上一丟,直接拿起了自己的手機就要開始撥號。

“簡直是胡鬧!!”

許鑫敏銳的注意到,他按屏幕的手指都在發抖,于是趕緊說道:

“您先別生……”

這個“氣”字還沒從嘴里說出口,忽然,張一謀的手機響了。

他一愣。

但卻沒接,而是掛斷了電話,緊接著開始對著屏幕在操作。

“您消消氣……”

許鑫繼續勸。

但張一謀沒吭聲,而是在手機上面嘩啦了幾下后,似乎找到了去電人的電話號碼,剛要撥過去,手機又開始震動。

只是這次連鈴聲都沒響起來,就被他再次掛斷,然后把手機舉到了耳朵邊。

幾秒鐘后:

“喂,小楓,你在哪呢?”

“你趕緊打電話給歌苓,告訴她這個消息不是真的,這是炒作,我立刻讓他們把消息撤回!這書不發了!”

許鑫知道電話那頭的人應該是周小楓,也就是老頭的文學顧問。

《金陵》這書就是她推薦給老頭的,并且嚴歌苓也和她是多年好友。

緊接著又聽到老頭說道:

“你沒看到?……我讓沫沫發你微信,你看一下,趕緊給歌苓轉達我的歉意,我現在就給公司打電話讓他們撤回!”

說到這,他頓了一下,罕見的爆了粗口:

“簡直他媽的胡鬧!電影可說的地方那么多,新畫面怎么非抓住這么個庸俗的點拿來炒作?

檔次太低,簡直是在糟蹋我們的勞動!

好好的孩子賣到妓院,還拿來炫耀,真讓人臉上無光!

你立即!跟劉恒啊,歌苓啊,和咱們的相關主創一一道歉,人家花費了那么大的心血,現在看到我們把興趣放到這兒,會難過的。這不是宣傳,是搗亂!

我這邊立刻去聯系撤回,找媒體來澄清!快,咱們分頭忙!”

許鑫估摸著周小楓那邊也是一腦門子霧水,不理解為什么老頭發了這么大的火。

可老頭那邊已經不由分說的掛斷了電話。

“把這圖片發給小楓。這次的宣傳計劃是誰負責的?國峰?”

他說的“國峰”是新畫面負責宣傳的副總潘國峰。

可作為女兒,張沫的話就比較直接了:

“您覺得老潘像是能做主拍板的人么?”

“叮鈴鈴……”

張一謀沒回應。

因為這個電話再次打了進來。

他的臉上明顯出現了一絲不耐,可看到這個電話后,忽然又猶豫了一下。

接著,當著許鑫和張沫的面,他做出了一個深呼吸的動作。

“呼……”

然后示意許鑫和張沫別吭聲,接通電話:

“喂,小京。”

許鑫又一愣。

張京?

張維平的妻子?

張維平不敢親自打電話來,喊媳婦上陣了?

這個想法剛從腦海里誕生,下一刻,張一謀打開免提的揚聲器里傳來了張京帶著幾分驚慌的聲音:

“一謀!一謀!咋回事啊!老張剛才被人給帶走了!說是電影稅務問題……咋回事啊!?”

張一謀聽到張京那不自然的動靜后就懵了。

而許鑫的耳朵則不自覺的被肌肉所牽扯,顫動了一下。

但馬上迅速歸于了平靜。

最后是張沫……

她先是愕然……

和父親一樣的愕然。

不過……

不知為何,她的目光迅速移動到了許鑫身上,用一種震驚、疑惑、不解、以及不可置信的神色,直接盯緊了許鑫。

“……啊?你……說什么東西?”

在張沫的疑惑之中,張一謀有些懵的反問道。

“就剛才!一謀!有人來家里找到的我倆,說是國稅執法工作人員,亮了工作證后就給維平帶走了!我攔都攔不住!你們干啥了啊?咋回事啊?這……這事該怎么辦啊!?”

張京的聲音充滿了慌張,并且說的很籠統,模糊。

可逐漸反應過來的張一謀臉上的神色卻越來越驚訝:

“你說小維被人帶走了?被……稅務的人?”

“對對對!咋辦啊?一謀!現在該咋辦啊?!這是咋回事啊?啊?”

張京那邊已經有些口不擇言了。

可張沫卻依舊瞪大了眼睛,看著許鑫。

看著許鑫那一臉平靜的模樣。

平靜至極。

平靜至極的回應她那滿是不解的目光。

然后……

他只是從兜里掏出了煙,自顧自的點了一支后,深吸了一口。

“嘶”

“呋”

一股煙氣噴薄而出。

把他的眼神徹底隱藏在了這一層迷霧之中。

然后。

他坐到了床上。

不再與張沫有任何交際和回應。

張沫似乎明白了什么,同樣迅速轉移了目光。

但她……似乎有些心虛。

手足無措。

明明是自己父親居住的房間,她卻只能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坐到了電視下方那用來放水壺,泡面,飲料的矮桌上面。

就像是從來不認識許鑫一樣。

欲蓋彌彰。

而就在倆人這股氛圍之中,張京那邊問道:

“一謀,你們這電影資金有問題?咋回事啊?現在該咋辦啊?這為啥會突然把老張給帶走了?你呢?你有事沒?”

張一謀又無語了。

可聽到這話的張沫卻再次看向了許鑫。

這次,許鑫終于給了她回應。

微微搖頭,吐出了一口平緩的煙霧。

于是,張沫踏實了。

而踏實下來后,沒來由的,她臉上露出了一抹……很奇怪的表情。

想笑,不敢笑。

可眉眼里卻全是喜悅……

直到她察覺到了許鑫警告自己的眼神。

一愣。

迅速起身,走去了衛生間。

而張一謀根本沒看到倆人的小動作,他只是說道:

“我這邊一切正常,我還有事想找他呢……到底怎么回事?你先別慌,跟我詳細說一下。”

“就……老張本來是要去接受媒體采訪的。你們不是這兩天發書么?他找了媒體來預熱……”

張一謀的臉再次冷了下來。

冷青冷青的。

但他卻依舊沒吭聲。

張京繼續說道:

“他剛要走,有人敲門。我以為是物業,把門就打開了。然后才發現是四個穿著襯衫的人,被物業帶著來的。來了之后就出示了一下工作證,說他們是國稅執法人員,問老張在不在。我本來想說老張不在的……但他自己拿著包下來準備出門了……”

“那幾個人看到他之后,就直接進了屋,問了下老張的基本資料,然后就把人給帶走了。說是有些相關影視方面的稅務問題讓他配合調查……”

說到這,張京頓了頓,忽然說道:

“一謀,配合調查……不是……特別嚴重的事情對吧?要是嚴重,人家就直接抓人了……這只是讓他配合下調查……應該沒事吧……”

“呃……”

張一謀猶豫了一下,應了一聲:

“嗯,可能吧……然后呢?小維就被帶走了?”

“對,不過咱們又沒違法,也沒上手銬啥的……應該沒事吧……”

“走之前小維說啥了沒?”

“啥也沒說……我是不是不能聯系他?現在我能給他打電話不?”

張一謀想了想,說道:

“先別吧,如果只是調查,好像最多不超過12小時還是24小時來著……要不你先等等……”

“……啊?……好,那我找人問問?你這邊沒啥消息嗎?”

聽到這話,張一謀徹底無語了:

“我能有什么消息?難道我也要被帶走調查!?”

“不不不……我不是這意思……你見多識廣,一謀,那你說我現在該怎么辦?”

聽到這話,許鑫站了起來,拿著自己的電話噼里啪啦的打了個字。

張一謀看了一眼后,說道:

“等等吧,沒準下午他就回來了。你先別擔心了,我這邊也得處理下《十三釵》的事情,咱們保持電話溝通吧。”

“……好……好,那……我下午再給你打電話。一謀,你現在可是主心骨……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我又不清楚,你得多操心啊……你認識那么多領導,看看到時候……”

“嗯。我明白,先掛了吧。”

很快,張京掛斷了電話。

這時,張一謀就聽許鑫說道:

“她說的是配合調查,而不是協助調查。這件事……麻煩了。”

張一謀一愣:

“你懂這個?”

“嗯。以前見過。”

許鑫給出的答案很含糊。

“協助和配合是兩個概念。這件事……不簡單的。您沒事吧?”

“我肯定沒事。”

張一謀的回答很堅決:

“我敢說,自己的每一筆錢都上過稅,這是每個人應盡的義務。而且,這是能進監獄的大事!樹大招風,萬一別人想收拾我,想整治我,這種事兒,一拿一個準兒!我不會冒這個險,也犯不上。可他這是什么情況?”

“調查結果沒出來之前,誰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您還是先想想這書的事情咋辦吧。”

許鑫的話瞬間把他給拉回了現實。

而就像是預言成真一般,一個電話再次打了進來。

周小楓打來的。

“喂,一謀,我剛給劉桓溝通完。”

劉桓是嚴哥苓的書版權經手人,和周小楓也是多年的朋友。

“怎么說的?”

“王府井這邊人太多了,我沒法說的太詳細,只能很含糊的表達你剛知道這個情況,很對不起……他說……”

“說什么?”

“沒關系,我知道了,無需爭辯,我們只用作品說話。”

張一謀一愣。

“什么用作品說話?我不是跟你說了么,你告訴他們,我現在讓人改……”

“……你改的動嗎?”

周小楓一句話把張一謀問了個啞口無言。

周小楓這個人……怎么說呢。

外面的人其實對她最普遍的認知,可能就僅僅只是一個“張一謀的文學顧問”。

實際上,許鑫對她的了解也并不多。

不過偶爾聽老頭聊起來身邊人的時候,對她的概念是:“童言無忌,直眉瞪眼、不懂察言觀色的說話風格。”

這是張一謀對周小楓的概括。

并不是貶義。

恰恰相反,老頭這人,和你關系不好,和你不熟的時候,他會和你各種彎彎繞繞的聊天,并且,他很善于隱藏對其他人的“不解”。

就好像是他遇到一些陌生的導演和他搭話,對方一自我介紹,諸如我是《XXX》電影的導演之類的,他一定會點頭,然后來一句:

“不錯不錯。”

實際上他可能連這電影的名字都沒聽過,但在明面上,他永遠不會讓任何人難堪。

哪怕是一個無名小卒。

可如果真正和他熟悉了,你才能知道老頭這人也挺“糙”的。

這種“糙”并不是真正的粗糙,而是一種粗心。

他想的東西太多,不自覺的就會忽略掉一些潛意識里覺得不重要的事情。

所以,關系越熟,他越喜歡兩個人之間直來直去。

周小楓這話放到其他人那,是真正得罪人的話。可放到此時此刻的張一謀這,卻只能成為他啞口無言的佐證。

是啊。

名義上的新畫面影視公司藝術總監,真的有這個權利去改么?

周小楓覺得他改不了,劉桓也明白他改不了。

結果,只有當大家問出來的時候,他才忽然意識到……

自己在公司里的話語權,除了電影以外……其他的并不大。

可就在這時……

“周老師,我許鑫啊。”

不知何時,許鑫站了起來,來到了張一謀身邊。

張一謀一愣。

可看到許鑫要拿他的電話,下意識的就松手了。

“……啊?小許?”

周小楓那邊也一愣。

然后就聽見許鑫說道:

“嗯,周老師,是這樣的,您這邊什么都不用擔心,和嚴老師那邊說這邊會更正的就可以了。”

“……啊?”

聽得出來,周小楓很懵。

可許鑫卻再次說道:

“您放心就好了,書只要沒出版,那么一定可以更正的。放心去和嚴老師那邊說吧。”

“呃……”

“您去說就可以了,我先掛了哈。”

許鑫說完,主動掛斷了電話。

接著對張一謀說道:

“您先別考慮其他的事情,問問出版這個圖書關于“床戲”這方面的原稿到底是怎么回事。現在萬幸的是書還沒發,還能改,而且很好改,約翰·米勒本身就是做死人生意的,不會給站著的人化妝,趙玉墨躺在床上,約翰米勒來化妝,這點沒什么問題。真正有問題的是倪伲這段話,只要刪掉,重新寫一些,問題并不大。您先打電話給新畫面確認一下。”

張一謀也知道許鑫的話有道理。

于是對張沫問道:

“誰負責宣傳的?潘國峰?”

張沫點點頭:

“嗯,是他。”

得到了回應后,張一謀二話不說,直接撥通了潘國峰的電話。

依舊開著免提:

“喂?一謀。”

“國峰,新聞看了么?”

張一謀直接問道。

潘國峰那邊不吭聲了。

“喂?”

張一謀以為對方沒聽到,又喂了一聲。

潘國峰這時才說道:

“一謀……這是維平的意思……”

“他經過我同意了嗎!”

張一謀火了。

而潘國峰那邊又沉默了一下后,才說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一謀,這里有些情況你不清楚。”

“什么叫有情況我不清楚!?他難道不知道這樣做不對嗎!?我根本沒拍過趙玉墨和約翰米勒的床戲,他這是在愚弄消費者,還會引起一些不好的情緒,他難道不清楚!?改!國峰!必須要改!我不同意!”

張一謀的言辭、語氣都無比的激烈。

說這話時的眼睛就跟要吃人一樣。

“……一謀,你先別急。”

潘國峰顯然聽出來了張一謀是動了真火。

可問題是……他其實也有些無辜。

想了想,只能說道:

“其實……是這樣的。維平要和院線談提高分成,要求分成從37提高到47,院線不同意。大家的關系弄的挺僵的,他才拋出了這個噱頭。他也知道你沒拍過,你沒看新聞嘛,床戲倆字是加了引號的……這是為了增加賣點……”

“這是胡鬧!這么嚴肅的題材,他這是胡鬧!!!”

一聽竟然是因為提高院線分成,多賺錢,張維平做出來了這種事情,張一謀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他把民族情感當成什么了?讓他這樣來愚弄!?這樣下去會出大問題的!改!必須要改!必須要趕緊澄清!”

“……你跟我說沒用啊,我也提出反對意見了,可這件事是他親自拍的板……”

“你……”

張一謀還要繼續說下去。

可這時許鑫卻接過了電話。

他一愣。

“喂,潘總,您好,我是許鑫。”

電話那頭聽到這聲音的潘國峰也一愣。

緊接著語氣就變得客氣了許多:

“啊,許導,你好你好。”

“誒,潘總,您好。”

許鑫示意老頭稍安勿躁,接著對電話繼續說道:

“潘總,我聽得出來,您其實也不同意這樣做,對不對?”

潘國峰這邊沉默了一會兒后,說道:

“許導,我在這件事上確實反對過了。”

“是是,我理解。潘總,這書打算什么時候出版?”

“……定的是月中旬。”

“這樣啊……”

許鑫的聲音里透露著一股子平靜與溫和:

“我能理解這是電影宣傳的一部分,但拿床戲來炒作,確實不妥。所以我的建議是倪伲重新寫一下這部分的內容,然后交給出版社進行一下更改。方向不再是所謂的“床戲”,而是以角色的心態活動角度為基礎,描述趙玉墨與約翰米勒的情感交流。從這一點出發,從標題,到內容,全部要改。”

“……許導,我理解你的意思。確實這樣比較適合,但……”

“潘總,您別誤會。”

許鑫打斷了他的話語:

“我不是在和您商量。”

語氣依舊溫和。

可潘國峰那邊卻再次陷入了沉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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