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導演,我不比爛

813.年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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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大林和楊春玲在晚飯的時候才趕回來。

老楊回來的時候,是一臉舒爽。

見到幾個孩子,就是一句地道的京片兒:

“嘿,爺們,趕緊去!這水地道”

“是是是,地地地道地道您快別顯擺了,趕緊換衣服,咱出去吃飯去。”

漏風的小棉襖催促著老爸進了屋。

而暖暖和陽陽一下午沒見姥爺和姥姥,也屁顛屁顛的跟了進去。

大家伙各自收拾了一下,出門直奔小鎮里面。

其實歐洲的美食真沒啥吃頭,至少在許鑫來看是這樣的。

尤其是一件很離譜的事情……

許鑫看菜單上的主食都是面包之類的,沒啥想吃的,要了一碗面。

你還別說,這家餐廳的面條是手工的那種,味道還挺不錯,他和媳婦申請了一下,倆人合要了一頭蒜。

結果結賬的時候,發現蒜竟然也收錢。

收了一瑞士法郎……

這錢花的許二少爺可是糟心的很。

而在吃飯的時候,還看到了一桌國內的同胞。

似乎也是來這邊旅游的,確定了這幾個人竟然是真人后,趕緊過來要簽名,要合影……其中有個小姑娘還很天真的問了句王斯聰和傶薇是真在一起了么。

老王很經典的回復了一聲:

“你猜。”

然后美滋滋的拉著傶薇的手走出了餐廳。

藏不住?

那就不藏了。

愛咋咋地吧。

晚上回到了家,因為是頭一天過來,大家都沒啥計劃。

咋辦?

簡單。

麻將!

傶薇一聽說打麻將,眼珠子都藍了。

昆綾不會打。

沒關系。

楊蜜會,楊大林夫婦也會。

雖然一家人打的是燕京麻將,可川麻的規則在那擺著,簡單上手。

一桌人直接支起了一攤。

這就苦了許鑫了。

老的少的都去打麻將了,他就只能帶著倆娃,一臉渴望的看著三個人在那踢球、打街霸、拳皇、甚至連馬里奧賽車都摟上了。

昆綾就跟個小女仆似的。

一會兒給這邊倒點水,一會兒給那邊拿瓶酒。

一直到她懵懵懂懂的學會了麻將的規則,才把楊春玲給替了下來。

而楊春玲下桌帶孩子的時候,還很大方的把自己輸的錢算到了丈夫身上。

老楊眼珠子都紅了。

不停的被自己親閨女一邊嗷嗷喊著“牌桌無大小”,一邊點著炮。

氣急敗壞的喊著“我白養你這么多年了”。

他嗓門大,電視那邊更大。

“給爺死!”

“廢物!”

“你在狗叫什么!只會前拳后前拳,你在狗叫什么!”

“有請下一位廢物登場!”

哎呀……

整個屋子里就跟菜市場似的。

鬧鬧哄哄。

然后消停了一整天的姐弟倆……也不知道陽陽哪里得罪了姐姐,又被姐姐爆錘了一頓。

他就開始哭。

姥姥哄他,暖暖見姥姥竟然不哄自己,也開始哭。

這一樓就跟炸了廟一樣。

虧得左右無人,一棟房子都是自己的,否則非得被投訴了不可。

而拳皇圣手朗朗打了一晚上的KOF,本來貼上了膏藥后都沒啥事了的腱鞘炎又犯了……

這要是讓藝術界知道一個鋼琴大師不務正業,還因為打游戲,打的腱鞘炎復發,估計非把這伙人給人道毀滅了不可。

而這一晚最后的結局是牌桌上,楊大林小輸六百瑞士法郎的私房錢……

楊蜜贏了三百,傶薇贏了一百六,懵懵懂懂的昆綾憑借新手運氣贏了80。

只有老父親受傷的世界達成。

本來爺們洗澡的大好心情全都沒了。

估計今晚老楊睡覺的夢里都得是自己親閨女的那句“放炮!放炮!老楊!放放炮!”

而許鑫這邊,三個人都沒能攻下老狼那自比小孩的八神庵。

拳皇,他確實是獨一檔。

三個臭皮匠是真打不過。

最后熱熱鬧鬧到10點多,孩子們睡下之后,這個局才算解散。

三個“少女”找了個電影看。

打算徹底擺爛一下。

選了個又臭又長的《泰坦尼克號》,零食準備了一大堆,霸占了客廳今晚要把杰克和肉絲兒死磕到底。

瑞士F4則上樓去了。

老狼帶了盒古巴雪茄,許鑫本來還提議大家帶著瓦斯爐,去露臺上,一邊燒水泡茶,一邊抽雪茄,順帶看看極光……結果這話一出口,就換來了三個人的鄙視。

“能看到極光的地方是瑞典,不是瑞士。土鱉!”

“挪威也行喔”

“老許,你連極光是啥都不知道吧?今天被我一穿三打的屏幕冒光到是不少”

這話氣的許鑫好懸沒起壇作法扶乩扎紙,要這三人的狗命。

但……

不管怎么說。

雖然看不到極光,那就看星星唄。

四個人裹的跟粽子一樣,到底還是來到了外面。

寒風瑟瑟,但桌子上的瓦斯爐上那一壺熱茶卻仿佛讓大家擁有了整個世界。

靠在椅子上,和旁邊的周杰侖共享一條厚毛毯的許鑫把腳翹了桌上,仰望星空,捧著茶杯感慨了一聲:

“真美啊……”

“是喔。這邊的銀河超清晰的”

周杰侖也不自覺的點點頭。

沒蓋毛毯,反倒是看起來絲毫不冷的王斯聰朝天吐出了一口煙氣:

“呼你仔細看看,沒準上面還有香飄飄奶茶呢。”

“噗……哈哈哈哈哈哈……”

這笑話讓獨自裹著毛毯的朗朗笑噴了。

沒辦法。

這四人湊一起,怎么都有梗。

而許鑫則看著星空,不自覺的就哼起來了歌:

“手牽手一步兩步三步四步望著天……看星星一顆兩顆三顆四顆連成線……”

“背對背默默許下心愿看遠方的星是否聽得見它一定實現……誒,我去拿吉他,弄一曲?”

朗朗跟著唱完,滿眼興致勃勃的來了句。

然后就聽見周杰侖很疑惑的問道:

“誒,這是誰的歌,很好聽喔”

在王斯聰和朗朗無語的目光中,依舊凝視星河的許鑫平平無奇的說道:

“孫雁姿的吧。聽說她憑借這首歌拿到了最佳新人獎呢。”

“哈哈哈哈哈哈……”

“……唉。”

友人的笑聲中,周杰侖無奈的搖了搖頭。

早知道不貪這點便宜了。

貪小便宜吃大虧喔

而王斯聰笑著笑著,目光看向了朗朗:

“MIUMIU為啥這次不來了啊……”

他話音未落,便看到了許鑫和周杰侖那無語的目光。

“你這人咋那么討厭呢。”

“是喔是喔,超煞風景的。”

聽到倆人的話,大少爺直接翻了個白眼:

“少來這套,你倆不好奇?”

話音落,朗朗眼中,三個人的眼神都落到了自己身上。

他無語的搖了搖頭,夾著雪茄說道:

“其實也沒啥……她說不想來,那就不來了唄。她最近比較忙,我倆交流的也比較少。”

這話一開口,其實或多或少的,大家都能聽出來話外音兒。

可這次,連王斯聰也不問了。

氣氛安靜了下來。

四個老爺們又開始仰望星空。

看了好一會兒,還是王思聰先起的頭。

看了好一會兒,還是王思聰先起的頭。

“輪子。”

“啊?”

“你想過一件事沒?”

“什么?”

“你上初三的時候,昆綾才剛出生。”

三個人的眼神都變得古怪了起來。

許鑫再次來了一句:

“你這會兒真是閑出屁了吧?……這么好看的銀河,你腦子里想的就是這?”

王斯聰反問:

“那你在想啥?”

“我在想明天我要滑單板還是雙板。”

聽到許鑫的話,他又扭頭看向了朗朗:

“你呢?”

“我在想我明天要不要挑戰一下高難度賽道……”

“你快算了吧。老老實實在初學者那邊玩吧”

王斯聰說著,看向了眼神依舊古怪的周杰侖:

“你呢,你剛才再想啥。”

“在你問這句話之前,我在想有沒有什么旋律搭配這片美景……但現在我想殺了你。”

只見大少爺一攤手:

“嘿,咱們都有個光明的未來。”

夜晚,算是熬了個大夜的楊蜜打著哈欠鉆進了老公的懷里。

“好困……好久沒過12點睡覺了。”

她跟個小爬蟲一樣,一邊拱,一邊咕噥。

“嗯……”

許鑫順手關上了燈。

房間里陷入了一片黑暗。

接著就聽妻子問道:

“老狼說了MIUMIU為什么不來了么?”

“老王提了一嘴,說是那邊比較忙,就沒過來……”

“你感覺他說實話了么?”

“實話也好,假話也罷,其實都無所謂的事情。老狼又不是什么少不經事的年輕人,這是人家自己的人生,咱們沒法過多干涉。”

“……嗯。”

楊蜜應了一聲,摸黑親了他一口后說道:

“睡吧,明天滑雪去。”

“嗯。”

房間里變得安靜了下來。

達沃斯的滑雪場據說以前是皇室專供……許鑫也不知道為啥歐洲的“皇室專供”咋那么多。

不過得承認,玩起來還挺有趣的。

或許是因為圣誕節臨近的緣故,這邊的人并不算多。

問了問當地的向導,說是要過了圣誕節,人才會多起來。

人少,索道什么的就不排隊,別管老人還是孩子,一個個玩的都很開心。

尤其是暖暖,她表現出了相當相當好的運動神經,跟著請的女教練練了不到一個小時,已經可以在保持固定動作下,滑行一段緩坡了。

一上午的功夫,在最后的節骨眼,她已經可以跟著朗朗一起滑了。

至于朗朗……

沒辦法,他注定這輩子都不可能做什么劇烈運動,連滑雪都只能在緩坡低級別里面溜達,想玩諸如單板,或者是許鑫他們那種賽道……下輩子吧。

玩了一整天,下山的時候,兩個孩子已經在爸爸和媽媽懷里睡沉了。

怎么喊都喊不醒那種。

最多就是睜眼看看,然后頭一歪,繼續沉睡。

而回到了家,昨天已經泡過溫泉的楊大林和楊春玲便留在了家里。

其他人則跑去了溫泉舒緩疲憊。

男浴區那邊且不提,女浴區這邊,傶薇坐在用火山石堆砌的溫泉池之中,頭上還搭著一塊毛巾。

一聲“舒服啊……”,代表了一切。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大家在達沃斯這座古鎮留下了不知多少歡聲笑語。

圣誕節當天,所有人都準備出來了自己的禮物。

香水、發釵、玩具……以及某個大怨種準備的幾塊手表。

其他人的禮物其實都不貴,但勝在用心。

唯獨某個大怨種。

一個圣誕節送出去了幾百萬的東西……

后槽牙都咬碎了。

都怪自己當初顯擺,非要戴塊理查德米勒。

現在倒好……遭報應了吧。

不過嘛,送也就送了。

這種事情就是一報還一報。

明年圣誕節,這幾個王八羔子要是不給哥送點滿意的……

決定了。

保險起見,明年的朗朗日,選個帶江底別墅的吧。

禮物不滿意?

來呀,把三位公子沉江!

祭胖頭魚!

整整一周的朗朗日,終于在29號這天結束。

頹廢了7天,胖了至少三斤的許鑫沒跟家人一起返回多倫多,而是坐王斯聰的飛機飛回了國內。

又是一年到了尾聲。

天朝人對元旦的新年感并不強烈。

但他卻得趁著這個元旦,把《舌尖》的最后一點工作給布置下來,連帶著檢查一番。

這個元旦注定他得住在雙唯的休息間了。

30號上午,回到了闊別小三個月的燕京,在飛機上睡了個飽的他馬不停蹄的便趕往了雙唯總部。

任常珍等人都在等著他,并且帶來了很多后期的工作。

31號才開始放假,這一天半的時間,許鑫要把所有后續補出來的鏡頭看一遍,然后把自己做的剪輯方案給留下,同時在元旦期間,還要再確定一下文案和各種音效、配樂的事情。

保守估計得忙碌一周時間。

而他剛剛進入公司,還沒來得及對任常珍他們打個招呼,忽然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來電人,他一愣,對眾人擺擺手:

“抱歉,稍等。”

接著走了出去。

“喂,您說。”

來電人正是張一謀。

“到燕京了沒?”

“剛下飛機,這會兒來公司了。”

“好,晚上來家里吃飯吧?”

“您那邊也宣傳結束了?”

《金陵》定的是2012年元旦上映。

也就是后天。

而這段時間,老頭那邊都在跑宣傳。

聽到這話,張一謀應了一聲:

“嗯,前期的宣傳算是結束了。不過電影上映后還有宣傳……晚上到家再說吧。今天早點過來,給你做好吃的。”

“哈哈,行。剛好,我給您把紀錄片的樣片拿過去瞅瞅。”

“好。那就這么說,掛了。”

“嗯。”

沒啥寒暄客套。

倆人的關系也用不著這些。

電話掛斷,許鑫重新推門了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

“抱歉,各位,久等了。”

會議室的門緩緩關閉。

屬于《舌尖》的時間,開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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