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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餅這會兒是滿心的無語。
心說你不說相聲你干嘛去?
你這是家學。
你不學,以后誰接班?
這孩子歲數也不小了,咋會說出這種胡話?
雖然他自己歲數也不大,可還是被郭琪麟這種幼稚之言給弄的心里荒唐。
這不扯呢么。
你要不學相聲不接班,誰能接?
我?岳蕓鵬?還是欒蕓平?
誰都接不了啊。
而就在他打算說些什么的時候,忽然,馬廄的門被打開了。
最近剛剛被于慊從馬場的工人收為徒弟的小龍站在門口:
“餅哥,林林,許導來了。”
“啊?”
燒餅一愣,但馬上應了一聲:
“誒,這就來。”
小龍點點頭離開。
他就是過來通知倆人的。
而等他走后,燒餅沒好氣的瞪了郭琪麟一眼:
“行了,別跟個喝假酒了一樣,大白天說胡話。走了”
對于燒餅的態度,郭琪麟倒沒任何意外。
因為他自己也知道自己這話有多荒唐。
可是……
就算它再荒唐,那也是事實啊。
看著先自己一步往前走的餅哥,郭琪麟嘴巴動了動……最后默默低下頭跟了過去。
“去去去,讓你們小羊哥哥跟你倆玩去。”
趕緊把倆祖宗打發走后,許鑫揉了揉太陽穴,沖于慊吐槽了一句:
“我腦漿子都沸騰了。”
“那你是沒碰到我師弟侯振。”
于慊笑呵呵的打趣了一句。
而旁邊的楊大林則拎著釣魚包,已經打算開始了。
“謙兒,這幾天喂了沒?”
“沒喂,剛開化,都餓著呢。大哥您現在去正好,昨天孫胖子來釣了一上午,好家伙,那魚就跟瘋了一樣,都連桿!”
一聽這話,楊大林樂了。
雖然謙兒家的魚池不大,但聽這意思,今天是能玩開心了。
“那你們聊,我去了。”
“誒。”
許鑫應了一聲,等岳父離開后,接過了于慊的煙,有些惆悵的點燃后說道:
“還不如上學呢,真給我煩的不行。”
“哈孩子嘛,都這樣。現在嫌煩,等長大了,不在你身邊了,到時候就該想啦。”
許鑫心說也不知道您這話是安慰我,還是刺激我。
而于慊點上了煙后,問道:
“中午想吃什么?”
“隨便弄一口就行,就是帶倆祖宗來的。在家我是真帶不住了……”
“哈哈哈”
于慊開始樂。
雖然許鑫說糊弄,但朋友來了,怎么可能糊弄?
剛好,他看到了小龍,直接招了招手。
“師父,許導。”
“你去刨點羊肉,拿上次咱們去內蒙玩,弄的那個羊肉卷。再買點什么蝦、鮑魚之類的,咱們中午吃涮肉。”
“誒,好嘞。”
小龍應了一聲,于慊又問:
“小餅大林他們呢?”
“馬上過來。我喊了”
許鑫一愣:
“小餅也在?”
“對,今晚我們有演出,在北展。”
“那中午少喝點……多喝點也沒事,再弄一場《汾河灣》。”
聽到這話,于慊下意識的接了句:
“嚯”
“哈哈哈”
難得的打趣了一下老大哥,許鑫看著這片馬場那馬放南山,青草冒尖的景色,忽然帶著幾分感慨的說道:
“還別說……弄塊地這么搞還真挺好的。”
“在燕京啊?”
“嗯。”
“唔……”
于慊想了想,說道:
“那你可以往密云那邊跑跑,遠是遠了點,但那邊的景色可不差。”
“嗨我就那么一說,楊蜜前兩天還跟我說呢,洛杉磯那房子一兩個億,買下來就是跟保姆住的。”
“哈哈哈,那可不”
正說著,許鑫看到了從馬廄出來的倆人。
一眼他就認出來了“瘦高瘦高”的燒餅,感慨了一句:
“小餅的變化真大啊。”
“那可不。”
于慊同樣滿眼的認同。
“這孩子性子也倔,減肥是真下大力氣了。可你看看大林……”
許鑫沒吭聲。
純粹是因為無語。
這郭琪麟怎么胖成這樣了?
本身吧……郭琪麟個頭就不高,就一米七的個。
而這會兒雖然還沒走近,可許鑫看著他那圓滾滾的模樣都懵了。
怎么才大半年沒見,這娃……
吃化肥了?
他下意識的看向了于慊:
“您給做了多少好吃的?”
“他要真跟我吃還好了!”
于慊無語的說道:
“他一來,我都管著他,可現在他不跟我住,都是跟他們那些小隊員住一塊。那幾個孩子下了班就是夜宵,啤酒、燒烤、可樂……還都他請客。沒錢了就問我要……前兩天我還說呢,我說少爺,你這哪是找個師父,你這不找了個冤大頭么……”
他雖然是吐槽,但許鑫自然能看出來,除了覺得大林這體重有點胖了之外,所謂的“要錢花”這一項,謙兒哥還挺開心的。
相聲不是有句話么,叫什么……師徒如父子。
那兒子問老子要錢,確實也正常。
于是許鑫來了句:
“我得好好跟燒餅說一下,讓他帶著大林啊,去年不鍛煉的挺好的么……”
“燒餅也說,但他也不經常過來。也是偶爾來,以前是放了假后,偶爾會過來一次,然后你剛給買車的時候喜歡滿天滿地的跑。現在也不咋過來了,不是上節目了么,也忙起來了,倆人不在一個隊,也拉不住他。”
說話的功夫,郭琪麟和燒餅都走了過來。
“哥。”
燒餅笑呵呵的打了個招呼。
郭琪麟這才禮貌說道:
“許哥,您來了。”
許鑫微微點頭,看著郭麒麟那干活專用的破棉服之下圓滾滾的肚子,問道:
“大林,現在多少了?”
“呃……180。”
郭琪麟猶猶豫豫的給出了一個數字。
結果燒餅直接就翻了個白眼。
如果說單是郭琪麟,那許鑫可能還信他說的話。
結果燒餅一翻白眼,他就反應過來,哭笑不得的說道:
“好好說!多少斤!”
郭琪麟那張肉嘟嘟的臉上一陣抽搐……但最后還是說了實話:
“190了。”
這下別說許鑫了,連于慊都無語了。
許鑫趕緊說道:
“你真得減肥了,再這么下去……它影響發育,你知道么?影響男人發育。”
“對,肥胖會影響睪酮素生成,還會干擾雄性荷爾蒙分泌,以及體內激素的平衡……”
儼然有“健康傳道士”影子的燒餅也接了一句。
賣隊友賣的那叫一個干凈。
許鑫心說不夠你顯擺的,但偏偏他還挺有成就感的。
畢竟,燒餅是在自己的影響下瘦下來的。
看到自己的“杰作”,他也高興。
可郭琪麟卻沒吭聲……
這時,他聽見了一陣呼喊:
“哈哈哈,爸爸,爸爸,你快來”
許鑫扭頭一看,發現自家的倆祖宗正在后面追,前面的仔仔和妞妞玩命似的朝他撲了過來。
他也好久沒看到這兩條狗了,笑著蹲了下來。
對著兩條趴在地上尾巴瘋狂搖擺的狗擼了起來。
這時,小龍換好了衣服,手里提著個塑料袋走了過來:
“師父,是這個羊肉卷吧?”
于慊打開塑料袋看了一眼,點點頭:
“對,都刨了,今天人多……大林,你跟著你師弟一起去。動一動吧,再不動都成球了”
“誒”
郭琪麟很痛快的應了一聲。
和許鑫打了個招呼后,跟小龍一起離開了。
“仔仔,仔仔,過來”
暖暖在那邊開始招呼。
許鑫見狀,拍著兩條狗的狗腦袋:
“行了,你倆去吧。”
得到了命令,兩條已經步入暮年期的狗這才回到了倆小主人身邊。
而許鑫看著兩條狗,感嘆著對于慊說道:
“把它倆放到著還是合適,家里地方太小了……它倆的孩子呢?”
“我給關起來了,暖暖和陽陽不咋來,那幾條大狗我怕認生。”
這兩年仔仔和妞妞生的仔,其實都留不下多少。
第一次送給張武一只后,第二窩他又要走了兩只送戰友。
這兩條德牧的血統肯定是沒的說的,從王斯聰手里弄出來的東西,國內目前能比肩的很少,幾乎沒有。
血統純的德牧作為禮品送禮,喜歡的人確實海了去了。
雖然這么講對仔仔和妞妞有些不公平,但確確實實……許鑫的好多人脈都是這么維持住的。
起身看著和兩條狗開始玩撿球游戲的娃,許鑫心說這下能安生點了。
這時,他扭頭看了一眼燒餅:
“不冷?”
“嘿嘿……有癮。”
燒餅咧嘴一樂:
“身材好了之后,就喜歡秀。我巴不得夏天趕緊來呢”
于慊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你就嘚瑟吧,我看感冒了你咋辦。前兩天郭琪麟就跟你一樣嘚瑟,感冒那德行你是沒看見吧?”
“嘿嘿,不能。他虛,我身體好著呢……”
說著,燒餅像是想起來了什么,趕緊對于慊問道:
“他最近和您聊天了沒?”
于慊一愣:
“和我聊什么?”
“呃……”
看著他那猶猶豫豫的德行,許鑫說道:
“你倒是說啊。”
“就……他剛才,跟我小聲說,他不想說相聲了。我琢磨跟大爺您商量過了呢。”
于慊一愣。
顯然,他也是剛知道這件事。
而許鑫就想的比較簡單了:
“為什么?他又犯錯了?郭老師又訓他了?”
他以為大林又跟去年那個什么……五行八卦,還是什么陰陽八卦的節目一樣,犯了錯,又被郭德剛給懟了。
這次是于慊回答的他:
“那倒沒有,這孩子這段時間表現都挺好的。演出也沒什么毛病……雖然不冒尖吧,但也不差。沒看商演都能讓他開場了么……餅啊,他怎么跟你說的?”
“沒,我倆就聊起來《奔跑吧兄弟》的錄制,不是剛錄完一期么,我就和他說錄制時候發生的事情。后來他問我工資多少,我沒說……”
“這有啥不能說的,又不是啥秘密,30萬一期唄。”
許鑫隨口來了句。
聽的于慊嘴角一抽……
心說還是你們賺錢容易啊。
但實際上這價格還真不是虛開的。
鄧朝要貴一些,畢竟他是這里面的核心人物,咖位也是最大的。
是60萬一期。
其他的演員線其實都在30萬這一檔,上下浮動不會太大。
綜藝說白了就是娛樂,價格確實高。
而聽到這話,燒餅卻搖頭:
“我一分錢可沒拿啊”
許鑫一愣:
“為啥?”
“姐說怕我瞎花,直接把這錢給我師父了,等師父覺得我啥時候可以了,再把這些錢給我。”
“……她真是閑出屁了。”
聽到他的吐槽,燒餅笑呵呵的問道:
“哥,那您能給我改改么?”
誰知許鑫想都沒想就來了句:
“改不了。”
在燒餅那無語的目光中,他一臉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德行:
“你姐說話就是天,比我好使多了。”
“那您不是等于沒說……”
“我是說她閑出屁,又沒說她做錯了……得得得,你也別叫屈,我車里還有張油卡,送你了,行吧?”
“嘿嘿,里面還有多少錢?”
“不知道,估計有個三五萬?反正夠你開了。”
“嘿嘿嘿嘿嘿……”
燒餅咧嘴開始狂笑。
只有開上了牧馬人,才知道這車到底是怎么個油老虎。
他和大林說他好多天沒吃牛肉還真沒夸張……這車真的太燒油了。
而且最關鍵的是,他還在改裝。
打算把這車的避震、外觀、還有雜七雜八的東西都改一改,然后去玩硬派越野……那話怎么說來著?一入改裝深似海,從此原廠是路人。
還真是一點都不假。
現在有了油卡,這幾萬塊的油,至少能開個兩三年妥妥的了!
能不開心么?
而他在那樂,可于慊的眉頭卻緊皺:
“小餅,大林就和你說了個不想說相聲了?還有其他的么?”
“沒了……嗨,大爺,您別聽他的,那不扯呢么。他不說相聲,我師父咋辦?是不是?”
顯然,燒餅并沒有真正意識到這句話背后的東西。
但于慊就不一樣了。
他沒回答燒餅的問題,只是眉頭皺著,陷入了思考。
而作為“旁觀者”的許鑫看了一眼謙兒哥,也沒吭聲。
這種事情……他不好開口。
無論是什么角度,都不好開口。
“你們第一期節目感覺怎么樣?”
“挺好的啊,游戲也好玩,而且氣氛也都挺棒的……哥,昆綾姐真的和侖哥在戀愛啊?”
“咋?不信?”
“沒,就是好奇。”
“這有啥好奇的,這些年簽名我都給你不下一百張了,周杰侖不也就是個人名么,有啥的?”
“嘿嘿嘿,那可不一樣……”
“餅啊,總之你就記住一件事,你出現在電視上,或者說出現在娛樂圈,代表的不僅僅是你自己,還有德蕓社的這塊招牌。腦子活一點,多看看那個韓國的原版節目,綜藝其實說白了就是人設,有時候你明明很聰明,但要裝傻,別太較真,也別太認真,腦子里想的第一件事永遠是該怎么抖包袱,逗觀眾笑,明白么?”
“我懂的,哥,聰哥也跟我聊過,姐也跟我說了。我明白您的意思,就跟這期,我玩游戲還故意輸給了馬酥呢,然后導演問我喜歡什么樣的定位,我就跟他說,我要當《莽撞人》……表現的糙一點,傻一點……就李光洙那種不太聰明的蠢弟弟,只長肌肉不長腦子,我覺得這定位特別適合我。然后姐也和我說了,我這定位不錯,然后可以暖一點,比如護花使者,或者是冒失一點等等……您放心吧,我心里有譜。”
“嗯,有譜就行……但我說這些是讓你別惹事,頭腦要冷靜,可不帶表咱怕事。這群藝人都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誰敢跟你扎刺……”
“不至于不至于,嘿嘿,哥。”
似乎聽出來了許鑫的意思,燒餅趕忙搖頭:
“人家來咱節目,也是玩的。是客人,客人再有千百般的不是,我也不能不給人家好臉啊。您看我說相聲這么多年,我什么時候說是懟過觀眾?那不能夠。您放心,我心里有數。”
許鑫頗為驚訝的看了眼前這個陽光肌肉型男一眼。
眼里的欣慰逐漸升騰。
明明當初認識的時候,還是個冒冒失失滿臉雀斑的孩子……
自己一個人就能吃八盤子手切羊肉,喜歡喝可樂滴娃。
可現在……
“長大了啊,餅。”
許鑫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就好好混,不過咱可說好了,相聲不能耽擱……”
“您放心吧!”
“許大導演,來吃飯啦。”
這時,于慊走進了喝茶的書房喊道。
“誒。”
許鑫應了一聲。
燒餅也迅速說道:
“我喊那仨孩子去。”
“好,記得帶他們仨洗手啊。”
“知道了。”
燒餅出去后,許鑫一路來到了餐廳那屋。
于慊手里捧著一壇子沒啥標簽的酒:
“咱們喝這個吧?朋友開的酒廠,弄的醬香酒。小封壇,還挺好喝的。”
“行啊。”
許鑫隨口答應了一聲,這時,郭琪麟端著一大盤羊肉走了進來。
看到師父開酒,便趕緊問道:
“師父,拿幾個酒盅?”
今天沒外人,按照道理來講,哪怕算上于慊的愛人白慧敏,也就是四個“大人”。
于慊說道:
“拿四個吧。”
郭琪麟一愣:
“師娘也喝啊?”
“你師娘不喝,少爺,咱們今天中午喝點。”
“……啊?”
郭琪麟更懵了:
“晚上還有演出呢。”
于慊一揮手:
“沒事,不礙事。你少喝點不就完了”
聽到這話,許鑫看了于慊一眼……
看的出來,郭麒麟真的挺納悶的。
晚上有演出,中午讓我喝酒?
師父您確定?
可于慊卻一擺手:
“趕緊拿杯子,都餓了。”
“呃……誒誒,好。”
想著就多少陪師父和許哥喝一點的郭琪麟趕緊從抽屜里拿出來了酒盅。
雖然他還未成年……但別的國家不提,天朝這地方,有多少個少年是真正在18歲以后才品嘗過第一口酒的?
對吧。
酒盅拿出來,分酒器拿好。
燒餅帶著包括小羊兒在內的三個泥猴子也回來了。
一進屋那破鑼嗓子就在那喊:
“大爺,許哥,我剛去的時候,三人正在稻草堆里打滾呢。好家伙,衣服拍一把全是煙……”
白慧敏聽的嘴角都直抽抽。
但許鑫倒無所謂。
玩唄。
家里又不是沒洗衣機。
大不了這套衣服不要了。
孩子開心最重要。
眾人落座,熱氣騰騰的涮肉銅鍋也支上了。
家里吃飯也沒那么多講究,于慊端著酒杯:
“來,大哥,兄弟,咱們走一個。”
大哥是喊楊大林,兄弟是喊許鑫……
輩分確實亂。
但各論各的也挑不出來毛病。
而許鑫和于慊碰完了之后,又把杯子放低:
“爸,來。”
那稱呼雖然于慊的妻子白慧敏已經聽了幾年了,可每次他們這樣,她都忍不住翻白眼。
可真夠亂的。
而三個人碰完杯之后,于慊才說道:
“少爺,你溜著來吧,喝多少是多少。”
燒餅今天肯定是要給許鑫開車的,所以滴酒不沾,而郭琪麟肯定也沒人跟他碰酒。
17歲的小孩兒,能上桌喝酒就可以了。
沒人會去灌。
內蒙的涮肉,老燕京的二八醬,現炸的辣椒油,搭配什么韭菜花啊,豆腐乳啊之類的,組成了燕京最具有代表特色的一道美食。
一口酒下肚,楊大林的一句話也把今天這聚會定了性:
“謙兒,你也少喝點,咱們一人二兩有個滋味就成,不敢耽誤晚上的演出。”
“沒問題。”
于慊答應的很痛快。
接著開始正常吃飯,喝酒。
許鑫喝到第三盅的時候,忽然看到有人把勺子伸到了涮肉鍋里。
抬頭一看……
“大林,怎么還喝這涮肉的湯呢?”
他看著對面的小胖子有些無奈。
“我沒和你說過么,這湯嘌呤特別高。”
“呃……這不才剛涮么,嘿嘿嘿,許哥,我就喝這點行么,我愛喝這個。”
“不行。”
許鑫一邊說,一邊扭頭看向了于慊。
于慊無奈一搖頭:
“嗨,攔不住。都說多少次了……他就得意這個味兒。”
“話可不是這么說的,謙兒哥,您是他師父,您不說誰說?這么胖,還喜歡喝這種嘌呤高的東西,還喝可樂……糖尿病、痛風這些病不都這么來的?現在不注意點,等病真找上自己了,那到時候就晚了。”
見許鑫說的堅決,于慊還試圖幫徒弟“挽尊”一下:
“孩子這不是還年輕么……”
“糖尿病這東西可不分早晚……小餅,你能管住他不?”
一旁正用海鮮醬油蘸涮肉吃的燒餅想都不想就搖頭:
“管不住,哥,他要是和我一塊兒,那還好。我天天別說管他吃了,帶著他減肥都成。可現在我倆不在一個隊里,我是真管不住他。云字科的人他能聽,鶴字科以下誰敢管他?”
“沒沒沒,沒有沒有,都管得住,管得住。”
郭琪麟一臉訕笑。
可許鑫聽到這話后,想了想,再次看向了于慊:
“謙兒哥,我說句公道話……您要是想為他好,真的,把他丟小餅那隊伍里。作藝方面咱不提,孩子要是連個好身體都沒了,那真到那份兒上,說啥都晚了。咱別的不提,就說這胖,肯定就沒好處。小餅都能瘦下來,我相信郭老師那邊肯定也高興。要是自己兒子能瘦,他不更高興?”
話題從這一刻起,忽然就圍繞著郭琪麟這么展開了。
于慊想了想,點點頭:
“我回去和他爸說一說去,確實……你看小餅瘦下來之后,人都精神了。哥倆明明一起的……”
他話頭頓了一下,才再次說道:
“今晚過去了,我就說一說。確實,在四隊,沒人能管得住他。讓他去小餅那也行……兒啊,行不?”
聽到這話,郭琪麟趕緊應聲:
“我沒意見的,師父,聽您的。”
他這話答應的很干脆。
可……于慊的眼睛卻連續眨了幾下。
郭琪麟這話回答的肯定沒毛病。
但他心里這會兒裝著事情呢。
而于慊的小動作呢,自然瞞不住一名導演的眼睛。
“角色”的情緒,有時候其實是很浮于表面的。
再加上從今天讓郭琪麟在飯桌上喝酒,許鑫其實就猜出來了于慊想問什么。
于是,他看了一眼低頭吃飯的燒餅。
想了想,舉起了酒杯:
“餅啊,來,咱倆走一個。”
“誒誒,好。哥,我以茶代酒了啊。”
“你想喝酒我還不愿意呢,誰開車送我們回去?”
許鑫笑著和他把杯子碰到了一起。
接著趁放下酒杯的時候,隔著楊大林,用腳踢了踢他小腿。
挨著郭琪麟坐,正喝水的燒餅一愣。
先是看了一眼楊大林,但馬上目光鎖定到了許鑫身上。
眼神有些疑惑。
就見許哥的眼神從盯著自己,到飛快眨眼,然后看了一眼旁邊。
燒餅本能一扭頭,瞧見了正低頭吃肉的郭麒麟后,立刻便心領神會了。
他也不傻。
本來今天大爺讓林林喝酒,他也有點納悶。
可這會兒許哥的一個眼神,他就全明白了。
于是微微點頭,夾了一筷子涼菜的功夫,用那種很隨意的語氣,對旁邊吃肉的郭麒麟問道:
“誒?你今天說你不想說相聲了,為啥啊?”
郭琪麟身子頓時一僵。
用一種不可置信的語氣看著餅哥。
大哥你有病吧?
這不是咱倆在馬廄的悄悄話么?
你現在說這個干嘛?
還得是你啊,餅哥。
賣隊友賣的可真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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