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導演,我不比爛

1036.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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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4點多。

隨著林姨的回歸,許鑫終于能帶著楊蜜告辭了。

而他在和老王打招呼說走了的時候,王斯聰也只是嗯嗯啊啊的應了一聲,連最基本的送別禮節都忘了。

許鑫也不挑理。

這種添丁進口的大事,放誰身上都得迷糊。

六神無主已經算是正常人了。

老王家是獨苗。

七哥家也是。

現在忽然肚子里多了新生命,老王不尿褲子都算他心理素質好了。

發動了車子,楊蜜剛上車,就發出了一聲嘆息:

“唉……”

“好好的嘆什么氣?”

“想起來我懷孕那時候了唄。傻乎乎的,啥都不懂,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

聽到妻子的感嘆,許鑫微微一笑。

可不。

當初還真是……啥都不懂。

養胎的頭幾個月,真的是……現在想想,都不知道咋過來的。

媳婦半夜上個廁所,他恨不得都得陪著。

家里得锃明瓦亮的,生怕她磕著碰著了……

不過楊蜜馬上又說道:

“七哥這一懷孕,你那個劇本……”

“不急。啥時候方便啥時候拍唄。”

許鑫很淡定的搖了搖頭。

“我不拍,給別人拍也行,到時候看吧。”

“反正我是不拍啊,我先和你說好……我今年夠折騰的了,想歇著了。”

聽到這話,許鑫心說自己也想歇著了。

今年……就莫名其妙的,咋那么忙呢?

從年頭忙到現在,真是一刻都不沒閑下來過。

不過好在馬上11月份,大事小事也都忙的差不多了……

叮鈴鈴。

正琢磨著,他手機響了。

楊蜜抓起來看了一眼,說道:

“葉君……是那個紀錄片的導演,對吧?”

“嗯……喂?”

“許導,我是葉君。”

“嗯,你說,怎么了?”

“我們把《故宮修文物》的文案、拍攝思路都做完啦,發您郵箱了,您看一下。”

“好,我現在在開車,回家看。”

“嗯嗯,好的。”

“嗯,具體等我看完了咱們再聯系。”

“好的。”

電話掛斷后,楊蜜問道:

“這片子還沒拍呢?”

“沒啊,紀錄片主題他們提交了幾稿,我都不滿意。”

“為啥?”

“因為主題立意太拔高了。”

許鑫微微搖頭:

“可能……是因為習慣問題,這些人總希望把這種工作的主題立意定的特別高,充滿了家國情懷。什么和歷史結合起來啦,從文物看清朝的腐朽啦,或者是學那個……日本搞出來的匠人精神,塑造出一個又一個偉大的匠人。我都不喜歡。”

“那你想要的是啥?”

“一門手藝的傳承,其實從來都不是在這些老師傅們當學徒時,一開始就會具備的使命感。我和謙兒哥聊過,就說這些非遺吧。現在是叫非遺,可以前就是一門養家糊口的手藝。家里為啥會祖孫幾代都做這個?真的是因為熱愛么?其實不然。”

他微微搖頭,語氣里滿是一股冷靜與客觀:

“哪怕是這些家學,其實一開始也是為了吃飯。我會手藝,陽陽幼兒時期耳濡目染,多多少少也能上手。但孩子但凡能考中個功名、成了個秀才一類的,肯定都不會讓他學這個。還有的人可能是出去經商失敗、或者是其他路走不順,郁郁歸家后,才重新跟著家里學習起這門手藝,或者不干這個就得餓肚子,現實把人逼的……按照謙兒哥的說法,舊社會的那些手藝人,大多數其實都是如此。哪有什么高來高去的想法?大家一開始只是想不餓肚子而已。”

“太絕對了吧?”

“嗯,是很絕對,但絕對里也存在著變數。可不管怎樣,我覺得謙兒哥說的是有道理的。我不信這些老師傅一開始就是發自內心的熱愛,肯定有人是機緣巧合之下,來到了這邊,開始跟著上一代老師傅們學。動機,肯定是不純粹的。也沒必要特別去較真,重要的是過程。

這些老師傅們機緣巧合下入了行,最珍貴的品質是那十年如一日的堅持。

我覺得這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葉君他們上來就是高開高走,從什么傳承、根基出發,我覺得出發點就有問題。讓他們改變了角度,不要去過多突顯立意。紀錄片最重要的是什么?不是你灌輸的個人思想,個人風格,而是立意。你要讓大家看到你拍的東西,和你產生共鳴。而不是從一開始就給出一個大命題,讓觀眾順著這個思路走。”

楊蜜微微點頭。

顯然也認可老公的說法。

確實……

如果上來就各種大帽子給扣上,那就跟主旋律的宣傳片沒啥區別了。

反倒沒了那股“舌尖”的味道。

倆人就這么一路聊著開回了家。

回家的時候,把這事情一說,楊大林也挺驚訝的。

然后來了一句:

“你倆……應該不要了吧?”

楊蜜一聽老爹這話里有話,納悶的問道:

“咋?爸,咱倆多子多福不好嗎?”

“你閨女今天玩皮球,丟別的孩子臉上了。孩子哇哇哭,老師跟我說完,我給他們班的那個孩子家長好一頓道歉。”

兩口子看了一眼在屋里叮叮咚咚彈琴的閨女,一下子就明白了姥爺的意思。

行吧。

反正倆人目前還沒繼續要孩子的打算。

先這樣吧。

楊蜜露胳膊挽袖子的打算等閨女彈完琴,教育一下她。

許鑫則直接去了自己的工作室里,打開了郵箱,開始看起來了葉君發的紀錄片文案和拍攝計劃。

一直到晚上飯做好,他才出來。

拿手機給葉君發了個微信:

“明天上午10點,導演組開個會。”

這次,葉君他們搞的文案比較合他的胃口。

只不過有些小細節需要修改。

把需要修改的地方講清楚后,這片子也就能開始拍了。

而飯桌上,得知了傶薇懷孕的楊春玲一陣驚訝,接著便說道:

“那到時候咱們給孩子送件百家衣去。寓意好,吉利。”

楊蜜或許全能,但針線活她是真的不行。

許鑫就更別提了。小時候上勞動課,老師教針線活,他家里沒漏洞的襪子,用剪刀剪了個豁口,最后給那豁口縫的跟狗啃的一樣。

所以這活既然是岳母提出來的,那就您老人家能者多勞吧。

至于群里……

風平浪靜。

楊蜜說懷孕頭三個月盡量別和別人說,對孩子不好。

傶薇和老王就守口如瓶。

繼續水群、繼續聊天,絕口不提懷孕的事情。

不過許鑫看著王斯聰在群里的聊天,發現他心態應該算是平穩下來了。

那就行。

本身這是喜事,也不是啥驚嚇,心態轉變過來就好。

吃完了飯,閑來無事的他問王斯聰要了婚紗照,便打算先在草稿圖上臨摹出來一下線稿,找下比例,開始為這兩口子作畫。

可寥寥幾筆,剛勾勒出幾個線條,忽然就聽見妻子說道:

“老公,張導發微博了!”

他迅速回神,接著就趕緊拿出來了手機。

老頭是沒微博的。

對外交流的窗口只有一個“張一謀工作室”。

他直接打開微博后找到了這個賬號點了進去,然后就看到了一張圖片。

內容:

致媒體與公眾朋友們的一封公開信

媒體以及各位關心張一謀的朋友們:

“我與妻子陳葶的確育有兩子一女,此為事實。

首先明確,我與妻子確實為超生,并未堅定的履行計劃生育政策,作為公眾人物,我感到非常的抱歉。

但請允許我表明,同時也是回答一些近日來朋友們關心的問題。

孩子們是毫無疑問的天朝國籍。網絡上頗多人質疑與不解,疑惑我明明在十幾年前就傳出拿到了美國綠卡,卻不選擇移民生育。在此做出回答,我雖然已經獲得了綠卡資格,但身為天朝人,自然沒有離開家的想法。不僅我沒有,我的孩子們也沒有。

所以雖然已經獲得綠卡,但在十幾年前我就已經拒絕掉了。所以,我與妻子以及孩子都是地地道道的天朝人,無怨無悔。

再者就是網傳我為七個孩子父親的說法,實屬無稽之談。我與前期育有一女,與現任妻子育有兩子一女,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孩子。也請各位勿要聽信虛假謠言。

最后是回答大家對于孩子的戶口質疑以及情況說明。

我與陳葶多年共處,但在11年之前并未領取結婚證,屬于“未婚先育”。而在11年時,孩子要上學,如果不上戶口就無法上學。所以,我倆領取了結婚證,開始著手補辦戶口手續。

相關手續按照《第六次人口普查》相關規定前往WX市管轄派出所登記戶口,也依法向有關部門提交了孩子的出生手續,以及出生當年的收入證明、稅務明細等手續用以計算罰款。

如今罰款已經如數繳清,一切手續合法合規,三個孩子已經是合法的天朝公民。請媒體朋友們不要在擅自解讀。

以下附相關手續照片證明。由于國家法律規定公民隱私不得隨意調閱透露,所以也請媒體朋友們不要占用公共資源,為國家公職人員造成困擾。

對這段時間因我之事忙碌的所有朋友們再次表達歉意。

對不起。

附圖……”

長圖的下方,打了馬賽克的出生證明、戶口本、以及繳納罰款清單、提交的手續等等經過處理的圖片,悉數出現。

最后,是一張下達的罰款數金額。

金額沒有打碼,一共三份。

分別是:25809、2189882、5116030

也就是說,三份罰款金額一共是740多萬。

這罰款數從超生的角度而言,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

但這并不是最重要的。

老頭還上傳了一個截圖,那是10年人口普查的時候,出臺的一項規定。

“對無戶口人員,要經調查甄別后依照規定辦理戶口登記手續或恢復戶口登記;對其中未申報戶口的不符合計劃生育政策的出生人口,要準予登記,不得將登記情況作為行政管理和處罰的依據。”

告訴所有人,我們是根據法律法規,配合普查后,登記的戶口。

而上了戶口之后,我們主動去繳納的罰款,而并非是被人發現。

因為這項規定就從側面證明了,當年那一大批上戶口的人都是按照這項規定走的,并無任何違規現象。

而有的人上了戶口后就不了了之了。

但他還是主動去計生那邊繳納了罰款。

可以說,在整篇的公開信中,這一項,就是絕殺。

誰都無法再多說的那種。

看完了長圖,許鑫下意識的長舒了一口氣。

老頭這件事……

算是處理完了啊。

正想著,他習慣性的翻到了下面的評論。

接著就看到了兩條點贊最多的。

第一條。

“張導,這個何君是張維平的外甥女,你會封殺她么?”

這條得到了“張一謀工作室”的回復:

“不會,我很感謝她。是她,讓我的孩子們重見天日,謝謝。”

許鑫一樂。

心說老頭可真大度。

但你大度,不代表我大度啊……

正琢磨著,看到了點贊第二多的。

頓時血壓就上來了。

“張導你說謊!你明明還有個孩子,姓許名鑫字許狗。這你都忘啦?”

甘……甘霖涼!!!!

這人是誰!

封殺!

必須封殺!!!

你污蔑我啊!!!!

最關鍵的是底下一大群跟風的人:

“對對對,許狗怎么就不是啦?”

“許狗:完了,家被偷了。”

“許狗:我呢?我呢?”

“網友的評論成功讓我笑不活了。”

我要把你們都殺了!

殺了!!!!

“噗……”

看著老公那扭曲的表情,楊蜜笑噴了。

顯然,她也看到了這條評論。

不過說到底她還是愛著老公的,趕緊安慰了一下,轉移了話題:

“張導這事情,到這一步,算是徹底結束了對吧?”

“嗯。”

這會兒血壓少說得上300的張鑫點點頭:

“所有證據一發出來,最多也就是媒體解讀一下老頭的收入。覺得他收入的少了……但很容易和沫姐起訴新畫面的事情聯合起來,到時候媒體就明白這件事的幕后操縱者到底是什么德行了。”

“不是已經知道了么?”

“那過街的老鼠不得人人喊打?”

許鑫聳聳肩,關上了手機。

也代表著這個話題的徹底結束。

他以為老頭還得情真意切一下呢,結果這信里反倒沒啥太多“煽情”的東西。

還別說,挺符合老頭性格的。

事實也確實如同許鑫所預料那樣。

老頭發了致信后當天,#張一謀超生罰款#的話題就再次登上了熱搜。

顯然,這七百多萬的罰款,看呆了不少人。

不過老頭這件事的評論明顯開始偏轉了。

畢竟從事情的來龍去脈來看,他的認錯態度是很良好的。那么多人上了戶口之后都沒說罰款的事,就他主動。

并且,還是那句話。

多生孩子從頭到尾,對于天朝人而言,都不算個什么事情。

更何況,張導的信里說的很清楚。

十幾年前,他就獲得綠卡了,只不過他給退了而已。

這種人格……誰還能說什么?

甚至有人都替他覺得冤枉。

你瞧,有些事情就是如此。

好與壞的界限如此模糊。

不過這些事情,許鑫已經不操心了。也沒他操心的地方,除了等老頭那邊通知,去無錫吃個飯以外……

來到了學校后,這次他沒去侯導的教研室。

學校單獨給《故宮文物》開了一間教研室,還挺大,用來存放劇組的一些資料、器材一類的。

許鑫到的時候,所有人除了娜扎之外,都已經到齊了。

娜扎在橫店拍《北平無戰事》,也過不來。

不過沒關系,歸根結底,她的職位就是提問的那個喉舌罷了。

這次,他的目標很明確。

葉君他們這一版拍攝計劃的視角他很喜歡,不去過度的拔高利益,只是從這些老師傅們對待文物的認真與負責,幾十年如一日的勤勤懇懇出發,到他們那精致的技藝,以及后續年輕人的那些傳承……

把一個個恢復如初的文物聯系到這些老師傅們的技藝、再到這座紫禁城里到底有多少好東西等等……

用最樸素的視角,記錄這些師傅們的手藝。

這一版的拍攝角度,才是他想要的。

一上午的時間,他主持修改了幾處拍攝細節。

然后在會議要結束的時候,下達了決定:

“那咱們就開始正式進入籌拍期。下一步,我會以總導演的名義,通過學校,向故宮提交拍攝申請,手續大概要……一個月左右,這期間,大家要盡量落實所有拍攝環節。本次拍攝我不會跟隨現場,還是采取樣片選取的工作模式。各位有什么意見沒?”

“沒有!”

整齊劃一的回答后,許鑫點點頭,大手一揮:

“散會。”

中午他在學校吃了個食堂。

下午的時候,就找侯克眀把這個事情說了。

接著,在23號的上午,北影正式向故宮提交了拍攝申請。

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

故宮對這份申請的審核速度快到可以用“喪心病狂”四個字來形容。

24號,學校就傳來了消息……

故宮同意了。

要求學校提交拍攝人員名單,他們辦工牌,并且劇組也要開始提交工作計劃。不出意外的話,11月份之前,一切手續完畢,就可以直接進行拍攝了。

這速度別說其他人了,許鑫都有些驚訝。

可對北影而言,反倒覺得理所應當。

人的名、樹的影。

或許故宮可以不考慮許鑫在電影方面的成就。

可在紀錄片領域……

就這一部《舌尖》,足夠他在全天朝的景區橫著走了。

甚至都不用掏錢,還能百分百收到隆重接待的那種。

行吧。

既然進展的這么順利,許鑫就更不操心了。

娜扎那邊這幾天也在調整戲份,爭取早日拍完,回歸攝制組。

國內的事情異常順利。

讓他終于有種可以歇歇的既視感。

而26號這天。

周日。

可以說是萬眾矚目的《奔跑吧,兄弟》接檔已經結束這一季的《蒙面歌王》,登錄陜西臺。

周日這天,于慊喊他喝酒。

他是在酒桌上收看的這個節目。

不過說老實話,也沒怎么仔細看。

畢竟節目播出的時候,他和謙兒哥已經下了大半斤酒。

電視就是個佐料,哥幾個吹牛聊天正開心著呢。

不過在開場介紹嘉賓的時候,于慊看著電視里的燒餅笑道:

“燒餅現在可真成大明星了啊。”

“孩子長大了嘛。”

看著電視上那個一米八多個頭,肌肉扎實的小餅,許鑫心里也有種成就感。

“當年那個滿臉雀斑的孩子,都長這么大了。謙兒哥,您說這時間過的多塊啊?”

“可不,你看我現在臉上的肉都松了……”

關于節目的話,也就這一句。

接著順著燒餅的話題,就聊起來了影視圈里的事情。

節目是沒咋看。

酒倒沒少喝。

而等到10點多,郭琪麟演出完回來了。

許鑫挺久沒看到這孩子,一見面就有些愣神:

“瘦了?”

“誒,許哥。瘦了一些。”

看著給自己添茶的于門大師哥,許鑫納悶的問道:

“你這看起來可不像瘦一些啊……現在多少斤了?”

“一百六。”

“嚯?”

許鑫一陣驚訝,下意識的看向了于慊:

“謙兒哥,您今兒個一晚上可沒提這一茬啊。”

于慊得意一笑:

“這不給你個驚喜么?”

“這驚喜可真夠大的……大林,怎么想的?下定決心減肥啦?”

“誒,是。”

郭琪麟笑的有些靦腆。

同時看了一眼桌子上那些“美食珍饈”……

從參加完絲路電影節后就開始減肥的他,其實已經度過了最開始的饑餓期。

但饞肯定還是饞的。

于是,他很明智的決定撤退:

“師父,許哥,我真看不得這個……您們慢慢聊,我回屋休息了,明天還得去健身呢。”

“嗯,行。”

許鑫一臉滿意的點點頭。

等郭琪麟離開后,就對于慊笑道:

“謙兒哥,您心里高興吧?”

“哈哈哈,那能不高興么?瘦點,小伙顯得多精神。對身體也好。”

于慊說完,似乎想說些什么。

從煙盒里抽出了一支煙遞給許鑫后,還特意幫他給點上了。

許鑫一開始還沒多琢磨。

畢竟他這會兒也喝了小一斤酒了。

腦子反應肯定比不上清醒的時候。

而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句:

“前兩天,這孩子和德剛說,想出國留學。算是舊事重提了吧……”

“又提起來了?干嘛?還不想說相聲?”

“那倒也不是……”

于慊搖了搖頭,說道:

“這次,他有了一個比較明確的目標,說想學表演。”

“哦?”

許鑫一愣,不過馬上問道:

“郭老師同意了?”

“沒同意。”

于慊的眼神被煙氣一熏,藏了起來。

許鑫露出了果然的模樣:

“那肯定,郭老師還指望他接班呢。”

“話是這么說,但我們倆私底下聊的時候,孩子其實心里也清楚。跟我說:師父,德蕓社現在就等于您和我爸的名諱。沒了您和我爸,德蕓社就沒了。您說對不對?”

“呃……”

許鑫微微點頭:

“這話也有道理。”

“是有道理……但這事兒咋說呢。我們爺倆能交心,你懂吧?”

“懂。”

“他跟我說的就比較堅決了。他是真的不想說相聲,孩子也長大了嘛。當時輟學的時候,就是他爸天天跟他耳邊告訴他說相聲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牛……那會兒他才多大?還不明白事兒呢。這會兒明白了,其實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了。”

“有自己的追求肯定是好事……他想當演員?”

“嗯。”

于慊應了一聲:

“確實有這方面的想法。其實我看的出來,8月份那時候,他和小餅去的絲路電影節,從那回來之后,就萌生了這個想法。而且……演員這行其實跟說相聲也不算分家。”

這話肯定是有道理的。

不過許鑫這會兒就算再怎么不清醒,也聽出來了謙兒哥的言外之意。

哥倆聊了一晚上的風花雪月。

這徒弟一回來,立刻話題就往大林子身上帶。

如果這要是再不明白,那他也算白活了。

想了想,索性主動來了句:

“那他要是想當演員,跟我說唄,我還能帶帶他。”

“唰!”

幾乎是一瞬間,于慊的眼睛亮了起來。

“真的!?”

許鑫樂了:

“這還有假?又不是多難的事情。”

“哎喲喂……那可太好了啊。”

于慊不自覺的端起了酒杯:

“兄弟,有你這話,我是真放心了。你也知道……其實在影視圈里,我真說不上什么話……”

“哈哈。”

許鑫和他碰了一杯,滿眼隨意:

“小事兒。包我身上。”

沒用當哥哥的主動拉下臉來求。

他直接給了個臺階。

但卻一點都沒說謊。

其他人能不能做到,不好說。

可在他這,給不給一個演員資源,其實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有時候甚至都不用主動開口,別人巴不得能讓他落個人情呢。

小問題。

而看著謙兒哥那笑的愈發燦爛的模樣。

許鑫知道。

看來……今天這頓酒,就是這意思吧?

直說不就完了?

至于繞這么一大圈么。

一邊想,他一邊端起了酒杯:

“不過還是先讓他減肥,得拿這事兒吊著他。”

“那肯定。”

于慊用力的點點頭:

“這次,他絕對不能半途而廢!”

說著,心里愈發踏實、安穩。

徒弟的后路……

別人怎么鋪,他不知道,也懶得知道。

但當師父的……

至少給添了一塊最硬的磚。

兒啊。

以后這路怎么走……

那就得看你自己了。

明天正常更新!咱們一起過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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