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導演,我不比爛

1045.選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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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聽見下雨的聲音”

黃昏之后的那天地間光明黑暗的剎那間歇中,許鑫手里端著個碗,看著面前的……嗯……應該是印度廚子吧?

反正皮膚挺黑的BBQ哥們,一邊哼著歌,一邊點點頭:

“對對對,就是現在。”

說完,把碗往廚子面前一遞。

可廚子卻一臉古怪,提醒了許鑫一句:

“先生,您可以把碗放下來。”

“哦,好。”

許鑫聽話的把碗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后,廚師把原本用來煎蛋的小鍋里那些被炭火燒的冒煙的花生油,直接全都倒進了碗中。

滋啦。

金黃色的手工意大利寬面,與蔥、蒜、辣椒面一起接受了這一勺油的洗禮后,散發出了一種……不是那么正宗,有點另類,但對老陜人也能將就的味道。

許鑫滿意的點點頭,拿著個餐叉一邊開始豁楞面條,一邊就聽見了身后傳來了吉他聲。

“哪里有彩虹告訴我能不能把我的……還給我”

他嘴角一抽,下意識扭頭,就瞧見了坐在一群迷少婦中間的周杰侖一臉恬不知恥的繼續在那唱:

“為什么天這么安靜是不是云都跑到我這里……”

行吧。

《彩虹》不管咋說,也是你的代表作之一。

真就連詞兒都記不熟唄?

他端著本來用來裝沙拉的,結果卻被用來盛面的大碗走了過去。

在一群已婚或者未婚少婦中間兜兜轉轉,發現這幾個人跟聽演唱會一樣,聽著周杰侖在那自彈自唱,壓根沒自己的位置后,就溜到了旁邊躺在篝火旁仰望星空的朗朗那。

本來朗朗就跟那幾條在英國餐桌上死不瞑目的魚一樣抬頭望天,一臉閑適。

甚至許鑫坐他身邊他都沒搭理。

不過……在許鑫開始攪合面條后,他鼻子動了動,忽然就坐了起來。

拿起了自己旁邊的盤子:

“呼……噗,噗。”

“……你用紙擦行不行?那沙子和油都沾上了,你能吹走是咋的?”

“紙讓我丟火堆里了。”

“你不知道玩火會尿床?”

“俺家那邊叫尿炕。”

許鑫心說誰問你這個了?

可看他把盤子伸了過來,到底還是分了一些面條給他。

“呼嚕嚕……”

朗朗嗦了一大口,搖搖頭:

“這酸味兒咋不對勁呢。”

“意大利黑醋,帶著一股果味兒,湊合吧。”

這下,朗朗不吭聲了。

許鑫分了一小半給他,看著多,但他嘴大,幾口就差不多了。

倆人誰也沒吭聲。

這會兒BBQ其實已經臨近尾聲了。

5點多開始烤,這會兒快7點,在不喝白酒的情況下,連一個老陜都開始吃面,說明這頓飯確實到了尾聲。

而就在這時,倆人就聽周杰侖那邊唱到:

“也許時間是一種解藥解藥也是我正在服下的毒藥……”

這是《彩虹》的說唱部分。

倆人都沒當回事。

不過,周杰侖在自彈自唱完了這段后,忽然開始唱到:

“我會發著呆。然后忘記你接著靜靜閉上眼……”

他從《彩虹》直接跳到《軌跡》了。

“噢!!!!”

“哇”

聽著那群老娘們發出的花癡一般的歡呼,抱著碗嗦面條的許鑫翻了個白眼:

“一群沒見識的老娘們。不就會彈個吉他么,顯擺什么?”

“可不咋的。”

朗朗也跟著附和了一聲:

“吉他有啥難的,有能耐彈鋼琴去啊。”

許鑫頓時不想搭理他了。

而朗朗幾口吃完了半盤子面后,終于是吃飽了。

把盤子往沙子上一丟,重新躺了下來。

“呼……舒坦。”

“讓我不再想念你……該你們!”

“我會發著呆然后微微笑接著靜靜閉上眼”

那邊周杰侖還在和一群少婦們玩互動。

他唱累了,就把麥一丟,幾個老娘們跟著開始繼續唱《軌跡》……

還別說,大合唱也不難聽。

吃飽、喝足,雖然連微醺都談不上,但這會兒天時地利人和,海風、銀灘、戀人與友人俱在。

那真叫一個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感覺自己簡直要融化到頭頂那片才剛冒頭的星空里了。

“老許。”

“嗯?”

同樣吃完了一碗油潑面,覺得舒坦了的許鑫剛點一顆煙,就聽朗朗說道:

“真舒服啊。”

“嗯。”

許鑫也學著他的動作,把沙子推著拱起來了一個弧度后躺了下去。

翹著腿抬頭望天,那邊有終結了華語樂壇一個時代的男人在那唱LIVE……還別說,確實舒服。

只覺得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此時此刻,忙碌了一整年的他只覺得骨頭都軟了。

仿佛天地之間再也沒有任何一個理由,讓他離開身下這片沙灘。

太舒服了啊。

他愜意的瞇起了眼睛。

半夢半醒。

身旁的篝火仿佛成了唯一的,他與這片大地相連的錨點。

而他的思緒已經放飛到了整個星空之中。

這一晚,他們就好像大理古城的街溜子那樣。

圍坐在篝火前,歌唱、跳舞、暢談、歡笑。

快樂的時光如同彈指一瞬,馬爾代夫的晚上9點多,因為時差的緣故,終于,這場歡宴在困倦的睡眼惺忪中結束。

同時,海岸邊也起風了。

興盡至此,不如歸去?

于是,各回各家。

暖暖和陽陽早就已經疲憊的睡去。

倆孩子就算精力旺盛,可又是旅行,又是下水的,也耗光了最后一份體力。

而等許鑫回到家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這海景別墅的陽臺下面,是有燈光的。

燈光把海水照耀成了一種非常好看的淺藍色。

也吸引了一群活躍在深夜之中的游魚在其中穿梭。

整座別墅仿佛成了行駛在海上的船。

浪漫且富有生命力。

看了好一會兒,直到楊蜜那邊洗完澡喊他。

“老公,睡覺吧。”

“哦,來了。”

一夜無話。

早上睡醒的時候,楊蜜和孩子已經出去了。

也不知道去了哪。

他也沒在意,只是從臥室里走出來后,就看到餐桌上的一個扣著蓋子的長托盤。

打開一看,里面是早餐。

許鑫瞄了一眼時間,發現都9點多了后,估摸著中午大家肯定得一起吃飯,就隨便用面包夾了片火腿,搭配著一杯果汁算是吃完早餐。

接著,他也沒出去,而是從包里翻出來了紀錄片的資料本。

昨天選景已經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校對一下紀錄片里的采訪內容。

他拿著資料,先給朗朗發了條消息:

“在哪?”

對方回復的很快:

“在做SPA,剛結束。你睡醒了?”

“嗯,你房間里有鋼琴是吧?”

“有。”

“那你回來,我找你有事。”

“好。”

等朗朗回來的功夫,他繼續拿著這份送給老王和七哥的新婚禮物計劃書在看。

其實這次的紀錄片是一個采訪紀錄片。

而他那5個大類看似很燒腦,讓人有些不明所以,可其實解釋起來都很簡單。

第一個主題,《河》是一個大類別。

是貫穿始終的一種形式。

時間如同一條流動的長河。

向東流去,奔流入海不復回。

是紀錄片的主旨。

許鑫把這個類別,在心里定義成兩條小溪的匯流。

溪流交匯,形成了河。

他會用攝像機,記錄下老王和七哥在婚禮前的片段。讓大家看到這兩條溪流是怎么交匯到一起,又流淌到何方。

而接下來的第二個命題“我”以及第三個命題《他/她》同樣很好理解。

是一種自我認知。

關于我怎么認知自己,又怎么看待對方。

許鑫覺得,在這個二人即將喜結連理的節骨眼,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其實內心里都會有一些變化。

至少,他當年也是這樣的。

但這種心理的變化,或者說對自我以及對方的認知,如果在沒有外部力量的剖析下,其實很難短時間里想清楚。

現在的我怎么看待以前的我,又怎么期待未來的我。

又因他/她而轉變了什么。

如何認知自我……

他想幫倆人都能感受到這種變化。

至于第四條《不安》,其實就更好理解了。

倆人現階段的不安是什么,對未來的期許中,又存在著怎樣一份內心深處的恐懼。

他希望倆人都能在某種環境中,表達出來。

而如果未來出現了類似采訪中時的那種恐懼時,或許,這份采訪中,“曾經的自己”給出的回答,就會成為一種借鑒,或者說力量。

幫助他們度過一個困難的階段。

至于最后面的《雁》,則是他對二人最圓滿的祝愿。

雁是世界上最忠誠的鳥,一生只擇一伴侶,從一而終。

他會用攝影機記錄下來兩位友人最幸福的這個瞬間,以鴻雁比作二人的感情,祝他們永不分離。

整場紀錄片不存在什么特別的技術含量,或者標新立異的主題。

與其說是禮物,更像是一顆時光膠囊。

這顆時光膠囊的真正觀眾,是未來的他們。

姑且……也算是一顆找回初心的種子吧。

將來的某一天,當他們迷茫時,打開看一看,看一看當年的自己是何等的堅定,可能未來的他們正生活在這紀錄片里的某份困境中。而當年自己的回答,也許能成為那把破局的錘子,敲碎一切桎梏,找回初心,尋得始終。

至于這紀錄片要拍多久,幾個小時,該怎么剪輯之類的,他其實壓根就沒考慮過。

到時候再說唄。

正思索著,朗朗的語音電話打了過來。

“我到了。”

“OK,我去找你。”

這次王斯聰把海景位置最好的瀉湖別墅,都安排給了朋友們。

他和朗朗的別墅是挨著的,中間只間隔了不到十米的碧藍之海。

一路來到了朗朗那屋,他看著坐在鋼琴前正搓手的朗朗,問道:

“腱鞘炎又犯了?”

“沒,剛被精油給搓了,這會兒有點發熱,我在適應……門別關,透透氣,你找我想聽啥?”

“有沒有類似……那種河流一樣的鋼琴曲。我需要它輕柔、舒緩、但卻有種……奔騰不息的生命力。它的旋律不能太跳躍,不要一會兒快,一會兒慢……但卻必須要有分明漸進的層次,但整體框架卻必須是給人一種……不停流動的感覺。哦對,還有,不能大起大落,就全程都特別柔和的往前遞進……”

許鑫隨手把門給推到了磁吸固定的位置,一邊往屋里走一邊說道。

要是一般人,聽到許鑫這可以說是驢唇不對馬嘴,要求千奇百怪的話語,可能都有股掀桌子的沖動了。

但朗朗沒有。

他只是點點頭:

“你這要求……有點籠統,這樣,我多彈幾首,你自己選。”

“好。”

于是,許鑫坐到了沙發上。

不過就在朗朗開始以簡單的旋律進行熱手,并且思考有哪些曲子符合老許的要求時,許鑫又起身打開了通往陽臺的推拉門。

微風瞬間從海的方向吹了進來。

在白紗窗簾的舞動之中,他換了一個腳搭在茶幾上,雙手展開全攤在沙發上的愜意姿勢,閉上了眼睛。

接著,一陣明快的旋律響起:

“這是第一首,貝加馬斯克組曲,L75……”

許鑫沒吭聲。

只有鋼琴的旋律蕩漾在這片與世隔絕的孤島之中……

其實比起來和蜜姐,昆綾和吉娜反倒是最能聊得來的那種。

第一,倆人年齡差不多。

第二……倆人沒有那么強的代溝。

雖說真要較真起來,其實大家的歲數都沒差多少,但在兩個女孩看來,蜜姐身上那種氣場太強,聊起來就跟……長輩一樣。

不敢造次。

不敢胡來。

可說老實話,二十出頭的女孩,本來就是愛動愛跳的年紀,遇到蜜姐這種姑且能端著,但總是覺得不自在的。

而昆綾雖然和詩詩姐也很熟,但問題是吉娜的中文水平還僅停留在“你好,謝謝”的層次。

她是很努力的在學,但進度也只能說是一般般。

于是,一來二去的,這個小圈子里,她最熟的反倒是昆綾。

甚至,今年她在韓國陪媽媽照顧姥姥的時候,還飛去過日本,跟昆綾旅游了幾次。

友情進展的速度相當快。

這會兒倆人就在瑞吉島上閑逛。

“你的精油味道聞起來很棒。”

“是嗎,我反倒覺得他們的按摩手法一般般。沒有國內的好。”

“天朝嗎?”

“對,你有試過天朝的按摩么?”

“沒有……不過朗總是說想回國去洗澡。他還帶我去過他家那邊的浴室,坦白地講,我有些不習慣……一群人脫光了在一起洗澡,感覺像是回到了羅馬時代。”

“不會呀,在東北洗澡很舒服的。你去過幾次?”

“就一次,感覺很不自在。”

“哈哈哈,那你去習慣了就好啦。我一開始也不習慣,不過時間長了……就像是你說的,你會明白為什么羅馬人會那么喜歡建造浴場。而且,去里面不僅僅只是洗澡呀,還可以吃好多東西,玩一些游樂設施,很有趣的。”

“你不會害羞嗎?那個……CUOZAO的阿姨會……幫你搓一些隱私部位,很不自在的。像是性騷擾一樣。我真的不敢想萬一她是個同性戀的話……”

“哈哈哈,哪有那么夸張啦。”

倆人就著東北搓澡的話題一邊聊,一邊散步。

直到聽到了一陣熟悉的鋼琴旋律。

吉娜先是一愣,隨后眼睛亮了起來:

“朗在練琴,你要跟我去看看嗎?”

昆綾反應平平。

別說朗朗練琴了……他彈琴,她都覺得習以為常了。

雖然一開始她也會驚訝,世界上最好的鋼琴藝術家竟然會“無償”的彈奏著鋼琴曲,還是在一群人的說笑打鬧中。

那場面,她永生難忘。

但時間長了,就真不稀罕了……

不過,說到底,其實瑞吉島上真沒啥玩的。

雖然風景好,設施好,但光散步也挺無聊的。

下午她打算去游艇上曬曬日光浴,這會兒恰好沒事,那就走唄。

于是,她點點頭,倆人順著棧橋一路走到了別墅門口。

那種如同流水一般的鋼琴旋律愈發清晰了起來。

帶領昆綾往里面走的吉娜下意識的放輕了腳步,顯然是不想在這時候打擾朗朗。

然后……朗朗的鋼琴聲一斷。

他抬頭看向了倆人:

“你們怎么來了?”

靠坐在沙發上的許鑫也睜開了眼,見是倆人后,微微點頭。

見自己被發現了,吉娜也就不隱藏了,笑著問道:

“打擾你們啦?”

“沒,老許在找一首合適的鋼琴曲……老許,咋樣,有你覺得適合的么?”

“沒有。”

許鑫搖了搖頭:

“這些曲子雖然好聽,但都不是我想要的那種……那種舒緩,嘩啦啦,聽上去就能讓人有一種沉浸感,卻不那么躁動的感覺……”

大家這會兒用的都是英文,而已經彈了七八首的朗朗眉頭皺了起來。

“都不行?”

倆女孩也露出了好奇的模樣:

“你們在找什么曲子?”

“一首……像是河流一樣的鋼琴曲。”

許鑫說完,吉娜下意識的來了句:

“貝加馬斯克組曲75,藍色多瑙河,李斯特的練習曲……”

她如數家珍一樣,抖出了一系列的鋼琴曲名字后,問道:

“這些你給許彈了嗎?”

“剛彈過,都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是一種……”

朗朗把許鑫那稀奇古怪的要求復述了一遍。

也虧他能記得。

可倆女孩聽的眼神逐漸變得奇怪了起來。

要不停流動,還不能大起大落。要有輕柔、舒緩的感覺,卻又要包含生命力。但這股生命力又要相當柔和……

導演的思路都這么古怪的嗎?

但昆綾在聽到了這種要求后,卻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就在吉娜冥思苦想,朗朗手指無意識的按著琴鍵,尋找符合好友要求的音符時,她忽然說道:

“許哥,你看過《觸不可及》這部電影么?”

“沒,但我有印象,好像是11年的法國電影票房冠軍?”

“對的對的!那里面有一段旋律,我印象特別深,還讓JAY哥學過,彈給過我聽。我超級喜歡的一段旋律,好像符合你的要求。”

許鑫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他會?”

“會。我喊他過來?”

“你先讓我聽聽,你手機里有這首歌么?既然是電影的話,應該有原聲帶吧?”

“唔……我找找。”

昆綾拿起了手機就是一通操作。

片刻,伴隨著一陣鋼琴聲,她點點頭:

“嗯,就是這首。許哥你聽聽。”

她把歌曲從頭開始播放,接著把手機放到了許鑫面前。

而朗朗也湊了過來,看了一眼手機音樂播放器上的歌曲名稱,以及作曲者后,忽然樂了:

“魯迪維多·艾奧迪老爺子的啊?”

“你認識?”

“認識,一起吃過飯。還交流過,他是意大利國寶級的鋼琴家,很厲害。”

朗朗話音未落,許鑫就迅速被手機里那段柔和卻飽含生命力的旋律給抓住了耳朵。

這段旋律……

雖然他不懂鋼琴的一些術語,可對自己而言,從前面的那種比較簡單的“和弦”,到曲子中間組合在一起的那段旋律,就像是兩條小溪匯聚成的河流。

一下子,就讓他喜歡上了。

它乍一聽旋律很單調,但實際上,是由兩種不同的旋律組合在一起的。

然后……

特別抓人。

那種旋律如同流水一般,滔滔不絕的同時,還非常富有層次,完美的符合了他心目中,對于這部紀錄片的主旋律定位。

一首曲子,不到7分鐘。

聽完之后,許鑫的眼睛徹底就亮了起來。

第一時間看向了友人:

“能彈不?”

朗朗瞇著眼睛想了想:

“大概能,旋律我都記住了,不過中間的層次結構得研究下……要是有曲譜,給我個一二十分鐘,我就能復現了。漢娜,你給輪子打個電話,讓他過來下吧。他既然會,應該有譜。”

“嗯嗯,好。”

昆綾拿起來電話開始找周杰侖,而許鑫接過了吉娜遞過來的礦泉水捏在手里,腦子里全是那段旋律的回聲。

“老狼,這曲子就是我要找的那種感覺。老王這次的紀錄片,我是打算記錄婚前48小時的。而它里面有一個貫穿始終的主題,就是《河》,全程都會用這首曲子……你要是認識這個鋼琴家……”

他話都沒說完,朗朗便點點頭:

“沒問題,包我身上……這曲子用我現場彈不?”

“那到不用。他和七哥的采訪……我希望能更私密一些。除了個別場景,其他時候大家都不會參與其中。這是我給他倆的禮物……”

許鑫的話朗朗自然理解。

“明白了。那我們到時候有采訪不?比如說些祝福的話啥的。”

“那肯定有。”

“歐了”

朗朗做出了一個OK的手勢:

“這曲子一會兒看看輪子有沒有譜,要是有,我就開始練。你放心,也就兩三天,就能掌握……至于想彈出自己的味道……那得看你需要啥樣的感覺,到時候咱倆再溝通?”

“行。”

許鑫說著,自己找出來了這首鋼琴曲開始聆聽。

逐漸瞇起了眼睛,腦子里跟隨著這段旋律,開始展開一段段的聯想。

接著,大概也就是一首歌的時間,周杰侖帶著一臉疑惑的走了進來:

“找我做咩啊?”

隨后……

他坐在了朗朗的鋼琴前,開始彈奏。

坦白地講,其實他彈的也不錯。

甚至中間還加入了一些自己的理解。

但在許鑫聽來反倒不如了原版。

輪子的鋼琴水準雖然是一流,但和正兒八經從事這份職業的鋼琴大師,到底還是差著一些的。

這不是啥弱勢。

術業有專攻嘛。

而周杰侖彈奏了一曲后,說道:

“這曲子要給老王用?感覺還可以喔。”

許鑫微微點頭承認了這一點。

而朗朗那邊也通過觀察,把旋律什么的記了個七七八八了。

畢竟絕對音感,連看帶聽的,基本上差不多了。

重新坐到了座位前,他問了周杰侖一些旋律上的事情后,開始彈奏。

果然,大師一出手,差距就顯現出來了。

比起周杰侖那種還帶著一絲隨性改編的旋律不同,老狼一出手,其他人怎么想不提,給許鑫的一種感覺就是四個字。

“中正平和”

明明沒有做過多的改編,可從他一板一眼的彈奏之下,卻有種……許鑫這種外行人說不出來的差別。

但……

或許是偏愛,亦或是錯覺。

許鑫甚至覺得哪怕只是剛剛彈奏第一遍,但老狼不僅比輪子,甚至比那位意大利的國寶級鋼琴家彈的剛……柔和悅耳了。

這時,外面響起了一陣動靜:

“你們都在這屋干啥呢?搞小團體不帶我是吧?”

隨著這頭牛的進來,好容易通過旋律營造出來的牡丹園就被這么糟蹋了。

許鑫帶著幾分無奈的看著走進來的王斯聰:

“你過來干啥?”

“我看你們一個個的都忘這邊走,怕你們搞啥事情把我給忘了……哥們先說好啊,吃哥們的行,喝哥們的行,但搞事情不帶哥們,那是大大的不行!”

聽到這話,周杰侖開口剛要說話:

“我們在給……”

“輪子。”

許鑫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頭,接著搖了搖頭:

“你別管那么多,反正是給你的驚喜。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聽話,乖,一邊玩去。”

“咋的?還不能告訴我?”

“當然不能,直接告訴你,還算啥驚喜?”

“呃……”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咋反駁的王斯聰只好點點頭:

“行吧,對了,我也和你們說個事兒。”

“啥?”

“我爸到了,馬上靠岸,咱們一起吧?”

許鑫有些意外。

王叔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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