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撲中文)
獸潮依舊瘋狂襲擊。
商隊城池被一層厚厚的黃色光暈覆蓋,強大的重力扭曲虛空,凡是靠近的兇禽猛獸紛紛被壓碎了全身骨頭,變成爛肉堆砌在城墻下。巨龜身體微微一蕩,所有殘破血肉紛紛飛走。
無數野獸瘋狂的咆哮爭搶,在密林中爭奪吞噬拋下來的血肉。盡情一飽后,變得越發狂躁的獸群發出癲狂的嚎叫,渾身被濃濃血霧包裹,越發難以自制的向商隊發動了沖鋒。
巨龜不再搭理這些沒什么攻擊力的瘋狂野獸,大步向北方前進。但是獸群死死糾纏著商隊,巨龜狂奔了上千里,居然四周依舊是一眼看不到邊的獸群。
而且不僅僅是普通的野獸飛禽,逐漸有強力的兇獸兇禽加入了進攻。起初是十幾個不同種類的小巫境的獸群混在了攻擊獸群中,然后是越來越多的小巫境的野獸,兩個時辰后,大巫級的兇獸出現了。
一頭,兩頭,三五頭……七頭,八頭,二三十頭……
逐漸出現的大巫級的兇獸身軀碩大,身高、體長一般在三五十丈以上。和巨龜相比,他們依舊是渺小猶如螻蟻的小家伙,但是他們已經足可以威脅到商隊城池的安全。
伴隨著尖銳的號角聲,歸老三帶著商隊的精英護衛走上了城墻。
大巫級的兇獸出現后,這一場獸潮襲擊,顯然是沖著商隊來的。敗獨壹下嘿!言!哥
剛開始,歸老三和商隊的高層還懷疑,是有人針對姬昊設下的這一場襲擊,但是姬昊被血符偷襲昏厥后,依舊有源源不斷的兇獸來襲,歸老三他們迅速打消了疑慮獸潮,就是沖著商隊來的!
別人不知道,他們自己心知肚明,龜靈商隊每次耗費數年時間往返南荒一次,帶來的都是數以億計的龐大利潤。這筆利潤足夠讓人瘋魔,以前也不是沒人對商隊動過腦筋。
一聲慘嚎,一名剛剛站上城墻的商隊護衛吐血倒地。
和姬昊一樣,他被一條從某頭野獸影子里鉆出的血符襲擊,血符狠狠印在了他的后腦勺上,當場把他的腦袋爆掉了半邊。隨后商隊護衛的身體詭異的蠕動著,商隊中的巫王大能還來不及救治,這個護衛就在眾目睽睽下變成了一灘稀粥一樣的膿血。
“混賬!”歸老三氣急敗壞的給了城墻一拳:“不要給我們查出來是誰干的!”
巨龜低沉的咆哮了一聲,他重重的打了個噴嚏,將瘋狂闖入他碩大鼻孔的數千頭飛禽震成了一團雜亂的血肉、羽毛噴了出來。很有點狼狽的巨龜轉過頭來,氣鼓鼓的咆哮道:“趕緊想辦法,把這些東西趕走或者殺光……幾千、幾萬條雜毛鳥,用毛在你鼻孔里亂刷,這滋味很難受!很難受!”
氣鼓鼓的巨龜身體微微動了一下,以他的龜殼邊緣為起點,十里內的虛空突然扭曲錯亂,光影驟然變得光怪陸離,一切光線和影子在這個范圍內都好像漩渦中的水一樣急驟扭曲。
身處這個扭曲空間內的兇禽猛獸來不及哀鳴一聲,就徹底碎成了漫天血霧。
巨龜碩大的眼眸中兇光一閃,張開嘴狠狠一吸,滾滾血霧化為一條血龍鉆進嘴里,被他一口吞了下去。
‘咕咚’一聲響,巨龜滿意的哼哼了一聲,兇光四射的眸子一轉,低沉隆隆的咆哮道:“不知道死活的小崽子們,還不滾?”
一股來自太古洪荒的恐怖煞意從巨龜體內涌出,猶如海嘯翻滾而出。
最靠近巨龜的一群兇禽猛獸悲鳴一聲,一群身軀粗壯的野豬四蹄一軟,被巨龜放出的洪荒氣息嚇得屎尿齊流,轉過頭想要逃跑。但是剛剛跑出不到三丈路,這些野豬突然發狂一樣咆哮起來,轉過身又朝著巨龜這邊沖殺了過來。
很快,局勢再次恢復到了獸群悍不畏死瘋狂進攻的局面。
一條一條扭曲的陰影從野獸的影子中竄出來,化為蒙蒙血符狠狠的轟在商隊護衛的身上。一個又一個的商隊護衛慘號著倒在地上抽搐不已,商隊自備的巫醫急忙搶上來救人。
但是血符太過于惡毒,有十幾個護衛被勉強救了過來,還有十幾人直接變成了膿水。
歸老三等商隊高層面色陰沉,神色嚴肅的看著那些怪異的陰影。
他們的城防巫陣,完全無法阻攔這些陰影的侵蝕,陰影所化的血符如入無人之境的直闖進來,歸老三等人心里沉甸甸的,他們也不知道,是對方的血符詛咒太厲害,還是城防巫陣被敵人摸透了底細。
他們寧可相信是敵人太厲害,也不愿意商隊的城防巫陣被人摸透了。
“殺光這群不知道死活的畜生!”惱羞成怒的歸老三狠狠的舉起手,用力向下一揮。
四面打得熱火朝天,城池內卻寧靜如初。最早一批沖進城內的野獸已經被殺得干干凈凈,搭順風車的客人們大多緊閉門戶獨善其身,并沒有人在這個緊要關頭到處亂走。
只有那些來自南荒各大部族的精銳戰士,這些好戰如狂的暴力分子,一個個拎著兵器興奮的在街頭巷尾交頭接耳,向商隊的護衛打聽著他們是否可以上城墻狠狠的殺戮一通。
姬昊躺在小樓里,渾身血光涌動,身上溫度忽高忽低,面孔一會兒白一會兒紅一會兒青一會兒黑,看上去隨時可能死掉。
姒文命坐在姬昊身邊,面色平穩如初,只是眸子縮成了針尖大小,里面隱隱有怒火閃爍。
蠻蠻很緊張的蹲在姬昊身邊,兩只手用力的在姬昊渾身胡亂的捏來捏去:“啊呀呀,姬昊,不要死,不要死啊!你平時不是很有精神么?怎么會變成這樣呢?你到底是什么毛病啊?”
‘咚、咚咚’,房門被敲響。
姒文命站了起來,隆聲喝道:“進來!”
小樓房門被推開,一個身披粗陋的麻衣,赤腳、散發的中年男子緩步走了進來。見到姬昊這般模樣躺在矮榻上,皮膚上帶著濃濃風霜之色的中年男子淡然道:“我見這個娃娃被扛了回來,是中了莫名詛咒么?”
不等姒文命開口,中年男子淡然道:“我是苦木,我對各種詛咒都有點辦法。可否讓我試試?”
姒文命深深的看著苦木,半天沒吭聲。
苦木面色紋絲不動的看著姒文命,小樓內的氣氛陷入了怪異的凝滯狀。
只有蠻蠻不知所以然的看看姒文命,再看看苦木,完全弄不清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