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進,前進,前進!”
硬扛著城墻上眾多石怪和樹妖的狂猛轟擊,公孫狼麾下的戰士依舊排著整齊的隊伍,大踏步的向堯山城墻逼近。一塊塊塔盾被震得粉碎,無數士卒渾身是血翻滾在地,戰士們邁過受傷戰友的身體,絲毫不停的繼續挺近。
這是公孫氏和其他十幾個大氏族的聯軍,是他們部族最精銳的戰士,些許傷亡可嚇不住他們。
大片巨石呼嘯而下,無數巨木滿地亂滾,巨石、巨木通體赤紅,不斷噴涌著大片的火光,很快就猛烈的爆炸開來。已經有修為強大的巫王、巫帝沖到了前方,他們祭起了各色防御巫器,硬生生扛住了城墻上雨點般落下的攻擊。
大隊人馬來到了距離城墻不到五里的距離,站在城墻上的羿地高高的舉起了右手,然后猛地向下一揮。
無數東夷箭手從城墻后探出頭來,他們拉開長弓,鍛造精良的符文箭矢發出尖銳的破空聲,帶起一道道刺目的流光,猶如颶風一樣從城墻上呼嘯落下。
‘噗嗤’聲不絕于耳,公孫氏聯軍中無數沖鋒在最前面的戰士或者喉結、或者眼眶被箭矢命中,穿透力驚人的箭矢深深沒入了他們的頭顱,箭頭上的爆破符文炸開,‘轟’的一聲將他們的半截身軀炸得粉碎。
一具具殘軀重重的倒在地上,這其中包括了數百名沖鋒在前的巫王,甚至有三名巫帝同樣被羿地麾下的巫帝級箭手一擊狙殺。
這些巫帝級箭手使用的,是姬昊用萬靈造化鼎為他們定制的強大箭矢,配合上他們的凌厲箭術,三尊公孫氏的巫帝被箭矢洞穿了脖頸,還不等他們拔出箭矢恢復傷勢,箭頭爆發開來,恐怖的殺傷力直接崩碎了他們的靈魂,讓他們再沒有恢復的機會。
巫帝殘軀重重倒地,他們生命力極其頑強的心臟還在劇烈的跳動,大量鮮血不斷從他們碎裂的血管中噴濺出來。巫帝的身軀太強大了,他們血管中噴出的血漿帶著‘嗤嗤’的裂空聲,猶如無數刀輪向四周亂掃,他們身體四周數里內的大群戰士身體被血漿洞穿,隨后迅速炸成粉碎。
普通戰士,連巫帝的一滴鮮血中蘊藏的力量都無法承受,稍微碰觸就會被龐大的生命精元撐爆身體。
“該死的,攻城,攻城!”公孫狼遠遠的站在后面督戰,聽說有自家的三尊巫帝被干掉了,他氣急敗壞的往地上吐了幾口吐沫,然后虛弱無力的發布了攻城的命令。
眼珠一轉,公孫狼壓低了聲音,下達了一個堪稱齷齪的命令:“讓兒郎們聰明一些,不要傻乎乎的沖在最前面。讓高辛氏、云陽氏、華胥氏他們的人先上,要死先死他們的人!”
抓起一個小酒壇得意洋洋的喝了一口酒,公孫狼‘嘻嘻’笑道:“他們的族人,死傷多少,我都無所謂。去,趕緊告訴我族兒郎們,要聰明一些,打仗這種事情……最好就是別人去送死啊!”
幾個公孫氏的將領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他們迅速向前方的攻城大軍趕了過去。
大軍的先鋒已經來到了垚山城下,隨軍的巫祭念誦咒語,想要在寬闊而湍急的護城河上憑空架起橋梁。但是任憑他們念破了嘴,耗盡了全部巫力,他們無法在垚山城外調動哪怕一絲半點的天地元氣,根本無法催動巫術,無法在護城河上濺起橋梁。
垚山城周邊數千萬里的范圍內,所有天地元氣都被天地大陣鎖死,外人休想在這里調動一絲半點的天地之力,除非他們能夠以一人之力壓過整個天地大陣。
一眾巫祭傻了眼,好些立功心切的氏族將領已經帶著氏族們大聲嘶吼著,不顧一切的跳下了護城河,快速的向城墻游了過去。
同樣是因為天地大陣的壓制,在垚山領的范圍內,只要是垚山領的敵人,就算是巫帝都無法騰空飛行,他們極力的蹦跳,最多能跳起來十幾丈高,休想跳上高達數百丈的城墻。
他們只能用最傳統的方式攻打垚山城,其中自然就包括游過護城河!
很快河里就有巨大的浪頭泛起,姬昊大弟子夏米統轄的水軍藏身護城河底,各種專門為水戰特制的弓弩無聲無息的激發,密密麻麻的細細弩矢穿透水波,又快又狠的扎在了這些想要強行渡河的戰士身上。
這些弩矢上面,淬上了數十種劇毒水族的混合毒液,盤古世界的毒巫們都知道,海洋中稀奇古怪的毒蟲體內的劇毒,動輒是陸地上各種毒蟲毒獸體內毒液毒性的十倍、百倍以上,夏米調配的這些毒液,更是毒性驚人,小小一滴毒液,就連身軀巨大的龍伯國人都難以承受。
數以萬計強行渡河的戰士身體僵硬的漂浮在了護城河上,夏米麾下無數巨魔章魚伸出長長的腕足,將這些戰士的尸體拖下了水底。
護城河依舊是水波清澈,滾滾白浪中卻蘊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森森殺意。
“蠢貨,架起天梯,直接越過護城河,不許下水,不許下水!”負責指揮戰斗的各部將領聲嘶力竭的怒吼著,將那些下水后被毒箭擊殺的各部將士罵了個狗血淋頭。
數千座體積巨大的輪車‘隆隆’的從后方送了上來,這些輪車四周都有舉著重盾的精銳甲士拱衛,輪車停在了護城河邊,無數奇異的符文在長寬十幾丈的輪車上亮起,就聽得‘咔咔’機括聲響,一節節金屬制成的寬大梯子迅速從輪車中探出,一截截的向城墻上延伸了過去。
城墻上,姬夏大笑著舉起了手中長戟:“兄弟們,做好準備,讓這些家伙的頭顱填滿護城河,讓這些家伙的血染紅垚山領,用他們的尸體給我們垚山領施一遍肥,用他們的性命洗刷他們帶給我們的恥辱,準備廝殺!”
無數金烏部的戰士齊聲吶喊,紛紛做好了近身廝殺的準備!
但是,很快,尷尬的事情出現了!
天梯一節節的延伸出來,站在天梯頂部的各部戰士眼看就能靠近堯山城墻,但是距離城墻還有十幾丈距離——天梯突然停下了,再也無法向前延伸分毫!
隔著十幾丈的尷尬距離,天梯上的各部戰士尷尬的看著城墻上嚴正以待的金烏部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