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敖白火冒三丈的沖出天庭,姬昊的分身猶豫了一瞬間,轉身帶起一道流光向矗立在自家神宮庭院中的扶桑木飛了過去。∧雜∏志∏蟲∧
懸浮在扶桑木前,一縷神念傳了過去,扶桑木幾條碩大的主枝椏晃了晃,一條對他而言微不足道的‘小樹枝’無聲的齊根脫落,足足有十幾丈粗細、通體火光四射的枝條飛到了姬昊的分身前,瞬間炸開成無數火星將姬昊的神念分身包裹在內。
大片火光沖天而起,姬昊神念分身借助扶桑木的一條樹枝凝聚成形,比起剛剛那‘手無縛雞之力’的一點神念所化的分身卻是強大了千萬倍不止。
笑著向扶桑木抱拳行了一禮,姬昊縱起一道金光向天庭外沖去。
飛出了沒多遠,扶桑木低沉的聲音突然在姬昊耳邊響起:“或許……要當心些。剛剛的事情,吾也看見了。那道人出手使用的法器,似乎……吾當年見過?卻是忘了來歷。”
姬昊驟然一驚,下意識的回頭向扶桑木望了一眼。能夠被扶桑木掛在心頭,能夠讓他刻意開口提醒自己的東西,定然是非同小可的人和事情。而且姬昊隱隱聽出,扶桑木似乎……并不是忘了那來歷。有什么人或者事情,是能夠讓這條鴻蒙靈根都有所忌憚的?
就因為扶桑木的這一聲提點,盤坐在神宮中煉化神魂虛空中無數神魂碎片的姬昊突然一抬手,盤古鐘發出一聲低沉的轟鳴,化為一抹靈光驟然飛出,迅速沒入了自己的分身中。
姬昊分身點了點頭,激發盤古鐘之力護住全身,身體一晃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在姬昊身后,蠻蠻不顧少司的招呼,拎著兩柄大錘,帶著數百名祝融氏的神兵神將,騎著一群滿口火星亂噴的雙翼火馬,火雜雜的沖出了天庭大門。
敖白不愧是祖龍九子之一,擁有莫測神通,姬昊分身沖出天庭沒多久,敖白駕馭著漫天烏云已經來到了蒲阪上空。一聲龍吟沖天而起,敖白右手向下方一指,蒲阪周邊的數十條大河驟然濁浪翻滾,數千條水柱扭曲著沖天而起,瞬間化為數千條白花花的水龍漫天飛舞。
“公孫勖小兒,你焉敢殺我龍族眾多兒郎?”將所有龍族戰士的戰死都歸咎于帝勖,敖白大吼一聲,雙手齊齊向下一按,數千條粗達百丈的水龍發出低沉的轟鳴聲,猶如天河崩塌一般呼嘯著向帝勖的行宮砸了下去。
敖白是祖龍九子之一的赑屃,力量最為強橫,他的御水神通并不精妙,反而粗糙得很。但是他的所有神通都有一個絕妙的特點——力大絕倫、威能無窮。
普普通通的水龍沖擊從敖白手中施展出來,那氣勢真個驚人無比,數千條水龍距離地面還有老遠距離,激蕩起的罡風已經震得帝勖行宮的防御禁制一陣動搖,一重重防御結界不斷亮起,在沉悶的波濤呼嘯聲中,一層層結界剛剛亮起就不斷崩潰碎裂,化為無數流螢隨風飄散。
帝勖的行宮建立在一座高達百丈的白玉基臺上,隨著水龍的迫近,白玉基臺上一道道防御禁制崩潰,壘成基臺的白玉不斷爆裂,無數大大小小的碎玉亂飛,打在了行宮的墻壁、梁柱上濺起了無數的火星,發出刺耳的聲響。
帝勖穿著野雞羽毛編成的戰裙,手持金戈站在行宮的露臺上,齜牙咧嘴的看著從天而降的敖白‘桀桀’怪笑。他絲毫沒有半點兒的畏懼,舉止神態中反而充滿了挑釁之色。
帶著無邊的驕狂和肆虐之色,帝勖手中金戈惡狠狠的向敖白點了過去:“赑屃?傳聞你是祖龍九子之一,早已隕落的老鬼,你怎么混上了天帝的寶座?嘿嘿,聽說你的本體長得和老烏龜沒什么兩樣,吾今日要挖了你的龜殼做床榻!”
敖白呆了呆,帝勖怎么知道他的本體是龍之九子之一的赑屃?他怎么知道自己是早已隕落,依靠龍族秘藏的天才地寶才重新凝聚了肉身?
但是很快,敖白就被帝勖挑釁的話語弄得怒火沖天——這廝,居然說要挖了他的龜殼?
赑屃是烏龜么?
雖然外形略微有點相似,但是赑屃的甲殼上密密麻麻鑲嵌的都是龍鱗,根本不是烏龜的一整塊兒龜殼好不好?不對,不對,事情的關鍵不在于這里——帝勖居然敢咒罵他敖白是大烏龜?居然說要取了他的甲殼去做床榻?
“小子該死!”敖白怒吼,周身法力如山,兇猛澎湃的法力不斷注入數千條水龍中,越發讓水龍變得沉重凝實,眼看著就要沖擊到帝勖的行宮上。
“區區小龍爾,好大的火氣!”一個不緊不慢的聲音從帝勖身后傳來,一名白發白須、容貌滄古的道人從帝勖身后走了出來。道人看似慢條斯理的一搖一擺的走了出來,他左手五指張開,每個指頭上都有一座小小的山峰虛影若隱若現,分別呈現五種色彩的山峰噴出五色光潮,驟然向天空降落的水龍狠狠頂了上來。
一聲巨響,五彩光潮和數千條水龍撞擊在一起。
敖白的身體微微一晃,駭然看著土崩瓦解化為漫天大雨降落的水龍。
道人左手五指上的山峰也不知道是法寶還是神通,五彩光潮蘊藏的力量恢弘難當,輕輕一擊就將敖白轟下的水龍徹底擊潰。
敖白的水龍沖雖然不是什么高深玄妙的法術,但是水龍的威力在他的巨力加持下確實厲害,數千條水龍當頭砸下,就是一座萬丈高山也會瞬間被沖成粉碎。
白發道人如此輕松的化解了他這一擊,他的道行、法力都不容小覷。
“帝勖,這就是你的底氣?你的依仗?你就仗著這白發小兒,敢和我龍族交惡?”敖白按下云頭,懸浮在行宮上空,惡狠狠的盯著帝勖:“就算你公孫氏的老祖宗軒轅黃帝,他也不敢和我龍族翻臉,你就依仗著這白發小兒,連你祖宗不敢做的事情,你都敢做?”
帝勖‘嘿嘿’怪笑,輕蔑的掃了敖白一眼。
白發道人輕描淡寫的笑道:“敖白大帝,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去天庭做你的天帝就是,這人間事,你還是不要管的好,否則被打得魂飛魄散的話,后悔也就晚了。”
聽了白發道人的話,敖白的臉頓時氣得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