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如易

第一百二十八章 誰讓你們運氣不好

三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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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青離開后,余舒在房里焦心地等著,就怕畢青下藥不成,被裘彪發覺。

夏明明簡單擦洗了一番,換上余舒的衣裳,身上那股餿味還是揮之不去,她靠在床頭,看看坐立難安的余舒和正在發呆的余小修,將視線轉移到坐在對面床上一語不發的景塵身上,忍不住埋怨道:

“都是這個人帶衰,連累的我們一起倒霉,當初就不該讓他上船。”

景塵和余舒一起抬頭看她,前者神情不解,后者臉色不變,道:

“裘彪心懷不軌,是一早計劃好的,同他有關系,難道他不上船,他們就不劫船了?”

夏明明扁扁嘴,沒有和余舒爭辯,她也劫船這件事和景塵沒關系,只是心里有氣沒處撒,才會說起氣話。

余舒回頭看看景塵,心中狐疑,原本她算到和余小修將有水禍,還當是被景塵煞到的,可現在來看,這劫船一禍,從上算,確實和景塵這個災星無關,

這么說的話,景塵和他們在一起這么多天,他們并沒倒霉事發生,比起在義陽城她和景塵接觸后的災禍連連,這種相安無事的現象,不是很奇怪嗎?

青錚師父說過,命犯計都星的人,只有找到破命人,才能解了那顆煞星,想到這里,余舒先前的某種懷疑又起——景塵已經找到了破命人。

那是在失憶前,還是失憶后?如果說是在失憶前,那就不必多說了,如果說是在失憶后——

那豈不是說,景塵的破命人,就在這條船上?

余舒眼皮跳了跳,環掃了屋內幾人,她和余小修就不用說了,以前就和景塵見過,排除在外,夏明明和景塵接觸不多,也排除,除此之外,這條船上和景塵關系最大的,應當是...畢青?

因為畢青,景塵才從江上獲救,要說畢青是景塵的破命人,也無不可,不,不對——

“明明,那天早晨,”余舒伸手指著景塵,“就是他被人救上來的那天早晨,是不是你第一個他的?”

她還記得,那天早上,她聽到夏明明一聲尖叫,然后起床,才看到有人從江上打撈景塵,這么算起來,同景塵獲救關系最大的,應該是夏明明才對。

夏明明不知余舒為何好好提起這件事,不情不愿地點了下頭,就見余舒看著她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奇怪起來:

“阿樹,你了?”

余舒看看她,再看看景塵,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游移了幾趟,干笑道沒、沒。”

景塵的破命人,很可能就是夏明明了。

“都這么久了,畢叔還沒,我出去看看,”余舒道。

“我和你一起去。”余小修道,景塵也跟著站起來。

這時候,房門響了,聽到畢青的聲音,房里一下子安靜了,余舒開門,就見畢青神色匆匆地站在門外。

余舒趕緊讓他進來,把門關上,才轉身問道樣,成了嗎?”無錯不跳字。

畢青摸摸額頭上的虛汗,眼中有些得色,點頭道成了,人在我房里,被我綁起來塞到床底下了。”

“太好了”一屋子的人都高興起來,都松了一口氣。

畢青卻沒有放松的樣子,謹慎道裘彪在船上想來還有同謀,他手底下那些人,我都不放心,得想辦法把他們揪出來,待會兒裘彪醒了,我就盤問他。”

余舒心思一動,道你還記得昨天晚上說見過夏下船的那個船工嗎,他一定是裘彪的手下,先將他抓起來,要是裘彪不肯開口,就從他這里下手。”

畢青眼睛一亮,道險些忘了這個人,好,我這就去找幾個信得過的手下準備拿人,等將他們一網打盡,再讓舵手調頭,在下一個渡口靠岸,先同你們說一聲,只怕萬一打起來,你們要,最好是待在房里不要出來。”

余舒點頭道:道好,畢叔你也。”

“嗯。”

交待后,畢青便轉身離開,走到門邊,聽見余小修肚子“咕嚕”叫了一聲,回過頭,看看神情尷尬的余小修,失笑道:

“你們午飯還沒吃吧,我這就讓人送上來,免得你們再下樓。”

余小修摸摸腦袋,“謝謝畢叔。”

畢青轉身出了門,反手將門掩上,聽著門內余舒取笑余小修的聲,笑容瞬間從臉上消失,他淡淡地回頭瞥了一眼關上的門,抄著袖子下了樓。

畢青走后,沒過多久,就有船工送飯菜,幾個人從早上到現在都餓著,夏明明更是一天一夜沒有進食,先前擔憂禍事,沒有胃口,如今大局在握,就餓得慌了。

余舒向船工道了謝,同余小修接過飯菜,擺在桌上,船上的伙食很好,四菜一湯,有葷有素,還有一大盆白飯,余舒先盛了一碗遞給夏明明,她餓壞了。

聞到飯香,被關在竹籠里放在床上的金寶“唧唧”叫了幾聲,余小修起身去把它拿,一將它放出來,金寶就往桌上竄,眼看就要蹦到湯盆里,被余舒眼明手快地揪住尾巴,拉了,金寶在她手上掙扎,可憐地叫喚:

“唧唧”

余舒不為所動,把它放到地上,夾了一塊肉丟給它,就不再管它,自顧坐下吃飯,抬頭看見吃相有些著急的夏明明,怕她噎著,就放下筷子,盛了一碗湯遞到她手邊,“喝口湯先。”

夏明明臉色微紅,“唔”了一聲,端起湯碗,不好意思地轉過頭去喝湯。

比較起來她的吃香,景塵吃飯時慢條斯理的動作,足稱得上是賞心悅目了。

“唧唧”

金寶從剛才起就一直在桌子底下叫個不停,余小修咬著筷子,彎腰看它,正見它抓著桌布試圖往上爬,一副淘氣的樣子,他怕余舒看見了會教訓它,放下碗,準備把它拎下來,腦袋卻突然一暈,向前載去,“咚”地一聲連人帶椅子摔在地上。

“小修”余舒嚇了一跳,忙起身要去扶他,卻聽“咣當”一聲,夏明明手里的碗摔落在地,腦袋朝前一趴,暈倒在桌上。

景塵怔了怔,跟著放下碗站起身,看向余舒。

“明明”

變故突生,眼前這一幕,讓余舒大驚失色,一個可怕的念頭剛剛升起來,就覺得一陣昏沉感襲來,她搖晃了兩下,就往后倒去,被景塵眼明手快地握住手臂,向懷里一拉,上前一步扶住她。

景塵口不能言,只能緊張地晃著余舒,盯著她越閉越闔的眼睛。

余舒快要失去知覺前,看著眼前晃動的人臉,嘴唇輕輕開闔:

一樓畢青房內

“嘭”

裘彪放下手中的酒杯,恨恨道可惡,這幾個小鬼,差點壞了我們好事。”

畢青拿走他手上的酒杯,冷聲道是你做事不,讓人抓到把柄,還好他們信服我,主動找我商量,而不是一下子捅出去,要讓徐繒,我們這一趟就白忙活了。”

裘彪郁悶道我哪里會這么多事,先是冒出來一個算到我們要劫船,后又跑出來一個抓賊的,要我說,你當初就不該讓他們跟著我們上路,不然哪會有這些麻煩。”

畢青道,“讓他們跟著上路,是做給徐繒看的,否則他怎會放心將那批私貨夾帶進來,閑人越多,就證明我們的商隊越安全,那批貨是徐繒的大半個身家,機會難得,我們絕不能失手。”

他說著話,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裘彪,“我從江里救那個人,是為了最后讓他背黑鍋,好叫我們干干凈凈地,不引人懷疑,誰你背著我要把他扔下船,阿彪,我們認識這些年,你何時做事才能動動腦子,三年前我們在蜀中做那一票,你就差點漏了陷,害我們這三年都翼翼怕被人抓住把柄。”

裘彪辯解道我那不是怕他死在船上觸了霉頭,壞了咱們的事嘛,你事先又沒和我講清楚。”

“好了,”畢青抬斷他下面的話,起身道你跟我上樓去看看,他們應該已經落套了。”

裘彪隨在他身后,兩個人一前一后上了二樓船艙,看走廊上無人,畢青才從袖子里翻出匕首,插到門縫里向上一挑,推開了門,和裘彪閃身入內,將門關上,轉過身,看著屋內情形,嘴角冷笑。

夏明明暈倒在桌上,余小修摔在桌子底下,余舒和景塵靠在一起,歪倒在地上,四個人無一幸免被飯菜里的蒙汗藥放倒。

“去看看。”畢青謹慎道。

揮手拂了下屋里淡淡的餿味,裘彪彎下腰,一個個檢查翻開眼皮檢查了,扭頭對畢青道:

“要處置他們?”

“先捆起來塞到床底下,等入夜阿三他們來劫船,再把他們丟到江里去喂魚。”

畢青面無表情丟走上前,踢了踢余舒的肩膀,可惜道:

“原本可以留你們一命,誰讓你們運氣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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