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如易

第四百五十七章 任憑他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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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七章任憑他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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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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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證明不是我偷的,那你就讓我抽你十個嘴巴子"

任誰好端端被人冤枉成小偷,都不會高興,湛雪元一味地胡攪蠻纏,余舒早就不耐煩,換在平時肯定要教訓她一通.

不過眼下大局為重,她才讓人去找薛睿來解決,誰知丟了天玉的湛雪元像一條被踩了尾巴的瘋狗一樣亂咬人,連薛睿也被她一起怪上了.

余舒剩下那點忍耐也沒了,打定主意要讓湛雪元吃不了兜著走.

湛雪元氣性也大,在余舒挑釁的眼神之下,一把推開拉住她低聲勸阻的崔蕓,咬咬牙竟然梗著脖子和余舒叫板:

"那要證明是你偷的呢,你敢跪下來給我認錯嗎"

薛睿皺眉,臉色微沉,未及出聲,就聽余舒痛快地應下:"有何不敢,我們一言為定."

接著她還對在場眾人道:"你們都聽到了,給我做個人證,這可是湛小姐親口答應要我抽她."

湛雪元氣的渾身發抖,在她看來,住進華珍園頭一天就對她的天玉很感興趣的余舒一定是心有貪念,所以乘機偷竊了她的寶貝,要不然余舒為何攔著不讓人搜查她的房間,還不是仗著祭祖大典在即,以為她不敢將事情鬧大,想要躲過這一時,將她的天玉占為己有.

如果她忍讓了,說不定余舒之后又將她的天玉藏在哪里,再想找回來就難了.

身為湛家親系子弟,天玉對湛雪元來說,無異于是命根子,沒了天玉,家族不可能再給她第二塊,不能用《天玉風水經》,她這輩子算是毀了一半,清楚利害.她如何會不焦急惶恐,不顧把事情鬧大,也要將天玉找回來.

"好,你要證明不是你偷的,那現在就讓我搜你的房間,搜你的身!"

余舒嗤笑一聲,道:"我是說要證明我沒偷你的破石頭,可沒答應要讓你搜我."

"怎么你想抵賴湛雪元氣急道.

"誰抵賴.我還等著抽你臉呢,"余舒揶揄道,伸手一指站在門內的薛睿,一副理所當然地樣子:

"有大理寺少卿薛大人在,我任憑他做主,你與我孰是孰非.我想他一定會給出一個心服口服的答案."

她這幾句話,就把球拋給了薛睿,不說別人如何作想,剛剛還有些動怒的薛睿此刻卻覺得哭笑不得,看著余舒狡詐的眼神,聽著她飽含信任的話語,心里癢癢的,很想將她抓在手心里揉一揉.

余舒此舉,不得不說是深得他心意.她的倔強固然為他所喜,可是身為一個男人,更希望自己心儀的女子能夠信賴他.

既然如此,他當然不會白費余舒的信任.

薛睿轉頭看著一臉不服氣的湛雪元,板起臉色,冷然訓斥道:

"我乃是大理寺審官,持印信有隨地處審六品五等以下官員和士人的權利,可以先斬后奏,你是幾等的易師.也敢質疑本官."

薛睿少年得志.身在將相之家,行走于大理寺.受命于天子,終日所見的都是些命案極刑,身上官威要比那些居官多年的文臣強勢不知凡幾,果真擺起架子,在場這些人,包括禮部的王大人都不夠看.

湛雪元被他盯的心頭一慌,低下頭去,不無委屈道:"即使是朝廷命官,也不能捏造事實,偏袒不公."

"不必你說,本官自會判斷."

王大人輕咳一聲,出來打圓薛大人,咱們還是盡快問明事實吧,免得驚擾到上面."

薛睿點點頭,與余舒互換一眼,見她偷偷沖自己眨眼,嘴角泄露了一絲笑意,隨即便又板起臉,目光掃過其余幾人,最后落在文少安身上,問了一個貌似無關緊要的問題:

"你們六人下午在園中走動了嗎"

文少安見薛醋潘遲疑了一下,才答話:"是,王大人讓我們換上禮服,在園中練習步態."

薛睿又問王大人:"是不是經過了南花園"

未免驚擾貴人,華珍園內一般不許人隨意出入,尤其是南北兩座花園,王大人趕忙解釋道:

"是從南花園經過不錯,可是下官并沒有帶他們亂入,而是從周邊的踏燕橋上走過的."

"嗯,我當時正在園中涼亭,看見了你們,"薛睿隨意道:"踏燕橋下新挖了一面花池,由于蓄水,路不好走吧"

王大人接口道:"是撇還我只好讓他們都提著衣裳,但還是踩了不少泥."

薛睿聞言一笑,放低了手中燈籠,指著他們腳下道:"那就看看你們的鞋子."

眾人都低下頭去,看了自己的鞋子,再看看旁邊人的,七個人,七雙腳,都是有些臟污,竟無一人的鞋子是干凈的.

沒什么特別的br/

"不知薛大人這是何意"王大人疑惑道.

薛睿不說什么,將他們都帶回到湛雪元房門外,推開之前被他帶上的大門,屋內燭盞明亮,不比白天清楚,可也不礙人視線.

不等他們看出端倪,薛睿便已明指出來:

"你們看那地上,是不是有些腳印臟亂"

湛雪元的房間里,并非只有她一個人進去過,加上她丟了天玉四處翻找,所以那木質的地板上有些腳印并不稀罕,可是卻有幾串腳印沾著少許褐黃色的泥土粒,與旁邊慕龐〔煌分外明顯.

薛睿提著燈籠,看著幾人臉色,慢條斯理地道:

"下午有些陰云,太陽沒有出來,你們從蹋燕橋上走過,再回到這里路途不遠,鞋上泥土不干,踩在屋中的水木地板上便留下痕跡,聽余算子說,湛小姐和崔小姐回來不久就邀請她一同游園,被她拒絕了,而后她在房中小憩,這期間不過兩三刻時,湛小姐二人回來后發現天玉不見,就鬧到余算子那里,我說的可對"

幾人先后點頭表示確實,那文少安沉吟片刻,出聲道:"我不知湛小姐和崔小姐是幾時出去的,但是我看到她們從外面回來.我們六個人一同從外面回來是在酉時一刻,而她們兩個從外面回來是在酉時過半."

文少安的話,證實了薛睿的說法,湛雪元和崔蕓單獨出去晃蕩了沒有多久就回來了.

余舒聽到這里,已然有些明悟,再看屋中腳嬪喜喚∑鷚凰砍胺

而薛睿則是不再多問,沉聲對湛雪元道:

"你說你是在更換禮服之后將天玉放在枕頭下,跟隨王大人到園中走動后回來忘記戴上,這期間余算子一直同你們一行,未有機會進你的房間,旁人都可以作證,除非是她懂得分身術,這是無稽之談.所以她若偷了你的東西,必然是在你們兩個單獨離開后院時候╠╠"

"這中間時短,你們鞋子上的泥土未干,誰進過你的房間,必然在地上留下腳贍闋約航タ純這地上是不是只有兩個人的鞋四就是同你一起的崔小姐,沒有第三個人."

薛睿凌厲的眼神直指崔蕓,后者一愣,隨即便緊張道:"我是進過雪元的房間,可我一直都同她在一起啊."

說完,又急忙扭頭去看湛雪元,卻見她臉上起疑,頓時苦笑:"雪元,我怎么會拿你的天玉,沒有你們湛家的天玉經,我要天玉何用"

湛雪元神情剛有松動,就聽余舒在旁譏誚道:"你要那天玉沒用,我要就有用了嗎,都說了那東西,與我不過是一塊破石頭罷了."

門外幾人面面相覷,心說這就怪了,余舒沒進過湛雪元的房間,崔蕓一直和湛雪元作伴,那天玉怎么不見了

湛雪元繃起臉,又忿忿瞪了余舒一眼,誰也沒理,一個人走進室內,拿了桌上燈盞,里外檢查了一遍,再出來,仍是死盯著余舒,對薛睿道:

"大人的說法,我卻不能茍同,難保某些人不會換了一雙干凈鞋子,再到我房里來,這樣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經過薛睿分析,她已冷靜了不少,總算能夠用得上腦子.

崔蕓忙在一旁襯道:"對歡ㄊ腔渙誦硬爬吹"

這一下,王大人幾個又將懷疑的目光轉移到余舒臉上,此刻就聽薛睿問道:

"阿舒,你房里有幾雙鞋子"

余舒兩手交臂,總算知道薛睿剛才看過湛雪元的屋子又去她房里做什么,她眉眼藏著三分暗笑,配合他道:

"不算我腳下這雙鞋子,就只有今天發下的禮服給的那雙靴子了."

薛睿對眾人道:"隨我來."

包括王大人在內的七個人,又跟著薛睿走到余舒房里,進門內,跟在薛睿身后,進到臥房中,卻見他打開床邊衣柜,露出里面的格子,最下一層,赫然擺著一雙輕靴.

薛睿將那雙靴子拎出來,什么都沒有解釋,只是遞到了眾人的眼前,抬起了鞋底╠╠

那上面,一塵不染.

幾個眨眼的工夫,人人心中都有了判斷,湛雪元的臉色陰沉如水,此時她要計較的不只是能不能找回天玉,還有冤枉余舒所要承擔的后果,果真不是余舒偷了她的天玉,難道她真要讓她打自己十巴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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