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如易

第四百七十二章 酒樓閑話

第四百七十二章酒樓閑話

(加更)

明眼知道湛雪元補缺了司天監那個七品的瓚記有內幕,余舒也只是郁悶了一個早上,便將此事放下。全文字閱讀.baoliny.

她照常下課以后在藏書樓抄書,到中午回家吃飯,下午出門去逛鋪子找制扇的手藝。

也怪余舒有些認死理,那塊百年的桃木根想著要給薛睿做一柄扇子,便不再考慮其他,其實要讓薛睿知道她這么大熱的天為了他往外跑,直接收了那塊木頭疙瘩都是高興的。

傍晚回來,又是空手而歸,余舒倒是不沮喪,她算下薛睿生辰,要到七月,時間是夠的。

白天忙于雜事,到了晚上,余舒就潛心靜氣地研究她的禍時法則,不為外物所擾。

第二天不必去書苑,余舒上午就帶著那一塊百年的桃木根,去了忘機樓。

恰好夏江盈有書信給她,并著一本手抄的《棋靈經》,乃是余舒有一封信上提到司徒晴嵐時,順便牢騷了他們這些世家,沒想到惹了她在意,親手抄了一份精藏的給余舒。

坐在房里,有侍婢扇涼,余舒解了外衣躺在書房的短榻上看信。

前不久紀星璇在牢里“死”了,余舒第一時間送消息到夏江別館,好叫夏江盈知道沒了紀星璇這個人,能夠放下心結,安安生生地待嫁。

至于內情,事關薛睿這個執行者,余舒便沒有泄露半句。

夏江盈這封來信,內容是閑聊居多,字里行間難免有些寂寞,末了,竟然還提到辛世家的六小姐在及笄禮上戴的一條手串――

“昨日新友過家探望,聞十二府之辛家六娘,及笄禮當日得了一串奇石,白日發光,冰清賽玉。知你與她交好,可否打聽到那是何物?”

余舒啞然失笑,女人就是女人,足不出戶也好偏聽這些衣裳首飾的,這消息傳的真夠快,不過兩天的工夫,連夏江盈都略有耳聞。

讓小晴研墨,余舒提筆寫了一封回信。斟酌再三,還是將劉曇等人在華珍園遇虎之事,寫了上去,多余的評價沒有一句,夏江盈若是品味得出來,那便算她提了個醒。好叫她知道皇室險惡,若是品味不出,能讓她多知曉劉曇一些事情,也沒壞處。

最后又讓小蝶去柜子里取出前天收起來的兩條水晶手串,想了想,取了紫色的那一條,連并書信一起讓小晴送過去。

遵照禮制,尋常百姓嚴禁服紫,就是王公貴胄才有資格穿戴紫色。不過夏江盈馬上就要做王妃的人,倒不礙這些個。

書信后,林福在外面說話――

“姑娘,我有事稟報。”

余舒讓他進了小書房,喝著半涼的玉蘭香片,邊聽他講。

“前天酒樓來了一伙客人,有個人,看上去是太史書苑的學生,有男有女。在前樓包了雅座。貴八伺候上菜,聽他們說話。竟是當中有一位姓湛的小姐做了司天監女官,所以做東慶祝,因他們言語間提到了姑娘您,貴八就在門外頭聽了一陣。”

余舒挑眉,“說了我什么,你講。”

林福低眉順眼道:“幾句話是說姑娘品行不端,好像偷了那一位湛小姐什么東西,后來又被找著了,還說姑娘仰仗著宮里的一位主子娘娘,才目中無人,在皇家園子里手腳不干凈,都沒人敢追究。”

聞言,余舒差點被氣了個仰翻,心道:好兩條狗,反她咬一口。

鎮定下來,又向林福確證:“那里面有沒有一位姓崔的小姐,被人喚蕓蕓的?”

林福說有。

余舒灌了一口茶,消了消火氣,瞇著眼睛問林福:“聽見他們背后戳我脊梁骨,你就沒有多收他們幾兩銀子?”

林福低頭小聲道:“也不算多收,前天晚上客人多,魚肉食材供應不求,我便做主翻價,一桌酒菜算了他們三百兩銀子。”

在忘機樓,三百兩銀子一桌菜,還算不得最貴的標準,可是對于幾個無事生產的學生來說,這一筆飯錢訛的剛剛好,既能讓他們拿的出來,又要肉疼。

余舒樂的一笑,擺手道:“做得好,下去多算你一個月工錢,就記在我賬上。”

林福退了出去,繼續到前頭做事。

余舒思索一陣,從小晴手里接過扇子搖了幾下,站起來道:“出了一層汗,你們去準備溫水,我洗一洗。”

兩個侍婢應聲出去,到門外面,小蝶拉住小晴,小聲嘀咕:“你說姑娘真會偷潰萌思業畝髀穡俊

小晴一個白眼,反問她:“你覺得呢?”

小蝶搖搖頭,“我看不會,準是別人冤枉的。”

小晴竊笑,湊到她耳邊道:“算你還有點聰明,姑娘真貪圖什么,哪用得著拿人家的,和公子爺說一聲,憑什么寶貝不能給的,可你看姑娘幾時問公子討要過什么,下回再別問傻話了,仔細叫姑娘聽著生氣。”

小蝶趕緊捂著嘴,點點頭。

再說余舒抱著桃木根上了露臺,比量著風水池的位置,在魚缸旁邊選了個不影響格局的空門把桃木根放下,這風水池對水晶有用,不知道會讓這塊桃木根起什么變化,等過兩天再來觀察。

沐浴罷,余舒一身清爽地坐在天井陰涼的一角,一邊啃西瓜,一邊琢磨著尋個時機抽湛雪元和崔蕓的嘴巴,好叫她們知道自己的閑話不是可以亂講的,至于那個背后主事的息雯郡主――先記著帳,日后再教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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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待會兒要吃午飯了,少吃些涼的,免得肚子疼。”

余舒是有些餓了,就放下那塊瓜,道:“那就準備午飯吧,燒兩個菜就行,別弄多了吃不下。”

從華珍園回來,余舒頭一回在忘機樓用飯,廚娘單獨給她開了小灶,兩個她愛吃的小菜燒的倍兒香。

余舒一個人坐在桌上,頭幾口吃的有滋有味的,接下去,卻漸漸覺得寡淡了,同樣的菜色,桌上少了一雙筷子,少了一個人給她夾菜,無端也少了幾分食欲。

回京這些天,不見這六七日,余舒頭一回覺得有點兒想念薛睿了。

舉著筷子,微微走神――

那人也不知在忙什么。

要不,她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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