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節課后,第三節是體育課,而三班之前因為換課,這最后一節課也是體育課,于是兩個班就一起上,當然,小豆花就請假,這種請假是天經地儀的。
體育老師是五好先生,姓許,長得有些小帥,也是剛分來不久的,雖然才分來不久,但在一中,乃至整個教學系統,他卻是頂頂有名,因為他不僅是五好先生,還是霉運先生,總之,他隔三岔五的就要遇上點倒霉的事情。
這倒霉的事情遇上一點兩點,那倒無所謂,可遇上多了,自然會讓人好奇,因此,一傳十,十傳百的,就傳開了。
前世的霉運老師,同樣是出名的,因此,白蔡蔡在第一節體育課的時候,就觀察過許老師的氣運。
許老師如今是霉運當頭,不過,他身上還有一種粉色的氣運,這卻是桃花煞,因此,本來白蔡蔡還想著是不是解解許老師的霉運,畢竟許老師算是白蔡蔡比較喜歡的老師,不過看到這桃花煞后,白蔡蔡知道,這霉運卻是不能解了。
這世上,大多事情都是一物降一物的,許老師的霉運正是壓制桃花煞的,如果隨便解了霉運,桃花煞一起,怕是更會惹麻煩。倒不如讓這霉運壓著,雖然有些小麻煩,但無傷大雅。
而且許老師似乎也習慣了,任隔三岔五的出點小事,也都會習慣,或者說麻木了。
接下來,體育課上了半程,許老師就開始放羊了,由著學生自由活動,這時候,體育課沒人重視,許老師則坐在一邊,笑嘻嘻的看著學生玩,有時還幫忙撿撿球什么的。許老師的性子是很好的。
兩個班一起上課,再加上重點班學生那個傲氣,自然若得普通班的學生不忿,平日里小矛盾就不斷的,這一起上課,那苗頭就別上了。
男男女女的,跨步,跳繩,藍球,就比劃開了。
白蔡蔡和楊華倩這兩個剛認識的朋友互相看了一眼,雙雙爬到一邊的雙杠上坐著,邊聊天,邊觀摩,順便評定一下過過嘴癮。
“你們班的趙端藍球打的不錯,有范兒。”楊華倩瞪大著眼睛。看著兩班的十幾個女生在為趙端加油。
“怎么,看上了,我可告訴你哦,盯著趙端這根名草的花兒不少。”白蔡蔡笑道,趙端是她班上的班長,不管從學習還是自身條件來看,都是名草一級的,平日里圍在他身邊的名花不少,雖說還沒有開放到直接示愛,但找借口問個題啊,借個東西啊的,不在少數,這叫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前世的白蔡蔡對他也有那么點蒙蒙朧朧的感覺,只可惜重生一次,再回頭看他,小屁孩一個,原來的那種感覺完全找不著了。
“就他?小白臉兒,我不喜歡。”楊華倩大大咧咧的道。
“我知道,你喜歡你阿爸那一種的,要有施瓦辛格的體魄,還要有你阿爸那種敬業精神。”白蔡蔡嘻嘻笑著,前世,楊華倩的男朋友就是京城的一個警察,雖沒有施瓦辛格那種體格,但性格跟楊華倩阿爸一樣,辦起案子來不要命,兩人常常吵吵鬧鬧的,但終歸是放不下,白蔡蔡重生前,楊華倩跟他男友剛剛辦完婚禮。
用楊華倩的話來說,她就那命。
“如果不是我確認我們才剛剛認識的話,我一定會認為我們是發小,或者是從一個娘肚子里出來的,你說,你怎么就這么了解我呢?”楊華倩瞪大眼睛道。她覺得白蔡蔡每一句話都能說中,似乎一眼就將自己看透了似的,打小,她就認為,男人就該象她阿爸那樣。
“這世上,是有緣份這回事的,有的人,天生就是好朋友,而有的人天生就敵人。”白蔡蔡道,轉眼看了看一邊正跟人玩跨步的程英。她前世,就跟這個程英不對盤,不過,其實現在想來,也沒啥,不過是程英爭強好勝一點,而恬恬的,白蔡蔡每次成績都壓在她頭上,那程英肚子里不快活也是正常,因此也就有了些摩擦。
現在想想,過去兩人吵吵鬧鬧的,也是一樂。人生,處處是樂趣,就看你能不能挖掘。
“太對了,我一眼就覺得你對味口。”楊華倩拍著巴掌道。
“那當然了,咱們前世就好朋友。”白蔡蔡也嘻嘻笑道。
楊華倩深有同感的點頭。
“喂,白蔡蔡,你是不是一班的啊?大家都在一致對外,你怎么卻跟個外班的聊的火熱。”學習委員程英站在雙杠下瞪著白蔡蔡。她剛才跨步輸了,這會兒一肚子氣呢。
白蔡蔡看了她一眼,很無辜的道:“我也在為咱班爭光啊,你們是武斗,我是文斗。”
“睜著眼睛說瞎話,你以為別人都是瞎子啊。”程英更氣了。
“你要這么認為,我也不反對,反正那是你的事,我管不著。”白蔡蔡撇了撇嘴道,然后自顧自的跟楊華倩聊天,無視程英。存心氣她,有些惡作劇的成份在內。
前世,白蔡蔡就是班上的獨行俠,而這一世,仍然不例外,其實一開始,白蔡蔡倒是很想跟班上的同學好好處處的,畢竟,重點班嘛,出來的有不少都是精英,在前世,后來的發展都是不錯的,只是,重點班的小團體實在是太多了,一窩一窩的,這才短短的一個月,那關系就盤根錯節起來,而做為從鄉下升上來的白蔡蔡,本身就被人排斥,再加上她即不熱情,平日又低調的過份,自然成了游離于小團體之外的異類,而白蔡蔡懶的很,平日里同學交往也不主動,于是,漸漸的,她又跟前世一樣,成了孤家寡人,獨行俠一個。
聽白蔡蔡這么說,程英更氣了,氣的跺腳,可拿白蔡蔡沒法子。干脆一扭身的跑了,同學之間的爭吵也就這種級數,比起走向社會的斗爭,這之中純的跟小白花似的。
“得罪了她,小心以后班上沒人跟你玩了。”楊華倩看著程英的背影道。
“這不還有你嘛,人生,得執友一二足矣。”白蔡蔡笑拍著楊華倩的肩道。
于是兩人嘻嘻的笑開了。
不一會兒,快下課了,許老師吹哨子集合,然后揮手解散下課,白蔡蔡背著書包,推了自行車出來,剛到校門口,先是幾聲鳥叫,上空飛一群鳥,隨后就聽到身后‘哎喲’一聲輕叫。
轉頭一看,看到身后不遠的許老師一陣拍頭發,好一堆鳥屎,正一臉懊惱的,不想,他只顧著擦頭發,沒顧到腳下,正是下階梯的地方,一腳踩空,整個人跌了個大馬趴,若得周邊的學生一陣驚嚇后又是一陣嘻笑。
不過,許老師還是比較談定的,這種事情他每隔兩天都會遇上幾回,早習慣了,站起身來,拍拍衣服上的灰,還同大家笑笑,才一臉有些悻悻的朝前走。
“一中的霉運老師,怕是整個教學系統都出了名的,連我阿爸阿媽都聽說了,似乎許老師就沒有哪一天不倒霉的,現在學校里許多同學每天都在猜許老師第二天會出什么糗事。”楊華倩一臉頗有些同情的在蔡蔡耳邊道,心想著,若是她隔三岔五的弄上這么一回,那都丟臉死了。
白蔡蔡在一邊點頭。也很無奈,她雖然可以解霉運,可卻不能解,許老師就繼續在霉運如小強般的堅挺生活,只要熬過桃花煞的煞期就好了,到那時,霉運漸去,還能抱得美人歸。
許老師,加油,白蔡蔡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