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叔他權傾天下

第二十六章 精彩宮宴

這一聲極為洪亮,眾人回頭看去,只見一名女子身穿艷紅束身長裙,手中...

竟是拿著一柄長劍!

眾人見此暗暗乍舌,暗道四公主執劍入殿,可謂大不敬啊!

不過...

瞧這一身裝扮,莫不是要...

而后,寧可瑤含笑走來,高聲道:“瑤兒來遲,還望江大人,韓大人恕罪!”

而此時,寧依嵐已經是瞪大了眸子。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寧可瑤,整個人僵在原地,像見鬼了一般,連瞳孔都在顫抖。

寧可瑤那熟悉的臉,那熟悉的聲音,都讓她感覺格外恐怖,竟是連坐下都忘了。

蘇心娩也好不到哪里。

從寧可瑤出現起,她的腦子便轟的一聲炸開了,她震驚的看著寧可瑤,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

寧可瑤沒死,那么...

蘇輕默呢!

蘇輕默有沒有死?!

寧可瑤又知不知道是誰下的毒?知不知此事,自己也參與其中!

若被殿下知曉…

這般一想,蘇心娩渾身是汗,只感覺心跳都要停止了。

“這位便是四公主?果然是性子爽朗,讓人眼前一亮啊!”江賢笑道:“燕寧兩位公主,當真是風華絕代,各有秋色!”

江賢都如此說了,燕寧帝也不好斥責,只對寧可瑤說道:“宮宴竟也來遲,胡鬧!”

寧可瑤吐吐舌頭,笑道:“瑤兒愿為父皇一舞作為懲罰,父皇瞧著如何?”

話落,竟是鼓聲響起,寧可瑤手腕抬起,竟是舞起了劍!

眾人見此暗道果然,一國公主竟是在他國使臣面前舞劍,也就四公主做得出來!

寧可瑤紅衣束身,極顯腰肢纖細,踮腳跳起,一劍而出,動如脫兔!分明拿著長劍,看起來卻是比寧依嵐還要輕盈。

下首眾人暗暗乍舌,這四公主舞劍,當真是極好的。

可...

北祈要一個會舞劍的皇后做何?!

而寧依嵐站在那里滿目冰冷。

寧可瑤竟然沒死?寒芥毒分明無解,寧可瑤怎么可能沒死呢?

或者…寧可瑤根本就沒有中毒?

想不明白,寧依嵐索性便不去想了,沒死又如何?

還舞劍?

呵,像個蠢貨一樣!

正當寧依嵐想著,卻是沒發現,寧可瑤的劍...

突然刺了過來!

“五公主!”眾人發現之時,已經是來不及了!

且就算來得及…

誰又敢去擋四公主的劍呢!

寧依嵐聽到聲音抬眸,卻只見劍峰直逼自己越來越近,霎時臉色一白。

“啊!”

‘砰!’

東西破碎的聲音傳來,卻并未掩蓋住寧依嵐驚叫的聲音!

只見本是站著的寧依嵐猛然坐了下去,滿眼的驚恐萬狀,臉色蒼白,可見嚇得不輕。

而同時,寧可瑤的劍,刺碎了寧依嵐矮桌上的酒杯。

黃金酒杯被劈成兩半落在地上,正掉落在寧依嵐的面前。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那劍根本沒碰到五公主分毫,甚至相差甚遠,可...

看著跌坐下去,慌張失態的五公主,眾人暗暗搖頭,這五公主...

怕是完了!

別說今日舞劍之人是四公主了,便真來了刺客,一國公主,也不該是這等膽小如鼠的反應啊!

劍都還未傷及皮肉,竟是就嚇得大喊出聲,甚至連站都站不穩,豈非是讓人笑話么!

“哎呀,皇妹無事吧?”

寧可瑤驚訝道:“都怪瑤兒,瑤兒本想博父皇和兩位大人一笑,誰知...學藝不精還如此魯莽,都是瑤兒的錯,五皇妹可有嚇到?”

可有嚇到?

眾人暗道,瞧五公主那模樣,簡直都快嚇死了好么!

燕寧帝臉色鐵青,氣不氣寧可瑤的魯莽暫且不說,左右是被寧依嵐的反應給氣的不輕。

剛要做聲,便聽見江賢起身說道:“陛下,四公主這一舞蘊如明月,竟不輸于男子,乃巾幗之才,臣等不甚欽佩,臣斗膽為四公主求情,還望陛下莫要責怪!”

眾人聽后皆驚訝的互相看看。

陛下自然是動怒了,可這怒的怕不是四公主,而是五公主!

可眼下江大人只為四公主求情,說明什么?

也是,就五公主那反應,帶回北祈…

日后若宮中遇刺,還沒怎樣呢,皇后先嚇傻了,豈非是讓人笑掉大牙!

同一時間,丞相府。

碧空院。

一名女子垂眸而坐,她發髻半挽,只簪一支白玉,素齒丹唇,姿芝眉羽,竟比百花盛放更為驚艷。

不是蘇輕默又是誰!

她一早回府,此時正垂眸擺弄著那塊墨玉,面色無瀾。

她在等。

不多時,只感覺一道涼風輕撫,房間內便赫然出現一人。

“小姐,我回來了!”

蘇輕默回頭,仔細打量了槿夏一番,卻仍不放心道:“無事吧?”

槿夏笑嘻嘻的坐下:“小姐放心,我沒事!只是...”

她拿出一個東西遞給蘇輕默,笑道:“宮里可是要出大事了!”

蘇輕默接過那東西,勾唇一笑。

將那物件放在桌子上,看向槿夏道:“快將這身衣裳換了吧,還有…”

“江大人如何?”

蘇輕默眸中是少見的波瀾。

槿夏這才想起自己還穿著宮女的衣裳,一把扯下,露出了自己原本的衣衫,嘿嘿一笑道:“看著挺好!就是不知,若他知道相交多年的墨卿公子,其實是個女子,會不會一怒之下不管你了”。

蘇輕默眸中劃過一絲無奈,因自己的謀劃,便要江賢千里迢迢來到燕寧,待大仇得報,自己回去北祈,定當登門道謝!

目光落在槿夏拿回的那東西上,蘇輕默勾唇一笑。

“眼下宮內,應該事成了”。

四日之前…

蘇輕默被抓入宮。

“來人,將蘇輕給本宮吊起來!”皇后厲聲道。

卻在這時,只見主屋大門突然被打開,竟是寧可瑤推門沖了出來,而她身后,四名太醫也驚惶失色的追了出來。

“四公主不可!快回屋,你萬萬不能離開暖爐啊!”他們哪敢伸手去攔寧可瑤,只得嚇的魂飛魄散,緊緊追在寧可瑤的身后。

“母后!”

寧可瑤此時渾身冰寒,唇色暗紫,卻是顫聲道:“母后,不是默兒!不是默兒…”

“瑤兒!”皇后急道:“你怎么出來了?快進去!”

據太醫說,即便置身暖爐,寧可瑤都會被活活凍死,更何況她還跑了出來。

寧可瑤卻是恍若未聞,一把抓住皇后的手臂道:“母后,不是…不是默兒!真的不是…默兒!”

寧可瑤渾身發抖,連說話都有些吃力了。

“你還為她說話?她為了報復你皇兄,連你的性命都不惜,你知不知道你若死了,這和親便毀了,本宮與你皇兄都要陪葬!”

皇后狠惡道:“她以這般狠辣的手段報復我們,你竟還為她說話!”

寧可瑤聽后卻是更冷了。

母后這番話,簡直讓她分不清,到底是在意她的性命,還是在意這場和親了。

“母后,今日我…我一直都與默兒在一起,她…”寧可瑤冷的牙齒都在打顫:“她若下毒,我如何會…看不見呢,母后,不是...”

“閉嘴!”皇后恨道:“將公主帶回屋內,抓住蘇輕默!”

而蘇輕默也是心頭一緊!

寧可瑤穿著厚重的衣裳,睫毛上竟還結了白霜。

她想都未想便快步向寧可瑤走去。

皇后見此厲聲喊道:“快攔住她!”

跪地的三名宮女緊忙起身,卻到底是晚了一步,蘇輕默一把抓住寧可瑤的手臂,拉著她跑進了屋內,扣緊門閂。

皇后見此大怒,剛要叫人撞門,便聽見屋內傳來了蘇輕默的聲音。

“皇后娘娘還是莫要強行破門,畢竟,四公主的性命,可還在小女手上呢!”

這一句,簡直將院子內的宮女太醫們嚇了個魂飛魄散。

蘇輕默...

這是要劫持四公主么!

果然,皇后那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屋內,蘇輕默將寧可瑤放躺在床榻上,蓋緊被子后,便扣住了她的手脈。

寧可瑤低聲自責道:“默兒,拖累你了...眼下,你是該怎么辦啊?”

蘇輕默卻是給氣笑了:“你我之間何談拖累?且今日誰拖累的誰,還不好說呢”。

“你怎么還笑得出來...”寧可瑤那聲音快哭了。

她快死了,母后也不可能放過默兒,這下好了,她們倒是可以在陰曹地府做一對姐妹了。

“蘇輕默,果然是你!瑤兒若有個三長兩短,本宮便要整個丞相府陪葬!”

外面,皇后厲聲喊著,卻顯然沒有要破門的意思了。

“當真是鱘芥”,蘇輕默放下寧可瑤的手道。

那外袍若早被人下了毒,她穿時就會察覺,那便說明,毒藥是后來被人撒上去的。

也就是說,有人要殺寧可瑤,見自己穿了寧可瑤的外袍,便禍水東引,將毒藥撒在外袍上,嫁禍給自己!

寧可瑤卻是不可置信道:“默兒,你會醫術?”

蘇輕默柔聲道:“我會的可多呢!是有點冷,但別擔心”。

而后她看向地上,便是笑了。

地下齊刷刷的放著四個藥箱子,顯然是門外那幾位太醫的。

倒是省了她的事。

蘇輕默打開所有藥箱翻了起來,寧可瑤只見她這個箱子拿一些,那個箱子拿一些,那模樣認真,好不熟練的樣子。

霎時,便覺得十分安心。

片刻,蘇輕默將找到的藥物全部搗碎,二話不說遞到了寧可瑤的嘴旁,說道:“咽下去”。

寧可瑤看著那團黑乎乎的藥,皺了皺眉,只得一口吞了下去。

“默兒,你就不給我口水么...”她這是生咽啊。

可僅片刻,她便氣不起來了,因為...

她更冷了!

“默...默兒,冷,更...冷了”,寧可瑤渾身顫抖,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

“我知道”,蘇輕默心疼道:“因為鱘芥之毒,無解!”

寧可瑤冷的動彈不得,心里卻是將蘇輕默‘罵’了個遍。

左右都是一死,還讓她咽那藥做什么?!

“雖然無解,卻可以將毒逼出來!”蘇輕默說道:“需比它更為寒涼之物,才能讓鱘芥沖出體外,一般來講,要把人泡在冰水里,半冰半水,冰寒徹骨”。

寧可瑤心下一顫。

宮內的冷室倒是會存放冰塊,可蘇輕默的話,母后不會信的。

見寧可瑤已經冷的說不出話來了,蘇輕默柔聲道:“別怕,我給你服下的,是幾種極寒的藥物,定會讓你更冷,而眼下雖然沒有冰水,我這里...卻有一塊極寒的玉!”

蘇輕默拿出一塊墨色玉佩,將她放在了寧可瑤的手中。

片刻,寧可瑤只覺得從掌心開始,一股更為冰寒的冷意傳遍全身,充斥著四肢百骸,凍的她渾身疼痛,僵硬麻木。

而就在這時,蘇輕默拿出一根銀針,突然拽開寧可瑤的衣衫,一針刺進了她的心口處。

‘呲’!

暗紅的血液涌出,蘇輕默拔針,立刻用手帕按住傷口,同時取走了玉佩。

那冰寒瞬間抽離,寧可瑤只感覺,身子竟是在一點一點的回溫!

蘇輕默說道:“這玉佩乃極寒之物,尋常人觸碰會寒氣侵體,我每月都要服下至熱之藥,才敢帶在身邊”。

握著這玉佩,實則比泡在冰水里更為寒涼。

許久,寧可瑤終于覺得身子越發柔軟,不在僵硬,她動了動嘴,發現可以說話后,便哽咽道:“默兒...我不冷了...”

她...不用死了!?

蘇輕默點點頭,煞有其事道:“恩,你不冷了,我可是慘了”。

寧可瑤這才想起蘇輕默的處境,起身道:“我去與母后說,你若真要害我,又豈能救…”

蘇輕默卻是打斷道:“你午膳吃的什么?”

寧可瑤被問的莫名其妙,卻還是答道:“五珍膾、石首魚羹、鵪...”

“毒藥被下在了午膳之中!”

“什么?”寧可瑤震驚不已,剛要細問,卻見蘇輕默突然走了出去。

院子內,皇后正怒氣沖天的想著法子,誰知卻見蘇輕默突然出來了,剛要下令抓人,卻是睜大了眸子。

只見寧可瑤也跑了出來,她已經褪去了夾襖,除了面色些許蒼白,哪里還有一絲寒冷的模樣。

“瑤兒,你...”皇后不可置信道。

幾位太醫更是瞪大了眸子,如看著怪物一般的看著寧可瑤。

不可能啊!鱘芥之毒,根本無解啊!

“怎么…回事!”皇后震驚的看著寧可瑤,一動不動。

蘇輕默說道:“皇后娘娘,四公主根本就沒有中毒!”

“沒有中毒?”皇后驚訝道。

“娘娘不如看看四公主的鞋子吧!”蘇輕默說道。

皇后半信半疑的看去,卻徒然瞪大了眸子。

連寧可瑤自己低頭看去,都是驚訝不已。

寧可瑤的鞋履上串著幾顆珠子,那珠子圓潤飽滿,通體銀亮,正是銀制的,可眼下,一顆珠子...

竟是變成了暗黑色!

“公主用午膳時,不小心將一落魚肉掉落在鞋履上,這才發現被下了毒!”蘇輕默說道:“四公主本是將計就計,卻沒想到,那人還將毒藥撒在了外袍上,嫁禍給小女!”

“瑤兒,她說的可是真的?”皇后半信半疑道。

寧可瑤生怕母后殺了蘇輕默,趕緊不停點頭:“母后,都怪瑤兒怕打草驚蛇,這才連母后也騙了,母后要怪就怪我吧”。

皇后卻是眉心更緊。

瑤兒有這般心機?

“外袍染毒,并不能確保四公主一定中毒,只有入口,方才萬無一失!”蘇輕默說道:“所以那下毒之人,確定四公主吃了午膳后,再將毒藥撒到外袍上,只等太醫查出,小女便順其自然,背了這罪名!”

皇后瞇起眼睛,許久,冷聲道:“碧空院的毒藥,你做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