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旺夫命

第405章 舅舅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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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驚愕之下終于沒了言語。

祁仲自嘲似的冷笑一聲,說:“是因為怕我娶了唐家女會威脅到皇上的位置吧?”

因為這種怕,他們就聯手奪走了他所愛之人。

將那人關進這深宮中受辱煎熬……

“母后,這就是你說的疼我,你和我的好皇兄所做的一切,我都一一給你們記著呢。”

“司家出事,除了我那好皇兄外,最開心的人大概就是我了。”

祁仲報復似的低頭在太后耳邊輕語,字字言言都化作了無聲利刃,狠狠地插進了太后的心口。

“我巴不得助紂為虐的他早些去死,最好是滿門抄斬才好呢,否則,怎么對得起舅舅當年對我的一片苦心?”

祁琮不耐再多看失魂落魄的太后一眼,甩袖就要往外走。

太后卻突然發狠似地說:“仲兒,你是個長情的孩子,你當年就很喜歡皇后,至今未娶,想來也是為了她。”

“可她如今身在宮中,哪怕貴為皇后也在哀家的鉗制之下,你若是不肯答應幫你舅舅,哀家就只能對皇后不仁了。”

這是威脅。

也是打破祁仲心中最后一絲不切實際的奢望的利刃。

祁仲艱難地呼出了一口氣,背對著太后沉沉地說:“母后今日將皇后叫來,就是為了威脅我嗎?”

太后大聲反駁:“這是你逼哀家的!”

“是你逼的!”

祁仲沉默半響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神色無端癲狂。

太后自己心里發虛,忍不住說:“只要你想法子勸你皇兄收手,哀家保證絕不為難皇后分毫,還有……”

“你做夢。”

祁仲再度打斷了太后的話,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從外傳進的嗓音冰冷得恍若六月飛雪。

寒涼徹骨。

“母后糊涂一意孤行的時間太久了,兒臣難以認同奉陪,今日之話,我就權當從未聽過,太后慎言慎行,日后好自為之吧。”

太后沒想到他就這么走了,發瘋似的在后邊大喊:“站住!”

“逆子你站住!”

祁仲半步不停地出了宮門,腳步匆忙得像是不敢停留。

他走過的時候,跪著的皇后微微垂首,眼中死寂一片毫無波瀾。

出了宮,祁仲直接就找上了鎮南王府的大門。

門房前來通報恭王來了,正在試圖教鐘璃下棋的祁驍微微一怔。

鐘璃也面露意外。

鐘璃問:“真是恭王?”

林總管點頭,說:“恭王神色煩躁,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實際上,恭王的樣子看起來似乎是想殺人。

門房第一眼見了,險些以為恭王是來上門砸場子找茬的。

鐘璃聽了心里咯噔一下,難以置信地說:“心情不好?”

“他不會是來找你打架的吧?”

恭王與祁驍的打架方式實在是不雅觀。

鐘璃心有余悸地對著祁驍說:“不管他怎么說,你可不能再跟他動手了。”

祁驍之前臉上留下的淤青痕跡好不容易才好沒了。

這如花似玉的俊臉要是再讓祁仲打花了,鐘璃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拎著砍到去找祁仲算賬。

簡直欺人太甚!

祁驍見鐘璃一臉忿忿有些好笑。

他忍著笑問林總管。

“恭王是從宮里出來的?”

林總管點頭。

祁驍站起來說:“阿璃放心,他不是來找我打架的。”

鐘璃不太相信的眨眼:“當真?”

祁驍笑著點頭。

他俯身湊近,將手里的棋譜塞到了鐘璃的手里,說:“我大概知道他為何而來,阿璃放心便是。”

他意有所指地點了點眼前的棋盤,說:“我去會會他,阿璃在此好好琢磨之前我與你說的,一會兒我回來可是要檢查的。”

鐘璃聞言慢慢地黑了臉,攥著棋譜的手都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祁驍見狀忍俊不禁地勾唇一笑,勾著鐘璃的脖子湊上去在臉上親了一口才笑著走遠。

祁驍走了,鐘璃一臉苦大仇深地盯著眼前的棋譜,莫名感受到了之前祁驍被她逼著寫大字的無盡悲傷。

象棋鐘璃尚且能看懂一些。

可這圍棋是什么?

不好意思,鐘璃是一點也看不明白。

黑白棋子到了她手里還不如個核桃。

孤本棋譜在她眼中地位還比不上一疊草紙。

可祁驍不知怎么就突發奇想要教鐘璃下棋。

從祁驍提起至今三日,鐘璃每每都是苦不堪言頭大如斗。

如今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棋子,鐘璃更是有種想哭的沖動。

祁驍這當真不是蓄意報復嗎?

鐘璃發愁的時候,祁仲見了祁驍,開口第一句就開門見山地說:“司家必須斬草除根。”

祁驍聽了,似笑非笑地哦了一聲,懶洋洋地往椅子上一靠,說:“我為何聽你的?”

祁仲難得地沒有在祁驍的挑釁下動怒。

他沉默了半晌,閉上了眼睛說:“你幫我剪除太后羽翼,我可幫你保全鎮南王府。”

似乎是怕祁驍不信,祁仲補充說:“我雖如今不比從前,可父皇還是給我留了底牌的。”

“只要你幫我,從今往后,三年內我可在最大限度內與你合作,事事以鎮南王府為先。”

不得不說,祁仲的這個條件對祁驍而言,誘惑力很大。

起碼如果不久后真有戰事,有祁仲這個一品親王在朝中為他看好后方,于他而言顧慮會小了很多。

祁驍瞇起了眼睛,輕問:“可我為何信你?”

祁仲咬牙不語。

祁驍也不著急,笑吟吟地看著他,等他攤牌。

死一樣的沉默持續了很久,祁仲苦笑道:“太后用嘉寧威脅我。”

祁驍微微一怔,眼底多了一抹詫異。

祁仲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聲音輕得幾乎聽不清。

“為了讓嘉寧活著,我只能如此。”

太后不是自恃位高權重可隨意拿捏皇后嗎?

那他就除了她的羽翼剪了她的手腳,讓她再無可動皇后的法子!

而他走到如今這步,一切都是他們逼的!

祁仲所說,祁驍是信的。

祁驍恩怨分明,不會貿然將祁琮與先皇的作為記在對自己有過暗中相幫的祁仲身上。

他也相信,祁仲不會拿這種事與自己說笑。

祁驍沉默了片刻,淡淡地說:“那你想要我怎么做?”

祁仲報復似的一咧嘴,說:”司家是太后最大的仰仗,也是她跋扈操縱六宮的底氣,如今皇上雖起了動司家的心思,可他本性就是個瞻前顧后不成事兒的,只怕最后也成不了大事兒。“

”你暗中想想法子,爭取給司家個抄家滅族的好機會,你覺得如何?“

祁驍有些意外地嘖了一聲,撐著下巴好笑道:”那可是你親舅舅。“

祁仲面無表情:”親娘我都忤逆了,舅舅又算什么?“

祁驍想了想,玩笑似的提了一句:”那么你覺得,有什么罪名,是讓皇上不得不殺光司家上下的呢?“

祁仲也不說話,徑直用手指沾著茶水在烏木桌面上寫下了兩個字。

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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