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武功真沒了?第630章武功真沒了?←→::mayiwsk
也許是意識到了鐘璃的神情不對,男子想也不想就說:“這是我的!”
鐘璃挑眉不言。
男子卻像是從自己的回答中找到了某種底氣,梗著脖子更加大聲地說:“這東西就是我的!”
鐘璃被氣笑了。
她舉起手中的東西對準了男子的眼睛,一字一頓。
“你的?你確定?”
鐘璃冷冷地看著他,輕飄飄地說:“你說這東西是你的,可我瞧著,怎么像是我的?”
不等男子說話,站在鐘璃身后的秦鶴看著鐘璃手中的荷包,遲疑地說:“這東西,似乎是云錦所制。”
云錦價值千金,極為難得。
一年的產量也不過幾匹,往年基本上都送進了皇宮。
而如今,卻都是送進了鎮南王府的。
能用得上云錦所制的東西的人,一只手都能數清楚。
絕不是一個靠打獵為生的獵戶能拿出來的東西。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秦鶴盯著那個荷包,激動得喊了起來:“這是鎮南王的東西!”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匯聚到了小小的荷包上。
氣氛一度緊張。
鐘璃將荷包緩緩捏緊,臉色陰沉得幾乎駭人。
她死死地盯著男子的眼睛,字字生寒。
“我最后問一遍,這東西,是從哪兒來的。”
祁驍的東西,無論大小貴賤,都是鐘璃一點的。
就沒有鐘璃不認識的。
第一眼看到這個荷包的時候,鐘璃就認出了是祁驍的。
而祁驍的東西怎么會在一個貝奇山獵戶的手中?
這個獵戶是從哪兒得來的?
面對鐘璃的壓迫,男子還想辯稱。
可對上鐘璃的眼睛,他所有的聲音都堵在了嗓子里,一個音節都蹦不出來。
鐘璃徹底失去了耐性,對著洛秦擺手。
“此人只怕是來路不對,把人帶下去扔進暗牢,嚴刑拷打,務必問出這東西的來歷!”
洛秦陰沉著臉上前,像拎小雞崽子似的一把就將嚇軟了骨頭的男子拎了起來。
男子似乎終于意識到了可怕之處,驚恐地大喊了起來。
“我說!我說!”
洛秦動作稍微松了一些,男子跌倒在地,帶著哭腔喊道:“這不是我的,是我從貝奇山中撿來的……”
貝奇山。
再度聽到這個名字,不光是鐘璃愣了一下,在場的所有人都不自覺地皺起了眉。
祁驍是在相國寺后山墜崖失蹤的。
他們找尋的范圍也一直在相國寺附近。
而貝奇山與相國寺相距千里,光是趕路都要花上數日。
祁驍隨身帶著的東西,怎么會到了貝奇山的?
眾人狐疑之際,霍云齊冷哼了一聲,說:“我看此人滿嘴胡言亂語當不得真,只怕此時還在撒謊掩飾這東西的來歷,與其在此聽他胡說,不如直接將人拉出去拷打一番,等鞭子落到了骨肉上,我就不信他還能撒謊!”
霍云齊字里行間夾雜著的殺意實在濃厚,男子驚懼之下跪著的地上多了一片水漬。
那股特殊的味道實在刺鼻。
原本還抓著男子不放的猴大王人性化地露出了嫌棄的表情,飛快地刨動四肢跑到了鐘璃的跟前。
它從桌子上直接跳到了鐘璃的肩膀上坐著,小爪子指著鐘璃手中的荷包吱吱了幾聲。
像是在提醒鐘璃什么。
鐘璃抬手摸了摸猴大王的頭,低不可聞地說:“我知道。”
這是祁驍。
她知道。
鐘璃閉了閉眼,壓下心頭翻涌的復雜,淡淡地說:“來人啊,拉下去!”
“別!”
“王妃饒命!王妃饒命啊!”
男子哐哐地把頭往地上砸,哭喊著說:“這東西真的是我從貝奇山小路的草叢中撿到的!我真的沒撒謊啊!”
到了生死攸關的關頭,他就算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撒謊了啊!
鐘璃定定地看著他,輕輕地說:“貝奇山小路,你確定?”
男子忙不迭地點頭。
生怕鐘璃不信自己的話,還將自己撿到荷包時里邊裝著的東西和情形詳細說了一遍。
這荷包是鐘璃給祁驍做的。
祁驍愛惜得很,平常也舍不得掛,只是藏在懷里揣著。
故而那日前來相國寺,祁驍的身上的確是帶著這個的。
只是……
這東西怎會到了貝奇山?
男子的話讓眾人都陷入了驚疑不定的沉默。
最后還是霍云齊開了口。
霍云齊說:“王妃,要不屬下這就前往貝奇山查看,王爺隨身的物件在,說不定王爺也……”
“不。”
鐘璃打斷了霍云齊的話,沉沉地說:“傳令下去準備出發。”
霍云齊驚了一下。
“王妃的意思是?”
鐘璃艱難地牽起嘴角露出一個不算笑的弧度,低得幾乎聽不清地說:“我親自去。”
不管祁驍的東西為何會出現在貝奇山。
只要他有可能在,哪怕只有一線希望,鐘璃都要親自去。
她要親自去,把走失的祁驍接回家。
事關祁驍,無人敢耽擱。
半個時辰后,所有準備就緒,鐘璃輕裝帶隊掩飾行蹤,一行人急匆匆地出了京城。
那個撿到荷包的獵戶也被洛秦粗魯地扔上了馬背。
一路不分晝夜的疾馳狂奔,鐘璃等人終于在三日后抵達貝奇山地界。
與此同時,第二批秦鶴親自帶隊的救援大軍也到了山口位置,開始緊急的救援。
貝奇山地動大災來得突然,誰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再生變故,故而在朝著獵戶說的小路方向出發之前,鐘璃特意下令原地修整,以便觀察情況再做決定。
貝奇山的地形圖鐘璃來來回回看了無數次,眉心的褶皺卻始終未消。
光從地形圖上看,貝奇山似乎當不起天下第一神秘山峽的稱號。
雖山勢險峻,可到底是能登上去的,而且從圖紙上看,貝奇山的范圍似乎也太小了一些,名不副實。
怎會有傳聞說,從未有人成功進山?
這地方,到底是哪兒有蹊蹺?
鐘璃狐疑之際,索性把什么都知道的霍云齊叫了過來。
聽了鐘璃的話,霍云齊好笑地搖了搖頭。
他說:“王妃有所不知,貝奇山之所以被稱神秘,并非是不能進山,而是不能進入山谷的中心地段。”
霍云齊伸出手在地形圖上指了指,解釋說:“這個圖紙上繪制的,只是貝奇山外圍的情況,也就是常人能進入的地方,圖上的這個黑點王妃看見了嗎?”
鐘璃看了一眼,點頭說:“怎么?”
霍云齊的手指在那個黑點上著重點了點,低聲說:“這里,就是圖紙上繪制的盡頭,實際上這并不是貝奇山的盡頭,這里,只是一個交界點。”
“從這個交界點往南,也是一片廣袤的山林,只是這片山林卻無人可入,就算是有人機緣巧合進去了,最后也會不明不白地昏睡過去,醒來的時候,人往往就會出現在黑點之外,在山林中發生的事情也會毫無記憶。”
霍云齊停頓了一下,說:“因此,貝奇山的圖紙只到了這個黑點之前的位置,因為再往后,就無人進去探查過了。”
鐘璃想了想,若有所思地說:“進不去,進去了會昏迷?無一例外嗎?”
霍云齊笑著說:“據說曾經是有過例外的,有個人闖進谷中還好好地出來了,出來后神秘兮兮地跟人說他發現了一個山谷中的大秘密,結果第二日就暴斃在家中,被周圍的人當作是神明的懲罰,所以才會無故丟了性命。”
鐘璃聽完有些一言難盡地撇了撇嘴,說:“神明?”
出鐘璃的語氣微妙,霍云齊聳聳肩,不怎么走心地說:“別人都這么說。”
正因為此,貝奇山才逐漸有了仙人居所的說法,流傳至今。
鐘璃卷起了圖紙,要笑不笑地反問:“別人都這么說,那你信了嗎?”
霍云齊表情復雜地嘖了一聲,說了實話。
“我不信。”
這世上若是真有能神明,又怎會有無數冤屈?
更何況,與其說是神明的手法,霍云齊覺得,貝奇山的神秘,更像是人為的操作。
像是有人,刻意用手段制造了種種混淆視聽的傳說,來掩飾貝奇山里的什么。
鐘璃和霍云齊的想法大致相同。
她此時更好奇的是,貝奇山里究竟藏著什么。
修整結束后,鐘璃拿著從獵戶口中得到的地形圖,指著眼前是山林說:“出發!”
鐘璃帶著人脫離了大部隊獨自進山的時候,貝奇山的深處也正在發生一場詭異的爭執。
準確的說,是一個女子在吵鬧,而躺在床上的男子卻始終一言不發。
男子沉默異常,若不是還有呼吸的頻率,幾乎會讓人覺得眼前的男子是個死人。
女子吵鬧了半晌沒得到任何回應,大怒之下抓起腰間鞭子狠狠地朝著男子打了過去。
鞭子的破空聲響起,男子瞬間睜開了眼睛,條件反射似的伸手去抓。
可鞭子最后卻結結實實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在白色的衣襟上抽出了一道刺眼的紅痕。
男子看著胸口的紅痕露出了茫然的神情。
女子見了,不屑地哼了一聲,冷笑著說:“你該不會還以為自己是個無所不能的武功高手吧?”
“我告訴你,別白日做夢了。”
“你現在就是個武功全失的廢物知道嗎?!你就是個只能靠著我救命活著的廢物!”
女子驕橫地用手中的鞭子指著男子,狠狠地威脅道:“你今日跟我走也得走,不跟我走也得走,你的命是我救的,你這條命早就是我的了,你若是不聽,我就直接打死你!”
男子對女子的威脅不為所動,表情空白地看著自己的手掌,像是難以接受眼前的現實。
墜崖的后果他聽人說過。
有磕傷了后腦勺忘卻前塵的。
有直接就摔成肉泥死了的。
也有斷了胳膊瘸了腿的。
可武功全失的,當真是沒聽說過……
他不死心地試圖調動體內真氣,然而體內空蕩蕩的,除了長期昏迷的無力,什么都感受不到。
素來鎮定從容的男子平靜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痕,慢慢露出了內心的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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