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旺夫命

第761章 關于愛你,如一認真

鐘璃六十七

半月時間悄然而逝。

很快就到了鐘璃大婚的前一日。

大婚之前,周圍的人帶著一臉喜色忙忙碌碌。

鐘璃本人感覺卻有些不真切的恍惚。

她甚至恍惚間有種不太真實的錯覺,像是如今的一切都是一場無盡空夢。

大婚前一夜,整個北候府上下忙碌一片,燈火不眠。

鐘璃這個按理說最為緊張的新娘子,卻因怕影響了她的休息,早早地被人安置在了床上。

天色剛擦黑不久,鐘璃就算是躺下了也無半分睡意。

模糊聽見外邊壓低了的人聲鼎沸,鐘璃心里說不出的復雜。

誰能想到,當初的陰差陽錯,竟能成就今日之緣?

她當初不過是見色起意,突發奇想想玩兒一手美男子養成。

不成想,自己最后竟成了被美男子嬌養的嬌花。

鐘璃腦子里亂七八糟什么都想,又什么都沒想的時候,模糊聽見窗臺有響動的聲響。

像是有人進來了。

黑暗中鐘璃瞇起了眼睛。

進來的人動作卻是格外的小心翼翼。

像是生怕驚醒了睡夢中的佳人似的,一舉一動幾乎輕不可聞。

等走到床邊見著朝思暮想的人,祁驍眼底的淺笑層層綻放,瞬間在黑暗中開出了一朵絢麗的花兒。

他近乎癡迷地看著鐘璃的側臉,輕手輕腳地在床邊席地而坐,也不管鐘璃是否能聽見自己的話,低低地說:“我可算是見著你了。”

帝后大婚是大事兒。

故而規矩也層層繁瑣復雜得緊。

為了讓大婚全程完美不出半點差錯,祁驍不得不親自在宮中上下盯著親自敲定,任何一個不起眼的小細節也不曾放過。

講究到簡直龜毛。

等他終于把一切都搞定了。

也到了如今這時候了。

按理說,新婚之前,新郎新娘是不能見面的。

但是倉促分別已久,祁驍實在是難捱心中思念狂潮。

索性就趁著夜深無人知曉,不聲不響地摸入了鎮北候府,偷偷地看上一眼心上人。

越看,他眼底笑意越深,幾乎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他原本想的來無人知去無人曉,悄悄地來看上一眼,就無聲無息地離開。

可如今終于見著心心念念的人了。

他的腳下就像是生根了一般,目光怎么都挪不開半分。

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人,恨不得把心挖空了,直接把人囫圇塞進去藏好了才算心安。

鐘璃就算是睡著了,被人這么目光灼灼地盯著,也得有所察覺。

更何況,她本來就沒睡著。

察覺到來人是誰的時候,鐘璃本想裝睡試探一下他想做什么。

可發現祁驍只是傻乎乎地盯著自己看。

鐘璃有些無奈了。

她于昏暗中發出了一聲輕笑,口吻玩味。

“皇上大晚上的不在宮中陪孩子,怎地起了夜探深閨的念想?”

鐘璃驟然出聲,祁驍小小地驚了一下。

可短暫的驚訝過后,就是說不出的歡喜。

他低笑一聲并不接話,伸手試了一下身上的衣裳,確定涼氣都散干凈了,才小心翼翼地隔著被子抱住了鐘璃,親昵地用下巴蹭了蹭鐘璃的頭頂,輕聲說:“夜深難眠,我想阿璃了。”

鐘璃撐不住笑了。

“明日咱們就能見著了。”

祁驍搖頭,語氣頗為一本正經。

“明日也是要想的,可今日的也不能落下。”

鐘璃被逗得不住發笑,似乎是怕被人發現皇上夜探深閨,聲音壓得極低,以至于肩膀都在無聲顫動。

祁驍一開始還能勉強裝作正經的樣子,可受到鐘璃情緒感染,慢慢地就跟著鐘璃笑出了聲。

笑過了,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小的匣子,遞到鐘璃的手邊。

鐘璃眨眨眼,有些好奇。

“這是什么?”

祁驍笑了。

聲音明明很低,卻仿佛帶著說不出的無盡溫柔,一絲一縷地將鐘璃包裹其中。

“新婚禮物。”

鐘璃怔了一下就樂出了聲。

她是真沒想到,祁驍會大半夜地來給自己送禮物。

不管禮物是什么,這份動機,就足以讓鐘璃取笑他大半年。

鐘璃躺著又被祁驍抱著,動作有些不方便。

索性就把匣子遞給了祁驍。

“打開我瞧瞧。”

祁驍依言將匣子打開,也讓鐘璃借著不明朗的光線看清了里邊的東西。

祁驍深夜送來的,竟然是一枚縮小版的御璽。

御璽鐘璃是見過的。

正因見過,第一眼看到這東西的時候,饒是鐘璃性子沉穩,也不免露出了一絲驚詫。

似乎是注意到了鐘璃的意外,祁驍攬著她,慢悠悠地說:“這是仿著我手中的那個制的,底下刻的圖案與宮中御璽別無二致,印上印泥就可當御璽使用。”

鐘璃聽完無奈地扯了扯嘴角,用指尖戳了戳祁驍的胸口,有些無語。

“這么重要的東西,你給我做什么?”

御璽相當于是一國之君的象征。

但凡是落上了國君御璽印記的東西,往往都代表著帝皇的意志。

因此,御璽雖是死物,本身象征意義帶來的重要性卻極為深遠。

祁驍之前就把代表兵權的睚眥兵符給了鐘璃一半。

如今又直接把這與真品無異的御璽給了鐘璃,這是想干什么?

見祁驍不說話,鐘璃好笑又頭疼。

“問你話呢,這是幾個意思?”

祁驍像是不知鐘璃這話未盡之意似的,漫不經心地說:“我很早之前就與阿璃說過,但凡是我有的,無論是什么,都屬阿璃所有,阿璃把這話忘了?”

他是鎮南王的時候。

他的兵權,兵符愿意分給鐘璃。

如今他是皇帝了,他的一切自然也與鐘璃同享。

事實上別說是個無用的御璽,若是鐘璃流露出一絲一毫想當女皇的念頭,祁驍估計就會毫不猶豫地把鐘璃送上那個位置。

他無所謂自己有什么。

但是只要是他有的,就必須是鐘璃的。

關于鐘璃封后的事兒非議太多。

他怕鐘璃心中多想,又不欲多做解釋,故而之前一直沉默。

可此時,他卻想用實際行動讓鐘璃知曉,他的心意,從頭至尾都未曾變過半分。

鐘璃聽他這理直氣壯的調調被弄得懵了一下,反應過來后就不禁失笑。

“這可不是什么小玩意兒,你就這么給我了,不怕自己來日后悔?”

祁驍不以為意地撇撇嘴,無聲輕笑。

“我有什么好后悔的?”

鐘璃要笑不笑的,故意壓低了聲調說:“那若是我用這東西暗中搗鬼,想要對你不利呢?那也不會后悔嗎?”

祁驍聽完低聲而笑,黑暗中和鐘璃無聲對視,目光明亮得幾乎灼人。

“那阿璃會嗎?”

鐘璃一臉為難。

“這時候說以后,來日方長的事兒,誰知道呢。”

祁驍樂出了聲。

他安撫似的在鐘璃的眉心親了一下,溫聲低語。

“我既敢把傷人利刃遞到阿璃手中,就無謂來日有多長。”

“縱然有朝一日刀尖對我,那也必然是我先錯了,這東西我送出去了,管你是想用來砸核桃,還是用來奪權呢?”

堂堂一國之君說用御璽來砸核桃。

這話落在旁人耳中,簡直就是荒唐至極。

鐘璃聽完卻忍不住發笑。

她仰頭啃了祁驍的下巴一口,低聲道:“當真?”

祁驍學著鐘璃的樣子眨眨眼,眼底笑意彌散,恍若銀河璀璨星光散漫,耀眼得讓人心頭生溫。

呼吸相融,清淺交織。

恍惚間,鐘璃聽到祁驍輕輕地說:“祁驍從未騙過阿璃。”

關于愛你,我從始至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