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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塵審問了金睛妖神、趙胤等神尊護法,把妖月宗和問道宗兩宗散仙長老的情報盤根問底都挖了出來。神魔宗因為沒有重要大乘神尊被俘虜,未能問出有價值的情報。
知道的情報越多,蘇塵難免心生憂慮。
光是妖月宗和問道宗的散仙長老,就多達六七十名之數。
幸運的是,散仙們其實是很忙的,大部分散仙要么在全力準備渡劫,要么正在渡劫的途中,難有閑暇來管閑事。
只有少部分恰好清閑的散仙,有時間去處理其它瑣碎的事情。
但哪怕只來一小部分,來十多個散仙,對昆侖仙島眾人來說也是不堪重負的壓力。
對于昆侖島目前唯一的一位散仙蘇塵來說,他要獨自抗住這些,肩頭的壓力自然是極大。
蘇塵看了一眼火鳳。
三宗的眾散仙們之所以咄咄逼人,皆是為了火鳳所掌握的第九劫奧秘而來,想要逼迫她交出秘密。
他是不介意火鳳說出第九劫的秘密。
“這九劫究竟有何奧秘,吸引他們如此窮追不舍?”
蘇塵有些好奇道。
“第九劫是飛仙之前的最后一劫。對于每一位散仙來說,第九劫,都要自己一人獨自承受,無人能未其分擔。
我的大劫,跟外人其實沒什么關系,說了也沒用,說了也白說...只是,他們不相信,非要刨根究底。”
火鳳幽幽道:“你真想知道?我可以說于你聽。但我說了,怕你會極為失落,失望...甚至心境不穩,道心破碎,恐難飛升成仙。”
蘇塵想了想,搖頭,“算了,既然如此,還是別說。”
既然火鳳說后果如此嚴重,他也不再多問。
等他成為九劫散仙,自然就會知道第九劫的秘密。有些事情提前知道,反而未必是好事。
況且,這些對他來說都是小事,目前最大的事情就是渡劫,提升散仙初期境界。
他馬上便要渡散仙之劫了。
他并未刻意去拖延天劫的到來。
心境提升的越快,天劫也來的越快。
靈山小界內的一株七階菩提仙樹下日夜修煉,蘇塵提升心境的速度之迅猛,破解香火的速度快的令人瞠目結舌,沒有任何一位散仙可比擬。
恐怕,整個三千仙域內沒有任何一名散仙會料想到,蘇塵散仙心境提升一日千里,進展神速。
散仙修心,一共九劫。
心境每提升一個小層的境界,都會有一劫降臨。
理論上,劫和劫之間,間隔在一年到一千年之間。也就是說,只要心境突破,最快一年便可渡一個劫。
最慢,每劫可以拖延長達一千年。所以理論上,散仙的壽命最長萬年。
萬年內無法飛升,要么在大劫中灰飛煙滅,要么便轉世投胎,重頭修煉。
對于大部分散仙來說,一旦迫不得已,轉世投胎修煉幾乎是無可避免的選擇——雖然這會損失全部修為,重新變得弱小,蘊含極大的風險,但總比徹底死了強。
火鳳涅槃重生,跟轉世投胎也差不多。只是,火鳳每一次涅槃重生,依然是火鳳血脈。但轉世投胎可就不一定了,轉世為人族、妖族都有可能。
這也是三大仙宗的散仙們一直旁敲側擊,針對蘇府眾圣,卻始終沒敢對火鳳本尊,采取過分手段的一個原因——他們也有被迫轉世,變得極為弱小的一天。也擔心遭到針對報復,甚至被滅掉。
為了自己的安全,散仙們通常不會對轉世的仙人痛下殺手。
為了有足夠的時間進行渡劫前的準備,散仙們最常用的辦法就是拖到第一千年的時候,才突破一個心境。
如果到了一千年還未能突破一個小層的境界,下一個劫依然會自動降臨。
隨著劫的威力越來越大,散仙們心境停留在原地的話,當然會承受極大的壓力,直到奔潰。
這九劫,包括了天雷劫、風火地劫、刀兵劫、因果劫...等九大劫數在內。這些劫數,是散仙們最大的威脅。
散仙初期的天劫,幾乎都是五行天劫為主。散仙中后期,則是因果劫。
劫的最大來源,是因果。
因果纏身,劫兇如海。
蘇塵要渡散仙劫。
散仙劫的威力極大,足以將千里昆侖島給毀掉。
蘇塵為了避免波及到其他人,只能暫時離開昆侖仙島,和蘇府眾人告辭,孤身一人在十洲仙境各大陸紅塵中游歷。
游歷紅塵體悟心境,幾乎是所有散仙必做之事。
劫來,他則尋一處千里荒無人煙的荒野渡劫便可。
“轟隆隆!”
一道道天劫,在十洲仙境各地醞釀和爆發。
天雷劫!
九九八十一道紫烏天雷轟頂,肉身不崩不朽。
風火地水劫!
風罡猛吹,地火狂燒,大地淪陷,水浸淹沒。
污垢之劫!
肉身崩朽腐壞,幾近死亡。
一個又一個劫數,輪番而至,對蘇塵進行狂轟濫炸。
這一晃,便是十余年過去。
昆侖仙島難得的又平靜了十余年。
或許是三宗的散仙們相當的自負,覺得三宗散仙出手必可鎮壓十洲仙境,耽誤一二十年不打緊,自然也不著急。
也可能是三宗之間的討價還價的過程太過艱難,拖延了這十多年,也沒有采取任何動靜。
蘇塵等了許久,也未見有散仙降臨十洲仙境。無奈之下,他只好繼續沖擊心境,一邊渡劫。
蘇塵在十洲大陸的世俗紅塵中行走,當然不會刻意顯露自己散仙身份,否則必定煩不勝煩。只以一名尋常的煉氣期修士身份,在各大陸行走。
這日,他一時興起,前去找大腳丐仙羅仙君喝酒。
大腳丐仙經常在玄國都城的酒樓一帶出現,向往來的路人討酒喝,找他倒也容易。
蘇塵找到大腳丐仙,卻見正有一名披著黃色袈裟的老僧人和一名落魄游俠中年人,三人正在酒樓外,喝酒閑聊。
“羅兄,多年不見!”
蘇塵上前朝羅仙君和另外兩人一禮,笑道。
“蘇老弟...你這...莫非是散仙了?”
大腳丐仙一愣,仔細看了蘇塵幾眼,以他的五劫散仙修為,竟然根本看不透蘇塵的修為,不由面色古怪。
但蘇塵以羅兄稱呼他,恐怕依然是散仙境界。
上次見他,不過是短短四五十年前而已。修為進展居然如此神速。
“對了,這兩位你們未曾見過,幫老弟介紹一下。這位是渡厄法僧,這位是斬龍散仙雷仙君!”
大腳丐仙回過神來,朝蘇塵說道。
“小弟蘇塵,見過兩位兄臺!”
蘇塵連忙朝他們兩人一禮。
他之前聽火鳳說過,這三名散仙是她請來保護自己渡劫的,卻是頭一次見到他們。
渡厄法僧的摸樣就是一個苦哈哈的糟老頭子,白眉,披著一身破爛的黃色沙迦不修邊幅。
斬龍散仙卻是一副落魄游俠摸樣,背上背著一柄黑色寬劍,愁眉苦臉,好像被人逼債一樣。
“你就是蘇塵?”
“久聞蘇老弟的大名,你以一己之力,硬是逼得三宗奈何不得,本事不小。來,坐!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咱們哥幾個正好商量商量,如何應對眼前的難關!”
兩名散仙好奇的打量了蘇塵一番,也頗為客氣。
“三位兄長在此相聚,可是聽到了什么消息?”
蘇塵一愣。
他剛成散仙,在散仙圈中沒有結交什么朋友,消息情報也很少。
大腳丐仙微微點頭,“斬龍散仙和渡厄法僧交友甚廣,他們在各界打聽,得知了一些三宗的情報。估計,大敵近期就會來了。所以,我們三個聚在一起商量,拿出一個應對的章法來。”
是戰!
是敗!
是逃!
都要有章法,方能不亂方寸。
“唉,咱們這邊滿打滿算也才四個散仙,最多五個,怎么也渡不了此大劫。咱們幾個的因果大劫將至...這一劫熬不住,便只能轉世去了。我們還是多考慮一下轉世后的事情吧。”
渡厄法僧苦笑。
“我都已經安排好后事了,幽界輪回池那邊早就有安排。轉世后的所需修煉之物,皆準備妥當。咱們哥幾個,打完這一仗,只能來世再聚了。再過幾百年,又是一條散仙好漢!”
斬龍散仙也是愁眉苦臉,顯然一樣毫不樂觀。
轉世重修,也還能重返散仙。只是,這一路修行極其兇險,自然有可能半途夭折。下一世能否重返如今的境界,不好說。
“別說的這么嚴重,讓蘇老弟壓力巨大...。不過,蘇老弟,你卷入不深,其實也不必冒性命危險替火鳳擋此劫。我們幾個沒辦法,必須應此大劫。你實在不行,擋不住,就先逃吧。”
大腳丐仙苦笑。
火鳳要強渡第九劫。
他們三個散仙,都欠了火鳳的救命之恩,沒辦法脫身,這次大劫必須償還舊恩,替她擋一部分劫。
但蘇塵不一樣,他沒欠火鳳什么恩情,只是掛了一個“主人”的虛名。他就算逃了,其實也沒有太大的后果。
金烏散仙則更遠,只因為金烏姐弟跟著蘇塵,才愿意出手“幫點小忙”。讓它幫火鳳扛第九大劫,顯然是不現實。
所以,這場大劫最危險的,還是大腳丐仙、渡厄法僧、斬龍散仙和火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