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應許之地第一百四十八章應許之地←→::mayiwsk
左右干活有女主上,她一顆提起的心就落下了,慢悠悠的吃完飯,晃晃蕩蕩的準備回房。
“林女士。”冷云突然開口。
她仰起頭看過去。
“我可有這個榮幸,邀請林女士去花園里共游?”
她正有此意好么,還不是因為他忙,導致她的任務遲遲沒有進展。
一園子的玫瑰開得嬌艷欲滴,芳香纏綿氤氳,溫柔繾綣,若非她心懷鬼胎的話,倒真是一個約會的好去處。
冷云領著她,穿過一堵一堵的玫瑰墻,分花拂柳的來到花園的深處,里頭一汪淺水小湖,湖中是一個帶長廊的水榭,竟然是個園中園。
不不不,最重要的是這水榭竟然是中式的,飛檐寶頂,紅柱石臺。
在這么一片歐式的建筑里竟然發現一樣中式建筑,著實是挺稀罕的。
冷云撇了一下她的神色,拉著她到了水榭里坐下,小泊里開了幾支蓮,風一吹,淺淺的搖曳著。
兩人都在斟酌著怎么開口,一時間,氛圍有點冷淡。
林白白瞄了一眼他的表情,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從那張臉上看到了哀怨、眷戀、隱忍等等諸多復雜的情緒,這種表情似曾相識,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在誰的臉上見過,活的日子太久,有些事情漸漸就淡忘了,不努力想,還真是想不起來。
天可憐見,她真是和他不熟,為何總感覺自己虧欠了他?這真是一個不美好的錯覺。
她搓了搓胳膊,準備將這些不適的錯覺搓掉,冷云卻突然一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處。
夜風微涼,更顯出他搭在她胳膊上的掌心熾熱起來,綿長而溫熱的吸氣噴在她的脖子上,讓她忍不住打了兩個哆嗦,她小小的掙扎了一下,發覺他桎梏著她的手臂緊縮了起來,氣息變得急促。
好吧,雖然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但她也不傻,這年頭,十歲的小女孩都知道面對發情的男人,越是掙扎,只能挑動他的征服欲罷了。
她在考慮可行方案。
方案一,大叫冷云放開這個女孩。
方案二,大聲叫“沒有人”來救她。
方案三,做挺尸狀。
林白白覺得自己完全能順著來,于是她大叫:“長官,你逾越了,快放開我!”
過了三秒鐘,毫無動靜。
她又大叫:“附近有沒有人啊!”
仍然沒有動靜,噢,也不算毫無動靜,冷云在她的脖子處蹭了蹭,好巧不巧的,氣息正噴在她的耳朵上,她努力的把頭偏遠一點,特么地,這個身體的耳朵有點敏感。
她有點惱火,好幾千年都沒有人這么冒犯過她了。
冷云把頭埋得更緊,許久才呢喃兩句。“白白,林白白。”聲音飽含深情不悔。
那種負心漢面對被棄糟糠妻的心虛感覺又粗來了。
她點開好感度看了看,加上剛才漲的5點,現在已經有80點的好感了,確實多得不可思議,但她也不過剛進任務時間沒多久,哪里有什么時間來辜負他?
冷云在她耳朵邊上一聲一聲的嘀咕呢喃著,她總是不自覺的越來越心虛,沒道理啊。
好在他嘀咕嘀咕著,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呼氣也從急促變為平緩,過了許久,久到她的肩膀都有點酸痛,輕輕推了一下他,他卻將手收得更緊,林白白偏頭看了看他的臉,眼下有淡淡的黑青,顯然是沒有休息好,現在正靠在她肩上睡著了。
她掙脫不了,只能由他抱著,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掌紋,猶如老僧入定般沉寂下去。
她是個會因為男人示弱耍賴就心軟的人嗎?顯然不是。
過去的三千年里,她活的時間長,總有那么幾個不開眼的被她迷了心竅,捧著一顆真心沖上來,哪個不是碰得頭破血流,輕點的滿身情傷失神落魄,重點的就真碰死了,她那心腸就是鐵打的,何曾多看過他們一眼?
感情這種東西,傷人傷己。活得越久,她就越是忌憚。
似乎在很久以前,她也曾試過認真的愛一個人,不過最后的結局顯然不如人意。
老道如她,會不知道彼時,那個人是上當受騙了么?
她自然知道,可是她不愿意去聽,不愿意去想。
因為不論如何,她都無法接受,自己愛的人,為了其他人對自己揮刀相向。
她這人小氣自私而又涼薄,她愛的人,必須得全心全意愛她,全世界都沒她重要才行,她不能忍受在他心中,有任何的其他東西,要么就是全部,不是她就不要。
總感覺事情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但如今想來,仍是歷歷在目,被激光槍烤熟的肉味似乎都還能聞得見。
林白白神色復雜的看了冷云一眼,雖不知道是為何,可她到底因為他心軟了。
上次心軟,大概還是在兩千多年前徐少凡渡元嬰劫的時候,他又沒個信得過的好友,她這個師傅也是靠不住,渡劫也只能自個好生謀劃,擇取一個合適的地方。
最后天劫是過了,卻被幾個趁火打劫的元嬰修士揍得死去活來,若非她在他身上留了禁制,想必當下就撲街了,便是如此,她趕去救他的時候,他也已經奄奄一息,就剩一口氣吊著沒落下。
整個人都被天雷劈成了一根枯碳,又沒來得及接受甘霖洗禮,跟一截木頭樁子也沒什么兩樣,看到了她,眼神已經渙散,抓著她裙擺的手倔強著不肯松開,她心中惱火,用力一扯裙擺,把他三根指頭都帶了下來。可他仍一聲一聲有一氣沒一氣的喚著師傅。
沒有那惹人厭的表情,她倒是也能從他的聲音里聽出幾分情真意切來,說來這個家伙也是可憐,若他長得好一些,嘴甜一些,她絕對會用心養他,他也不用受這么多苦。
可長得不好也不是他的錯么。她到底是心下一軟,留下來陪他受了甘霖,確保他無礙才離開,但也就心軟了那么一回,之后的兩千年里,她那心腸就被灌了鐵水。
時隔多年的心軟,讓她也生起幾分稀罕的感覺來,就跟摟著個小寶寶似的摟著冷云這個大塊頭,坐在石凳子上沉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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