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詭殿的結界內,三人又是一陣良久的沉默。
“不如這樣吧。”
墨鯉尷尬地笑笑,她決定退一步。
“墨巧死在咱們巫蠱仙殿了,這事傳出去怕是墨嚴峰那個老家伙不會善罷甘休,不如就地找個風水寶地把她厚葬,這樣既不會擾了云邊城與蠱鄉清凈,我這個做姐姐的,也算得上仁至義盡了。
見墨鯉讓步,絳神十分感動。
“既然鯉兒都這樣說了,我們盡早就把墨巧的下葬之事給辦了吧!”
絳神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墨巧下葬之事刻不容緩,天亮之前必須辦妥,而且這件事我們誰也不可以外泄!”
第一次見到神情如此嚴肅的絳神,墨鯉不由得有些驚訝。
可是驚訝之余,墨鯉也覺得這不無道理。
區區一個墨巧,就可以讓絳神如此謹慎警惕,看來當年絳神只身一人開創巫蠱仙境,將萬千英才招致麾下,如此這番豐功偉業豈是一個馬虎之人能得的?
就算絳神再怎么小心翼翼,他終究是個男人,在勾心斗角、爾虞我詐這方面總是不如女人心思靈巧的,好男兒當志在四方,馳騁沙場,若是一個男人整天圍著七宮六院轉,那豈不是埋沒了他的本色才華?
“非也。”
墨鯉徑自拿出小罐,盛了一小杯一品三覺仙子醉在手,四下火光一片,襯得她眼眸里一片冰雪聰明。
“主母有何高見?”
燭臺先生當墨鯉眸中暗濤洶涌時就已在心中暗自起卦,算出了墨鯉心中的想法,因這想法確確實實是為著他們巫蠱仙族著想,燭臺先生才故意發問。
既然主母一心為他巫蠱仙族,那么燭臺先生也就大可放心地讓主母去出謀獻策了。
“夫君還記得當日我嫁入巫蠱仙境中時,受到的諸多阻撓?”
絳神極不情愿地點點頭,似是還在為墨鯉那日的舉動頗有不滿。
“我身為巫蠱仙族的主母,你親選的正妻,我的到來本該是喝彩聲一片的,結果卻遭到諸多阻撓,害的我才差點被那些刁民給打死。”
“所以,我斷定,巫蠱仙族內有內鬼,一旦族內發生重大事件,這些內鬼就會跳出來犯上作亂,把巫蠱仙境搞得雞犬不寧。”
絳神聽了墨鯉的言論覺得十分有道理。
“娘子說的極是。”
“之前也是這樣,在你未嫁入巫蠱仙境之時,每當我和燭臺先生宣布什么大事時,總會有人跳出來公然反對。”
墨鯉飲下手中這杯濃烈的一品三覺仙子醉,淡淡一笑道。
“夫君,你若想做這巫蠱仙境之主,必先除掉這些犯上作亂之人。”
“你想如何做?”
“今日墨巧的下葬之事,請夫君務必要大操大辦,我一會兒就將整個巫蠱仙境困入八卦陣之中,看看巫蠱仙境內究竟都有誰在為外界傳遞情報!”
說罷,墨鯉從袖中掏出一張畫卷,上面用特質的筆墨畫著整個巫蠱仙境的地圖,這地圖是墨鯉這些日子以來精心繪制的,精確到花海中哪個位置開著哪一種花,真真是完美到了極致。
“鯉兒,這些日子以來你為了熟悉巫蠱仙境居然做了這么多,我真是錯怪你了.......”
絳神心生慚愧的低下了頭。
“無妨。”
三人各自喝完了一杯一品三覺仙子醉后,燭臺先生便破除了這密不透風的結界。
“主母,這一次的八卦陣非同小可,巫蠱仙境如此廣袤,卻都要被融進這一紙八卦陣符之中。”
“你快去布八卦陣吧,葬禮這邊有我和絳神看著。”
還沒等絳神開口,墨鯉就一溜煙飛出大殿去布陣了。
“燭臺,你為何不隨鯉兒一起去布陣?”
“巫蠱仙境地域廣袤,鯉兒武功又這么差,體力還不好,她大老遠跑這一趟去布陣,萬一遇上了什么危險可怎么辦?”
看著絳神這個熊樣子,燭臺先生不由得一陣嗤笑。
“瞧瞧,這就開始擔心上了?”
“我來偷偷起一卦,卜你絳神是因為怕主母遇上危險呢,還是怕主母遇上墨長生呢......”
絳神一賭氣飛走了。
“我現在懶得搭理你,我還要忙著給墨巧下葬呢,這次若是鯉兒真是出了什么好歹,我拿你是問!”
燭臺先生如虎嘯一般的笑聲在天下第一詭殿內響起。
“哈哈哈哈,那么我們就來賭一盤,我賭主母今日去布陣一定會平安順利,沒準兒還會遇上什么好玩的事呢.......”
燭臺先生看著墨鯉漸漸飛遠的背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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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巫蠱仙境內月明星稀,云霧繚繞。
一個黑衣少女游走于云霧之中,她手中拿著一張八卦陣符紙,輾轉于各個地區之間,原本嬌嫩的臉頰被汗水浸透,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不由分說地疲憊。
“哎,我果然不是體力型........”
墨鯉打了個鈍,她孤身一人屹立在巫蠱仙殿之上,伴著白茫茫一片的月光只手打下一張八卦陣之符,將整個巫蠱仙殿困于撲朔迷離的八卦陣之中。
“終于可以收工了。”
眼看整個廣袤的巫蠱仙境已經被墨鯉一手掌控,墨鯉擦了擦蘭那塊風餐露宿的牌位。
“這一次等我抓住了潛藏在巫蠱仙族內的墨府黨羽,娘親的牌位就又可以回到巫蠱仙殿之中,受族人香火的供奉了。”
說罷,墨鯉便依靠著巫蠱仙殿的房梁歇息了起來,歇著歇著,她似是聞到了一股奇異的花香,那香味清新撲鼻,有凝神靜氣之效,可是墨鯉回想了半天這是哪一種藥材,卻怎么想都想不起來。
“哎,罷了罷了,我這腦子這么愛忘事,根本就不是學醫的料嘛......”
墨鯉無奈地笑笑,她聞著這好聞的花香,頓時來了一股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