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這里又補了句:“第一城一直是一夫一妻制,我若娶了長平,這一世便只有她一個女人,絕不納妾。”
寧孤舟對于第一城的這一點還是相當滿意的。
他也見過蘇家所有的人,知道他們人都不錯,也不用擔心寧長平嫁過去會被欺負。
且蘇樂天雖然心思重了些,腹黑了點,但是在人品上沒有大的問題。
又或者說,蘇樂天的條件,對寧長平而言,或許是最合適的。
只是他覺得他要是就這樣答應蘇樂天了,也太便宜這小子了。
他沉聲道:“你沒有問過家中長輩,便到我這里來提娶長平之事,并不妥當。”
“我只有長平這一個妹妹,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
蘇樂天笑道:“你的心情我不但理解,我還感同身受。”
“我今夜向你提親,便是想告訴你,我絕不會讓長平受半點委屈。”
寧孤舟想起當初在國子監時,蘇樂天對他的敵意。
到如今,他只能說風水輪流轉。
他扭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你之前也曾對我說過,口說無憑。”
他莫名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寧孤舟又道:“你的心思我知道了,但是我現在還不能把長平嫁給你。”
“你想娶她,就拿出你的誠意來。”
這話他聽著也很熟悉啊!
寧孤舟看著他道:“不是我要為難你,而是日久見人心。”
這句話就更熟了!要命!
行吧,現在寧孤舟是老大,他說什么都是對的。
寧孤舟扭頭,棠以深和寧長平一左一右立即把腦袋縮了回去。
他沒有說話,轉身走到寧長平的身邊,伸手一把擰過她的耳朵,就往房里拎。
若是平時,寧長平早就大呼小叫地亂叫了,今天她只敢小聲道:“哥哥,輕點,疼!”
寧孤舟沒有說話,將她拎進房間,然后重重關上門。
他在進房間之前,隨手折了一根柳條。
這一次寧孤舟沒有生蘇樂天的氣,他生的是寧長平的氣。
這死丫頭真是長大出息了,男女之情別的沒學會,卻學會了色膽包天。
大半夜跑到男人的房間也就算了,還做出那么了出格的事,問出那么出格的話。
他今天不打殘她,她下次還不知道要做出什么破壞門風的事情來!
很快房間里就傳來了寧長平的鬼叫聲。
蘇樂天有些不淡定了,想要進去領罰。
棠以深攔著他道:“秦王現在只是用柳條抽公主。”
“你信不信,你要進去的話,秦王就會改用劍,然后削的是你!”
他太信了!
但是就算如此,他心里依舊想進去!
棠以深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蘇樂天道:“你膽子挺大的,竟敢勾搭大燕唯一的公主。”
蘇樂天嘆氣:“感情來的時候,和膽子無關,真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和外在條件無關。”
棠以深看著蘇樂天的眼里有些羨慕:“你是怎么動的心?”
這話問到蘇樂天了:“我不知道。”
棠以深又問:“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
這個蘇樂天能回答:“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滿心歡喜。”
“分開的時候,牽腸掛肚。”
“看到她被揍的時候,只恨不得替她挨揍。”
棠以深輕笑:“聽你這么說,喜歡一個人,似乎還挺辛苦的。”
“或許吧!”蘇樂天微笑:“但是一想到甜蜜的時光,就覺得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寧長平又發出一聲尖叫,蘇樂天又想往里沖。
棠以深再次拉著他道:“淡定,冷靜,不要沖動!想想你進去被片成肉片的樣子。”
蘇樂天急得滿頭大汗,棠以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往后收斂著點。”
“你們這一次只是在房間里幽會,秦王就這樣揍公主。”
“你們以后真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秦王怕是真的會直接拿刀片了你。”
他覺得棠以深真相了。
真相了的棠以深接著道:“所以如果秦王以后一直不同意你們的婚事,你們得想想法子。”
蘇樂天看向棠以深。
棠以深神秘兮兮地道:“等救出妙心后,你就可以帶著公主遠走高飛。”
“然后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把生米煮成熟飯,等把孩子生下來之后再回來。”
“我就不信到那個時候,秦王還會反對。”
蘇樂天覺得棠以深這個人真的是蔫壞蔫壞的,居然出這種餿主意。
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要真做出這種事情來,寧孤舟沒打死他,他的父母早把他打死了。
他毫不客氣地給了棠以深一記白眼:“祝你孤獨終老。”
棠以深:“……”
可惡,居然沒能忽悠成功!
蘇樂天聽得寧長平的聲音聽得心浮氣躁,索性推門進去:“這事是我的錯,秦王要打就打我吧!”
寧孤舟一柳條就把蘇樂天抽了出去:“我教訓自己的妹妹,閑雜人等不要過問。”
他心里對蘇樂天還算滿意,這貨還算有點擔當。
他頓時就對打寧長平沒興趣了,直接道:“從今天起,每天抄三遍女訓,直到救出你嫂子為止。”
寧長平:“!!!!!”
她寧愿每天挨十記鞭子,也不想抄書!
果然,她叫得再慘也騙不過寧孤舟,她最怕的還是抄書!
寧孤舟走后,蘇樂天雖然不敢往寧長平的面前湊,卻還是敢跟她交換一下目光。
寧長平撩起胳膊給他看了一眼,用口形道:“我哥看著兇,其實手下留情了。”
這樣打,是打不壞人的,更不要說寧長平原本皮就厚,這傷疼上兩天就好了。
蘇樂天看到她胳膊上的紅痕,卻覺得自己一點都沒有被安慰到。
只是寧孤舟讓寧長平抄書這事,他卻是能幫得上忙的。
他在國子監就幫寧長平抄過書,模仿過她的筆跡,這事他很擅長,能代她受罰。
他暗暗松了一口氣,幫她抄書,他們的感情估計會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