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總一哆嗦,腳下踩死了油門,直接來了場午夜狂飆。
她也沒急著回家,帶著張哥到處兜風。
因為開的是超跑,雪寶明媚動人,盛世美顏,一頭大波浪卷發,更顯風情。
精致臉龐上還戴著一副黑超墨鏡。
在這紙醉金迷的濱海城,猶如一道驚艷的風景線。
“張哥,你瞧,那是我以前讀高中的地方。”韓江雪抬手指向一所全國重點高中。
“哦。”張若愚不咸不淡道。“十分鐘前經過的那條破破爛爛的街道旁那煙囪似的小樓房,就是我讀書的濱海八中。”
韓總眉頭一挑:“英雄不問出處!仗義每多屠狗輩!”
八中,濱海名聲最糟糕的高中,街溜子多,混混多,出了名的垃圾高中…
雪寶讀高中的時候,連那條街都不去,生怕玷污了她的清白。
張哥唇角泛起一抹淺笑。
這死雪寶,越來越會哄人了。
今晚夜游濱海,張若愚還真找回了一些兒時記憶。
那是青春的,美好的。
他甚至看了眼雪寶完美的側臉。
十七歲的雪寶,是多么的青春迷人,花見花開?
她一笑,不得傾盡濱海城?
“美吧?”雪寶揚起美麗的臉蛋,滿臉倨傲。
“還行,湊合看。”
反正坐的是超跑,張哥肆無忌憚地點了一根煙。
能從張哥嘴里混到這兩個詞,雪寶已經知足了。
這要擱前幾個月,早被罵得狗血淋頭了。
她紅唇上翹,再一次牽起張哥粗糙的大手,十指緊扣,放在自己雪白的大腿上:“張哥,真要把你圈在這小破城里,你不會寂寞吧?不會無聊吧?不會覺得無所事事吧?”
雪寶有點擔心。
光靠自己一個人的魅力,能讓張哥死心塌地留在濱海,當一個逍遙小贅婿嗎?
將軍什么場面沒見過,天天跟自己膩在一起,不會無聊嗎?
張若愚輕輕撓了撓雪寶柔軟的手心,叼著煙淡淡道:“說句關起門來的話。”
“張哥什么沒見過?什么沒吃過?什么舞臺,沒演過?”
“張哥在山頂寂寞太久了。”
“現在能跟沒怎么見過世面的雪寶在山下遛遛彎,體驗下鄉土風情,挺好。”
雪寶用力摳了下張哥的掌心,報復張哥罵自己是土包子。
內心卻腫腫脹脹的,很甜蜜。
他看過這個精彩絢爛的世界。
看了一遍又一遍。
現在,坐在他旁邊的這個女人,就是他的新世界。
凌晨。
濱海機場開出一列既肅穆又內斂的黑色車隊。
車牌連號,氣焰兇悍。
一名渾身彌漫著恐怖威壓的男人,坐在頭車,手里拿著電話。
眉宇間,盈滿威嚴。
“你要和韓家做親戚?”男人薄唇微張,目光淡漠。
“遠房表親戚算什么親戚?都出三代了。”帽哥一本正經道。“擱古代,員外家的小妾丫鬟全是在這里面挑的。”
“哦。”男人淡淡應了一聲,薄唇微張道。“我到濱海了。”
“你來干什么?”帽哥目光一沉。“想喝我兒子的喜酒?吃我兒子的喜糖?”
“二十八年前的那筆賬,該算清楚了。”男人一字一頓道。“你上官岳臉皮厚,戴了幾十年綠帽也可以死皮賴臉,我不行。”
“你也別這么說,跟韓家做表親戚,我也有很大負擔。”帽哥耐心解釋道。“可誰讓我兒子愛上了人家呢?”
“你趁早離開濱海,帶上你引以為傲的兒子。”男人淡漠道。“表親戚,在我眼里也是親戚。”
“別被我誤傷了。”
帽哥聞言,立刻提醒道:“我兒子明早等民政局一開門就領證,然后算上等飛機的時間,你最好中午吃了午飯再動手,濱海的蔥油拌面,堪稱一絕。”
男人了解這個認識了幾十年的故友,也沒瞞著他:“今晚,我會去看看韓家老佛爺。當年不是她,韓老魔走不出燕京城。”
“你連韓家老太太也要動?”帽哥皺眉道。“你不是不了解這老太太的能量。”
“能不動,就不動。”男人語調平淡道。“但如果她再想阻止我,我不敢保證我對她還有當年的耐心。”
“幾十年積的德,為國建的功,救他兒子一命,再搭上我一條腿。”
男人輕輕摩挲著自己的右腿:“她夠本了。”
“這事,你自己決定的?跟家里通氣了嗎?”帽哥聽出男人話里話外的堅決。
再加上他家族的恐怖影響力,真要這么干,那濱海還不得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