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霸道聽出張若愚的陰陽怪氣,也不勉強,沉凝道:“兄弟你要是有難處就算了,我自己也能解釋清楚。”
張若愚被干沉默了。
剛出場還以為是個蓋世霸主,這才露臉幾分鐘,畫風就徹底變了?
老韓家的仇人,雖然也有軟骨頭,可大部分,都是被打服了,骨頭才軟的。
馬漂亮的仇人,這還沒開始,就軟了。
張若愚有點看不上這幫老逼登,太沒骨氣了。
“兄弟,聽老哥一句勸,吃完宵夜趕緊把你母親送回去,她當年得罪的人太多,也太狠,不是每個人都像我這么通情達理,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猶豫了下,王霸道嘆了口氣道:“從你母親出來到現在才幾個小時,京城的天,就已經烏云蓋頂了…”
張若愚抬眸看了眼高懸的皎月,繁星點綴的璀璨夜空:“沒烏云啊。”
王霸道抽了抽嘴角。
這老張家,就他媽沒一個正常的。
“謝謝提醒。”張若愚意味深長地拍了拍王霸道的肩膀,后者卻如遭電擊,忙不迭挪開身子,深怕隔墻有眼,看見他和張家走的近,被連累。
“馬秀玲!”
王霸道怒視馬秀玲,咬牙切齒道:“今天算你命大,我姑且放你一馬!”
“但如果天亮前你還不滾回去,京城這座城,就是你的墳!”
王霸道拂袖而去,眼神鋒利,兇神惡煞。
“你倆偷偷摸摸聊什么呢?”馬秀玲看都沒看小王一眼,白了張若愚一眼。“他和老媽可是有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沒什么,他臨時收到消息,他老婆背著他偷人,他著急去抓奸。”張若愚隨口說道。
“咦…”馬漂亮滿臉嫌疑道。“當年我那一腳也沒刮帶他啊,怎么連自己老婆都管不住?這年頭的女人,是真沒什么道德底線,一個個連下半身都管不住,真不要臉。”
說這話時,還意味深長地斜睨了雪寶一眼。
雪寶急火攻心,臉都綠了:“按他年紀來看,他老婆應該和婆婆您一個年頭的吧?”
“是嗎?”馬漂亮面不改色,淡淡道。“這小王從小就好色,你但凡動動腦子,能相信她老婆是原配?就小王年輕時那騷樣,他新婚妻子不可能超過三十歲,最多二十八歲半,和你同齡。”
你媽…
韓總差點跳腳。
見過潑臟水的,沒見過把人按進臟水桶子強行黒的。
這惡婆婆,玩的真臟。
韓總這一生,也算見過世面,遇過大風大浪。
什么霸道總裁啊,高嶺之花啊,瘋批霸總啊,她都見識過。
可瘋批婆婆,她還是頭一遭。
最離譜的是,這瘋批婆婆,甭管敵軍還是友軍,直接無差別攻擊,見人就咬。
得虧張哥八歲喪母,這要在她的熏陶下活到二十八歲半,雪寶一點也不相信自己能經營這段婚姻。
不離就是個死。
“吃完宵夜就回去吧。”張若愚淡淡瞥了馬漂亮一眼。“外面不安全。”
“你終于知道關心我了?”馬漂亮眼眶都紅了。“我還以為你對我完全沒有感情呢。”
“……”張若愚倒抽一口冷氣,端起酒杯硬壓下去那股子哆嗦。
“不過出都出來了,這要不找個場子過過癮,我死不瞑目。”馬漂亮看了張哥一眼,直接伸手。“兒子,給媽挪點賭資?”
小姨和雪寶見狀,都準備掏錢,馬漂亮卻不咸不淡道:“你們的錢都是黑心錢,我不稀罕。不像我兒子,兜里的錢再少,那也是勤勞致富換來的。”
張若愚硬著頭皮把工資卡上繳給馬漂亮:“我那點錢,可不夠你去大場子玩。”
“你爸說了,小賭怡情,豪賭灰飛煙滅。”馬漂亮心安理得地接過工資卡,嘴角上翹道。“小場子關系不硬,容易被沖,輸了也能趁亂撈點,他們可能血賺,但我絕對不虧。”
收起工資卡,馬漂亮干脆利落地站起身,淡淡道:“小林,送我去場子,今晚,我要血洗四九城!”
林清溪眉頭一皺,仿佛嗅到了什么。
她緩緩起身,送馬秀玲上車。
“兒子!”
剛坐上車,馬秀玲搖下車窗,掏出微信二維碼:“加個好友,有空聯系。”
張若愚照辦后,揮了揮手,心情復雜而混亂地目送馬漂亮離開。
“張哥,婆婆今晚不會真要血洗燕京城吧?”
出了一身冷汗的韓江雪嘴角囁嚅,拉了拉張哥衣袖。
這惡婆婆,看似瘋批,還有點神叨,可渾身都散發著令人捉摸不透的邪性。
啪嗒。
張若愚點了一支煙,沉凝道:“小時候,她說要跟人賭家當,家里必少一件值錢家具,二十多年前啊,等離子電視啊,她說輸就輸,眼都不眨一下。”
雪寶嘴角抽抽,心臟有點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