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神透過后視鏡,看了領導一眼,猶豫了下問道:“您看起來,不太開心。”
“還行吧。”趙長英小心翼翼地將結婚證放進公事包里,口吻淡漠道。“剛結了個婚,心情再差又能差到哪兒去?”
戰神嘴角抽抽,眼中既驚駭,又崇拜。
不愧是領導,說結婚就結婚,毫無征兆,就跟過家家似的。
不過想到墻里某位隔三差五就表露下心跡,想跟領導有一手的大佬。
戰神表情古怪道:“您的不開心,是怕將來會有麻煩?”
戰神對當年的事,了解不算太深刻,卻大抵知道具體情況。
這二人復婚,肯定會讓很多人心中膈應。
尤其是正在對領導窮追猛打的大佬,這種被截胡的感覺,任何一個男人,都將視作恥辱。
而如果恰好這個大佬,有本事發脾氣的話,將會變得十分棘手。
“不該問的別問。”趙長英平靜道。
“是,領導。”戰神深呼吸,又道。“您是回家,還是回辦公室?”
“辦公室。”
進了那道墻。
停好車。
趙長英踱步走向自己辦公的那棟矮樓。
還在樓外,就偶遇了一名穿著普通中山裝的男人。
他樣貌氣質均是一流,眼神沉穩而威嚴。
戰神見到他時,微微行禮,以示尊重。
趙長英卻連正眼都沒給,準備繞開他上樓。
“長英,周末我生日,在家里擺了兩桌。”男人微笑上前,神色溫和道。“有空嗎?同僚們一起聚聚?”
“沒空。”趙長英口吻淡漠道。
男人也不氣餒。
依舊面帶微笑道:“我約了幾個老領導,他們都想見見你,對你下一屆有幫助的。”
趙長英聞言,不厭其煩道:“你知道為什么我沒空嗎?”
“你工作忙。”男人微笑道。“我能理解。”
趙長英也不多扯,從包里掏出顏色鮮艷的結婚證,在男人面前搖晃了幾下,淡淡道:“我不是工作忙,我是剛領證,打算在家辦個私人婚禮。你有空嗎?要不過來湊下熱鬧?我請你吃喜糖。”
男人的臉色,終于繃不住了。
他了解趙長英,也知道趙長英的脾氣。
可到了他這級別,普通的女人,哪怕極度漂亮的女人,在他眼里也過于普通了。
他需要的是靈魂上的溝通,是在工作上的互惠互利,甚至,是能一起進步的伴侶。
他找遍華夏大地,也找不出第二個比趙長英更適合他的伴侶。
所以,他這一追,就是八年。
可沒想到,他等來的,竟是趙長英的結婚證。
哪怕他沒去伸手接,沒去翻開看,他也知道,這結婚證的另一半,到底是誰。
“你這么做,會害死他,也會害了你自己。”劉石英語氣依舊沉穩,卻明顯有了情緒波動。
“他死了,我給他披麻戴孝,還能請你吃席,你賺了。”趙長英不咸不淡道。
“你是有很大機會,再進一步的。”劉石英微微蹙眉,緩緩說道。“你應該知道,圈子里對他的評價,褒貶不一,甚至認為他在走的路,會影響內部團結,甚至,越俎代庖。”
劉石英深深看了趙長英一眼:“你當然也知道,他的仇家,多不勝數。”
“在這個節骨眼和他沾上關系,對你,很不友好。”劉石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把利弊全說了。
哦不對,沒有利,只有弊。
“我只是談一場戀愛,結個婚而已。”趙長英反問道。“我還得考慮對我的工作有沒有幫助?對我的人生,有沒有影響?”
“婚姻,本就與人生,與工作,與門當戶對,息息相關。”劉石英語重心長道。
“那是你眼里的婚姻,不是我的婚姻。”趙長英抬眸看了眼窮追猛打的男人,一字一頓道。“我的婚姻,很簡單,喜歡他,嫁給他,沒了。”
劉石英的身軀,微微有些緊繃。
氣血,在體內迅速升溫。
他在壓抑內心的不甘與憤怒。
他已經壓抑得很成功了,情緒管理,也做到了極致。
可趙長英的每句話,都在瘋狂踐踏他的敏感神經,令他逐漸失去理智。
“我本以為,我們的名字都有一個英字,這算是一種緣分。”劉石英在做最后的掙扎。
或者說,和自己的內心,進行和解。
“你少惡心我。”趙長英面目不屑之色。
“哦。”劉石英深吸一口冷氣。
然后,直勾勾盯著趙長英,一字一頓道:“八年了,既然你給不了我一個交代,我會給你交代。”
說罷,劉石英臨走前又問了一句:“你還沒告訴我周末辦婚禮,是周六,還是周日?幾點鐘辦?按照你的情況,二婚應該是下午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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