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紅稷勾著腰,半蹲著聽完張向北這番話,臉色瞬間鐵青,雙腿也不知是蹲累了酸的,還是氣得,瑟瑟發抖。
手機上的屏保,商紅稷看見了。
挺漂亮,皮膚白,眼睛大,那櫻桃小嘴跟玫瑰花瓣似的,嬌艷欲滴。
最關鍵的是,那屏保除了一張完美的臉蛋,還露出了雪寶的脖子,胸前雖然裹的嚴嚴實實,卻波濤洶涌的大白兔。
商紅稷眼睛都紅了。
手腳發涼,心火很旺。
活了三十多年的商紅稷,就沒這么憋屈過。
“你是不是在想,不出去就不出去?”張若愚冷不丁問道。
“沒有。”商紅稷皺眉,搖頭。
她真沒這么想,她還沉浸在悲憤之中,哪有空想這些?
何況,誰有那閑情逸致天天騷擾那八婆?她胸大了不起?
“你的眼神和表情告訴我,你不想善罷甘休,可你又干不掉我,你當然會動我身邊人。”張若愚一口濃煙噴在商紅稷氣得煞白的臉龐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憋了一肚子壞水。”
商紅稷嘴角抽抽,啞口無言。
就算你他媽是停薪留職,你他媽也不能冤枉我啊?
“我真沒這么想。”商紅稷保留著最后一絲理性,緊咬牙關。“真的。”
為了讓張向北相信自己,商紅稷甚至明說了待會自己要做的事:“我一會準備打給我父親,聽他分析你說的這些話,到底幾分真,幾分假。如果都是真的,我以后就低調做事,不會像現在這么狂妄。如果是假的,我就想辦法惡心你,弄你。”
“我真的沒想過搞你家人。”商紅稷吐出口濁氣,口吻梆硬道。“老話說的好,禍不及妻兒。”
商紅稷滿臉虔誠地望向張向北,希望這個歹毒而邪魅的北莽傳奇相信自己。
“真的?”張若愚皺眉。
“千真萬確。”商紅稷點頭。
“阿飛,你信嗎?”張若愚偏頭看了眼龍飛。
“小稷言辭誠懇,情緒波動不大,臉上寫滿了真切與正直。”龍飛沉凝了一下,點頭說道。“我相信她是真心的。”
“哦。”張若愚淡淡應了一聲,卻沒了下文。
車窗外,寒風肆虐。
京城的天,又干燥,又冷冽。
刮得商紅稷嬌嫩的肌膚生疼。
自己的工位雖然在大廳,沒什么私密性,可好歹不冷,蹲累了還有把椅子坐。
總比蹲在這兒強吧?
“談完了嗎?”商紅稷看了眼冷口冷面的張向北,只想盡快回自己的工位。
她真的快凍死了。
張若愚淡淡瞥了眼商紅稷,毫無征兆道:“看見你這張死人臉就來氣,發型也不知誰給你做的,真難看。”
“那我可以走了嗎?”商紅稷腿抖的像篩子,快炸了。
“繼續站著。”張若愚淡淡道。
“——”商紅稷頭皮發麻,瀕臨暴走。
“你爹當年也得罪過我。”張若愚不咸不淡道,似乎有公報私仇的意思。
“那你去找他啊。”商紅稷緊緊摟住自己的胳膊。
“他那種壞批,能生出什么好鳥?”張若愚淡淡道。“再跟我聊一個小時,我茶還沒喝完。”
說罷掏出一個保溫杯,吹了吹漂浮的茶葉,啜了一口。
臨了還啐了一口,把碎末茶葉吐出窗外,差點沾商紅稷褲腿上。
就在商紅稷忍無可忍,準備徹底翻臉時,一輛低調的黑色轎車緩緩駛來。
商紅稷一眼就認出車牌號。
車主,趙長英。
她跟這鐵娘子關系不好,在墻里,也素有小鐵娘子之稱。
平時見面了也能躲就躲,躲不了就皮笑肉不笑地打個招呼。
可今兒,她卻主動露出職業性假笑,抬招呼,就差拿血肉之軀擋住趙長英明顯沒有減速,甚至還在加速的車。
都他媽要以八十碼沖破護欄了。
連崗亭的警衛都有點慌了。
車被逼停。
趙長英冷冷掃了眼戰神司機,皺眉道:“你不天天說你雙手沾滿鮮血,殺人如麻嗎?你撞過去啊,里面就有御醫,還能救不活她?”
戰神司機抿唇說道:“領導您新婚燕爾,不宜見血,不吉利。”
“你看我在乎嗎?”趙長英咬牙說道。“你沒看那商家丫頭跟誰在聊天?不吉利算什么?我更怕晦氣!”
戰神司機心如明鏡,知道領導很忌諱跟張向北打交道。
他甚至聽領導說過,領導這女婿,動不動就上嘴臉,還拿級別壓領導。
平時私底下羞辱下就算了,忍忍就過去了。
在單位門口還搞這個,這誰吃得消?
趙長英今天一早還跟韓老魔因為去哪度蜜月發生了口角,剛到單位,這姓張的就堵在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