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她命犯桃花

第31章:心深似海

青鸞雖不懂試鏡為何意,但聽說要帶她出去玩還是很歡喜的,如今兇犯抓住了,她們沒有丟命的危險,是得好好玩玩。

王府小花園內,白虎給李鈞說著前幾日他調查陣亡士卒撫恤銀之事。

“王爺,屬下去兵部和戶部查過,上次黨渾一戰,兵部上報的陣亡人數是兩千三百人,共下撥撫恤銀一百萬兩,并無多大出入。”

李鈞站在畫架前,手里作畫的筆頓了頓,“為何到士卒家眷手中的只有區區二兩?”

白虎短短兩個字,“貪了。”

聞言,李鈞無心再畫,手徹底停了。

聽說有貪污水利織造款項的,有貪污各地農田稅賦的,卻沒想到手都伸到那些士卒的賣命錢上。

這背后又不知有多少個衛云娘的慘劇。

“誰貪了?”

“朝中盛傳是趙將軍貪了。”白虎答著。

一聽是趙棘,李鈞又拿起了筆。

趙棘是他的左膀右臂,是何為人他清楚,不過既然朝中盛傳是趙棘貪了,自然針對的是他李鈞。

果然,白虎還有后話,“王爺,朝中傳您對王妃寵愛無度,由著她揮金如土,賞賜下人皆以斗量金,您的食邑不夠她花銷,便聯合趙將軍貪了撫恤銀子。”

“對趙將軍又是何傳言?他又是何理由貪?”李鈞問。

白虎以一種不稀得說的語氣道,“趙將軍家何情形您還不清楚,貪的理由與您無異。”

“哈哈哈……有意思,沒想那些大臣們也頗能臆想,當真是比昨日王妃的戲還精彩。”

觀王爺哈哈笑,白虎也覺滑稽,陪笑了兩聲,想起昨日之事頗困惑,問李鈞,“王爺,昨日您怎就知道王妃是在作戲?”

李鈞對著面前的畫架徐徐揮毫,描畫得認真,落下最后一筆,才與白虎解惑。

“且不說其他疏漏,就說那叫慧兒的廚娘,若之前的王妃真是她害死的,她之前為何不跑,何至昨日才跑。”

覺此言有理,白虎撓頭笑道,“呵呵,您這么一說,確實是,不過昨日諸多人在場怎也如屬下這般愚鈍,就沒人發現有詐。”

前幾日晏姻在府里審問下人,下人們早已如驚弓之鳥,突見出來個兇犯,他們哪會去細糾差錯,只想快些將人定罪,自己好洗脫嫌疑。

如此,那出鬧劇才未被當場拆穿。

但這一切都逃不過李鈞的眼睛。

白虎見李鈞擱了筆,招呼小廝端水過來給他凈手,又道,“王爺,您是不是該提醒提醒王妃,在銀錢花銷上收斂一些。”

“收斂什么?她花的又不是本王的銀錢,再說了,你還怕本王養活不了她?”

李鈞有自己的想法,就由著她花,等她那些嫁妝花完了,她就該老實了。

白虎點頭哈氣:你們都是有錢人。

二人正說著,管家來報,“王爺,皇后娘娘與太子妃駕到,您是否出去接見?”

“不去,有王妃接見便可,何須本王在一旁聒噪。”

他的王妃穎悟絕倫,完全有手段應付妯娌婆媳關系,且女人間的事有女人去周旋就可,他大可逍遙事外。

如此吩咐一句,李鈞帶著白虎悠哉快哉的出門,一一拜訪那些有可能貪了撫恤銀的人去了。

王府花廳內,皇后典雅燕坐于上首,太子妃徐瑾坐在下首。

眉眼與死去的徐黛有幾分相似。

晏姻垂首汲著茶,心內嘆息,若徐黛未被毀容,定是如她姐姐這般傾城國色。

放下茶杯,她余光又掃了一眼廳內皇后送給她的一堆器物,除了幾擔金銀珠寶外,另有數卷名家字畫,幾百冊儒家典籍。

雖說那些書畫千金難求,幾近洛陽紙貴,但晏姻還是覺得多送些金銀較為實在。

不過皇后和太子妃既費這么大勁送來,她也不能嫌不好。

吩咐青鸞收下禮單,送來的東西她全數笑納。

寒暄過后,徐瑾鳳眼含笑,細細打量一遍晏姻,對皇后道,“母后,久聞晉王妃天姿國色,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呢。”

皇后纖指托著茶杯笑看一眼晏姻,頷首附和,“嗯,這孩子頜骨圓潤,頰邊輕現梨渦,面相良善,是個聚財有福之人。”

晏姻隨意扯著手里的錦帕玩,呵呵陪笑了兩聲,她福旺財旺運氣旺,這事還用得著夸,那不是明擺的事實么。

不過皇后和徐瑾帶了這么些東西來,定不會是來看她夸她的。

漫不經心吃著果品,晏姻只希望她們快些說事,說完快些走,不要耽誤她考慮去哪玩。

皇后亦察覺了晏姻的心不在焉,對徐瑾使了個眼色。

徐瑾暗點點頭,隨即放下茶杯一聲長嘆,輕皺娥眉對晏姻道,“見著你呀,我就想起了我那沒福氣的妹妹,她死得早,這么多年也沒給我托個夢來,當真是與我的姐妹情斷得徹底呢。”

聞言,晏姻散漫的眸光聚了一下,徐瑾雖說的是感懷的話,但細品,似乎摻著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

似在著重言明徐黛確是已死了多年,又似在急于與她撇清關系。

且昨日徐黛一死,今日她們就登門,還真是巧合。

但不管怎樣,客氣話還是要說一句,“太子妃不必憂思,先王妃雖故去多年,但仙魂不逝,總有一日會入您佳夢。”

言畢,晏姻側頭端茶杯喝茶,余光不經意往皇后和徐瑾那邊瞥了一眼,忽瞥見徐瑾怯著眸色看向皇后,卻被皇后凌厲的眼神給擋了回來。

晏姻這是第二次見皇后,本以為皇后眼里只有閱盡繁華后的溫典雅,沒想還有這般狠厲的時候。

到底是深宮里的女人,心深似海,讓人看不透善惡。

不過觀那眼神,也不知她們婆媳葫蘆里在賣什么藥。

“若真如晉王妃說的那般就好了。”徐瑾訕笑著捧杯喝茶,杯子沒端穩,茶水竟溢了出來。

皇后悄瞥了徐瑾一眼,眼里有些許鄙棄,但僅僅剎那就恢復如常,接著就笑對晏姻。

“姻兒,聽說你昨日在府里詐死,真是險些嚇著我與你父皇了,還有太后,她老人家呀,就差來給你哭喪了,日后你可不許再這般了渾鬧了。”

皇后拉家常套近乎,晏姻也做出一副撒嬌狀來。

“母后,您是不知道,殿下平日里對姻兒可兇了,姻兒只是想嚇唬嚇唬他,沒想倒勞您和皇上、太后掛心了,嗯,姻兒以后不敢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