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不能娶

第五百七十八章 最厲害的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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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五百七十八章最厲害的符咒文/

“是了,他還讓我向你致歉。”蔣慕淵笑了起來。

段保戚是真心道歉的。

按說,事情發生之時立刻賠禮才有誠意,可段保戚是個男子,親自登門與一個說了親的姑娘賠禮,這可不是禮貌。

哪怕不被解讀成逼著對方息事寧人,也會惹來不必要的流言。

再說了,段保珊彼時客客氣氣地往各處賠禮去了。

哪怕段保戚看出來段保珊的賠禮有不妥當之處,他這個做哥哥的也不好摻合。

之后成國公府幾次事情,蔣慕淵出手幫了,段保戚也道過謝,亦提了致歉之事。

事情到了今日,蔣慕淵是不會再揪著段保戚不放,反倒是段保戚,慎重又慎重地賠禮。

聞言,顧云錦一愣,待反應過來,又抬起自己的右手看了看。

當時的傷口看著嚇人,因著傷的是右手,對她日常起居也帶來了一些困擾,但眼下,傷勢都已經愈合了。

顧云錦習武,掌心原就算不上細皮嫩肉,新長出來的皮肉磨礪了幾個月,只余下一堆繭子,根本看不出端倪。

對于刁蠻不講理的段保珍,顧云錦自是不喜的,而事后在彌補時用力過猛的段保珊,顧云錦談不上好惡。

畢竟,困于水中央時積極自救,這是很正常的舉動。

段保珊各處借力,但也沒做過為了自家上岸把別人踹水里去的事情。

至于段保戚……

當哥哥的叫妹妹連累了,似乎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兒。

顧云錦也是有哥哥的,從小到大,顧云齊也因為她的出格而倒過霉。

別家兄妹相處,顧云錦這個外人并不知道,可段保戚是真心實意想投軍的,這就挺好的了。

她正琢磨著,蔣慕淵就把顧云錦的手掌握住了,用拇指細細摩挲起來。

蔣慕淵很喜歡顧云錦的這雙手。

白皙細長,手指筆直,合攏時沒有一絲縫隙。

他小時候聽長輩說過,這樣的雙手聚財、有福氣。

蔣慕淵倒是沒有想那些,他只是覺得,顧云錦的每一個骨節不突出,卻有力。

這是她辛苦練武的證明,有一股子韌勁兒在其中。

沿著掌心往上,越過手腕,那些沒有叫槍棍、馬韁所磨礪過的肌膚,就嫩得仿佛羊脂玉一般。

顧云錦被他揉得有些癢,不由就笑出了聲。

蔣慕淵亦挑著眉直笑。

顧云錦想把手抽出來,卻沒有成功,再看蔣慕淵,這人笑得還有幾分欠打,叫她不由好奇:“你笑的是什么意思呀?”

蔣慕淵抬起眼來,深邃的眸子里全是笑意,直直入眼底,唇角揚著。

他就拿這么一雙含笑的眼睛凝著顧云錦,一瞬不瞬。

饒是做了夫妻,饒是知道他待她真心不二,叫蔣慕淵這么看了一陣,臉皮挺厚的顧云錦都有些撐不住,臉頰發燙。

著了火似的。

是了,就像是案上點著的油燈火苗映到了蔣慕淵的眼中,又通過他的目光,映到了顧云錦的臉上,在兩頰上燒了燒,又挪去了耳畔,連耳根子都燙了起來。

蔣慕淵笑的更開懷了,半晌,點了點頭:“笑你傷著手的時候,寫字跟鬼畫符似的。”

顧云錦瞪大了眼睛。

蔣慕淵道:“安撫壽安的那封信,歪歪扭扭的,可愛得想親你一口。”

這話說得顧云錦笑也不是、嗔也不是,都不知道是計較他看了那封信好,還是計較他的打趣好。

輕哼了聲,顧云錦道:“我左手寫字是鬼畫符,那你呢?你難道就比我強?”

這兩句反問,顧云錦問得頗有信心。

她的確沒有見過蔣慕淵用左手寫的字,但前世寒雷曾講過,蔣慕淵右手傷了之后,為了練習用左手拿筷子、寫字、舞劍,頗費了一番工夫。

現如今,蔣慕淵應當沒有特特練過左手。

兩人半斤對八兩,做什么追著她笑話。

蔣慕淵也不多說,往硯臺里添了點水,把微微凝住的墨又化開,用左手提筆,寫了“云錦”二字。

端正、飄逸,雖不及右手寫出來的,但也有**分功力。

“這是不是鬼畫符?”蔣慕淵放下筆,轉頭問顧云錦。

顧云錦眨巴眨巴眼睛:“這是泰山之上、三清觀中,畫符算卦最厲害的真人作法的符咒。”

這夸贊的角度太過清奇,蔣慕淵險些笑得噎了氣,趕緊把顧云錦箍到懷里,如他自己說的一般,太過可愛了,不親上幾口可不行。

他想,“云錦”這兩個字,大抵真是的最厲害的符咒了,叫他從前世惦到了今生,牢牢刻在心中,放不下,也舍不得放下。

顧云錦沒躲他,兩人鬧了會兒,她突的想起一個問題來:“你何時練習用左手寫字了?”

蔣慕淵笑容一頓。

他是前世學的,彼時右手傷了筋骨,大夫說了養不好,不得不做出改變。

這個答案,自是不能與顧云錦直說,蔣慕淵便道:“看到你的鬼畫符之后。”

顧云錦訝異。

蔣慕淵又道:“委實太可愛了,你寫與壽安倒是無妨,我若有一日右手傷著了,用左手寫折子,我怕圣上看不下去,于是未雨綢繆,先練了再說。”

這未雨綢繆,皮得讓顧云錦想捶他,可一想到前世是真的有那么一天的,不由又心疼得捶不下去了。

因為,上了戰場,什么都有可能發生。

思及此處,顧云錦道:“剛才聽四哥說,他們后日就要出發了。”

“是,”蔣慕淵答道,“山口關易守難攻,狄人占了那兒,必然是死守,否則他們無處可退,因而陣線前壓,呈包圍之勢,一來進退有度,糧草也跟得上,二來不叫狄人抓住機會偷襲其他地方。”

顧云錦頷首,她這些日子得空時就看些北境的山水地方志,也循序漸進地讀一些兵書,高深的東西雖朦朧,但淺顯的道理還是掌握了一些的。

蔣慕淵這么一說,她也就聽懂了。

而且,入了正月,時間一日接著一日,北境的冬天雖然長,可也有雪化的一日。

等北狄的后續兵力穿過大草原,進入北境,那他們要面對的就不僅僅是那些固守山口關和鶴城的精銳了。

“那你呢?”顧云錦望著蔣慕淵,又問,“你何日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