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女子竟然還能潛行?一晃眼間,人都不見了。陳默敏銳的神念四下擴散而去,轉瞬之間就在發現她潛伏在了數丈外的樹梢處。
一縷指風遙遙彈去。
雖不至于能給她實質性的傷害,卻逼出了她的身形。
“吼!”冰牙咆哮一聲,兇猛的撲了上去。
“小冰冰,霸哥來幫你。”
小八對這膽敢砍傷自己的白衣女子,也是恨之入骨。玄青色光芒一閃,身體也是變幻龐大,落地之時,一陣樹木被折斷的聲響。四肢噌噌生出無數利刃,利爪一揮,劈了過去。
兩頭巨獸配合威力不凡,幾個回合下來,逐漸占據了上風,逼得那女子有些狼狽了起來。
“呵呵,我看夠這女人喝一壺的了。”包揚這才放松了下來,轉身安慰起了受驚嚇的千葉美子。
一旁陳默也是來的自在,看著兩人情意綿綿的樣子,不由搖頭好笑。自家兄弟的手段不凡啊,這才認識一天,看那女子的架勢,仿佛就能幫他生兒育女了。
突然,小八胸前受到一擊,壓倒一片樹木,玄青光芒一閃,恢復原樣大小,摔了個四腳朝天。
“小八。”見得小八沒有受傷,陳默才算是松了口氣。
“哈哈,我看冰牙一個就可……。”
話說了一半,冰牙也是翻滾著敗下陣來。頓時讓想要夸口的包揚罩不住了。
“厲害啊,一起上。”
陳默手臂一揮,兩人兩獸齊齊的逼向那白衣女子。一副“猥瑣”之象,怎么看,怎么像是攔路劫匪,正在打劫一個路過的柔弱姑娘。
自然,面前白衣女子可不是什么任人擺布的小姑娘,不敢說在頃刻間,把面前兩人兩獸擺平。怎么著也能應對一番,半步天階可不是吃素的。
白衣女子一個旋身,玉掌之中陡然間放射數百個四角玄青鏢。空中形成扇形,擦著空氣引得一陣銳嘯風聲。
逼得兩人兩獸,齊齊回防。
隨后她腳下一飄,便向后逃去。幾個眨眼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惹得陳默和包揚,面面相覷。這女子,來得快,去得也快。若非留下了一場大戰后的痕跡,簡直會讓人認為,這是一場錯覺。
“行了,兄弟!”包揚打著哈欠說:“夜色不早了,你該找地方睡覺去了。”
“呃……”陳默一屁股坐在了他身邊。故作熱情的說:“兄弟,我這儲物戒里可有好酒啊。來來,一起喝一杯。”
包揚的臉色直發苦,任憑怎么對陳默使眼色,丟暗示。對面那家伙,簡直就是要把電燈泡事業進行到底。好在陳默也不過是逗他玩,喝了半晌酒后,就借故離開,讓他終于有機會對美女下手了。
接下來的幾日,倒是有些波瀾不驚,清和英昭難得的沒有再下小絆子。
這日,正是天照國皇帝設宴招待大風國公主的日子。
天照國皇宮御和殿內,云白光潔的大殿倒映著玉露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靈虛幻,大殿四周裝飾著倒鈴般的花朵,泛出半透明的光澤,花瓣頂端是一圈深淺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花香陣陣,美景如畫。
大殿地板上,鋪著珍貴天山雪絨地毯,純白如天山之雪,不惹塵埃。
其間一片歌舞裊裊,鼓樂齊鳴。
天照皇帝清和家康頭上戴著束發嵌寶紫金冠,穿了一件大紅箭袖,向東而坐,高高在上,俯視群臣,銳利深邃目光,不自覺得給人一種威壓壓迫之感。
三位皇子面向北方,依次而坐。
大皇子清和英杰,年約三十,身著一身著金色戰甲,身材魁梧高大,虎背熊腰,渾身似斧砍刀刻肌肉,雄壯威武,棱角分明,看上去有著使不完的精力。
二皇子清和英昭,二十出頭,華貴黃袍著身,頗有貴族王者氣息。
三黃子清和英吉,年約十七八歲,其貌不揚,少言寡語的樣子。但是旁邊卻坐著一位錦袍白衣少年,年約十五六,身材修長,面如冠玉,一臉孤傲的樣子,看上去修為不淺。
陳默和葉憐香并排向南而坐,包揚身著紅色戰甲緊握刀柄,在其背后肅然佇立。
今天的葉憐香,身穿紫色薔薇花裙,清雅絕俗,姿容秀麗,胸前是淡黃色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
雍容華貴儀態,渾然天成,仿佛散發著無盡的魅力。吸引著男人的目光,就連門口的侍衛,都忍不住的偷看幾眼。
陳默卻比較隨意,青色衣袍,一如常態,并沒有刻意的穿戴。
當然,小八趴在桌子底下,龜眼直轉,望穿秋水的等著老大往下面扔吃的。
向西而坐的,是朝中文武重臣。
陳默本來不想出席這種場面,哪有自己跟兄弟包揚在一起吃吃喝喝的隨意?但很顯然,這一場接風宴,極有可能演變成鴻門宴。
不管如何,如今葉憐香終歸已經是自己的女人了,有這義務和責任,在關鍵的時刻頂在她前面。
一些頗有姿色的宮女,如長龍般,一個接著一個的端酒端菜上場。
皇帝一招手,空靈音樂悠揚而止,曼妙舞姿悠然而停。
“歡迎憐香公主不遠萬里屈身我天照國,寡人略備薄酒,還望能為公主洗卻疲憊,賓至如歸。”皇帝端起金樽,聲音委婉,語氣慈祥,只是那對眸子里,卻是深邃不見底。
葉憐香和陳默端起金樽,象征性的抿了一口。
喝慣了‘天香遺風’的陳默,再喝別的美酒,總感覺跟白水一樣,毫無滋味,喝到嘴中,差點吐了出來。
真是曾經滄海難為水啊。
感嘆完之后,悄悄的從儲物戒里拿出一壇放在自己的桌子底下。
小八一看‘天香遺風’,像是聞到了腥味的貓,龜頭立馬插了進去,咕嚕嚕的喝了起來。
陳默立即掐住了那可惡的龜頭,你丫的就不能省著點喝?
“憐香公主,聽聞你家父皇,最近生了一場怪病,這讓我們陛下很是擔心啊。”一樽過后,一位文臣緩緩的放下金樽,頗為關切的問道。
葉憐香豈能不知這些人的企圖?自古宴無好宴,會無好會,踏進這個天照國開始,每一步都是考驗。譬如今天,看似關切的對話中,卻是暗流涌動,危機四伏。身為女兒和大風國的公主,絕不會讓父皇受辱,國威受損。
何況堅持來天照國,她心中已經有了全盤計劃。怎么著也得把這天照國攪得天翻地覆,才能出盡心中一口惡氣。
“感謝貴國諸位擔心父皇,我父皇吉人自有天相,已經完全康復了。”
陳默坐在一旁,像是被人完全無視了一樣。根本沒人理睬,他也不以為意,酒雖然喝的不習慣,但是不得不承認,這些菜,還是做的很有特色。
金焱獅子頭,冰蓮靈猴髓,深海虎頭鯊,這些菜名,光聽就知道是有多么的珍貴,看著更是讓人垂涎三丈,口舌生津。陳默跟小八一番胡吃海喝,大快朵頤,無比歡樂。
“哈哈,憐香公主,你們大風國內憂外患,我們陛下對你們國家的前景表示擔憂啊,若是和我們天照國結盟的話,那前途將會豁然開朗。”一位黑袍文臣郎朗說道。
“這也不勞諸位擔心,我們大風國在父皇的勵精圖治下,兵強將勇,國力日益強盛,相信不久之后,定能龍盤虎踞,稱霸一方。”葉憐香紅唇輕啟,針鋒相對,毫不退讓。所謂結盟,她又豈不知對方打的什么棍意。
“兵強將勇?呵呵,那為何那老家伙還要把你送到這里?”一位武將不屑的看了一眼陳默的方向,譏笑著說。
陳默一聽,這還哪里是接風會啊?分明是在恃強凌弱,不知道鐵公雞老家伙聽到這些話,會不會氣的雙腿一蹬,一命嗚呼。
不得不承認,弱國無外交。
堂堂大風國公主,在這邊被百般刁難,想想都讓人心酸。
葉靖那個老家伙也真是的,為了自己的皇位也真舍得把自己的寶貝女兒遠嫁他國。但是不嫁的話,被人家大軍兵臨城下,滋味也不好受。
總之一句話,皇帝不容易啊!
“最近天照國國力,固然在我大風國之上。但倘若兩國真開戰,天照國也勢必會血流成河。我父皇宅心仁厚,不想讓兩國百姓生靈涂炭,才多番忍讓。本公主體恤父皇,才愿做這和親之事,前來這蠻荒之地。若天照國冥頑不靈執意開戰,我大風國舉國上下,定會迎頭痛擊。”葉憐香口若懸河,不急不躁的說道。
陳默也是側目不已,這哪里是嬌滴滴傲嬌女,簡直就是氣場強大的女皇,臨危不懼處變不驚。
看來經歷了一系列的挫折和劇變之后,葉憐香的氣質逐漸沉穩,心智更是突飛猛進。
話音一落,大殿之中,鴉雀無聲,啞口無言!
一個皇帝最想聽的無非就是所有人為其歌功頌德,文成武德功蓋千秋之類,結果被說成冥頑不靈,荒蕪之地,那位天照皇帝,臉色已經微微發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