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枚靈石已出,哪能輕易浪費?陳默顧不得打量四周,旋即進入修煉狀態。,ybdu,
夜色漸晚,整個天雷山脈籠罩在深藍色之中,唯獨那頂峰天雷道祠堂之上泛現著縷縷白玉金光。
祠堂平臺上,封妃燕遲遲沒有離去,見得祠堂之上異象泛現,方才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息。
“師妹,你莫非要在這里一直等下去嗎?”遙遙一聲充滿磁性的男子聲音,從背后傳來。
引得封妃燕轉身看去,見得來人,白皙玉容之上霎時變得冷淡,蓮步岌岌,沒有理會來人,一躍而起飛向山下。
“師妹。”
此人正是一直對她難以割舍的鄭天華,早也習慣了封妃燕對他如此冷漠,一躍追了過去。
封妃燕柳眉微微一縮,一襲白紗飄蕩,足下虛踏幾步,落在一塊懸浮臺上一棟茅草小筑前,落地勁風帶起一片青草浮動。
“不要再跟著我了。”封妃燕頭也不回,冷艷喝止道。
此時的鄭天華站在她的背后,心中別有一番難言的滋味,說道:“師妹,二十年了,難道你就對我沒有絲毫的動心嗎?”
“哼。”封妃燕玉手一甩袖口,向前幾步,避開了想要觸碰自己的手掌。
鄭天華臉面一僵,愁容浮上眉宇,一個細小的動作,卻讓他心臟跌進了低谷,沉沉說:“你可知道,那些年看著你悶悶不樂。為了陳正陽心性大變,我有多痛心嗎?”
陳正陽本是封妃燕心中的一道傷疤,多久了。難以愈合,她恨,恨久了,還是難以忘懷。
正所謂愛之切,恨之深本就是這樣吧。
微微閉上了一雙眸子,封妃燕說道:“鄭師兄,謝謝你。但你不要再等我了。我的心已死,它再也無法容納其他人了。”
封妃燕長呼一口怨氣,玉足踏起。踩著一株枯竭的樹干,一躍朝著深藍中飛去。
“師妹,我不會放棄的,不會。”鄭天華沖著遠去的一襲背影高喊道。似是發泄出了多年的壓抑。嘶吼聲久久回蕩在山谷之中。
一聲喊叫封妃燕心中一緊,眼角滑落了一滴痛心的淚水。
正陽,你讓我好苦。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
一連月余,封妃燕卻是寢食難安,每隔一日便會徒步攀爬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玉石臺階,登上天雷道祠堂,看一眼頂上的異象,生怕陳默閉關期間有個閃失。
沖擊天階。多少人自此一步登天,可也有不少人就此殞命。
或許。她已經把對陳正陽的感情,全部傾注在這個兒子身上了。
又一日清晨,雨露未干。
藍色的天空依然清澈如洗,五彩斑斕的天地靈氣繚繞在山谷之間,封妃燕早已站在祠堂前的平臺上。
“妃燕。”
封重雷與同兩個族長相繼到了平臺,看見自家妹妹如此忘我的關心陳默,自是心疼不已。
“師妹仁心大愛,真乃陳默之福啊。”陳宏博拱手言道,卻也著實被她感動。
“是是,小子有福啊。”鄭承望滿臉堆笑迎合道。
“大哥,上次測比時你欠我的三百枚靈石,什么時候給我。”封妃燕懶得顧及兩人的恭維,頭也不回問道。
“大哥怎么會少了你的東西,明天取給你便是。”封重雷神情一僵,心下叫苦,你可真是我親妹妹啊。
“呵呵,那就謝過大哥了,我兒子今后修煉需求甚大,我得做好準備啊。”封妃燕掩唇嗤笑道。
無語,封重雷瞪著一雙眼睛,好生無奈。
二十年前來了個陳正陽,現在又有個陳默,封家上輩子欠你們的嗎?
咔嚓。
清澈的淺藍色天空,晴日之下驀地劈下數道電光,匯聚在祠堂頂上,沒人了白玉金光之中。
幾人齊齊望去,封重雷暫放心痛,仰首言道:“這小子,該出關了。”
劈閃而下的電光竄動而入,化作一道強勁的能量,直接注入了懸浮在聚靈臺上的蓄雷珠之中。
原本溫和的白玉金光霎時變得剛硬無比,如能穿透磐石的利箭,輻射在整個聚靈陣中。
陳默盤膝而坐,三十日來,如今衣物殘破不堪,似是被雷電撕扯過似得,裸露的體表之上隱現一層金色齏粉,肌膚抖動,豆大的汗珠被瞬間蒸發,縷縷白色氣霧沿著身體爬升而起。
驀然,眉心閃現一道白芒,輻射而下的電光匯聚各種能量,沒入了他的意識海中。
形同乍現的電光,在他暗黑的意識海中咔嚓一聲驚響,瞬間被一盞懸浮的圣雷伏魔燈吸收大半。
炸響同時引得光明神樹為之一顫,同樣吸取了一股能量,融入玉莖樹干之中。
流竄在莖桿中的電流似的,光明神樹枝干之內,細胞剎那間相連,由十融一不斷膨脹,轟的一聲,樹干表層隱現一波蕩漾的激流。
奇跡由此發生,受得天地靈氣和靈石能量一個月的滋養,此時終于爆發了。
光明神樹一路猛長,主干變得粗壯堅實,三根枝椏延伸,生出無數個綠色嫩芽,綠葉更由淡綠色演變成了碧綠色。
悄然,一切恢復平靜,光明神樹已然變成了一株可庇蔭乘涼的小樹了。
而依附在枝椏上的天使晶核,此時熒光閃動幻化成人,身上散發著萬道精光,三千金絲無風飄蕩,一雙深藍色的眸子驀地掙開,閃過一道金芒。
纖細的小手掌上握著那把光明裁決之劍,隨手輕輕一揮,一道鋒利的月牙劍芒呼嘯而出,碰擊余光未消的電芒,在陳默意識海中激蕩出片片漣漪。
“露露。要練手出去練,我的意識海可經不起你這么折騰。”意識海中傳出陳默的喝止,但言語之間透漏著興奮。
“咯咯。主人,謝謝你。”意識海中露露一聲銀鈴般的聲音回應著。
如今,受得聚靈陣中充足的能量,加之陳默又是刻意喂養,光明天使露露已經恢復天階王者實力了。她原本就是圣階高手,自然無需所謂的突破。
難怪陳默忍著疼痛還能笑的出來。
意識海中那道似電光般能量,剎那間墜入一片汪洋波紋中。激起陣陣漣漪。分化成數十道精芒,直入他的經脈之中,與之光明玄氣融合一處。沖著已經裂痕斑斑的天階桎梏擊去。
啪啪……
陳默體內隱現一串爆響,桎梏裂痕縫隙漸張,一縷強勁的勁氣,反沖而出。雖然僅是一絲。卻輕易將那能量精芒擊地一陣粉碎。
眉頭緊鎖,陳默咬牙忍痛,光明神樹上擠出一滴綠液,修復了經脈損傷。
周身毛孔之中爆射而出道道氣息,霎時頭頂蓄雷珠能量大減,似是連那本體僅存的一絲太荒奔雷道蘊意,此時也所剩無幾了,四下竹林枯竭一片。
這哪還是什么聚靈陣。靈氣蕩然無存,碧綠色的植被枯竭殆盡。猶如刮了一陣颶風后。此地遺落了百年一樣,沒了生氣。
若想恢復之前模樣,估計沒有個四五十年,是沒有可能了。
懶洋洋的小八伏爬在那塊丹奉茶植被上,一個月下來,茶樹只剩下了枝干,連那新生的嫩芽,也是被它吃了個干凈。
加之吸收了一個月的能量,此時龜殼之上青綠色光芒大現,青紅斑紋覆體,神獸血統展現地淋漓盡致。改觀頗大,稍加努力,估計時日不久便是榮登十階妖獸行列了。
陳默慢慢掙開雙眼,眼中閃過了一道金色鋒芒,不覺喜由心生,忍不住樂出了聲。
雖然自己沒有突破,但分明已經感覺到了來自天道的蘊意,稍加時日,淬煉了經脈,必定可沖天階。
慶幸的是,別人閉關在這聚靈陣中,最多待上個十天半月,能突破一層已是幸運,而現在,自己不但感悟道了天道蘊意,更令他得意的是兩個戰寵同時也有了大的突破。
就連存留意識海中的圣雷伏魔燈,也是展現出了它強勁的一面。
可謂是賺得盆滿缽滿。
“哈哈……”
陳默仰首一聲爽朗大笑。
隨意輕握一雙拳頭,陳默微提氣海玄氣,一層銀蛇般玄煞游走在金色體表之上,待拳頭稍稍舉起,一團氣勁爆涌而出。
觸及枯竭殆盡的竹林,形成一個方圓丈寬的氣波,數十株竹子中,像是被一枚重量級的炸彈擊中,爆射飛濺。
眉心青白光芒再現,一縷神念裹挾下,圣雷伏魔燈從眉心中閃現,燈芯之中道道竄動的電光,交錯之下啪啪直響。
陳默眉頭一怔,圣雷伏魔燈沿著丈大范圍的聚靈臺,一道虛影般斗轉一周。
隨后。
砰……
竹林之中一串炸響響起,植被四下紛飛,殘竹爆濺。
整個天雷道祠堂為之一顫,頂上放射的白玉金光,霎時消散。
“兒子。”封妃燕失聲喊道。
封重雷盯著搖搖晃晃的排位,怔怔言道:“小子,要毀了我的聚靈陣,我跟你玩命。”
驀然,牌位成排依次旋轉起來,一道白玉光芒乍現,聚靈陣關門大開。
背著光芒,陳默步伐穩健,嘴角勾著一絲微笑,下巴已隱約出現了胡茬,此時猶如隔世而降的神人,周身散發著陽剛之氣。
“小媽。”
陳默一眼看見滿目焦急的封妃燕,心下一陣溫暖。
封妃燕吐了一口氣息,像是吐出了壓抑已久的擔心,徹底放松了下來。
“哈哈……,賢侄啊,看你渾身散發的氣息,定是感觸到了天道蘊意,可喜可賀啊。”封重雷朗聲大笑,滿目“慈容”地說道。不時偷瞄一下那關門之內。
“宗主,我看此次圣淵古墟之行,定是由我天雷道為首了啊。”鄭承望夸贊道。
“是啊,是啊。”封重雷邊是隨便迎合著,邊是一路小跑似的走進了聚靈陣。
圣淵古墟。
陳默驟然收起笑容,此去兇險不說,不知能否尋到父親的尸骨,也好讓他入土為安,算是盡了孝道吧。
“啊”關內突然傳出封重雷一聲慘痛的嘶吼。
引得眾人齊齊走進,只聽一聲爆吼:“陳默,你龜兒子還我的聚靈陣。”
陳默當下心頭一緊,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嘿嘿一笑看向了他大愛無疆的小媽。
兩位大佬看到破敗不堪的聚靈陣,身形猛然一怔,我的媽呀,那還有什么絲毫靈氣模樣,儼然一副遭了蝗蟲迫害的莊稼啊。
“虎父無犬子。”鄭承望向著陳默豎起了大拇指,這場景,分明讓他想起了一個人。
給了“乖兒子”一個“憤怒”的眼神,封妃燕轉面笑容滿面的說道:“大哥,不就一個聚靈陣嗎,十年八年……不二十幾年也就恢復如初了,何必計較呢。”
封重雷趴下痛哭的心都有了,忿忿說道:“你可真是我的親妹妹啊,十年二十年,五十年能恢復就不錯了。”說著舉掌就要教訓陳默。
“你敢,他可是你大外甥。”封妃燕一把拉開陳默,站在了封重雷掌下。
“宗主息怒,宗主息怒。”陳宏博忙是上前勸架。
“宗主,大局為重,待陳公子從那圣淵古墟回來,我們再宗法伺候。”見得兩兄妹爭執不下,鄭承望做起了和事老。
封重雷一個冷眼看向了鄭承望,暗忖我家妹妹在這,還敢提那圣淵古墟,不勾起她的傷心事嗎。
不出所料,封妃燕柳眉微皺,轉而笑臉言道:“沒事兒子,三日后小媽全程陪同。”
“什么?不行。”封重雷厲聲言道。
這妹妹說是陪同,定是多半不死心,非要見見那陳正陽的尸骨才行,別到時一時悲切,留在那古墟之中陪葬,可不想損失了聚靈陣,再搭進去個妹妹啊。
“呵呵,我決心已定,大哥不必攔我。兒子,回家吃飯,小媽做了一桌的好吃的,給你補補。”
話已說完,此地不宜久留,封妃燕便是一手提溜著小八后肢,一手拽著陳默下了山。
陳默頓感一股暖流襲上心頭,有個老媽照著,真好。
心中高喊一聲,小媽威武!
可憐了小八掙扎著四肢,氣血倒流,龜臉憋得通紅。霸哥是神獸,不能這樣對我。
封重雷看著兩人一龜,一躍向著山下飛去,老臉一拉冷冷說道:“前往圣淵古墟的日子,提前一天出發。”
轉身看著破損不堪的聚靈陣,那個心啊,被刀子一片片削過了般,血淋淋的。你這貨是來打劫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