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變而現的金黃色能量以此為中心,瞬間布滿整個百丈長的船體,射出灼眼的光芒。
隨即。
砰……
船艙之內猶如打了一針催生劑,三根桅桿從夾板上噌噌冒了出來。
呼的一聲,已經揚起了白帆。
“哎呦,這墨老二又有新發明啊。”
雷蛟之上紅光滿面的封修通瞪著一雙圓溜溜的小眼睛,喜贊道。
駕馭著雷蛟又是一個仰首攀爬向上,折身回頭時,龍口中一道丈許粗的雷電勁氣陡然而出,表層電光交錯,啪啪之響,沖著那三根桅桿而去。
“好厲害的雷蛟。”
站在封修通一旁的陳默贊道。扭頭朝著小八腦袋上彈了一指,繼續說道:“學學人家。”
它能跟我比?霸哥可是神獸。小八瞥了一眼陳默,懶得理會,又盯向了那鏖殺桅船。
雷蛟勁氣碰擊帆船上空,卻被一層縈繞在船體的金光反沖而去。
“嘿嘿,封老頭,老子現在就把你轟下來。”公孫墨賊笑一聲。
隨即,數十門靈石大炮,炮口向天,砰砰一陣爆響,道道煞白勁氣爆射而出。
雷蛟周身爆燃起一陣陣漣漪,引得他一聲嘶鳴。身體凌空翻滾幾周,才算穩定了蛟身。
“娘的,墨老二如今學聰明了。”封修通罵罵咧咧說道。
“哈哈……,封老頭。還打不打了?”公孫墨仰首大笑一聲喊道。
“不打了,不打了,再打就傷和氣了。”看著那仰天的百十門靈石大炮。卻也讓封修通只得暫時休戰。
轉身看著身后陳默等人,厲聲言道:“到了地上,給我教訓教訓那幫的人。”
封世康瞪著雙眼說道:“長老,看他們蠻厲害的,我們打得過嗎?”
“愚蠢,別看他們個個裝備精良,論群戰還Kěnéng占了上風。但論起一對一的對決,他們戰斗力也就算得上三流而已,不足掛齒。”封修通言道。
聽得天機門的情況。陳默此時也頗感興趣,想想自己那門靈石大炮,再看看人家的,真是貨比貨得扔啊。心下癢癢。弄一門就好了。
一陣勁風在地面吹起。雷蛟蜿蜒落下,伏爬在那鏖殺桅船一旁,兩者比較下來,居然不分大小。
蛟體之上一層透明的玄罡之中,走出陳默等人,觸及玄罡氣罩,似是踏過了一層水波一樣,上邊激起陣陣漣漪。
“哈哈。封老頭,好久不見吶。”看著隨即走了下來封修通。公孫墨迎了上去,兩人來了個“親密”的擁抱。
雙方弟子在其各自身后,不禁打了個冷顫。
陳默唏噓一聲,這倆老頭,剛才還斗得死去活來的,現在親的都讓人浮想翩翩了。
“嗯,不對。”陳默驚道。
雙方弟子也是頓時一驚。
那兩個抱在一起的老頭,身體上各是一層玄罡縈繞,紅白兩股氣息纏繞,暗下兩只手掌,在兩人中間,已是斗得刀光劍影般。
驀地,玄罡消散,兩人同時哈哈一笑。
“封老頭,人都一把老骨頭了,修為還見長啊。”公孫墨“稱贊”道。
“呵呵,墨老二你也不簡單啊,本以為你早就入土為安了,誰能想到你身子骨還這么硬朗。”封修通不相讓的回了一句。
公孫墨眼神一怔,暗忖這封老頭嘴上缺德,待會兒再給你好看。
“師弟是不是很奇怪?”看著陳默難以捉摸的臉色,陳駿問道。
“確實,這兩個老頭見面就開始較勁,還真讓人捉摸不透。”陳默言道。
陳駿看了一眼兩個“熱情”的老頭,悄悄言道:“師弟有所不知,這兩位老前輩,可是積攢了不少年的恩怨了,你就等著吧,待會其他兩個宗派的人到了,更有好戲看。”
見陳駿邊說邊笑,賣關子似的說了一半,倒搞的陳默一頭霧水。
咳咳。
聽那公孫墨一通問候,封修通干咳兩聲,身也不轉,直接向后伸出了一個手掌。
隨同弟子鄭鈞心領神會,捧著早已備Hǎode玄青色紫砂壺,一路小跑似的走了過去。
壺壁上雕有斑斑散落的梅花,可謂做工精湛,
“長老請用茶。”鄭鈞弓背俯身,恭恭敬敬的把茶壺放在了封修通的掌心,是捧足了他的面子。
“哎呦,封老頭你這掌上的茶壺怎么就顯得……,呃,哈哈。”公孫墨話到一半,像是再講了下去,只得大笑了起來。
“是不是顯得有些娘氣?”封修通氣定神閑,看著笑得險些折了腰的公孫墨問道。
公孫墨突然一怔,面上笑容難收,咧著嘴說道:“封老頭,幾年不見,你不會改變了……取向了吧?”
“哈哈,墨老二,你才變了取向呢,哼,給你看看這個。”
封修通咒罵一句,旋即轉變臉色,翻開了紫砂壺底,沒過對方頭頂,掌心輕輕覆上,慢慢挪開。
兩排微小的刻文展現出來,當下手指按著落款處,好一陣神秘。
“盜雪無痕留芬芳,蓮步之下陰幽谷。”公孫墨慢慢念道。
這首詞,他并不陌生,隨著兩句詩詞念完,那笑得開了花的臉色,也是逐漸變得僵硬起來。
“嘿嘿。”
見到呆滯的公孫墨,封修通心下樂開了花,那個痛快,吃了蜜似的,慢慢的挪開了拇指。
“柳眉。”
公孫墨陡然張大一雙瞳孔,本還保存著一絲遐想,但看到落款之處的兩字。剎那間心臟像是被冰封了一樣,哇涼哇涼的。
封修通一雙小眼睛瞇成了一條縫隙,樂呵呵的將紫砂壺慢慢挪到唇角。
輕抿了一口茶水。意猶未盡般言道:“嗯,柳妹用過的紫砂壺,這茶水都顯得那么香甜啊。”
“你……你個不知廉恥的封老頭,居然敢盜取柳妹的茶壺,真是齷齪的行為。”
一股悶氣裹住了公孫墨的心臟,險些一口氣沒有喘過來,暈了過去。漲紅了老臉,沒了底氣似的,忿忿說道。
“哈哈。想從柳妹那里偷東西,你我都Zhīdào,那比登天還難啊。”封修通仰首大笑,生怕他氣不出個好歹來。
公孫墨豈能就此罷休。褻瀆他心中的女神。不壓于在給了他一巴掌。
咬牙問道:“不是偷的,難道還是柳妹送給你的不成?”
封修通猛地收住笑容,以那高傲的角度俯視著對方,紫砂壺在他眼前一晃說道:“嗯,你猜對了。”
轉而一變深沉的老夫子一樣。
又得意洋洋的說:“那是在兩年前,一個風花雪月的日子,我因族內公事,去了一趟陰葵谷。在那谷崖一處小筑中,我和柳妹撫琴品茶……結果……。”
一連幾十息的時間過去了。封修通淡淡講述,他和柳妹相聚一起的場景,可謂美輪美奐,好不愜意。
話到結果,淡淡的品了一口香茶,吧嗒吧嗒嘴唇,一個胃口吊得眾人目瞪口呆。
“結果怎么了?”公孫墨一把抓住了封修通的手臂,問道。
“吶,就把她心愛的茶壺送給我了。”封修通在他面前搖搖紫砂壺,笑笑言道。
一時間,公孫墨胸膛起起伏伏,像是長時間憋了一口氣息終于釋放了似的,如今氣喘吁吁。
“長老真是高人啊,撒謊都撒的那么氣定神閑。”一旁的鄭鈞悄聲嘀咕道。
“鄭師弟,你怎么Zhīdào長老在撒謊?”封菱霜低聲問道。
封世康小聲言道:“我Zhīdào,那天是鄭師兄陪著過去的。”
“快,說說看,他們倆到底是怎么回事。”封菱霜美眸圓睜,來了興趣。
一句話引得陳默和陳駿也是側耳聽去,有這等八卦,怎么能不去分享一下呢。
鄭鈞遙遙偷偷看了看兩個爭執不下的兩個老頭,見無從顧及幾人,慢慢說道:“兩年前一個風花雪月的……不。”
“怎么了?”封世康追問。
鄭鈞不禁身上打了一個冷顫,抖著牙說:“那天的確是因公去了陰葵谷,但那是什么風花雪月的日子,分明是一個寒冬臘月,滴水成冰的夜晚。”
“寒冬臘月?”幾人眼神一呆,不敢相信。
只聽鄭鈞繼續講道:“對,就是一個寒冬臘月的夜晚,那陰葵派掌門柳老太太,遲遲不肯見面,我和封長老在她的小筑旁,在大雪紛飛的雪夜里,足足等了他兩個時辰,才讓我們進去的。”
看著有些激動的鄭鈞,封菱霜追問道:“那撫琴品茶呢。”
“撫琴?”鄭鈞一臉無奈。
繼續說:“哪有什么撫琴,柳老太太分明拿著一塊錦帕,在擦拭一把鋼刀呢。”
鋼刀?
幾人怔怔愣住,忙捂住了快要笑出聲的嘴巴。
“那茶水總該有吧?”封菱霜掩唇嗤笑,愣是憋了回去。
“老太太屋里比外面還冷,封長老實在有些口渴難耐了,進門就端起一個紫砂壺喝了起來。”說到此處,鄭鈞苦不堪言。
“老太太就把茶壺送給封長老了嗎?”封世康瞪著眼睛,繼續追問。
鄭鈞又看了一眼仍在爭執的兩個老頭兒,壓低了聲音。
“想得美,那柳老太太有潔癖,我們剛走出小筑的房門,她便安排下人把茶壺扔在了雪地里。隨后封長老趁我不注意,一把撿起紫砂壺,塞進了懷里,我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