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冰沁嬌軀一震,臉頰頓時浮上了一抹羞赧的紅暈,腦海中不覺出現了陳昊那熟悉的身影。再反應過來的時候,陳默已經站在了李勝殊的對面。
本是想著再上去阻止,可是陳默那句“陳家媳婦不容他人覬覦”,在南宮冰沁的心中,卻泛起了一抹重重的漣漪,有些甜蜜,又有些驚慌。蓮步止住,因為她知道,陳昊陳默兄弟兩個,感情實在太深了。
凡是碰觸到對方的事情,絕對不會妥協。這一次,想必是陳默誤,誤會自,自己和,和他哥哥。唔……好羞人
希望李師兄能看到自己面子上手下留情,畢竟陳默再強,也不可能與八荒劍宗三千年來的第一天才相比。
兩者之間實在相差太大了。
若,若是他有危險。自,自己一定要去阻止,決不能讓他出事。
“我倒是小瞧了你,可惜,你今天也只能到這里了。”似乎感受到了陳默那看似平靜的身軀中,蘊含著的如同荒古猛獸般的恐怖力量。李勝殊的神色,也略微凝重了些。
只是已經達到天階王者的他,仍是不相信年輕一輩中,有人能與自己旗鼓相當。
“是嘛,看來你很自信嘛。”陳默嘴角勾起一絲笑容,言語淡淡。
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卻將自己整個氣勢都拉了起來,絲毫沒有被對手散發出來的氣勢給壓制住。
“很有意思的一個對手。”李勝殊冷冷笑著。
對于他這樣的劍修來說,氣勢也是實力的一部分。若是氣勢弱于對方,哪怕你實力強大,也頂多只能發出八分。而若是氣勢高昂。往往能超乎尋常的發揮出遠超出自己實力的力量。
“來吧,戰吧!”李勝殊略微有些沉不住氣了,因為他的氣勢,正在逐漸減弱。若不及時出手,后面很難再發揮出自己最強實力。
場外,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望著兩人,等待著兩派最強一人的戰斗。而各自的長老。也是心懷鬼胎的沒有出手阻止。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間。
“等下,我還有件事情!”陳默似乎是想到了某件很重要的事情,伸手阻止道。
“你怎么那么多事!”好不容易醞釀出來氣勢。在瞬間爆發時,卻突然被陳默給打斷了,惹得他有些羞惱成怒。
“原來是只紙老虎,以為還有點本事。沒想到跟天機門那幫是一個貨色!”
“你丫的再說一遍。有本事你出來,我跟你拼了!”
八荒劍宗和天機門的弟子又紛紛叫起囂來,兩邊罵成一片火熱。
陳默直接無視了李勝殊的怒意,跑回陳駿身邊,耳語嘀咕了幾句。
“在這里搞,不太好吧?”陳駿為難的說。
“有什么不太好搞,陳駿我跟你說,今天有什么事都必須給這小子辦好!”封修通望著對面張尊印那囂張得意的樣子。恨得咬牙切齒。全指望著陳默,將對方的氣焰打壓下去呢。
見到長老發話了。陳駿也不好推脫了。尷尬的向八荒劍宗方向走去,隨著戒指上光芒閃爍,八荒劍宗的人頓時劍拔弩張,隨著陳駿越走越近,他們紛紛又是后退了幾步,顯然對于天雷道潛龍榜曾經的第一人還是有些忌憚的。
一直走到天雷道和八荒劍宗的中心位置,陳駿這才停下腳步。在八荒劍宗弟子敵意而警惕的眼神中,開始陸陸續續的從儲物戒指中掏出桌子和板凳。
所有人都是莫名其妙至極,這小子到底要干嘛?
可是隨著陳駿喊出一句“李勝殊對陣陳默,賠率一比三!”時,全場人頓時驚呆了,心中已假設了種種可能性的他們,是怎么也沒料天雷道的人,居然在這個時候擺起賭局來,一個個瞠目結舌,滿臉不敢置信。
“一比三啦,各位師兄師弟,買定離手啦!”
望著眾人被雷到的眼神中,陳駿硬著頭皮喊著,然后無比哀怨的瞪了陳默一眼。都是你出的餿主意,太丟人了。
一見還真開賭局,所有人都來了興致。
“什么,才一比三,這比率不對啊?你看不起我們李師兄是吧,至少也得一比十啊?”
遠處的李勝殊也是寒著臉盯著陳駿,顯然對于這個賠率也是很不滿意,作為八荒劍宗未來第一人,心中的驕傲遠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一比十就一比十!”見八荒劍宗的人這么裝逼,陳駿無語了,自然不好拒絕,又是問道:“平手又怎么樣?”
“平手?平手就算我們輸!”八荒劍宗的弟子對于李勝殊的實力那是根本不用懷疑的,說完就不斷從儲物戒指中掏起靈石來。
“跟我們李師兄打,不是送錢給我們花嗎?我壓十枚靈石好了。”
“師弟,你也太小氣了,這不是給我們宗派丟人嘛,師兄我再幫你加十枚。”
“你們怎么都這么小家子氣,壓了三十枚靈石,我都覺的不好意思。”
“師兄果然大氣,那我也再加十枚靈石!”
想起陳默在大會上展現的恐怖實力,望著對面八荒劍宗不斷加注的弟子,陳駿不禁苦笑道。
“才這么點,你們八荒劍宗也太窮了吧!”
看到陳駿桌子成堆的靈石,陳默不禁兩眼異光閃爍,可嘴上卻依然不屑道。
“這么,你們天雷道這么急著送錢是吧,我輸死你們!”說完,以八荒劍宗孫竹青為首三個弟子,紛紛的將手上的儲物戒摘了下來,重重砸在陳駿面前,對著陳默怒吼道。
“什么?”望著面前三枚儲物戒指,陳駿也著實被嚇得不輕,抬頭望見陳默對自己點頭,這才忐忑不安的收下,即便對陳默實力有信心,心中也是忍不住腹誹起來,陳兄弟,你可別坑我啊。我窮人家孩子出身,哪怕只有十分之一,我也賠不起啊。
天機門那幫二貨猶豫了一下,然后在袁浩蒼的率領下,一個個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問他們能不能押注?在得到陳駿首肯后,開始一個個很無恥的出大量靈石買李勝殊贏。
陰葵派那些姑娘們,竊竊私語后,也一個個掏出私房錢,押了李勝殊贏。李勝殊的賠率雖然低,但那絕對是穩賺不賠的事。
見押注壓差不多了后,陳默這才慢悠悠的重新走到場中,收起他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打量起那所謂八荒劍宗三千年來的第一人。
李勝殊微微一笑,溫和的臉上充滿陽光,剎那間都仿佛有些鳥語花香的味道。
隨后,臉上笑意漸漸消失。執劍的右手從背后自然垂下,在空中畫了個劍花后,短劍“沉珂”被穩穩橫在了胸前,光芒沉凝,不動分毫。
所有人見了此番情景,頓時再次往后退了幾十丈,于是,方圓百丈的白色場地之上,外圍著一圈人,圈里只有一身青衣的陳默,與身穿白色儒袍的李勝殊形成了對峙。
陳默眉頭微皺,從那對方一雙猶如深淵般的眼神中。看出了一股荒莽的大氣,一種蒼老古樸的戰意。
單單是往那里一站,便帶給了陳默一種高高在上,巍峨遠古荒山的感覺。
筆直的身軀中,仿佛孕育著一股強大的劍意。人與那股古樸凌厲的劍意,仿佛已經融為了一體。分不出劍是人,還是人是劍。
是個硬茬子。
對手的強勢,反而激發了陳默的戰意。洶涌得如同遠古雷霆,似乎是遇到了值得一戰的對手般,興奮不已。
手一晃,已經成為靈器的雷暴,出現在了他的手上。周圍空氣中,生起了一層無形的氣勁,細微的灰塵石子,開始打顫。
八荒劍意,太荒奔雷道拳意,孰勝孰負,猶未可知。
場外的張尊印沒有看這場戰斗,他只是獨自一人遠遠休憩著,喝著清茶,閉目養神。
“臥槽!你耍我!”公孫墨一看此情形,頓時吹胡子瞪眼大叫起來。他叉腰挺胸氣得對封修通頂了上去。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像他們研究符文機關之類的,眼力尤為重要,心思更要細膩和慎密。
在他這邊五個弟子被爆的時候,他有些后悔。覺得自己太過于沖動了,八荒劍宗和天雷道,都是以攻擊和爆發著稱,公平決戰沒一個好惹的。
特別還是李勝殊這樣的小王八羔子。
可他萬萬沒想到,天雷道這么一群連個天階都沒有的隊伍中,竟然還藏著可以與這天才旗鼓相當的人物。細細想來,這一開始,就中了封修通的圈套了。
“嘿嘿,要不要也來——打個賭?”封修通低頭,意味深長地看著公孫墨道。
被公孫墨識破之后,他心里只有特別爽的感覺。
“賭什么?!”公孫墨有些怒氣道,唾沫星子都噴到封修通臉上了。
“哼哼。”封修通故作高深地笑了一下:“我賭我家陳默小子,勝過那狗屁三千年天才一籌。”
“不可能!”公孫墨直接了當的說:“雖然我也想狠狠教訓一下那姓李的囂張小子,但你家那小子還差一點,如果他修為到了天階王者,還有些指望。”
封修通不以為意的捋著胡子說:“就是因為大家意見有分歧,才值得賭嘛。墨老兒,你不會是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