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我神尊

第兩百零七章 姐夫與小姨子

正如他所講,這正是虛空之門的原有狀態,落入鮫人一族萬年來,作為他們的傳族寶物來珍藏。為了便于將其存于無垠海海底,鮫人先祖使用三十九枚十二階蛟龍妖核,設定了蛟龍陣法,將其能量融入虛空碎片中,壓縮成了晶核狀體。

一來作為鮫人一族的陸地領地,供族人修煉提升修為,二來作為大難臨頭時,種族避難之地。

但此物曾在萬余年前人類和魔族一戰中,被魔族奪取,后來被魔族用來煉化魔尸使用,直至太荒奔雷道老祖封霆青除去魔患,鎮壓了魔圣之后,作為除魔大軍中的一支力量,這虛空碎片,才得以回到鮫人中族內。

而陳岳之所以知道這些,是因為當初在九天絕巔時,不但吞噬了封壓的魔圣,而且也將其擁有的記憶,據為己有。

陳岳將手掌探入虛空之門內,冷靜的心臟中從未有過的澎湃感一陣涌動。冷冷的目光中覆蓋了一層冰霜,逐漸被一片猩紅所代替。

那探入的手掌中浮現了縷縷如絲的魔氣,順著波紋不斷蔓延,幾息間蔓延了整個虛空門。

猶如一潭渾濁的死水,整個虛空門,居然慢慢的向他的手中收縮。

魔氣來自體內,如此大量的外放,像是在抽體內的血液,讓他臉色蒼白,銀白色披風也被汗水侵透,從縈繞在身的黑色魔氣中,散發著縷縷白色的煙霧。

“圣主。”赤眼擔驚言道。

旋即掌心凝聚一團魔氣。注入那虛空之門內。剛剛觸碰,卻不想一掌打去。被反彈而出,魔氣反擊擊中他的胸膛,拋飛出去撞在了墻上,摔了下來便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陳岳凝神熔煉虛空之門,赤眼的受傷,絲毫沒有發現似的,依然屏著氣息,更大加注了魔氣的注入。

這虛空之門乃是神族破碎后遺留的小洞天。蘊含著光明氣息,對魔族有著自然的抗衡。陳岳拼勁全力,也不過是在改變著虛空中的本質,好能造就出適合魔族的環境。

而赤眼,顯然沒有這個能力。

如此,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虛空之門已經變得如拳頭大小。包裹在陳岳手掌上,抖抖動動,就要爆炸了似的。

漠然。

陳岳手掌上炸開了一團濃郁的魔氣,氣息四下爆射而出。也幾乎在同時,一團白色的熒光閃過。

虛空碎片居然化作了一枚黑色戒指,懸浮半空揮灑著絲絲如墨的氣息。而在那戒指中間。鑲著半塊色澤潔白如珍珠的物體,上面游走著氣流,一白一黑兩者結合一起,散發著惹人心顫的魔力。

一切,歸于了平靜。房間內又被一層燭光代替。

陳岳慢慢睜開了一雙緊閉的眼睛,瞳孔中閃過了一絲猩紅。伸掌將那戒指握在了掌心,銀狐面具下即使臉色蒼白,此時嘴角也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赤眼。”

“呃,屬下在。”赤眼顯然還沒有從那心顫的魔力中,回過神來。

陳岳服下了一枚丹藥,淡淡的言道:“此戒名為‘虛空魔戒’,可容納數萬魔軍暫居。”

“虛空魔戒,圣主,可它是神族遺留之物,對我魔族……。”赤眼疑問道。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灌注了充足的魔氣,改變了其中的環境,不過也只是暫時的,平常需要不斷輸入才能壓制。所以配戴此虛空魔戒者,需要有極深的修為,你可以和青眼交替使用,載得魔族大軍后,交由我來處理。”陳岳的言道,聲音低沉,已經顯得有些虛脫了。

“謹遵圣主旨意。”赤眼拱手言道。

手指上卻熒光一閃,虛空魔戒已經戴在了他的手指上,旋即便感覺到了一股吸食感傳來,逼得他不得不輸入魔氣。

房屋木門悄然開啟了一絲縫隙,一道如絲的黑影一閃而入。

“大膽,不等稟報竟敢擅入。”赤眼一聲呵斥。

黑影帶起了一陣清風,吹的燭光搖搖晃晃,房內時明時暗。

“圣主恕罪。”黑影單膝跪伏在地言道。

只見他一身夜行衣裝束,蒙面,只露出一雙眉清目秀的眼睛,清水透徹,跪伏在燭光和陰暗的交接處,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手中握著的一把黑柄短刀,散發著陰暗的氣息。

陳岳沖著赤眼揮了一個手掌,示意他不要責怪,緊接問道:“南宮姑娘怎么了?”

來人本是陳岳安排在南宮冰沁身旁的人,名為隱魂,本是鬼遺宗門人,只因鬼遺宗全部投入魔族麾下,才聽令于陳岳。

但此人名義上是在保護南宮冰沁,但他有所交代,如果她向其他人透露半點魔族的信息,當即殺之。隱魂的每次出現,都會讓陳岳心有余悸,不知對方是吉是兇。

“圣主放心,南宮姑娘口風很緊。”一來二往,隱魂不知道南宮冰沁的來歷,但已然知道,此人和面前的圣主,并非一般關系。

轉而繼續言道:“南宮姑娘正在您的住處等候,屬下擔心會她會四處打聽,到時打擾到您,所以提前來報。”

陳岳像是放下了心中一塊石頭,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又對身旁的赤眼言道:“虛空魔戒已成,收服熔巖巨獸的事也不能再耽擱了,速去安排吧。”

赤眼應了一聲,與同隱魂退了出去。

細雨依舊,風聲卻越來越緊了,以至于吹得牛毛般的細雨落下時,傾斜的打在這古屋門窗上,發出了啪啪的聲響。

陳岳一行幾人各自消逝在灰色的天際中。

青華城中,奢華的兩層閣樓內,南宮冰沁一身淺藍色衣裙著身,枕著雙臂,俯趴在一張圓形木桌上靜靜的睡著了,恬靜的面容上掛著淺淺的微笑,像是沉寂在一場美夢之中,安詳而幸福。

身旁,擺放著一把深藍色的三尺長劍,好像與這個看似柔美的女人格格不入似的。手中攥著一個精致的木盒,即使是睡著了,也牢牢地的握著,好像對她很重要。

悄然間,一只手掌向她的面部伸來,臨近臉頰之處,感覺到了她輕輕的鼻息,手指悄然抖動了一下,愣在那里,不再前進。

驀然,南宮冰沁像是警覺到什么,美眸猛然睜開。

一把拔出了長劍,橫在身前,劍尖直接指向了來人的喉嚨。

“姐夫。”南宮冰沁心神一顫,但劍已出鞘難以收回。

劍刃剛出,被陳岳雙指夾了個正著。

“你……”

南宮冰沁見危險解除,心中長舒了一口氣,但想起剛才他伸來的手掌,不覺臉上浮現了一抹羞澀。

而眼神中像是隱現了濃濃的遺憾,癡癡的看著夾著劍刃的陳岳,一時間,無言以對。

陳岳又何嘗不是,每次南宮冰沁的出現,總會讓他產生幻覺,以為她是早已離去的南宮冰顏。

幾度蘇醒,又幾度沉迷。

突然,銀狐面具下一雙略顯冰冷的眼中,流過一層散光,閉上了眼睛,幾乎同時,虛脫的身體側身踉蹌兩步,蕩起銀色披麾,人也隨之直直的摔向地面。

“姐夫。”

南宮冰沁心中猛然一抽,粉面上滿目的緊張失聲喊了出來。一把扔掉了手中長劍,踏著木凳飛身而起,也不知道是修為有了進步,還是什么,快如藍色電光,在他還沒有摔落在地時,一把抱住了陳岳。

可她嬌小的身姿,怎么又能撐的住陳岳強壯的身軀呢,兩人摔在了一起。

“啊。”南宮冰沁一聲尖叫,額頭碰在了背后的椅腳,絲絲鮮血頓時溢了出來。

頭暈目眩感襲來,玉掌卻緊緊抱住了陳岳,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相依相偎的兩人,相擁在一起,像是一對經歷了痛苦的波折后,終于廝守了終身的戀人,辛苦了,就這樣安靜的睡著了。

窗外,不止是風聲漸漸緊了起來,就連雨也變得急促了,打在木窗上像是打在了芭蕉葉上,啪啪的響動。

大約過了兩個時辰,風雨聲停止,陽光破開飄散的烏云,通過濕漉漉的木窗照射了進來。

閣樓內,陳岳依坐在床榻邊緣,手中一塊錦帕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南宮冰沁額頭上的溢血,一點點,血跡消除不見。

儲物戒中取出了一枚提氣補血的丹藥,放入了她的口中。

心有些痛,不知道由何而來,以至于讓他手掌有些顫抖,或許是多年前南宮冰沁口吐鮮血猝死在自己懷中的一面,已經讓他刻骨銘心,不得散去。

突然,陳岳眼中布滿了陰冷,一雙手掌握成了拳頭。

“姐夫。”昏睡中的南宮冰沁驚叫了一聲。

這才使得陳岳緩緩松開了手掌,起身站了起來。

南宮冰沁慢慢的睜開了一雙眸子,見得眼前紗幔低垂,像是回想起了剛才的一幕,慌忙坐起了身。

“你沒事就好了,我這里不便多留,南宮姑娘還是早點回去吧。”一時間,陳岳變了個人似的,冷冰冰,沒有絲毫的感情。

“我……”南宮冰沁白皙的玉容上,生出一絲的氣憤,卻又像一個熱戀中的女子,滿目的羞澀。

突然想到了什么,在枕邊四下尋找著,美眸一喜,看到了一旁的那寶貝似的的錦盒,攥在手心,遞向了陳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