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青吾被人從江水里撈出來,凍的嘴唇發紫。
拂柳給她披了毯子,匆匆給趕來的安然公主告了罪,便迅速帶著她上了自家馬車。
剛進府,蕭青吾的娘,蕭家長房夫人鄭氏,就聞詢趕來。
一瞧自己寶貝女兒渾身發抖,頭發上還沾著沒擦干的水滴,當即拍腿哭起來:
“好好的一個人出門,怎么就鬧成這樣?”
蕭青吾聽見鄭氏的聲音,終于也緩過勁來,嚎啕大哭。
眾人手忙腳亂,將蕭青吾搬回她的屋里。
拂柳將杜筱玖的無禮,對鄭氏說了一遍。
她的講述,自然是將自家姑娘先挑釁的事情,抹了去。
鄭氏聽了,擰著帕子氣道:“一個新封的伯爺,還是他們家的表姑娘,竟然敢給我閨女氣受,我找老太太去!”
她一扭身,就往鶴松院去了。
蕭青吾上牙齒磕著下牙齒,被灌了碗姜湯,才緩過勁來。
睡了一覺,天都晚了,鄭氏還沒回來,鶴松院也一直沒有派人來探望她。
這不對勁呀。
因為她長相酷似祖母,所以祖母一向最疼她的。
蕭青吾躺不住,催了拂柳過去打探。
沒一會,拂柳慌張的跑了回來:“姑娘,夫人她被老太爺罰去跪祠堂了!”
什么?
蕭青吾當即站起身,她雖然討厭母親出身鄉野,讓她在貴女群里矮人一頭,可那到底是親娘。
她問:“為什么罰?”
拂柳支支吾吾:“說是,不會管教孩子。”
蕭青吾可不會往自己身上想,她眉頭一皺:“莫不是大哥,又闖禍了?”
前幾天,二哥回來,也不知道給祖父說了什么。
大哥蕭澤忟被祖父狠抽了一頓板子,如今還在床上躺著,不至于又出去闖禍呀?
拂柳提醒:“夫人去鶴松院,是為姑娘出頭的。”
蕭青吾這才反應過來,臉色變的煞白:“娘莫不是撞上了祖父?”
祖父一直不喜她跟安然公主和文家的姑娘接觸,這次春宴,她其實沒接到請帖。
是蕭青吾自己眼饞,巴結著安然公主,好不容易拿了一份請帖的。
祖父不會知道了,罵她給家里丟人吧?
蕭青吾臉都嚇青了,無奈身子沉重,起不來身。
沒過一會,鶴松院來了婆子,直接宣布了蕭乾的處置。
蕭青吾,被禁足一月!
鶴松院里,也是兵荒馬亂。
蕭乾夫人,蕭府老太太呂氏,拍著腿的大哭:
“我孫女被人欺侮了,為什么不能去出氣?”
蕭乾是個干巴小老頭,留著山羊胡子,氣的臉色漲紅:“一點腦子也沒有!”
呂氏不愿意了:“你有腦子,你能耐,我們都是鄉下人!
要不是我勒緊腰帶,累死累活賺銀子供你讀書,你會混到現在這樣?
出息了,就開始嫌隙我們娘倆了;要不是你虛榮要面子,怎么會熬死了老娘,害的我的兒和孫子、孫女,在鄉下長大;
明明是你的錯,現在倒嫌棄我們給你丟人了!”
她張牙舞爪,揪著蕭乾的衣襟,就差往臉上撓了。
蕭乾氣急,一把推開呂氏,警告道:“長興伯走的什么路子,為什么得萬歲青眼,咱們還沒打聽到,你這個孫女就冒冒失失去得罪人;
我看你是好日子過太多,忘了頭上,還有那么多大山壓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