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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氏本就是為看熱鬧來的,一直注意著呂氏的一舉一動。
見其和狗腿子竊竊私語,當即來了精神。
還真有熱鬧呀?
她問道:“呂老夫人,出什么事了?”
神情是關切的,但是語氣怎么也藏住不興奮。
呂氏握緊了紫檀拐杖,強忍住心里沖動,擠出個笑來:“無事,人太多,孩子有點受驚,老身先過去看看!”
她陪了罪,讓眾位夫人先坐著,起身扶著祝嬤嬤,匆匆往前院去了。
馮氏當即沖跟來的丫鬟,打了個眼色。
平津侯太夫人樂了:“老封君,你這愛看熱鬧的心,到老更重了。”
“老身不就這點消遣了?”馮氏笑:“街上那些話本子,都看的膩歪了;
最近還興起什么連載,看了上集,火心火燎的等半個月才出下集;
還是這身邊的熱鬧,有頭有尾,好看!”
她的話,引起眾人哈哈大笑,都打趣馮氏寶刀未老。
內里女眷什么也不知道。
外院可是熱鬧紛紛。
千金臺來了人,直接找蕭澤揚。
一開始,見蕭府辦喜事,還很低調,悄悄跟著下人,去了蕭澤揚的屋子。
領頭的,是個絡腮胡子,一看就是練家子,胸脯比某些小姑娘還大些。
其身后,跟著的也是打手,全身武裝的那種。
蕭家門房見不對勁,當即通知了蕭澤恒。
蕭澤恒派了人專門盯著,一轉身,還是跟在蕭乾身后,招呼那些大人老爺。
蕭澤揚今天,百無聊賴。
滿月宴,他插不上手;為了給親家面子,強坐在屋子里,聽滿屋子人說些無聊的話。
鄭氏迎完客人,就進來陪親家。
徐氏的娘,正抱著外孫女,將一枚足金的小鎖,塞進襁褓:“乖寶寶,趕緊長大,護著你娘!”
鄭氏翻了個白眼,沒搭理她,怕再惹來老太爺的責罵。
周圍幾個徐家的媳婦,湊在小孩子面前,說道:“長的真俊,跟姑爺一模一樣。”
“不過小鼻子像娘,秀氣!”另一個小媳婦,也湊趣。
鄭氏抱了兩天孫女,也有了點感情,聽到人夸贊,也高興。
“可不是,我家揚哥兒,當初在老家,人人都夸他是畫上的銀娃娃。”
鄭氏接口:“我這孫女,長的跟她爹一樣俊俏,就是鼻子吧,有點榻。”
屋里都是徐氏的娘家人,聽見鄭氏夸孩子,還挺高興;但聽到她接著說孩子鼻子榻,眾人臉色頓時一凝。
剛還有小媳婦,說孩子鼻子像她娘的,鄭氏這到底什么意思?
會不會說話?
徐氏的娘,抱著孩子一轉身,沖徐氏看了一眼,目光里全是詢問和不安。
婆婆這樣,女兒能過的舒心嗎?
徐氏當沒聽見,接過孩子,繼續跟娘家人說笑。
蕭澤揚同屋里一個丫鬟,眉來眼去,煩死了這些那人的唧唧咋咋。
他見無人關注自個兒,沖丫鬟使了個眼色,就悄悄溜了出去。
丫鬟等了一會兒,也溜了出去。
出門剛拐了一個彎,就被等候的蕭澤揚一把抱住:“小乖乖,走,那邊屋里沒人!”
最近老在外面,倒是冷落了家里這些前凸后翹的丫鬟們。
可惜還沒進屋樂呵,小廝進來了:“爺,外面有人找。”
蕭澤揚的小兄弟剛支起帳篷,哪里理會他:“滾滾滾!沒見爺忙著。”
那丫鬟,已經脫了一半了,蠻不高興的推蕭澤揚。
“爺,他們千金臺的!”小廝也是跟著去過的,瞧著眼前香艷一幕,舔了下舌頭,說道。
蕭澤恒一哆嗦,什么心也歇了,立刻推開丫鬟,壓低聲音問小廝:“怎么讓他們進來了!”
小廝說:“那怎么辦,他們已經來了。”
自家主子什么事,小廝們心里門清,也跟著犯愁。
“沒事,我祖父是仆射,今天來的又都是大人物,還怕他們?”蕭澤揚無知者無畏:“給他們說,爺過兩天,就能贏回來,還給他們銀子。”
小廝站著沒動:“爺,他們說了,往常您幾天就還上,這都一個月了,怕您賴賬,必須見您一面才放心。”
這些下九流的人,就是麻煩!
蕭澤揚怕鬧事,只好隨著小廝往前邊去。
絡腮胡子等人,等的不耐煩了,蕭澤揚才腿打著顫,出來見面。
“蕭大公子,什么意思?”絡腮胡子一照面,直奔主題:“莫不是仗著家世,想賴賬?”
“沒有,我……”
蕭澤恒話還沒說完,絡腮胡子直接掏出一個字據:“瞧清楚,期限可是你自己填的,半個月還錢,這都一個月了。”
“各位,拖延幾天,我這不是家里有事,才沒過去嗎。”蕭澤揚笑道:“明天,明天一定過去翻本,還錢!”
絡腮胡子“噗呲”一笑:“我說蕭大公子,你以為千金臺你們家開的,說翻本就翻本?
你這都第幾次了,翻本了沒有?技不如人,趁早認輸,趕緊還銀子!”
蕭澤揚惱了:“怎么,你是瞧不起你爺爺,故意來找茬的吧?”
絡腮胡子上去,一拍蕭澤揚肩膀,小聲說道:“不還錢,你抵押我那里的東西,今天可就要收了!”
蕭澤揚肩膀,被對方死死摁住,竟使不上半點力氣。
他知道遇到硬茬了,忙沖自己人喊:“去,將二弟請來!”
蕭澤揚知道,家里養著一批死士,千金臺的人厲害,但是蕭家也不是普通人。
回頭蕭澤恒一來,嚇死這些人。
前邊正接受眾人夸獎的蕭澤恒,聽了小廝的回報,眉頭緊蹙,本不想去。
但是小廝臉上神色實在不妙,他給蕭乾說了一聲,就跟著來了。
一抬頭,就看見一群勁裝打扮的人,轄制住了蕭澤揚。
蕭澤恒的臉,當即變了:“這是怎么回事?”
他知道有人來找蕭澤揚,可不知道是全副武裝的練家子。
蕭澤揚此時還不知道厲害,沖著蕭澤恒高聲喊:“二弟,這些人來咱們家砸場子!”
蕭澤恒恨不得上去捂住對方的嘴。
他們所處的位置,跟外面客人待的庭院,緊隔一堵墻,出了角門就到。
蕭澤揚這么一喊,外面肯定有人能聽到動靜。
他面色陰騭,問絡腮胡子:“你們哪個府上的,來蕭家,所謂何事?”
絡腮胡子等的就是蕭家主事的人,見其來了,松開蕭澤揚,手里的字據一抖:“你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