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燕七愛吃魚分類:
雙瑞來到杜筱玖位于西街的點心鋪子。
阿毛見是他,熱情的捧茶端水。
雙瑞攔住他,將其拉到店后面,悄聲問道:“早上,見什么人進對面茶樓了沒有?”
阿毛不但算賬精明,而且眼觀八方耳聽六路。
對面茶館,自從他知道是王府舅老爺的產業后,更加的上心。
阿毛聞言,忙說道:“今天只來過一輛華麗的馬車,下來一個肥碩的老爺;小子瞧著,像淮南王府家的世子。”
“其他人呢?”雙瑞沒聽出什么不同,又問。
齊喧讓他打聽的,是定北王和慕容釗的行蹤。
阿毛搖頭:“淮南王世子進來后,茶室就關門了。”
最近兩天,也不知怎么了,整條西街的店鋪,生意都蕭條。
那些貴人家的人,突然間都不上門了。
雙瑞點點頭,從后門出去,將阿毛的話對齊喧說了一遍。
“淮南王世子?”齊喧瞇起眼睛。
最近舅舅和淮南王家,聯系密切呀。
齊喧轉了轉眼珠,去點心鋪子直接拎了一盒點心,抬腳就往茶室走。
他這次出門是偷偷的,根本不帶侍衛。
雙瑞聯想到之前不帶侍衛,齊喧總是挨揍。
他不放心,讓阿毛喊了店里兩個強壯的伙計,緊跟在齊喧身后。
齊喧直接敲門:“送點心的!”
“店里沒訂,滾……”一個漂亮的侍女不耐煩的打開門,話沒說完就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齊喧將其一把推進店里,雙瑞等人也擠進去,順便關了店門。
茶室柜臺里的侍女,剛要去摸案底的小鈴鐺,就被齊喧用食盒劈頭砸在腦袋上,直接暈倒過去。
雙瑞嘴角一抽:世子太不惜香憐玉,怪不得現在還找到合適的成親對象。
齊喧砸完,不管身后,蹭蹭上了二樓。
雙瑞指揮著帶來的伙計,將一樓的兩個侍女悄悄綁了,并沒有驚動其他人。
他常跟齊喧過來,熟知這里一切情況。
甚至樓上鈴鐺響起,雙瑞接了傳下來的木牌,掛了相應的茶包上去,絲毫沒引起樓上的懷疑。
這間茶樓,本就算密室。
二樓外面,悄無聲息,沒有一人。
齊喧左拐右拐,熟門熟路走進一間雅間,將屋里一個琉璃屏風挪開,露出潔白的墻面。
他撈起桌子上的一管竹筒,將其扣在墻上,耳朵貼了上去。
這茶室,慕容家建造的時候就心思不純,主要用來監視各方消息的。
廣聚軒是女人的集聚地,那么這里就是達官貴人的休息室。
齊喧閑著沒事,沒少在這里聽八卦。
隔壁雅間,據說是茶室最隱秘的房子,堅固如牢籠。
既然定北王和舅舅不在家,淮南王世子也來了,理應在最嚴密的房間。
慕容釗將茶室緊閉,不再迎客,更加沒有想到隔壁監聽室,此刻齊喧蹲在那里偷聽。
他靜靜給在座的兩位泡茶,自覺的以茶室主人為客人服務。
淮南王世子一笑,兩只眼睛埋在臉上肥肉里。
他問定北王:“王爺不聲不響進京,不怕圣上知道,將你軟禁在京城?”
淮南王讓他出來見定北王,可把他嚇的不輕。
可爹說了,這次兩家是合作關系。
想一想永明帝那檔子事,淮南王世子難得腦子轉了轉,對著定北王笑的跟小狐貍似的。
定北王裝看不見,笑著同對方客套。
淮南王世子腦殼子疼,他擺擺手:“王爺有話直說,別繞,本世子笨,聽不懂。”
定北王噎住。
笨人坦誠些,就會得到屬于笨人的好處。
比如此時,淮南王世子就不容易被定北王牽著鼻子走。
他腦子里只有一件事:“我父王說了,只要咱們兩家能聯姻,到時候一定跟你里應外合;
所以你就給個痛快,告訴我到底聯姻不聯姻!”
淮南王府和定北王府,根子上就不是一個戰線。
若想統一,聯姻是最便捷最快速的方法。
齊喧聞言,心中一驚,拿竹筒的手抖了一下。
聯姻?
淮南王世子家閨女一大堆,是有幾個適齡的姑娘,該嫁人了。
齊喧仔細想了一遍,腦子里并沒有淮南王府里幾位郡主的印象。
她們似乎跟定北王家并不來往。
只是聽說,因為皇室子嗣不豐,幾位郡主被教養的脾氣不是很好,同安然和文錦茵時有沖突,文皇后卻從來都是呵斥自己孩子。
不過皇家郡主的長相,應該不賴。
齊喧安慰著自己,心里卻像被堵了一根刺,怎么都不舒服。
脾氣不好,難道跟賀丹云一樣,見面就揍他?
齊喧深吸一口氣,將竹筒重新帖子墻上。
雅間里慕容釗倒茶的手,卻是一頓,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
他起身,朝著定北王打了個眼色,悄悄退出屋子。
而淮南王世子根本沒看見,只瞧著慕容釗的背影,咽了下口水,問定北王:“嫁妝,你們家應該不會少吧?”
他知道自己不該問。
可是誰讓定北王有求與他呢。
齊喧手又一抖。
我去,難道讓他倒插門?
想想定北王的脾氣,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皇位不常有,兒子卻可以再跟別人生。
齊喧咬碎后牙槽,繼續監聽。
結果那頭,定北王并沒有直接回答淮南王世子的話,只問:“世孫真的只有三歲兒童的心智?”
一只手搭在齊喧后背,沒讓他繼續聽下去。
齊喧一身冷汗,回頭瞧,卻發現慕容釗不知道何時進來的。
“舅……舅。”齊喧舌頭打結,深有做壞事被逮著的心虛。
慕容釗捂住他的嘴,直接拎小雞一樣,將齊喧拎到遠一點的地方。
他說道:“豎子膽子倒挺大,敢跑我這里監聽我!”
齊喧掙扎著爬起來,面有怒色:“不走這一趟,不知道舅舅同父王一樣,都是自私自利的人。”
淮南王的世孫,京城的人全知道那是個傻子。
跟傻子聯姻,那肯定是杜筱玖嫁過去。
齊喧悲憤異常,比自己要娶淮南王家一個郡主更惱怒。
杜筱玖得罪誰了,是個人都想拿她開刀!
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姐姐!
慕容釗沒想到齊喧反應這么大,皺眉問道:“你激動什么,不過是半路找到的,同你有沒什么太深的感情。”
家里精心養大的女孩,本就該時刻準備為家里的利益犧牲自己。
何況杜筱玖那種半路認回來的,利用起來根本不覺著心疼。
而且,慕容釗心想,那女孩一看就不好掌控,不如扔出去禍害別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