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小娘子

523兩難

作者:燕七愛吃魚分類:

齊喧驚呆。

定北王嘴角泛起冷笑:“算計公主去木行的,明明是江源,怎么又成了本王?”

梁景湛不怒,也跟著笑:“王爺當初算計的時候,是不是也想到了今天?”

但凡事情做了,就會有痕跡可尋。

定北王一手辦起王府影衛,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

“江源強買強賣,事實存在;慕容清芷知道后,給太后請安折子里提一句,理所當然。

之后江源自己作孽,同丁一串通一氣,將公主往木行里坑,那是不可預料之事;

哪怕太后和公主心里懷疑,可是無憑無據,也不能拿慕容清芷怎么樣,更查不出您在其中的作用。”

梁景湛說:“王爺心思縝密,全用在算計身邊人上,真是可惜。”

“侯爺說什么,本王不明白。”定北王笑:“還是說,侯爺自己沒本事,審不出東西,就拿本王作伐?”

梁景湛上前一步,將消息交給齊喧,然后退回原處。

他瞪著定北王,定北王也挑釁的望著他。

兩個人都從對方眼睛里,看出了敵意,卻毫不相讓。

齊喧看完消息,也氣的手發抖。

這……是親爹嗎?

“父王,你手下的人,怎么頻繁跟慕容家的下人接觸?”齊喧問。

定北王不以為然:“慕容是你舅家,本就跟王府來往頻繁,這有什么奇怪?”

齊喧臉色發青:“那接觸的下人,為何是慕容表姐的丫鬟?

父王別告訴朕,你的手下,看上了人家丫鬟吧?”

定北王默了默:“長信侯上面寫什么,難道你就信什么?

難道我這個做爹的,還不如一個外人?”

“夠了!”齊喧將手中消息扔在定北王面前:“在我心里,朝廷上站著的外臣,都比、你、親!”

他真的是,很寒心!

“你我父子二人,本來相處甚好,如今卻因為外人離間,誤會至此;”

定北王起身甩袖:“罷了、罷了,曾有高人給我算卦,說我少子孫緣,原來應在這里;

也好,大不了,你們高堂滿座,我一個人孤獨終老!”

“王爺說這些,又有什么意思。”梁景湛望了齊喧一眼,對方臉上果然猶豫不決。

他說道:“難道賣上兩句慘,就能打動萬歲的心?”

齊喧臉一正:“雙喜,速速請太后來御書房!”

定北王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這點破事,你還要請示慕容氏;這皇帝,是你當,還是慕容氏當?”

齊喧毫不在意:“你不用故意激怒我,調撥我和母后關系;

父王,就算這皇帝是母后做,最后還會傳到我手上;

可若是換成你,就不一定了。”

不信任,就是不信任。

定北王臉色鐵青。

他知道齊喧不喜歡他,可沒想到戒備到這種地步。

“既然如此,你也不用喊慕容氏過來。”定北王說:“你在氣頭上,我也不為難自己兒子,等以后你需要我,隨時派人來王府。”

他一甩袖子,就要走。

可是梁景湛卻擋住了他的去路:“事情還未明了,下官有疑問,想請王爺解惑!”

定北王臉色大變:“放肆,本王又不是你刑部的犯人!”

然而梁景湛巋然不動。

齊喧也不說話。

定北王出不去御書房,不禁有些急了。

然而慕容太后并沒有來。

雙喜跑出去,又跑回來,急的滿頭大汗:“萬歲,侯爺,不得了了,公主出事了。”

齊喧和梁景湛大吃一驚,齊聲問道:“她怎么了?”

雙喜答:“奴才也不知道,奴才過去時,太后也剛得到信,知道您在這里,要請您過去。”

他連定北王的事情,都還沒來得及說呢。

雙喜話音沒落,齊喧已經沖了出去。

梁景湛緊隨其后,可走到門口,他又折了回來。

“定北王,現在就你我二人,你告訴我,是不是你安排的?”梁景湛怒問。

定北王皮笑肉不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梁景湛上去揪住了定北王領子:“為什么?”

定北王也是練武之人,哪里會任由梁景湛蹂躪。

他一掌劈過去,同梁景湛過了幾招。

梁景湛無心戀戰,隨便比劃了兩下,就要往外走。

定北王突然喊住他:“梁景湛,你只要出城去尋她,京城防衛就空虛下來;

你是要女人,還是要權勢?

你是要扔下她的母親兄弟不管,還是為了她的家人,將她置于險地而不顧?”

“……”梁景湛停住腳步。

他轉身,怒視定北王:“原來,你是打的這個主意!”

齊喧根基不穩,正如當年的永明帝。

永明帝身邊有平津侯,齊喧身邊有長信侯。

可是現在,杜筱玖出事,梁景湛不可能無動于衷。

若他去尋人,京中勢必防衛空虛,齊喧身邊沒有可以完全依仗之人。

定北王手握三萬精兵,還有一支影衛,又是皇帝親生父親。

只要梁景湛敢離開,定北王分分鐘可以架空齊喧,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

這如意算盤,打的真是響。

梁景湛一瞬間,就明白定北王為什么千辛萬苦,繞了八百道彎,連丁一也給算計上,去針對杜筱玖。

其實,對方算計的是梁景湛!

此刻御書房只有他們兩個人,定北王也不用再偽裝。

他得意洋洋看著梁景湛:“都說我不擇手段,為權勢犧牲親情;現在,你會如何選?”

放任杜筱玖家人不敢,就算尋到,兩個人還能毫無隔閡的相處嗎?

若是不尋杜筱玖,齊喧以后,還能放心的信任梁景湛嗎?

這根本就是個兩難的選擇題。

梁景湛自然清楚定北王的險惡用心。

可是,定北王真的算計的周全嗎?

這京城,沒有他梁景湛,還有慕容太后和平津侯府、魏國公府。

明面上,京城防衛是梁景湛。

可實際上,那些都是平津侯留下的勢力。

沒有梁景湛,有其他同平津侯有關的人和信物,也是一樣的。

所以,這道所謂難題,在梁景湛面前,真的不算難題。

梁景湛一字一句說道:“親人愛人,在你心里比不上權勢;

可在我這里,筱玖就是我的全部!

我所有的努力,因為她的存在而有意義!

她不在,我要這權勢滔天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