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小娘子

457言歸正傳

北齊的皇宮,比大楚小了兩圈。

東宮,還不如大楚的一個偏殿大。

可就是這么小的宮殿,卻布置的富麗堂皇。

土財主!

安然是這樣給北齊皇室定位的。

當年,北齊皇室帶著大量財寶逃到此地,依仗云龍山的天然屏障,抵擋住了大楚的追兵。

從此,一個國家,分成兩半。

北齊皇室度過最初的幾年惶恐后,見大楚皇室也陷入內斗,無暇北上。

他們,又開始了醉生夢死。

安然還沒進北齊國都,就傳來永明帝暴斃,文皇后身亡,大楚皇帝換了人坐的消息。

這還罷了,當上皇帝的那個,其姐姐還跟安然有過節。

安然美麗的幻想還沒開始,就被潑了一盆冷水。

只是大楚皇位更替,對安然該有的待遇,依舊還在。

因此北齊的皇室,對其冷冷淡淡,卻也沒有虐待。

安然本可以,好好過日子的。

只可惜,她帶來了文錦茵。

文錦茵深受重創,在去北齊國都的顛簸路上,盡然頑強的活了下來。

而且,她還聯系上了文姚。

這兄妹,按照前世的軌跡,又聚在了一起。

安然惶恐不可度日,想不明白,她重來一生,明明贏了開頭,為什么還是這個結局。

東宮太小,隔壁院落的歡歌笑語,不斷的往她的正殿鉆。

“吵死了!”安然摔了炕桌上一個花瓶。

跟著陪嫁來的念奴,忙關了門窗,又去收拾碎瓷片。

安然看著煩,上去踢開她。

念奴不妨,手被碎瓷化了口子,鮮血立刻流了出來。

她疼,卻不敢喊,更不敢哭。

“那個賤人,命可真大!”安然狠狠的說道。

母后強行刮下她的孩子,直接扔到沒有軟鋪的馬車上。

行了千里的路,她竟然活了下來,還順利勾搭上了太子!

安然眼睛嫉妒的發紅,恨不得一把火燒了這東宮。

但是她不能。

這東宮,是她僅有的一處安樂之所了。

父皇比想的早死了一年,母后也跟著薨了,安然害怕自己也像上輩子那樣,成了文錦茵的踏腳石。

看著主子嫉妒的發狂,念奴就不明白了。

她說道:“殿下是名門正娶的太子妃,是大楚欽封的安然公主,您何必在乎一個陪侍。”

“陪侍?”安然挑眉,正想說你懂什么。

可是她心一動,又說了一遍:“陪侍!”

她哈哈大笑起來。

文錦茵現在,無名無分,可不正如前世的自己,只是個陪睡的賤人!

文姚來了又如何。

他也不是上輩子,那個意氣風發的鎮南侯世子。

喪家之犬罷了。

安然笑夠了,冷靜下來,目光如冰:“給大楚皇室信,可有回音了?”

“回殿下,”念奴小心翼翼說道:“還沒有。”

安然臉又垮了下去:“為什么還沒回音,是我寫的不夠情真意切嗎?”

她裝作不知道父皇和母后怎么死的,屈尊給慕容太后去請安信。

話里話外,說自己在北齊的委屈。

想借著大楚朝廷的手,將文姚引渡回去。

如此,看文錦茵還有什么依仗!

可是,怎么沒有回信呢?

“是不是那個杜筱玖在搗鬼!”安然突然說。

剛要扶著椅子站起來的念奴,嚇的又跪下去:“殿下,她可是慕容太后的親生女,如今萬歲也愛重她。”

人家那公主,當的可比您金貴。

安然又嫉又氣,掐斷了自己好不容易留長的指甲。

可是,她又不能說生杜筱玖的氣。

她以后在北齊的待遇,還指望著和慕容太后和齊喧呢。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該怎么辦?”安然像困獸一樣。

“怎么關著門,太子妃在嗎?”門外,一個諂媚的聲音響起。

一聽,就知道是戕儀身邊,那個沒根的奴才小羅子。

安然剛才還猙獰的臉,瞬間變的端莊淑雅。

她坐在榻上,沖念奴打了個眼色。

念奴忙起身去開門。

小羅子笑瞇瞇進來,一眼看見地上的碎花瓶:“呦,怎么了這是?”

“回公公,奴婢不小心打碎,惹了太子妃不高興。”念奴趕忙將鍋背在自己是身上。

她還在流血的手,也藏在身后。

小羅子目光閃了兩下在,裝作沒看見,笑著對安然說:“太子妃,太子請您去華容殿一起賞月。”

賞月不在正殿,去哪個賤人那里。

什么狗屁太子!

安然心里罵了一通,臉上卻笑吟吟的:“本宮身體不適,怕是不能陪太子爺賞月,有文侍妾,就如同本宮在身邊了。”

她當初鬼迷心竅,為何要文錦茵做媵妾?

現在,搬了石頭砸自己腳。

小羅子面不改色:“太子和文侍妾說了,中秋佳節,就該一家人團團圓圓。”

安然眼角抽了一下,脫口而出:“一家人團圓,怎的不見太子往宮里去?”

皇后現在,估計跟她一樣坐冷板凳呢。

不孝順東西!

小羅子早被文錦茵收買了。

一個沒娘家依仗的公主,一個有兄弟被皇室賞識的侍妾。

只要眼不瞎,都知道選哪里。

畢竟這皇室,嫡妻和侍妾,其實并沒有差別,端看誰笑到最后。

很明顯,安然并不是那個有前途的人。

小羅子見請不動這位佛,依舊笑瞇瞇的退了出去。

一回華容殿,他立刻添油加醋,將安然說的囂張跋扈。

喝的微醺的戕儀,臉立馬黑了:“她現在,哪里來的膽氣囂張?”

當初就沒看上她。

要不是為了大楚那么點支持,他才不會娶那么一個女人,在床上跟死魚一樣。

戕儀瞇著眼睛,手在文錦茵身上摸一摸。

他和文侍妾,才是天生的緣分。

不說一見鐘情,還能春風一度,現在共枕纏綿,真是好不快活。

文錦茵一身華服,頭上金燦燦的鳳釵,光明正大的插在發間。

從北齊皇后,到東宮下人,誰也沒說她一聲逾越。

她忍者惡心,任由戕儀的手,在自己身上游來游去。

面上,卻還要媚笑:“表妹莫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戕儀手一頓。

文錦茵推了他一把,嘆口氣:“妾身家遭不幸,表妹憐我可憐,讓我以媵妾身份跟來北齊;

可既然妾身是媵妾,就該為表妹分擔妻子的責任,她又為何不愿意見妾身?”

說著,文錦茵滿眼都是淚:“姐妹共侍一夫,是多美的佳話,表妹為何想不開呢?”

她懶的為安然掩飾。

走到這一步,都是對方害的!

在大楚,兩個人都撕破了臉,何況現在為了生存,不能不廝殺。

戕儀若是個好的,也不會沉醉在女人的石榴裙下,跟他爹一樣,成天醉生夢死。

文錦茵一番話,把他的心給疼的:“來人,將太子妃綁也得綁過來!”(/book/13123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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