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齊的皇宮,比大楚小了兩圈。
東宮,還不如大楚的一個偏殿大。
可就是這么小的宮殿,卻布置的富麗堂皇。
土財主!
安然是這樣給北齊皇室定位的。
當年,北齊皇室帶著大量財寶逃到此地,依仗云龍山的天然屏障,抵擋住了大楚的追兵。
從此,一個國家,分成兩半。
北齊皇室度過最初的幾年惶恐后,見大楚皇室也陷入內斗,無暇北上。
他們,又開始了醉生夢死。
安然還沒進北齊國都,就傳來永明帝暴斃,文皇后身亡,大楚皇帝換了人坐的消息。
這還罷了,當上皇帝的那個,其姐姐還跟安然有過節。
安然美麗的幻想還沒開始,就被潑了一盆冷水。
只是大楚皇位更替,對安然該有的待遇,依舊還在。
因此北齊的皇室,對其冷冷淡淡,卻也沒有虐待。
安然本可以,好好過日子的。
只可惜,她帶來了文錦茵。
文錦茵深受重創,在去北齊國都的顛簸路上,盡然頑強的活了下來。
而且,她還聯系上了文姚。
這兄妹,按照前世的軌跡,又聚在了一起。
安然惶恐不可度日,想不明白,她重來一生,明明贏了開頭,為什么還是這個結局。
東宮太小,隔壁院落的歡歌笑語,不斷的往她的正殿鉆。
“吵死了!”安然摔了炕桌上一個花瓶。
跟著陪嫁來的念奴,忙關了門窗,又去收拾碎瓷片。
安然看著煩,上去踢開她。
念奴不妨,手被碎瓷化了口子,鮮血立刻流了出來。
她疼,卻不敢喊,更不敢哭。
“那個賤人,命可真大!”安然狠狠的說道。
母后強行刮下她的孩子,直接扔到沒有軟鋪的馬車上。
行了千里的路,她竟然活了下來,還順利勾搭上了太子!
安然眼睛嫉妒的發紅,恨不得一把火燒了這東宮。
但是她不能。
這東宮,是她僅有的一處安樂之所了。
父皇比想的早死了一年,母后也跟著薨了,安然害怕自己也像上輩子那樣,成了文錦茵的踏腳石。
看著主子嫉妒的發狂,念奴就不明白了。
她說道:“殿下是名門正娶的太子妃,是大楚欽封的安然公主,您何必在乎一個陪侍。”
“陪侍?”安然挑眉,正想說你懂什么。
可是她心一動,又說了一遍:“陪侍!”
她哈哈大笑起來。
文錦茵現在,無名無分,可不正如前世的自己,只是個陪睡的賤人!
文姚來了又如何。
他也不是上輩子,那個意氣風發的鎮南侯世子。
喪家之犬罷了。
安然笑夠了,冷靜下來,目光如冰:“給大楚皇室信,可有回音了?”
“回殿下,”念奴小心翼翼說道:“還沒有。”
安然臉又垮了下去:“為什么還沒回音,是我寫的不夠情真意切嗎?”
她裝作不知道父皇和母后怎么死的,屈尊給慕容太后去請安信。
話里話外,說自己在北齊的委屈。
想借著大楚朝廷的手,將文姚引渡回去。
如此,看文錦茵還有什么依仗!
可是,怎么沒有回信呢?
“是不是那個杜筱玖在搗鬼!”安然突然說。
剛要扶著椅子站起來的念奴,嚇的又跪下去:“殿下,她可是慕容太后的親生女,如今萬歲也愛重她。”
人家那公主,當的可比您金貴。
安然又嫉又氣,掐斷了自己好不容易留長的指甲。
可是,她又不能說生杜筱玖的氣。
她以后在北齊的待遇,還指望著和慕容太后和齊喧呢。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該怎么辦?”安然像困獸一樣。
“怎么關著門,太子妃在嗎?”門外,一個諂媚的聲音響起。
一聽,就知道是戕儀身邊,那個沒根的奴才小羅子。
安然剛才還猙獰的臉,瞬間變的端莊淑雅。
她坐在榻上,沖念奴打了個眼色。
念奴忙起身去開門。
小羅子笑瞇瞇進來,一眼看見地上的碎花瓶:“呦,怎么了這是?”
“回公公,奴婢不小心打碎,惹了太子妃不高興。”念奴趕忙將鍋背在自己是身上。
她還在流血的手,也藏在身后。
小羅子目光閃了兩下在,裝作沒看見,笑著對安然說:“太子妃,太子請您去華容殿一起賞月。”
賞月不在正殿,去哪個賤人那里。
什么狗屁太子!
安然心里罵了一通,臉上卻笑吟吟的:“本宮身體不適,怕是不能陪太子爺賞月,有文侍妾,就如同本宮在身邊了。”
她當初鬼迷心竅,為何要文錦茵做媵妾?
現在,搬了石頭砸自己腳。
小羅子面不改色:“太子和文侍妾說了,中秋佳節,就該一家人團團圓圓。”
安然眼角抽了一下,脫口而出:“一家人團圓,怎的不見太子往宮里去?”
皇后現在,估計跟她一樣坐冷板凳呢。
不孝順東西!
小羅子早被文錦茵收買了。
一個沒娘家依仗的公主,一個有兄弟被皇室賞識的侍妾。
只要眼不瞎,都知道選哪里。
畢竟這皇室,嫡妻和侍妾,其實并沒有差別,端看誰笑到最后。
很明顯,安然并不是那個有前途的人。
小羅子見請不動這位佛,依舊笑瞇瞇的退了出去。
一回華容殿,他立刻添油加醋,將安然說的囂張跋扈。
喝的微醺的戕儀,臉立馬黑了:“她現在,哪里來的膽氣囂張?”
當初就沒看上她。
要不是為了大楚那么點支持,他才不會娶那么一個女人,在床上跟死魚一樣。
戕儀瞇著眼睛,手在文錦茵身上摸一摸。
他和文侍妾,才是天生的緣分。
不說一見鐘情,還能春風一度,現在共枕纏綿,真是好不快活。
文錦茵一身華服,頭上金燦燦的鳳釵,光明正大的插在發間。
從北齊皇后,到東宮下人,誰也沒說她一聲逾越。
她忍者惡心,任由戕儀的手,在自己身上游來游去。
面上,卻還要媚笑:“表妹莫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戕儀手一頓。
文錦茵推了他一把,嘆口氣:“妾身家遭不幸,表妹憐我可憐,讓我以媵妾身份跟來北齊;
可既然妾身是媵妾,就該為表妹分擔妻子的責任,她又為何不愿意見妾身?”
說著,文錦茵滿眼都是淚:“姐妹共侍一夫,是多美的佳話,表妹為何想不開呢?”
她懶的為安然掩飾。
走到這一步,都是對方害的!
在大楚,兩個人都撕破了臉,何況現在為了生存,不能不廝殺。
戕儀若是個好的,也不會沉醉在女人的石榴裙下,跟他爹一樣,成天醉生夢死。
文錦茵一番話,把他的心給疼的:“來人,將太子妃綁也得綁過來!”(/book/13123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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