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興沖沖地繞過那塊大石頭,一片平坦而寬敞的石臺,霍然出現在眼前
。(一住本站跟著我一起來讀money錢ren人moneyren有錢人,記住本站,你就是有錢人。)這便是丹陽峰的‘天臺’,上面早已站滿了人,正簇圍著三個高臺雀躍不已。那高臺不知是何種法術所致,高出地面三丈余,足有四五十丈大小,應是比試用的擂臺,上面有修士捉對較量,不時發出雷鳴般的動靜,引得四周驚呼聲陣陣。
宗門內的修士齊聚到了一起,這么盛大而熱鬧的場面難得一見。穿行在人群中,眼中所見皆
是練氣四層以上的修士,使得林一暗自咋舌不已,這怕不有上千人吧!正陽宗有多少弟子他
是知道的,可親眼所見,卻又是另一番感受。
仙門的一些規矩與江湖門派差不多,不過要更為隨意些。正陽宗的修士服飾便沒有這么多的講究,除了練氣弟子大都著灰袍、青袍以外,便是一些身著紫衣的筑基期的執事。
若是見到其他服色的衣著,那此人不是金丹祖師,就是有著師承的內門弟子。
金丹祖師自然不會輕易拋頭露面,而這些身份超然的內門弟子,衣著并無定制,便各自依著自己的喜好穿著,以此來彰顯與眾不同。
當然,這也是內門弟子的親疏有別之處,能拜個筑基前輩為師,才算得上在宗門有了倚靠。林一四下張望著,在莫大的提醒之下,二人擠過人群,來到右手的一側擂臺旁邊,見天璣閣三個身著紫袍的執事都在。
于是,林一上前拜見了德鑫,道明了來意。誰知對方尚未開口,一旁的簡已說話了——“依循舊例所定,練氣九層者可隨隊前往玄天門,可外門弟子不在此例啊!簡某以為,一個外門弟子,即便有了練氣后期的修為,也未必有與之相符的手段,怕是進了玄天境,也是兇多吉少!不知沈兄、吳兄以為如何呢?”
簡易揪著亂糟糟的白胡須,公事公辦的模樣,口氣中兀自帶有隱隱的怒氣。莫大早早溜走去尋宋守去了,天璣閣中的弟子也都識趣的躲到一旁,只留下林一獨自一人面對三位筑基期的長輩。他見簡已開口,便料到這個癡迷煉器的老頭,嘴里不會吐出好話來,果不其然。“簡師弟所言甚是!一個外門弟子尚須多加磨礪!”吳七沉著臉附和了一句,便抬頭向擂臺,對林一不加理會。
天璣閣的閣主古峭,終日里只顧得自己修行,懶得過問俗事。于是,天璣峰的大小事宜,皆由三個執事做主。而這三人中,又以筑基后期修為的德鑫為主。他沉吟了一會,犀利的目光注視著林一,面無表情地說道:“你一個入門不久的外門弟子,能修至練氣后期,實屬偶然。修煉之要,忌操切而宜漸進啊!”“多謝前輩教誨!”林一俯身說道。
玄天仙境之行對林一來說,是可有可無,皆因‘天臺’上這么多同門如此的踴躍,不能不令人一心動。只是他不想參與這場同門之間的比試,本來好好的事情,被簡已一攪合,事與愿違。無奈身份低微,凡事不由己,且聽德鑫吩咐就是。
“你修煉的是什么功法?”德鑫突然冷聲問道。聞言,林一心頭一怔,尚未開口便感到遍體生寒,驚駭之下便欲往后爆退之時,他心思急轉之下,又生生忍住。只是剎那,那透體的寒意頓去。暗暗松了口氣,林一神色不變地抬起頭來,說道:“弟子修習的是《正陽心法》。”德鑫的神識罩住林一,也是因對方修為提升太快而起了疑心。
只是林一的《正陽心法》也到了練氣九層,德鑫并未察其體內有何異常。拋出一塊玉牌后,德鑫說道:“你若真的想去玄天仙境,便在此靜候吧!”說著,他便轉向了擂臺。林一接過玉牌,見上面刻著‘人丁一’的字樣,不知做什么用的。
既然德鑫有過交代,便在在一旁候著便是。他見宋守與莫大站在一起,便走了過去與二人打個招呼。“林師弟,德執事答應了嗎?”莫大好心地問道。
“只許我參加比試!”林一說了一句后,又沖宋守笑著點點頭,三人一同瞧起了熱鬧。……林一的身前十余丈遠處,便是弟子比試修為、較量身手的擂臺。圍觀者遠遠站立,擂臺之上的情形一目了然。到三丈高的擂臺上隱約一個閃亮的‘人’字,他又引頸向另兩處擂臺去,才明白這三座擂臺,別號為‘天、地、人’。
而手中的玉牌上的‘人丁一’,應是此座人字擂臺比試的號牌。此時,臺上的兩個男弟子激斗正酣,觀其衣著應為外門弟子,皆是三四十歲的模樣,分別有著練氣七層與八層的修為。在擂臺上的兩側,還有兩位筑基期的前輩作為仲裁。
擂臺上,兩把飛劍漫天亂飛,符紙法術轟鳴,場面很熱鬧。周圍觀的弟子們也是驚呼、扼腕、叫好聲,不一而足。細心觀了片刻,林一便感到有些索然無味。這兩個弟子在修為上的比拼,場面上很精彩,卻無生死想爭時的驚心動魄,倒不如說,這更像是一場修為上的演示。誰的修為高些,身上的法器、符術更強一籌,最后的勝負便無了懸念。
而那兩個筑基期的前輩,仲裁之外的用意,還有防備比試中的意外發生。觀修士之間的比試,對林一來說很新奇,也很陌生。
他與別的修士的拼斗,那一次不是生死拼殺,最終的下場,不是你死便是我活。即便最終因自身不濟而奔逃之時,也是全力以赴,生死同樣系于毫發之間。
可像擂臺上的這般比試,將自身的手段展現給眾人觀,使得林一很不以為然。自己手上的殺招又怎能輕易示人呢?可若不參與比試,那個玄天仙境便擦肩而過了,豈不有些可惜了。
若是參與比試,該怎樣勝了對手,又不將自己的老底抖個精光呢?‘天臺’之上,弟子眾多,又皆為修士。林一心有顧忌,神識也不敢四下打探。他一邊著臺上的比試,一邊想著心事。忽然感到兩道神識掃來,一種不妙的感受油然而生,是誰?
用神識探查對方的修為,是修士早已習以為常的一個手段。不過,也只是用神識在對方的身上稍沾即走,不然便觸犯了修士之間的忌諱。
遇到對方修為低于自己的還好,若是貿然撞上一位前輩,免不了有番苦頭吃。而讓林一暗生惕心的是,這兩道神識中帶著濃重的寒意,一前一后,肆無忌憚的在身邊轉悠。他暗暗皺眉,猛然轉過身去。
三座擂臺依‘三才’所立,彼此相隔不足百丈遠,在修士的目力下,彼此之間皆可得清楚。林一望向的正是‘天字’擂臺,果然,人群中的與萬子平,正與他遙遙相視。林一眉梢挑起,嘴角一撇,沖著對方瞪了一眼后,便抬起了下巴,不再理會二人的挑釁。
他不信對方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尋仇。依仗其筑基修為,上次追得自己著實夠狼狽的。可如今自己已至練氣期的巔峰,只要你沒有那個黑衣人的本事,未必便怕了你。
還有那個萬子平,應也是剛剛提升了修為,不過也是練氣九層罷了,也想尋自己的麻煩?哼!而遠處的,本來就心里不痛快,上次沒殺了林一,還將人追丟了,為此一連多日怒氣難消
。如今卻見對方不僅安然無恙地回到了山門,修為還上了一層,更是擺出囂張而滿不在乎的德行,氣得他面色陰冷,暗暗罵道:“臭小子!你還能猖狂幾日。”已是筑基期的高手,立在圍觀的人群中,他一身的紫衣很是搶眼。
木天遠與幾個練氣弟子遠遠站在一旁,眼神卻是關注著這個令其不忿的前輩。修士的感官敏銳,木天遠隨即發覺到了萬子平也是一臉的陰霾。
他循著對方的目光去,不由暗暗稱奇。[(m)無彈窗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