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宮和睦,她這個做皇后的也能松泛許多,不必總是頭痛這其中的紛爭,更何況,此事慧貴妃也不曾邀功,這也越發讓俞氏心中暢快,因此看盧澤惠的目光也是十分的柔和。
“皇后娘娘身為國母,那才是有福之人。”盧澤惠道:“說起來,嬪妾還有一事想提議,還望娘娘恩準。”
“你說就是。”皇后俞氏早已將盧澤惠視作自己一黨,自然是有求必應了,只笑著抬了手,示意她說話。
“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今日皇后宮中設宴,人來人往的人多,還是讓太醫們在一旁候著為好,也好防止有什么不妥,再來,今日都是各宮的妃嬪親自制作的糕點,可以說是各有法子,用的東西也是各式各樣,不比御膳房里頭的顧忌周全,知曉哪個與哪個相克,哪個與哪個不能同時吃,若是到時候吃錯了東西惹得有人身子不利爽,只怕也是無辜引來麻煩。”№Ⅰ№Ⅰ
“再來,宮內現在有孕的妃嬪便有兩個,平日里吃的湯藥也是不同,即便是無心,也容易有所沖撞,不如宣太醫至此,尤其是熟悉太醫院脈案方子的,仔細查看這些糕點吃食,以備無虞,皇后娘娘覺得如何?”盧澤惠道。
皇后俞氏聞言,頓時心思一動。
的確,盧澤惠說的有道理,畢竟是吃食有相克的,若是有人吃壞了東西,只怕是要怪她這個皇后辦事不周到了。
尤其是那兩個有孕的,都是各自成一派,并非是她心腹之人,誰又能曉得這心里頭有沒有其他的心思,想坑害她這個皇后呢。
只怕是慧貴妃眼下,也是擔憂這種事情,所以才要想的這樣周全,以保證自身的清白吧。
“此舉甚為妥當。”皇后俞氏抬手,吩咐身邊的侍女:“你且前去,按照慧貴妃的提議,請了幾位德高望重的太醫來,尤其是平日里為葉婕妤等人安胎的太醫,前來查看所有吃食。”
“此外,勞煩叮囑太醫們,莫要聲張,免得讓人覺得覺得這是在懷疑她們居心不良,若是碰上性子烈的,只怕又會爭吵一番,又是一場風波。”盧澤惠笑道。
“也是。”皇后俞氏笑道:“既是為保公允,本宮與你,再叫上德妃,賢妃,一并前去看太醫查看吧。”
“一切聽憑娘娘的。”盧澤惠笑道,站起身來,與皇后俞氏一起往殿中走去。
德妃與賢妃入宮皆早,德妃膝下一女,賢妃因早年早產傷了身子,無所出,到是后來養了已故韓婕妤的女兒,到是也算有女傍身,二人皆是賢良淑德之人,平日里從不爭寵,在宮中頗受皇上與眾位妃嬪的敬重。№Ⅰ№Ⅰ
四人在后面見面聊了一會兒,太醫們便到了,一一開始查看所有妃嬪已經送來的吃食,鶯兒自是將自己的食盒也遞了過去。
張太醫查看一番,只稟告道:“慧貴妃娘娘所做的豆沙卷也無任何的不妥。”
“是。”其余一同查看的太醫,也是一起點頭。
“有勞諸位太醫。”盧澤惠笑道。
諸位太醫回禮,自去一同再去查看旁的糕點。
到是皇后俞氏,頗為驚奇道:“慧貴妃平日里做的桃花酥可謂宮中一絕,怎的今日做了這豆沙卷來?”
“百花宴原本就是百花綻放之時,臣妾自覺不是年輕一輩,到是不必非得強出頭,和她們爭個高低了,且臣妾記得皇后娘娘是極喜歡吃豆沙卷的,所以特地做了些來,讓皇后娘娘嘗嘗臣妾的手藝。”盧澤惠道。№Ⅰ№Ⅰ
不出風頭,那是自然再好不過了。
皇后俞氏心中十分暢快,只笑道:“慧貴妃當真是有心了。”
說著,便拈了一個豆沙卷放入口中,嘗了嘗,夸贊道:“慧貴妃這豆沙卷,甜而不膩,好的吃,當真是好手藝。”
“皇后娘娘喜歡就好。”盧澤惠笑道。
幾個妃子在這里說笑,各自品嘗糕點,而外頭,葉婕妤也到了門口。
院子里頭妃嬪們各自坐著說笑,也是十分熱鬧,一看到葉婕妤進來,這說笑聲,立刻便停了片刻,目光都在葉婕妤身上打轉。
有羨慕的,有嫉妒的,甚至還有怨恨的。
葉婕妤卻是十分坦然,不顧眾人的目光,只對碧水道:“先去拜見皇后娘娘吧。”№Ⅰ№Ⅰ
“是。”碧水提著食盒,在前頭引路。
“葉婕妤,煩勞將這糕點交于奴吧。”一個小太監,道。
葉婕妤瞥了一眼,不做應答,而是給碧水使了個眼色。
碧水會意,沖那太監道:“這是為何?”
“皇上下令,說是所有妃嬪帶來的糕點,先統一存放,至于緣由,待會兒皇上會向諸位妃嬪言明。”小太監道。
葉婕妤是第一次參加百花宴,對其中規矩不甚明白,只以為往年也是如此,便也就讓碧水將那糕點交與了那小太監,向皇后在的正殿去了。
行禮問安,一番的寒暄問好。
對于這個婕妤,皇后俞氏沒什么好感,暫且也沒有什么壞印象,只當做是后宮一個普通妃嬪,對其也是不冷不熱。
“皇上駕到!”外頭太監的一聲高喝,院子里頭方才的熙熙攘攘,此時頓時安靜下來,所有的妃嬪,幾乎都下意識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裳,摸了摸自己的發飾,以求以最完美的姿態迎接皇上。
皇后俞氏為首,慧貴妃其次,接著是賢妃、德妃,再接下來是其他的諸位妃嬪,幾乎都按照位份的高低,以此排好跪拜迎接。“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秦銘晟抬手,一邊挽了皇后俞氏,一邊挽了慧貴妃,前往前面落座,一邊低聲道:“可都準備妥當了。”
“都已準備妥當。”皇后俞氏笑道。
“勞煩皇后了。”秦銘晟笑道,站了起來,朗聲道:“百花盛開,皇后宮中設下這百花宴來,算是宮中同慶,素日以來不過是賞花品評糕點,到底無趣,今年由慧貴妃提議,咱們到是來些新鮮的。”
秦銘晟話音落地,旁邊之人已是將東西都抬了過去,擺在了中央。